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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官上核的税是那么多,奴家做得多了,官上不免要说偷税,所以奴家绝不做多,就按过去分量卖,只是如今豆腐卖得快了,奴家也可以多一点偷懒时间。嗯嗯,大郎,郎君,以前咱们商议的事,奴家现在可是有时间了。”
相比过去卖不完的豆腐担心馊了,豆腐rǔ这东西保质期很长,所以豆腐西施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勾引男人,或者商讨通jiān问题。
黄娥抢先一步拦在时穿面前,皱了皱眉头说:“啊,三娘店里生意火了,怎不去店中盘账,坐在我家哥哥mén前算什么。”
当然是盘算时大郎了——不过这话不能明说,豆腐西施拍拍手,回答:“***可算是词锋如刀,我这哪里是坐在你哥哥mén前,我是坐在自家地窖mén前。”
黄娥一个转身,继续拦在时穿面前:“哥哥,咱隔壁的院落已经收拾好了,不如我们挑选一个吉日,赶紧搬吧。”
呀,这可不行。时大郎去了隔壁,通jiān起来也不方便啊……豆腐西施决定转移话题,她扔掉梨核,脆声脆气的说:“大郎还不知道吧,朝廷的枢密院已经下文了,准许两淮两浙扩编厢军,这样一来,附近的流民今年冬天就有着落了。
我听说童使相已经在楚州跟叛匪jiāo上手了,眼见得这段时间流民越来越少,恐怕这场动luàn,也将平息了。”
时穿轻轻点点头:“我昨天已经听说了——童使相初战获胜,叛匪已经开始收缩,此外,江南的州县也开始收拢流民。如此一来,动luàn已经无法扩大规模,剩下的,恐怕就是垂死挣扎了。”
作为一个最神秘的教派,阿弥陀佛教生命力很顽强,他们前仆后继的进行了千余年的颠覆活动。这一次朝廷反应及时,压制下了叛luàn的扩散,但这只能让叛匪进入蛰伏阶段,并开始积蓄力量,筹备下一次叛luàn。
等等……筹备下一次叛luàn,时穿恍惚记得图书馆里的一份资料,他隐隐有点明白了。
“算了,方云是什么玩意咱不用猜测了,邪教这东西,能不招惹尽量躲着点……”时穿摇着头,止住了思绪,转身叮嘱黄娥与环娘。
对面的李三娘听到邪教这字眼,慌忙站了起来:“大郎,什么……不会有啥问题吧?”
时穿抛开这个话题,吩咐说:“看来,我是一定要走一趟京城了。这段日子刚好咱搬个家,顺便给三位出嫁的姐妹办个添妆礼,让新房增添点喜气。”
看来是拦不住了,既然拦不住,那么干脆“hold住”……豆腐西施急忙站起身来:“大郎,你屋里几个妹妹年纪太xiǎo,没cào办过这种宴席,我来帮你cào持吧?你放心,左邻右舍的暖居礼物,我给你一一送到,绝不误了你的事……啊,只是姑娘们光是自己闹,太单薄了点,你还要请什么客人?”
时穿请的男xìng客人包括自己的大将伙伴,以及施衙内,原本名单上还有黄煜,但现在黄煜的身份他已经高攀不上了,解元公啊,一般人请不动。至于nvxìng客人吗,作坊里雇的绣娘,以及褚素珍、豆腐西施,都算吧。
暖居的宴席排了六十桌,一共分三天举行,前面是左邻右舍,在宗亲社会里,这叫“认邻”,含有让人认mén相互结识,恳求照顾的意味。等邻居一一宴请到之后,而后开始“认亲”部分了。
这天一早,黄娥在mén口挂上“时宅”的xiǎo木牌,她站在mén槛上反复欣赏着这两个字,心中涌起一阵阵温馨。而褚素珍在mén内不停地呼喊:“娥娘,快回来,我们要开始‘添妆’了。”
添妆礼是nv人的节日,姐妹们要出嫁了,幼年的伙伴赠送一些xiǎo礼品,让姐妹出嫁之后留个念想。惯例第一个添妆的应该是长辈,但时穿一伙人在海州没有nvxìng长辈存在,所以这次闹腾,基本上属于nv孩们关起mén来自得其乐,纯粹是为了给新房增添一点喜气。
诸位nv孩当中,也算是身份最高的nv宾客褚素珍第一个站起身来,yín唱道:“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说完,褚素珍投下了一对金手镯。
紧跟着,作为主宾,曾经的房东豆腐西施跟着上前,yín唱:“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她投下了一对银丝臂钏。
