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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一个享乐主义盛行的时代啊。
一边思考着,时穿一边顺手mōmōxiǎo狗的脑袋,侧耳倾听了一番周围的动静,他身子一晃,身影立刻原地消失,但紧接着,院内响起黄娥的说话声,又将时穿的身影拉回原地,他站在原地无奈的挠挠后脑勺。
黄娥手拿一件披风,乖巧的走到时穿身边:“哥哥,天越来越凉了,你还是披上一件衣服吧。”
时穿蹲下了身子,让矮xiǎo的黄娥把衣服给他披上,系好了最后一颗扣子,黄娥将脑袋扎进时穿怀里——这一刻无需语言,两人相拥着,默默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黄娥响起了微微的鼾声,时穿站起身来,抱起黄娥向屋中走去……同一刻,原地出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只见这影子飘飘dàngdàng的穿墙而出,走入甜水巷街道上……
第196章怎么玩我奉陪
这几天是科考时间,从不宵禁的大宋城市,在这个夜晚也显得格外安静,街头xiǎo贩不敢大声叫卖,相熟的xiǎo贩偶尔见到时穿走过,也只是微笑着打招呼,彼此擦肩而过。
附近,勾栏瓦舍没有了丝竹声,进出寻欢的人都像鬼子进村一样,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时穿的影子走过这些寻欢的人,脚下不曾稍稍停留。
走街头的鼓楼处,时穿眨巴眨巴眼,眼前顿时出现许多虚无飘渺的影子,那似乎是白日喧闹的街道的幻灯重放——街头上人来人往的,但都是一些虚幻的影子。那些飘飘dàngdàng的虚影没有一丝噪音,全被都是无声的哑片,那些人影即使张开嘴,也没有声音发出。
稍停,人影当中一个背影陡然亮了一下,从重重幻影当中标记出来,时穿举步穿透了无数虚影,尾随着这个标志出来的人影一步步走着,这个背影时不时的钻入某个店铺,不一会,又从店铺出来继续前进。
这人就是方云方员外,施衙内不久前说他在城中正办理入籍问题,哦,还在收购店铺准备经营一些产业。
方云穿街走巷,当走到时穿负责的治安片区时,他停留的最久。站在街角的方云目睹着环娘驾着马车,得意洋洋的巡视着西大街,沿途不停的接受xiǎo商贩馈赠的xiǎo吃……方云目光闪了闪,回头跟自己随从吩咐了几句——从时穿的角,只见到方云虚幻的身影,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稍停,方云带着随从继续前进,时穿步步尾随,走到了城西位于城mén口附近的一个巷子,方云一头扎进其中一个屋子,而时穿静静的站在屋角。再一晃眼中,街上的虚影消失,远处传来粼粼的车轮声,声音渐趋渐远,似乎一个人正在离开。
时穿等了一会,隐隐的听到空中飘来窃窃sī语的声音,其中两个词反复被提起“拜爷”……下一刻,那些空中飘dàng的窃窃sī语声陡然消失,时穿身影一晃,穿透了墙壁,来到院中。
没有路灯的城市,院落内是极其黑暗的,然而总有那么一两丝光亮从屋内透出来,这一两丝光亮虽然微弱,但在一片黑暗中却非常显眼。
接下来,时穿的身影仿佛一连串幻灯片,上一个画面中,他出现在微弱的光线附近,伸手mō了mō,mō到的是窗框——屋里有人,窗户被人用布堵住,以免透出光线,但因为不仔细,边边角角里没有堵严实,让屋里的光线透了出来。
下一刻,另一个虚幻人影出现在屋mén口,那影子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突然间,这个位于mén口的人影伸手拍了拍mén,敲mén声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
“笃笃笃——”时穿神态轻松,仿佛在菜市场询问白菜价格似的,随口问:“人在吗?故友来访。”
屋内最后一丝光线突然消失,紧接着,时穿没等屋内发出邀请,毫不犹豫的一推mén,只听嘣一声,似乎是mén栓断裂的声音,随着这声,时穿轻松地走进屋里,他左右望了望,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会受到袭击……好吧,既然不想打下去,那就——请把灯点亮。”
“清”,mén内响起一声低低的话声,尾调高挑,意味着这是一句问话。
时穿微笑着回答:“清净、光明、大力、智慧——暗语是不是这几个词,哦,我似乎还要加上一句:阿弥陀佛。”
mén内一个声音低喝道:“把mén关上。”
时穿毫不犹豫回身关mén,在他回身那一刻,身后响起了一股风声,但马上一个粗嗓mén低声喊道:“止!”
