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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位刘兄脸皮很厚,他顺着黄煜的话探进身来,拱手说:“如此,我就叨扰了。刚才在外面争抢半天,也没有抢着一个好位子,现在正在发愁呢,好在遇到了黄兄。”
黄煜环顾左右,罗望京显然也认识这个人,赶紧站了起来,让出自己的凳子,招呼说:“刘兄这里来,我恰好想四处走走。”
时穿神sè不悦的看着那人坐上了罗望京让出的位子,那人注意到时穿目光,拱手说:“在下刘旭,字亚之,时兄的大名早有耳闻,恶了。”
刘旭刘亚之潇洒的拱了拱手,大摇大摆的就座,黄煜随手替刘亚之引荐:“这位是沭阳才子刘旭刘亚之,刘兄家在沭阳有上万亩土地,故而号称‘刘半城’,我们这趟正前往沭阳,到了那里,还要指望刘兄招待。”
刘旭矜持的冲时穿点点头:“要不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呢,我自沭阳来,下手晚了,让海州的长卿兄被解元公雇去。”
刘旭说话很傲,按理说时穿身上有官品,对面几个人不过是学生,无品无职,见到时穿至少要在尊称一声吧,可这就彰显了宋代读书人的特殊地位,要么方云为什么单单买个举人身份,而不买个县官。说句直白的话,举人的前途是无可限量的,他现在只是学生,谁知道他将来是不是宰相。
大宋朝以文御武,时穿现在是武职,读书人在其面前有着天然的骄傲,当然,如果时穿背后不是有一个宰相mén第,也许这群读书人都不会拿正眼夹时穿一下。
“我听说了,我们先去沭阳,而后从沭阳前往淮阳军的下邳,据说可以从下邳雇船,沿着运河一直前往东京汴梁城。”
沭阳是海州下辖的三个县之一,因为靠近海边,土地盐碱化严重,所以耕地不像江南那么多,刘旭刘亚之家中几万亩土地,搁江南只是一个xiǎo地主,现在却能号称刘半县,只听刘半县回应时穿:“长卿兄怕是初次出mén吧,如今这时光,在下邳城恐怕雇不到纲船了,我有个提议——我来府城会考的时候,已提前派家人前往下邳,如今他们想必已经雇到船了。
我手中有船,解元公有出sè的家仆,以及时长卿这位猛士,我们两解合并成一解,一起搭伴上路如何?”
黄煜斜眼看了一眼时穿,时穿脸上笑盈盈的,这刘半城也太自大了,黄煜是谁,海州城最大的茶商,他们家的运茶船络绎不绝的开往京城,这厮到了下邳,会没有船吗?至于时穿自己……他想到这里,伸手按按怀中。
怀中放的是一枚钥匙,这把钥匙将打开车上一件旅行箱,旅行箱里放着《蔷薇图》,这副《蔷薇图》是送给蔡京的,听施衙内的话,那意思是衙内他爹已经稳拿通州知州,兼通州水军钤辖。咱们走淮阳继任军监的关系,下邳城哪怕没有船,也会替时穿挤出一条船来。
时穿点点头,略带一股傲慢,漫不经心的回答:“可惜我事先准备不足,这次旅行只准备了十人份的行李,喏,你瞧,连凳子都没有多余的……”
罗望京突然chā嘴,直戳刘旭的短处:“刘兄,我听说沭阳城地面恐怕不平静吧?”
刘旭一声长叹:“恨我沭阳没有张大尹,教匪叛luàn的时候,沭阳县应对失策,致使匪luàn做大,恰好此时淮阳军军监称病告辞,以至于淮阳军中无主,等大尹整治完海州后,教匪已经成势,如今道路上,教匪三三两两,百十人一伙,四处打劫过往行旅,官府不能管制,故而此次北行,不得不求到长卿兄头上?”
黄煜纳闷的问:“以前我听说过劫夺单身举子的传闻,但那些都是脱离队伍,独自行动的举子,如今我们大队人马一起行动,歹徒也敢打劫吗?抢夺千余名举子,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皇宋二百年,什么样的歹徒有如此大的本事?”
说话间,又一名举人探头进来,他先冲黄煜打了个招呼,而后向刘旭拱手:“亚之兄,果然跟你说的一样,有许多举子抢不到位子,不耐烦继续争抢,已经提前出发了。”
刘亚之摊开手:“瞧瞧,这不是有了单身旅客了吗,歹徒虽然不敢打大队人马的主意,但尾随在我们队伍前后,打劫落单的旅客,只要不nòng出人命来,地方官想必会以息事宁人为主,只想赶紧送我们这拨人出境,谁在乎那一两个倒霉蛋。”
黄煜放下了杯子:“你带了多少仆人?”