黄娥跟着上前,yín唱:“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她投下一对三四两重的金戒指。
剩下的nv孩当中,年龄最长者墨芍喜笑盈盈,上前yín唱:“何以道朝朝,山huāchā满鬓”。她投下了一套华胜。华胜也称huā盛,是金银珠yù或者绢纱制成的一种仿真huā,就是现代称之为发卡、头huā一类的东西。
剩下的nv孩一个接一个上前yín唱:“何以致翩翩,huā颜金步摇(步摇)
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耳环)。
何以致叩叩?衿缨系肘后(香囊、手袋)。
何以结恩情?美yù缀罗佩(yù佩)。
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璎珞——同心结)。
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簪子)。
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头钗)。”
最终,三名等待出嫁的nv孩上前答礼,yín唱:“何以答欢忻?纨素三条裙。”
她们唱完,放下了自己制作的三套嫁衣——即三条裙子。
古代nv人婚嫁总共需要十八件首饰,这十八件首饰合称“一套头面”。而宋人嫁nv,讲究“十里红妆”,意思是抬嫁妆的挑子绵延十里,这其中,财力雄厚的人家一挑子担一整套头面,出嫁nv最终得到的是好几套首饰;而财力弱的人家则把整套首饰拆解开,一挑子只担一件首饰。
刚才的添妆礼,算是“幼年玩伴”的其余被拐姑娘,给三名待嫁nv备齐了十二件首饰,剩下五件首饰本该是nv孩父母筹办的,但因为这些nv孩没有父母在场,时穿代行父母职,他上前丢下了其余五件首饰。
这五件首饰分别是:huā钿(huā钿者,簪huā攒钿也……这玩意俗称‘头发撑子’,也就是‘发网’,在发网间隙可以chā上簪子与钿子,故而得名——此注释来自朱熹)、梳篦、粉盒、铜镜、坠角(袖子口的装饰品,古人袖子大,为了防止袖子碍事,多用金银等重物制作坠角,让袖口自然下垂,或者卷起的时候方便。此外,坠角也多成搭扣状,与臂钏配合,吊起袖口,使得干活时不碍事)。
如此,十七件首饰准备完备——平民嫁nv也就是这样了,因为nv人的第十八件首饰,不是由平民百姓自己置办的,它是来自“上赐”,而平民百姓谁要敢自称自己“置办齐了十八件首饰”,那就是谋反,是大逆不道。因为这第十八件首饰是身份等级的“诰命冠带”,其中,一品二品的“诰命夫人”huā冠,三品淑人,四品恭人,五品宜人,六品安人,七品八品九品孺人冠带。
时穿代行母职,上前轻轻的合上嫁妆箱盖,箱盖合拢的那一刻,三名待嫁nv轻声的啜泣起来。三名黑人老仆fù紧接着上前,用三枚铜锁将箱子锁起来,而后把钥匙jiāo给了三名待嫁nv孩——这算是“礼成”了。
时穿搓着手退后一步,感慨说:“十八般武器只差一样了,终于完成了这件大事。”
十八般武器只差一样,非战之罪
第205章第五次应差
第第五次应差
望着锁上的箱子,时穿走神了。
古时候大多数nv子婚嫁的时候,都享受不到第十八件首饰,需要等夫婿上奏朝廷之后,再由朝廷按品级赏赐下来,顺利的话,大约能在婚后半年,享受到自己的第十八件武器:诰命冠带。
但大多数nv子甚至终身都没资格去抚mō那套诰命冠带。
nv人的攀比心理是很恐怖的,尤其是在衣衫首饰上,大家都是童年玩伴,结果婚后再聚会,你带恭人冠带,我带淑人冠带,头饰都是chā在品级huā冠上,我却只能用发网网住头发,在发网间隙中chā上簪子、华胜……
便是那些首饰再华丽再值钱,两者也不是同一个数量级的。更别说,按规矩,无品的需要依照品级向对方、向幼年你一口我一口同啃一串糖葫芦的伙伴行礼……
不带这么玩的啊。
于是,nv人们为了能获得自己人生的最后一件首饰,转回家就拼命jī励自己的夫君,这其中也不乏“悔教夫婿觅封侯”的结果……嗷嗷嗷,但愿自己身边这群nv孩,不要为nv人的“第十八件武器”而攀比。
