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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希城温柔,那份温柔却透露着彰显成熟的自信。
不是那个会因为亲吻喜欢的女生而羞涩的大孩子。
Marco走近了一些,温润的蓝眼睛看上去有几分多情:“原来如此。那我非常好奇,像申雅莉小姐这样的女性会喜欢不含蓄的西方男性么?”
申雅莉小心翼翼地后退一些,陪笑道:“这个问题我没考虑过。”
他是情场老手,一眼看出她的警惕,拍拍她的肩放松地说:“别担心,我只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把你的脏手拿开!”
随着这一声嚷嚷,整个聚会的人都如惊弓之鸟,纷纷转过头看着他们。一个身影冲过来,狠狠打开他的手,护在申雅莉面前:“这是我女人,你再碰她试试看!”
看见站在他们中间的李展松,申雅莉和Marco都呆住了。
Marco是柏川的客人,也是Dante的顶头上司,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这样下去恐怕……
“阿松,你误会了。”她保持冷静,赶紧笑着给他们台阶下,“克鲁兹先生只是在和我聊天……啊,你喝醉了,难怪说话这么傻气,快点,我带你出去透透气。不好意思,克鲁兹先生,李公子他年纪小,酒量不大行……”
“我没喝醉!”李展松往前冲了一步,“让我教训他!”
Marco赶紧举起手:“wow,李先生,easy。”
申雅莉赶紧拽住李展松的胳膊。他这才稍微停了一下,看向她抓着自己的手。趁这个空隙,她拖着他往一个露天花圃走去。
倒霉的是,白风杰和于若琪那几个弟弟妹妹也在花圃里。李展松红红的眼睛瞥见白风杰,火气一下上来了:“雅莉姐,我就不相信你真是那么随便的人。”
这里不光站了白风杰,甚至还能看见阳台上的Dante等人。
看来李展松是存心想让她丢大脸了。
“阿松,别说了,你醒醒酒。”
夜深了,千万盏灯火于一片漆黑里无声地闪烁。远处的立交桥与悬浮列车轨道像是的银丝线,在无数黑色怪兽般的大楼间重叠交错。他浅色的发梢被风吹乱,在星光下微微发亮。
“你说,我喜欢你多少年了?在这些年里,你又换了多少个男人?”他指着大厅的方向,“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货色!现在连那个花到要死的老外你也不拒绝!”
申雅莉完全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些话,严厉道:“李展松,你再这样说下去我要生气了。”
白风杰从孩子们身边走过来,声音也带着几分醉意:“李太子,你说话请注意一点,什么叫‘什么货色’?”
他话音刚落就吃了李展松一拳头,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撞坏了好几个花盆。
“你这货色就是最人渣的一个!”李展松怒吼道。
“阿松,你怎么动手打人!!”
怎么又是这种情况?她慌乱地拉住李展松,但他力气太大,很快挣脱她,想要继续揍白风杰。
她忍无可忍,扬手用力朝他的脸扇了过去!
“啪——!!”
耳光声响彻高空。
像连树枝都已经停止摇动。
夜空仿佛凝结成不会流动的庞大气层,又如静静燃烧的茫茫海面。
他错愕地捂着脸。
“清醒了么。”她冷冷道。
这一巴掌下手不轻,他的脸上很快浮起了一块红晕。 可是,他的眼眶却比脸红得更快。
“你心里清楚……我才是最喜欢你的人,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他抿着嘴唇,一下从发怒的雄狮变成了可怜的小兔子,“我天天到公司就是为了遇见你,每天都想给你打电话,但怕打扰你只有一直等着。我改我们的剧本,像个白痴一样幻想你喜欢上我的样子……我哥们都说我已经因为你变成傻子了。为什么……你连对白风杰这种人渣都这样宽容,却对我这么狠?是因为……我比你小么?”
她身体僵直,过了许久都说不出话。
“你懂个屁!”
这时,白风杰发狂般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撞在了他身上,攥紧拳头就给了他脸上一击!
“我和雅莉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起码我和她在一起过,你呢,你根本连她喜欢吃什么用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们!你他妈才是该滚蛋的那一个!”
他一边吼着,一边又给了李展松一拳。
李展松连擦脸的时间也没给自己,就再次愤怒地冲过去踹他的肚子:“你懂,你懂就不会这样践踏她,为了钱跟那个什么于千金在一起!你就是个垃圾!”