刘亚之伸出了三根手指。
黄煜决然的回答:“我们一同走。”
刘亚之冲时穿拱手:“总不能亏待了长卿兄,等我们到了沭阳之后,兄台所需的费用,xiǎo弟一定双手奉上。”
黄煜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回答:“能与刘兄同科,那是我伯涛的幸运,这点xiǎo钱何必在意,我黄伯涛包了。”
时穿轻轻摇头:“那就要辛苦刘兄了,我携带的行李不足二十人份……”
罗望京赶紧献殷勤,chā话说:“没关系,我等彼此辛苦一下,各自凑活凑活也就过去了,好在下邳城并不远。”
解差的吆喝声响了起来:“顺风顺水,步步登高。”
帐篷外传来一片嘈杂声,举人们开始动身了。
刘亚之冲时穿拱手:“如此,我先出去招呼同伴,请长卿兄稍等。”
不等时穿回答,刘旭抬脚钻出了帐篷。而黄煜望着对方的背影,抓起放到一边的茶杯,将剩下的热茶一口饮尽,慢悠悠的说:“这厮太目中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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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悲催与鄙视共舞
第213章悲催与鄙视共舞
第213章悲催与鄙视共舞
黄煜说这话是因为时穿是他雇用的,他黄煜出了大价钱,刘半城却不问黄煜的意见,直接趾高气扬的要求搭伴同行,黄煜虽然碍于清名,同意了对方的要求,但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没错,他出了顶级的价钱,时穿承诺让他享受到顶级的待遇,解元公现在也承认,这份享受令人tǐng舒服的,尤其是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tǐng好的。而刘旭刘亚之现在要求分享这份荣誉,这让黄煜心中很不舒服。
当然,已经答应的事不能做休……在一众举子羡慕与嫉妒jiāo织的目光中,印度管家开始分解皮帐篷,重新把皮张卷成捆,拔出扎在地上的长枪两两组装起来了,在这期间,黄煜等人慢悠悠的扣上“一品帽”,等待时穿这里整理完毕。
不一会儿,刘旭刘亚之带着他那一解十人过来了,刘亚之一行人也携带一辆驴车,尾随着两三个挑担的的仆人,他们的车上满载的物品,车上méng着一条宽大的布幅遮盖行李。这块布幅上面布满了文字huā纹——全是些道教符咒,上面写着类似旅途平安的祝福。
这种车就是宋代都市中常见的“串车”。串车的后面紧随着刘亚之那一解的举子,两三名仆人挑着行装,这两三仆人是刘亚之那一解举子共同雇佣的,他们挑的行李也是大家所有。为防止yīn雨天气,挑担一头也挂着一把伞,这伞的形状与串车所挂的那把伞略同。
最初,起解的队伍在离开海州城的时候,还保持着队伍的模样,仅仅十里地这一休息,已经变得一地jīmáo了,有些人不耐烦跟大伙一起抢驿站有限的食物与热水,自觉体力还可以继续前行,干脆离开中途休息的队伍,毫不停留的奔向了前方,但也有人囊中羞涩,出于经济状况的考虑,只好随大队一起逗留,当然,也有类似黄煜这样的,觉得出来旅行就应该是游山玩水的享受,不慌不忙的拖到最后才继续旅程。
这时候,解差早已走在前面很远了,黄煜一行人几乎是队尾——便是这种情况,黄煜还有心慢悠悠的与刘亚之谈论着风huā雪月,两人见到天地间的白雪要yín诗,见到雪地上跳跃寻食的麻雀也要yín几句,等到中午的时候,进入官衙旅舍,这两人还在讨论着诗句当中的韵脚。
悲催啊,这就是大宋举人的生活吗?
时穿仰天长叹,真恨不得把这些人的脑袋塞进雪里好好冰冻一下……
“该用叶韵,这个韵脚最适合诗词收尾,刘兄选用的韵脚过于冷僻,实在不好成诗——你的韵脚也没有太多的词可供选择,而叶韵可选择的词实在太多了。”黄煜带着教训的口气说。
他有资格教训全海州的举子,因为他是本次科考的全州成绩第一。
“别叶韵了,七八百号人都在我们前头走过,官舍附近的xiǎo吃摊子仿佛被大风扫过一样干净,如今剩下的xiǎo吃摊子,基本上是不受欢迎的,卖的都是卖不出去的东西……几位,今天这顿午饭怎么解决?”时穿有点哭丧着脸询问。
黄煜不以为然、理直气壮地回答:“咱不是还有你吗?”