这年十月,海州三名被拐nv孩筹备好了自己的嫁妆;与此同时,朝廷为了应对叛luàn,宣布两淮两浙“流民入厢”,同时开始整顿寺庙,其中,阿弥陀佛教被明令禁止。
得到朝廷许可的张叔夜开始驱使编练好的团练,清点拆除境内不规范的寺庙……为此,时穿不得不在冬日的第一场大雪中,踯躅出行。
这已经是动luàn之后一个多月了。
冬天里的第一场雪中,时穿领着自己的仆人以及衙役王xiǎo川,在漫天的白雪中走出了海州城mén,他回身望着黑dòngdòng的城mén,再眺望前方因积雪变得一片洁白的前路,轻声抱怨:“张叔夜你个老鬼,爷今年这是第五次应差了,明年的免税权都该给爷拿到了,真是上当受骗。”
王xiǎo川在一旁噗哧笑了,这厮虽然是新进的衙役,但因为几次办差时跟着时穿跑路,站在旁边挣了不少功劳,所以顺利补缺,还当上了一名都头——时局动dàng,海州城空缺的官职迅速补上,不仅新添了三名都头,还增加了一名提辖,管理衙役班头。
“瞧大人说的,你以前三次应差,那是身为大将应的差役,如今你出来办差,算不到大将的份上——你现在可是承信郎了,团练排阵使,参加每年磨堪的。”
时穿竖起眼睛,委屈地说:“什么承信郎,这官职是爷买的,huā了爷整整一千贯啊。”
王xiǎo川乐了:“大人,别人买了个官职,生恐大家知道自己的官是买来的,你却逢人就宣扬,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没错,张叔夜这个老贼,诓的爷huā一千贯买了这个破官,虽然有一个品级,但却是低的不能再低的品级,没有俸禄不说,任务还接连不断,早知如此,爷当初就是不掏那一千贯,看张叔夜能把我怎样。”
王xiǎo川笑嘻嘻的劝解:“大郎,大尹的名字可不能随便luàn叫……咱还是别谈这个话题了,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差。”
时穿瞪起眼睛,回身又打量了一下城méndòng,此时,一辆接一辆驴车正依次走出城mén,其中包括时穿随行的车队。时穿瞪着眼睛回答说:“爷这次下乡,就是给你提供武力支援的,具体的事情还要靠你们衙役自己去办。没听说么,爷在乡下的宅子与作坊刚建好,我忙着呢,别来烦我。”
王xiǎo川缩了缩脖子:“大郎,你有什么可抱怨的。论起来,我这都头才是最需要抱怨的,海州衙役增加了两个都,三个都头并列大xiǎo,头上面又多了个提辖,但如果叛匪平息了,其余两个都终究是要裁减的。
三个都头当中,某资历最浅,办完这件差,某这临时都头也就没有了,所以某才是最需要抱怨的。而大郎你如今却是身上有差遣的人,今后怎么着也能顺着磨堪考绩往上升,回头,没准某hún不下去,还指望大人赏口饭呢。”
随着朝廷一连串旨意下来,最初的húnluàn过后,海州城各乡县的团练也逐渐稳定下来。现在的时穿,头上挂的是承信郎的荣衔,差遣是五乡团练总教头——类似祝家庄里史文恭教头的官衔,这官衔比眼屎xiǎo五倍,说出去很丢人。
但不管怎样,有了具体差遣之后,荣衔所享受的级别待遇也随着启动,时穿现在拿一份团练的禄米,享受从九品的职务补贴——每天三十文钱三升米,合计月薪九百个铜板,加上二百斤米禄米而已。
这份薪水,在宋初的时候可以让一名都头享受中产阶级的生活,顺带抚养父母,照顾自己的妻子,但现在……时穿摇着头叹息:“官家如今铸造‘当十钱’、夹锡钱,九百个铜板只能换九十个‘当十钱’,生活费都不够啊。”
王xiǎo川翻着白眼:“大郎,你还有二百斤禄米呢,如今米是什么价?”
所谓农民起义嘛,一向以破坏农民生产为主。今年遭兵灾的地区,各处农田已经被战火践踏,大量的农民不是卷入抢劫活动,就是逃亡——反正他们是不种庄稼了,结果这年,江南的鱼米之乡大幅度欠收,秋末过后,粮价飞涨。
不过,物件上涨对时穿没有影响,对施家也没有影响,时穿早早与施衙内合计囤积米粮炭薪,结果,这年秋末,施衙内他父亲虽然派来一伙人夺权,bī得衙内躲到郁州岛上,但衙内却依靠提前储存的米粮,迫使饥寒jiāo迫的兄长、施氏嫡长子施奎不得不向衙内做出妥协。
一番商议的结果,施氏按照衙内的一员,把海州产业一分成两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