就像是两座一夜间喷发的活火山撞在一起,两个人激怒后,每一次给丢放的拳头都使了全身力气攻击出去,每一次出拳都有人摔倒在地。
几个孩子看傻了眼,还是那个男生让女孩子去大厅里搬救兵,自己留下来和申雅莉劝架。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十多分钟,才被人群分开,鼻青脸肿地坐在一旁让人擦脸。
申雅莉走到李展松身边,从他的晚礼服兜里抽出手帕,弯腰帮他擦嘴角的鲜血,却被他别扭地打开了手。他侧过头,挺拔的鼻梁上有一道细细的划痕,看上去很像摔了较的小孩子。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你在一起是么。那我告诉你答案。” 她无奈地叹了一声,“就是因为你是真心的。”
他的眼中有水光闪烁,然后快速抬头看向她。
“对不起。”她低声说道。
此时此刻,阳台上的浅辰和柏川已经离开。一群美女蜂拥而上,把Dante包围。
Dante对她们的态度十分得体,那样的教养与风度,仿佛是经过维多利亚时期的大英帝国熏陶而遗留下来的。李展松和白风杰打成这样,他也只是投过来了一个淡淡的目光,与她的视线有瞬间的交集。
原来,他看着她的眼神,打交道的方式,和周围的女性们没什么不同。
当年喜欢希城的女孩子也有很多,但无论是谁和他搭话,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内说出自己有女友的事实,然后用冰山脸把对方吓跑。
他们在一起的几年时间内,他与她连深吻的次数都很少有,更不要说是最终的关系。其实在这个时代,大学生同居是很常见的事,同寝室的女孩子们也毫不忌讳地讨论和男友的性福生活。听见室友感慨“和最爱的男人做那种事,真是幸福死了”,她的好奇心已经上升到了极点,和他独处时钻空子坐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就是一阵乱亲。他被她吻得昏了头,手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往她的裙子里伸。可是,听见她说“想和你有进一步的关系”以后,他吓得猛地推开她,像是被电打了一样躲到墙角,说你别过来,真的别过来。她追着他满屋子跑,他穿着棉拖鞋就跑了出去,始终没让她如愿。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同寝室的女孩子,她们都说你家希城长的那么帅,应该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她还真的开始怀疑希城是某种功能障碍,所以从那以后再也不提了,以免伤了他的自尊。
后来,同寝室的女孩意外怀上了男友的孩子,在男友的鼓动下去堕了胎,此后患上抑郁症而和男友分手,闹了几次自杀。
到那时候,她才忍不住问了希城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发生关系。他没好气地说,这么多年都忍了,你就忍不到结婚么,怀孕怎么办,你想辍学去生孩子么。
她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但还是嘴硬着说,难道你就不想碰我吗。
他说,你怎么这么好色,这样,你先忍忍,真忍不了了我们就先去领证,然后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也有人为我的清白负责。
她说不出话,咬着嘴唇一头钻进他的怀里,再也不想出来了。
在浮华的名利场,有昂贵的衣服,豪华的跑车,大量的金钱,人们挤破头都在努力争取走到最高的位置,不惜一切代价,愿做任何事,游戏情场简直就像呼吸一样平常。
对男人而言,尤其如此。
只要有了金钱,即便在严寒的隆冬,也可以买到春季的樱花和脱光的女人。相比下来,初恋如此隐忍心酸,磕磕碰碰,是那么的可贵,又是那么的不值。
那个连拥抱都会让你心脏隐隐作痛的人,就好像是一条永不愈合的伤口,一个无法弥补的缺陷。
试问,有谁愿意与一个缺陷相伴一生。
第16章 第七座城I
飞机失事大概是所有交通事故里最令人害怕的一种。
我们总觉得,当发动机坏掉,地球引力会瞬间将庞大的客机从空中拽落,让它摔得粉身碎骨。最起码当年那场坠机事故发生后,报纸上写实的描述让阅读者都一直心有余悸:飞机上有四个空姐身体其他部分已经失去了下落,裹着制服的八只手却紧紧握在一起,哪怕后来有人想要把它们分开,也耗费了几乎将它们扯断的力气。
但实际上,坠机的过程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恐怖。喷气式发动机彻底坏掉后,飞机还能正常飞行三四十分钟。发动机的噪音虽然降低了,但因为机舱外风声大,乘客们几乎无法察觉。往往这个时候,机长会让他们把遮光板拉下,为他们放一些轻松的音乐和电影。如果有人打开遮光板,才会发现原来他们早已远离大气层了。海洋、悬崖或者沙漠这么近,就像他们即将安全着陆一样。
当年那一班客机,机长让空中小姐们为旅客们发纸和笔写遗书。据说有一名旅客睡得很沉,怎么叫都叫不醒,空姐轻轻推了他几下,他还在睡梦中挥手让她们不要吵醒自己。最终空姐不得不放弃。于是,他也变成了那次事故中唯一没有留下遗书,却走得毫无负担的一个死者。
他叫顾希城。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让人精疲力尽,导致飞机降落滑翔在跑道上的轰鸣声都没有把申雅莉叫醒。剧组的工作人员不论是谁过去叫她,她都半梦半醒地摇手禁止打扰,导致最后没人敢多吭声怕引爆天后的起床气。只有浅辰径直走过去把她摇醒:
“一姐,一姐快起来,到塞维利亚了!”
