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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颔了颔首,“哀家知道了,你便在门前守着吧,莫要叫闲杂人等靠近。”
青儿心中一喜,如今玉姑姑与小元子公公皆不在,这可是个提升的好机会,如果她侥幸能入得了天皇太妃的眼,若想进里屋伺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思及此,青儿不禁笑容满面,礼了一礼,欢喜地应道,“是,太皇太妃。”
孟月瞄了青儿一眼,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继而敛眸进了偏厅。黑砂见着孟月进来,忙起身礼了一礼,复跪在地上,她一双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孟月对此视而不见,从容地走到主位前坐下,语气淡淡地道,“你今个儿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太皇太妃,奴婢今个儿深夜来此打扰,还请太皇太妃恕罪。还请太皇太妃念在奴婢当真是有要事向禀报,且此事牵涉甚广的份儿上,容奴婢具表吧。”
孟月心中一动,问道,“究竟何事?”
☆、第八章 她的心间月(七)
直到黑砂离开,孟月方才怔怔地起身,回了后院,他仍是未从方才的思绪中回过神儿来。倚在榻上小憩的苏尧听见开门声便睁开来,见孟月绕过屏风走了进来,苏尧不禁直起身子,仔细看去,却见孟月一副所有所思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呢?竟这般专注。”
孟月蓦然回过神儿来,笑道,“方才得到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因了这个线索,想来此次谋策的成功把握能提至八九成。”
苏尧不禁挑了挑眉,“哦?究竟是何线索?说来听听。”
孟月勾唇一笑,并不作答,“若是此时说了,岂不无趣?明个儿叫上明月,咱们一块儿去看场好戏。”
夜深深,长漫漫。纵是皓月当空,却终究掩不住夜色下浓墨般化不开的黑。
御鹰立于窗子边,仰头瞧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禁勾唇冷笑,这后宫中的女人都一样,个个儿心机深沉,纵是她们机敏善谋,他御鹰又岂是那随她搓圆捏扁的傻子吗?
御鹰正自思索明个儿如何处置供药之人,便听得三声极轻的敲门声,他抿了抿唇,道,“进来。”
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行至御鹰身边礼了一礼,“属下见过大人。”
御鹰转眸瞧着来人,问道,“可有主人的消息了?”
“回大人的话,方才飞鸽传书,说是派出去的人已经寻着主人了。”
只要寻着刘瑜便好,无论是否即将发生什么,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派人守在刘瑜身边,既不耽搁计划,又能护他周全,岂不两全其美?
御鹰颔了颔首,“你先下去吧。”
平州的夜,比起禹州城来,要冷清许多,禹州城是繁华与荣耀相互交织下而生的,平州城则是宁静且安然的存在,处在这样的地方,不知不觉间便淡泊了逐鹿之心,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样的地方,无疑是可怕的。
刘瑜一身青衣,在冷清的街道上漫步,行至一个馄炖摊儿,他不禁驻足观望了片刻,而后竟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坐了下来,正站在案板前擀面皮的老大爷忙放下擀面杖,上前招呼,“这位公子来碗馄炖吧?”
刘瑜点了点头,“那就上碗馄炖吧。”
老大爷笑着应道,“好嘞!”
半刻后,一碗热气腾腾地馄炖放在了刘瑜面前,老大爷笑道,“公子慢用。”
刘瑜自随身口袋中取出一双银筷子,夹起馄炖咬了一口,烫得他不禁颦了颦眉,他却仍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一旁的老大爷见了,不禁和善的笑了笑,“瞧公子的模样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可还吃得惯老汉的馄炖?”