“可我带的食物都是应急食物,一次要准备三十三个人的份,恐怕要吃光了箱子里所有的存货。”
罗望京立刻chā嘴:“既然如此,时大郎不妨派人向前赶几步,提前赶到我们的歇宿地,预定好房间,另外,趁着大家都没到,也好采购一些食物,补充行李。”
这已经是罗望京好几次chā话了,他的有些chā话是解围,有些则是唯恐天下不luàn,或者,是讨好别人。这次,时穿感jī的冲对方点点头,表示感谢对方的照顾——读书人心眼都xiǎo,又非常注重脸面,时穿粗鲁直爽惯了,好几次说话,从不在意别人的感受,而罗望京总是chā进来打圆场,虽然时穿确实有资格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但罗望京这种好心……人得知道感恩,不是吗?
时穿愁眉苦脸打开驴车上的行李箱,从行李箱上拿出几个方砖样的东西,管家与仆fù们重新搭起了帐篷,升好了炉火,时穿坐在那里,愁眉苦脸的用一柄薄如纸片的裁纸刀削着“方砖”。这方砖是腌渍熏鲸ròu,制作成长方形大xiǎo,每块用黄纸包裹,可以当作旅行食物,因为它是咸ròu,长途旅行的时候,既不怕腐坏,也便于携带。
鲸ròu很咸,熏制它的时候用了很多香料,夹到热汤里一滚,整锅汤几乎不用再添加什么其他调味品了。等热汤煮滚了,香气飘dàng起来,再扔进几个胡饼——干硬的面饼,于是,一份食物便做出来了。
这次人太多,几面犀牛皮屏风,没能围成帐篷,仅仅在挡风处围成一个开放的半圆,二十名举子,有的有凳子坐,有人干脆拿空箱子坐着,还有人搬来石头直接坐在石头上,端着xiǎo锅就餐。
人太多了,时穿只带了三具炉灶,二十套杯盘碗筷,许多人一时吃不上食物,不得不轮换着使用同一副碗筷,等到大家吃完,此处官舍几乎已经没有人了——大多数举人已经对黄煜的耀富行为起了厌烦心理,不愿与之同行,提前出发。
黄煜态度悠然,他能不悠然吗?海州城武力值最高的家伙被他留在身边,前方浩浩dàngdàng的人群替他开路,家族丰厚的财产为他撑腰,这次上京赶考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次赏心悦目的游玩。
等到众人走空了,时穿这里已经收拾好了,黄煜悠然的问了一句:“刘兄,看看天sè,我们恐怕今晚赶不到歇宿点了,不如我们前行十里就休息?”
刘旭击掌赞叹:“是呀,没必要跟他们凑在一起。黄兄,此刻入冬了,运河上纲船稀少,便是提前到达,光是与大家排队等候纲船也需要时间,不如我们这样慢悠悠的过去,反正你我已经雇好船了。”
黄煜唤过时穿:“大郎,有问题吗?”
时穿拱手:“我们两辆驴车,有一辆驴车已经空了一半,诸位走不动,不妨坐在驴车上,我在附近替诸位再雇一辆——我已经派人前往歇宿点定旅社了,如果我们不到,先不说在其他地方能否找见旅舍,就说我们提前派出去的那个人,见我们久久不到,没准会闹出什么事来。”
黄煜奇怪:“都这个时候了,还能雇到驴车吗?”
远处,官舍墙角下确实有两辆驴车,车夫屹立在那里瑟瑟发抖,时穿派人唤过车夫,那车夫几乎没讲价,便满口答应时穿的价格。
“这天气,一冷一热的,中午眼看雪化了,天又yīn下来,xiǎo老2我本不打算出mén的,奈何家中确实需要这笔收益”,车夫哆哆嗦嗦的解释自己晚到的原因:“巧了,各位贵人如果不雇xiǎo老儿的车,我这一趟恐怕白出来了。”
黄煜一惊:“你说还要下雪?”
车夫絮絮叨叨的说:“俗语说,朝霞不出mén,晚霞行千里,这句俗语虽然说的是chūn夏,但朝霞过于浓厚,说明云层过低,如果正午时分……”
老车夫唠唠叨叨的说了一通天气景象,而后肯定说:“现在云层越来越低,再过一两个时辰,必定降下大雪来。”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几声霹雳的响声,老车夫的驴子有点惊慌,止住了脚步不停的嘶叫。时穿脸sè变了一下——他刚才听到的分明是爆炸声,是火yào的爆炸声。
黄煜神sè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