“够了,你这暴力小子!”
肩膀都快被他摇散了。申雅莉晃晃沉重的脑袋,睁开睡得的眼睛,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跟着剧组一起走出了机场。
这部电影前五分之一的剧情,是女主角十来岁在巴塞罗那留学,与日本丈夫初识的回忆。后面五分之四的剧情分成现实和回忆两部分:现实中,女主角会带旅行团在西班牙游玩、与建筑师男主角相识并且恋爱;回忆中,将插叙她嫁给日本丈夫后十多年的经历。等一场短暂的十日西班牙旅行在巴塞罗那结束,她将随着男主角回到国内,最后再揭示结局。
考虑到成本问题,所有室内的剧情都将回国拍摄。因此,在西班牙吃苦的主要是负责饰演导游讲解的申雅莉。
容芬压榨演员的本事还不是一般高,当天就挥舞着皮鞭,把整个剧组赶到了塞维利亚的各大景点开始搭棚化妆拍摄。
一切准备就绪后,申雅莉跟着导演、摄影师、工作人员、主要角色还有一群浩浩荡荡饰演游客的群众演员迅速解决了斗牛场、卡门像,穿过玛丽亚路易莎公园,抵达了第一个重要景点。
眼前是一片金色的开阔地,半圆形的广场被皇宫式的建筑包围。同是半圆形的护城河将中间的小广场围住,换上夏装的西班牙人在广场边缘摆摊兜售,大红摊铺上摆满了蓝绿紫粉的各色花扇。护城河像是一块翠绿的宝石,反射着青瓷扶栏的桥梁倒影。当租赁的船只漂过河面,河面则变成碧波荡漾的幔帐,木桨下的水花如珍珠般流淌。
广场中央的喷泉像是从池中迸裂出的大片雪花。
年轻的外国女孩们戴着色彩鲜艳的墨镜,成群结队地来到喷泉旁,对着最高的尖尖建筑拍照。她们不时窃窃私语,偷瞄喷泉旁坐着的男人。他拿着速写本在上面涂涂画画,卡其色窄版长裤裹着的腿十分醒目。
其中一个女孩被推了出来,有些羞涩地过去对他说:“Could you take a picture for us; please?”
“Sure。”
男人抬起了白皙的脸,笑着接过她们的相机,待她们站在一起摆出夸张兴奋的姿势,数了一二三按下快门。
他重新回去坐下后,那群女孩中传来了很大声的“May I have your number please?”,其他人跟着爆笑起来,然后像做了坏事的孩子一窝蜂溜走了。
其实西方女孩喜欢的典型是和他相反的粗犷黝黑型,可他却经常像这次一样被她们调戏。每次遇到这种情况,Marco就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然后,他的女友就会缠着他的胳膊,自豪地说:“美人不分国界。”
男人继续埋头作画。不一会儿,却听见了熟悉的中文。他迅速抬起头。刚好一辆亮黄漆轱辘游览马车驶过,挡住了说话人的身影,只有温柔的女声混着潺潺水声和马蹄声传过来:
“塞维利亚是西班牙第四大的城市,早在大航海时代就已在历史舞台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1992的世界博览会曾经在这里举办过……”
马车总算驶过。
站在喷泉另一头的女导游留着过耳短发,穿着朴素的紫粉色衬衫,腰间系着一个小包,从背面看去都有很细的腰。她手里拿着小型扩音器,声音却依然细细柔柔:
“那次世博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