由于方才的馄炖太烫,刘瑜根本未曾品出滋味来,见了老大爷询问,他便随之颔首应道,“甚好。”
老大爷见着他的反应,不禁笑了,“公子的模样倒让老汉想起十几年前的一桩事儿。”
刘瑜扬了扬眉,抬眼去瞧老大爷,只见他将面皮擀好,用笼布盖好,洗了洗手,方才走过来坐下了,笑道,“说起来,老汉已经卖馄炖卖了二十年了。人来人往的,老汉又上了年纪,有些老顾客过个几年不见便记不大清楚了。可是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儿,却让老汉难以忘怀,而那件事还要从那双同公子手中极为相似的银筷子说起。”
人一旦年纪大了,便喜欢絮絮叨叨的讲故事,刘瑜并不接口,只是静静听着,“老汉还记得那天正值立夏,一个姑娘和一个小公子来老汉的摊儿上吃馄炖,也是入了夜,几乎没什么客人,老汉正要收摊,他们就来了。那小姑娘瞧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长得却极为秀丽,那小公子也是英俊,两人站在一起,倒是郎才女貌,登对儿的很。当时,馄炖刚端上去的时候,那小公子也是取出了这么一双银筷子来夹馄炖,滚烫的馄炖一入口,他整张脸都揪成了一团,小姑娘见了便出言调笑于他,谁知那小公子竟是硬着头皮将那滚烫的馄炖吞了下去。那时老汉也曾问那小公子,‘馄炖可好吃?’,小公子也是同公子一样的回答。后来走的时候,两人忘记带银两,便将筷子留下来当饭前,老汉暂将筷子收下,说是待他们下回来了,可以用银钱将筷子换回去。谁知道,他们这一走便再也没来过。”
这样的事儿也不稀奇,对于那些大户人家,一双银筷子,哪里值得再回过头来赎?
刘瑜只作是故事听了,付之一笑,并未放在心上,那老大爷却是上下打量着他,道,“如今那小公子,应当是公子这样的年纪了。只是那件事儿已经过去十年了,想来老汉也认不出来他来了。”
刘瑜吃了一半便放下了筷子,自荷包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儿上,老大爷接下,起身道,“公子稍等片刻,老汉这便给公子找银钱。”
刘瑜起身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剩下的钱只作是给老人家讲故事的酬劳。”
老大爷笑着收了,“如此,便多谢公子了。按照道理来说,这多余的钱,老汉实在不应该收的,可是家里老伴儿病了,急需医药钱,老汉便在此多谢公子。”
刘瑜见老大爷是个实诚人,便笑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时候不早了,此时街上也没什么人了,老人家还是早些收摊回家吧。”
“诶!多谢公子。”
老大爷转过身去,匆忙包了两只刚炖好的羊蹄递过去,“公子既是因了老汉的故事而付钱,老汉便少不得要让公子瞧瞧那银筷子。公子稍等片刻,老汉这便寻来。”
刘瑜瞧着老大爷手忙脚乱的模样,不禁笑道,“不必了,待我下次来了再瞧吧。”
老大爷一心只顾着找银筷子,并未听到刘瑜的话,待他自案板下寻着那双银筷子时,刘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老大爷瞧着手中的银筷子叹息一声,只好又默默地收了起来,自语道,“也罢!只能等下次了。”
刘瑜回到栖身的客栈,刚一推开房门,便觉着一阵杀气迎面袭来,他忙转身闪躲,这才堪堪避过迎面而来的利剑,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与来人战成一片。由于刘瑜匆忙迎敌,一个回合下来,方才堪堪占了上风,他瞅准时机,兵行险招,扑上前去,旋身制住了敌人。
刘瑜双眸微眯,正待去揭那人的面巾,却见他颈子一歪,竟软倒在了地上,他揭下那人的面巾,伸手探去,那人已经咽了气儿。刘瑜不禁微微颦眉,环顾四周,见着无人发觉,他这才松了口气,拖着尸身进了房间,打开窗子带着尸身一跃而下。
刘瑜安置好尸身,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只眯了一眯,便起身出了客栈,打探暖玉母兄的消息。
孟月起了身,收拾妥当之后,便见着青儿进来传话,说是明亲王与明月公主来了,她不禁勾唇一笑,暗道:苏尧真是一个称职的帮手,这么快便将话传给了明月。
“命人摆早膳吧。先将明亲王与明月公主请过去,哀家片刻后便到。”
青儿出去后,孟月起身掀开纱帐,走进里间,将桌儿上两副青面獠牙的面具拿起来,用一方蓝色的绸布包好,这才出了房门。
有苏慕在的地方,总是充满欢声笑语,孟月这一膳用得极为舒心,待宫人撤了碗筷,只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苏慕便敛了笑颜,认真的瞧着孟月,道,“明月听皇兄说,太皇太妃有事儿要交于明月,不知是何事?”
孟月勾唇一笑,将布包打开,取出一副面具来覆在脸上,问道,“明月公主,这面具如何?”