mén关上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又吩咐了一句:“明。”
灯点亮了(即:明了),屋内有三个人,一个五六十岁的人,白衣乌帽,身材瘦削,举止之间很有威严,旁边一位长相猥琐,下巴留了一撮鼠须,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身材矮xiǎo。
另有一位做和尚打扮,身材魁梧,指节粗大,手里拿了一截铜棍,目光炯炯的看着时穿,那棍身磨得很光滑,烛光下闪闪发亮。
时穿冲那位和尚呲开了牙:“刚才冲我挥bāng子的是你吧,还想动手吗?”
和尚低低的吼了一声,把目光转向屋内的首领,首领做了个古怪的行礼手势,见到时穿没有反应,脸沉了沉,询问:“来的是哪个社的教友。”
时穿轻轻摇头:“哈,我哪个社都不是。”
领脸绿的跟早chūn的荷叶一样,旁边那位长着鼠须,狗头军师模样的猥琐男马上chā话:“我明教隐秘切口,不相干的外人怎么知道?”
时穿咧开嘴,lù出白生生的牙:“对于一名图书管理员来说,过去的一切都不是秘密。”
狗头军师听不懂这话,看了看首领,首领微微摇头,表示这句话不是暗语——虽然大家都听不懂这句话。
时穿不客气的拉过一张凳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说:“刚才坐马车走的是方云吧?好啦,别管我是什么人,既然我们有一个和平的开始,我希望也有个和平的结束。今天我是来谈论和平的,我手里拿着和平的诚意,不要让我这只手垂下来。”
那位首领瞳孔猛的收缩:“你是时穿?……没错,海州城里,喜欢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的,唯有那个著名的时大傻子。”
时穿拍手:“没错啊,我就是著名的傻子时穿——我知道你们有一个计划,我还知道阿弥陀佛教、或者称之为摩尼教等等的东西,一直在东南这一带秘密传教,据说教内分为一百单八个社,暗合天罡之数,社首人称‘老爷’,每月初一、十五结社拜佛,教徒称这是‘拜爷’。
我还知道你们教中的接头暗语,以及所有的切口……但这无关紧要,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原本你们怎么做不关我事,我忙得很,我只希望不被招惹的、平静的生活下去……嗯,以前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毕竟我以前也没吃亏,反而因此获益许多,比如那几颗头颅让我名利双得的,哈哈。
好吧,言归正传,我不想对历史干预太多,如果你们想继续活下去,那么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惹我!”
屋中三人的脸sè很不好看,时穿说完话后,他们脸上各种情绪纷至沓来,有震惊,有惊悚,有míhuò,有茫然,有恐惧……当然他们的恐惧与震惊是因为原本教中最隐秘的事务,暗语、切口、组织体制等内容,现在被人随随便便说出来,口气活像谈论自家菜园子的白菜。
时穿静静的等他们心情平复,又补充了一句:“告诉方云,他怎么玩我奉陪,但如果他敢向我身边的nv人下那可真jī怒我了。
哈,佛家常说‘怒目金刚’,又说‘狮子吼’——我知道你们是山寨佛,一向用那些这东西来骗钱的,可是,当我怒了的时候,天神也要发愁!……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告之了!”
这句话像一声炸雷,屋内三人手足无措,等他们彻底清醒过来,时穿的身影已经消失,屋mén大开着。
狗头军师压低了嗓mén:“怎么可能,教中秘密怎可能外泄?”
和尚瓮声瓮气回答:“也许他就是教中兄弟。”
狗头军师马上驳斥:“不可能,上面如果派出法王,不可能不通知当地的我们一声,哦,就算是派出法王来隐秘办差,这……上面一点风声也没有啊。”
稍停,狗头军师又赶紧补充:“方云的事情就是刚才商定的,他拿走那包毒yào,说是要掺在食品里给那个爱巡街的那xiǎonv孩,算是替自己邻居找点事,好让对方别盯着自己——他说这话时,屋里明明只有我们四人,但……那么,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密室商议的事情?”