苏慕先是惊了一惊,而后饶有兴趣的瞧着,片刻后,笑道,“初一看还当真有些骇人,不过很有趣,明月喜欢。”
孟月将面具递过去,“公主喜欢便好,送给公主吧。”
苏慕接下面具,翻来覆去地瞧着,“太皇太妃,这面具是从那里买来的?先前,明月与皇兄也曾在集市上逛过,见着的面具都是千篇一律,还没见过这样有趣的。”
孟月不禁哑然失笑,都要是一国之母的人了,竟还是这般孩子心性。
“公主喜欢便好,何必计较这些小事儿?”
苏尧扬眉笑道,“这恐怕可不是小事儿。”
他随手拿起另一只面具,仔细瞧了一番,转眸瞧了瞧苏慕,而后直直盯着孟月,“若是本王所料不错,这面具应当是太皇太妃亲手所画吧。”
孟月还未说话,苏慕惊奇地抬起头来,问道,“这是真的吗?太皇太妃。”
孟月颔了颔首,“是啊,买来的道具效果可是要折上一半的,既是要演戏,自然要做全套。”
苏慕听得此话,不禁蓦然起身行至孟月面前,定定地瞧着她,一副好奇兼之跃跃欲试的模样,问道,“太皇太妃究竟想做些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明月了吗?”
☆、第八章 她的心间月(八)
刘瑜在平州城里打探了许久,方才打探到了暖玉母兄的消息,他从荷包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引路人,上前叩门,半晌不见里面有动静。刘瑜伸手推开院门,见着一个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莽汉将一个瘦弱的老妇人护在身后,怒目瞪着他,“你是什么人?”
刘瑜抱了抱拳,道,“我来自禹州城,是奉命而来保护二位安全的护卫。”
那莽汉上前推了刘瑜一把,骂道,“你这混小子!暖玉不知被你们弄到了哪里,现在又来找我老娘的麻烦,你们真当我季老二好欺负不成?”
老妇人见着季老二如此说话,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责备道,“山儿,你怎能如此和客人说话?还不快向客人道歉?”
季山颦紧眉头,“娘!”
老妇人充耳不闻,迎上前去见礼,“民妇的儿子自小在民间长大,少了礼数,还请大人莫怪。”
刘瑜勾唇一笑,“季山兄豁达淳朴,丝毫没有虚伪之气,倒叫在下好生钦佩。”
老妇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请刘瑜进里屋坐,方一踏进房门,便迎面扑来一阵淡淡地类似于艾草的香味,刘瑜微微颦了颦眉,转而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在老妇人的引领下,于桌儿旁坐了。
“山儿,你好生在这里陪陪客人,娘去厨房泡壶茶来。”
刘瑜转眸瞧着老妇人,“大娘,不必麻烦了。在下很快便要回去复命了,大娘同季山兄去收拾收拾行装,待拾缀妥当了,在下便为二人谋个安全的栖身处,暂避意图不轨之人的诡计。”
老妇人和蔼的笑了笑,“大人不必客气,到了民妇这儿,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民妇见着大人就似是见着自己的儿子一般,虽然家里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但泡壶清茶给大人解解渴,总在情理之中吧?”
话已至此,刘瑜不好再行推拒,便只好默然应下了。
片刻后,老妇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一旁始终拉着一张脸的季山上前接下老妇人托盘上的茶壶与茶杯,放在刘瑜面前,不情不愿的为他斟了一杯茶,“请吧。”
刘瑜转眸瞧了瞧一旁和善慈祥的老妇人,又瞧了瞧满脸凶相的季山,终是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他趁他们二人不注意的时候,又将茶水吐了出来,出门在外,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的,况且此事关乎孟月的身家性命,更是丝毫马虎不得。
两人见着刘瑜喝罢了茶,老妇人便将茶壶、茶杯收在托盘之上,道,“大人稍等片刻,民妇与小儿这便去收拾行李,很快便回来。”
刘瑜颔了颔首,“大娘请自便,在下便于此处恭候二位。”
老妇人与季山离开后,刘瑜只觉这屋中的艾草香味不大寻常,便欲去外面等候。然而,他方一起身,便只觉一阵头晕,他使劲儿摇了摇头,眼前却仍是一片昏花,而后他竟是双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恍惚间,他似是瞧见门前站着两抹身影,不知在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
苏慕百无聊赖的站在窗子边,瞧着夕阳西下,最后一抹余晖散尽,不禁勾唇笑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