领开口了:“去通知方云吧。此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再说,对一个xiǎonv孩下毒也令人不齿,万一jī怒了他,那么本教的秘密……这个人难辨敌我,通知方云,从此对他敬而远之。”
此时,甜水巷内,另一个时穿正抱着黄娥返回到屋内,他将黄娥轻轻放到chuáng上,拉了chuáng被子替对方盖上,而后,这个时穿掩上mén,重新回到院中……
凌晨时分,豆腐西施打着哈欠出来,准备开工磨豆腐,发觉时穿满身lù水的背着手站在院中,仰头眺望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当时,天渐渐亮了,让时穿满身披满霞光,豆腐西施不禁感慨:“哎呀,大郎,这么早……我怎么从未见你瞌睡呢?
呀呀,这段日子外地举子来了不少,我忙的头沾了枕头就睡,听说你昨晚也忙了整夜的,怎么,什么时候见你,都这样jīng神?”
时穿仰起头来,仰望着清晨云层里透出来的光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豆腐rǔ酿好了。”
时穿背手仰望天空的姿态很潇洒,很有风度,豆腐西施只觉得两tuǐ发软,目眩神mí,猛然间对方开口,不时询问自己这几天躲出去的情况,或者对自己那孟làng的行为做出谴责……豆腐西施觉得,时穿要是骂自己几句,她或许心里好受点,但对方一开口,说的是豆腐……豆腐西施脚一软,差点一跟头跌倒。
停了一会,豆腐西施这才回过味来:“什么,居然这么快酿好了,快引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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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世间的钱财挣不完
第197章世间的钱财挣不完
海州动luàn之后,豆腐西施的住宅与隔壁的时宅以惊人的速度修好了地窖,豆腐西施这座宅院原先计划把地窖入口放在厨房,但豆腐西施考虑到厨房总是仆人进出的地方,把自己宝贵的财产jiāo给仆人监管,豆腐西施觉得很不放心,好说歹说,让时穿将进出口改在他自己的卧室。
黎明时分,一个nv人鬼鬼祟祟的尾随一个男人进出那男人的卧室,这行为似乎很暧昧,但对于豆腐西施来说,她早已不在乎这种事情了,因为她曾经跟着七个男人进出过这间卧室。
时穿忙着移开卧室内沉重的柜子,豆腐西施突然在时穿背后说了句:“对不起……你,你怎么不骂我?”
可是,时穿凭什么骂豆腐西施,就因为她想着找别人嫁了吗?
时穿又有什么资格不让豆腐西施找男人?
“这个柜子真重啊”,时穿哼哼哈哈的说。豆腐西施感觉到了时穿的冷漠,她咬了咬嘴chún,顺着这话题说:“怎地你这柜子如此沉重,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宝贝?”
天渐渐亮了,窗户**进来的日光让时穿脸上斑驳一片,他咧开嘴,嘿嘿笑着说:“全是金子银子,可宝贝了。”
通往地下室的铁板lù了出来,豆腐西施上前掀开柜子下的铁板,黝黑的dòng口lù出一道向下的台阶,一股酒香随即飘dàng上来,豆腐西施回首啐骂一声:“尽说疯话,挣钱那么容易吗?我可是看到了,你两手空空来到海州,这金子银子又不是种在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眨眼之间,你哪能将金子银子装满柜子。”
时穿随手取过一个羊皮灯笼,哒哒的敲着火镰,点燃了灯笼内的蜡烛,昏黄的灯光照亮着通往地下室的台阶,时穿把灯垂下地道,他的脸立刻隐藏在黑暗中。今天他的情绪似乎特别好,带着玩笑的心情与豆腐西施拌嘴:“你听说过唐传奇里的妙手空空吗?我就是空空儿。”
拜大宋印刷术发达所赐,这个故事豆腐西施听说过,她跳下地道,接过时穿手里的灯笼,一边向下走,一边寸步不让的拌着嘴:“那你的师弟jīngjīng儿又是谁,你也会一击不中,远飚千里的技巧吗?”
时穿跟着跳下台阶,调侃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这本事?”
大宋的早晨,阳光灿烂,豆腐西施与时穿你一句我一句拌着嘴,这两人虽然言词你来我往,却没有丝毫烟火气,这一刻,很温馨,很自在。
坛子打开了,酒香再加上腐rǔ的香气,让人嗅着很舒心,豆腐西施嫌灯光太暗,又抱着坛子走上台阶,出了屋里,来到阳光之下。
豆腐rǔ表面长着细细一层白máo,这层白芒,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很晶莹,仿佛是水晶制备而成的,上面带着清晨的lù珠。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