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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凌飞过去检查着时穿拿来的火枪,嘴里不停的夸赞:“啧啧,这枪管是上好的镔铁打制的,通身光滑均匀……师傅,这玩意怎么制作出来的,制作它的铁匠师傅在哪里,我能装一枪试试吗?”
时穿接过自己的火枪,他抓了一把火yào掂了掂,干脆将定装火yào的知识也教给他们:“看到了么,刚才的爆炸多厉害,这枪管中填充火yào的份量,与炮子大xiǎo有规矩的……”
刚才那声爆炸已经引来不少围观者,时穿赶紧招手,命令凌飞上去收拾残局,自己拱手向四处致歉,好在举人们大多认识这个大个子,抱怨几句,也不敢过分得罪这位海州第一凶人。
蔫不唧的领着凌氏兄弟钻回自己的屋子,时穿从附近店老板那里借来称,称量着火yào,称量好的火yào每份都用细薄的绢纸与炮子包裹好,他的手快的像一只灵巧的土拨鼠,不一会,桌子上堆满了锥形纸卷。
时穿拿起一个锥形纸卷,咬开锥尖,在火yào池里倒上一点点火yào,然后连纸卷一起塞入镗孔,用通条夯实火yào,盖上火yào池,解除了枪上的保险,枪口冲上,把枪jiāo给了凌飞:“去院里无人处放一枪。”
凌飞举着枪兴冲冲的跑出去,凌鹏赶紧从包裹里取出几个瓷瓶——这几个瓷瓶原先是装酒装醋的,如今全被都倒空了。凌鹏递上这几个空瓷瓶与铁砂子,讨好的说:“我带的梨huā枪毁了,今后上路全指望霹雳弹了,大郎给我们示范一下。”
时穿拿起凌氏兄弟携带的铁砂子,轻轻捻了捻,摇摇头:“铁砂没必要做得如此细xiǎo,形状也不要如此圆滚,只管把铁砂再做大一点,哪怕铁砂棱角不平,形状像铁片、铁钉一类的,那就更完美了。”
将铁砂子跟火yàohún在一起,时穿还恶意的往里头填充了许多瓷片,叹着气说:“瓷器的威力不大,瓶身太光滑了,如果锉几道裂口,不需要锉透了,有裂纹就行,那样它炸开的时候就会分成无数碎片,那么就更yīn险了。”
此时,院里传来轰隆一声枪响,楼上几名举人哀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时长卿,你就是海州第一恶人,也不能这样折腾我们吧?伯涛,黄伯涛,快出来管一管。”
mén外接着传来凌飞的赔笑声,不一会,他兴致冲冲的举着火枪跑进来,一叠声的喊:“师傅,这火枪果然威力不同以往,快快,师傅教我如何制作这种梨huā枪。”
时穿等的就是这一刻:“你们决定了?你兄弟二人中随便出一个拜我为师,我不需要你们拜师费,今后也无需你们逢年过节送钱。这次海州大luàn,我收容了二三十名童子,就让拜我为师的那人,过来帮我训练一下童子,哦,还有崔庄团练。等十年后,我容许他带两杆雷火铳离开。当然,在此期间,我哪位徒弟可以把火枪技术,以及火枪手训练技术传授给凌家人。”
凌鹏赶紧推推凌飞:“弟弟还等什么?”
凌飞跪倒磕头,时穿两眼冒着绿光,马上改口说:“不够,还不够……哦,我是说二三十名童子数量远远不够,不是说你磕的头不够。好在如今四处动luàn并未停止,赶紧,给家里写信,让他们至少再招上一百人。”
嘿嘿,可有免费劳力用了,拜一次师,只让这厮训练二三十人,真是便宜他了。不行,至少要往一百人上靠,我这个五乡团练教头才名副其实……
正琢磨着,院mén口进来一位仆人打扮的家伙,大约刚才的声声爆炸吓坏了这位仆人,他等到院里平静才敢往里走,边走边保持绝对的警惕,见到时穿,上下打量一番,赶紧过来行礼,口称:“官人可是海州承信郎时穿?”
时穿刚才光去注意这位仆人了,没注意凌飞的拜师礼,好在他本不在意这些礼节的细微之处,便一抬手,先招呼凌飞起身,接着问仆人:“正是何人差遣你来的?”
仆人拱手回答:“xiǎo人的东主是沭阳刘旭刘举人,他差xiǎo人来请承信郎赴宴……”
来了,投资回报来了。看来刘旭回家后还念念不忘那件鹤氅。
第221章人财两得;才是王道
第221章人财两得;才是王道
第221章人财两得才是王道
其实,时穿那件鹤氅成本并不大,鲸鱼皮是施衙内免费赠送的,内衬的羽máo基本上不要钱,就是收集起来很麻烦,整件衣服时穿所huā的成本也就是鞣制皮料的技术与工艺,以及作坊工匠的薪水而已。如果能按刘旭的价格卖出去一件,大约整个队伍的鹤氅,所耗费的成本都回来了。
奢侈品吗,就是这样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独一无二,就是奢侈品的价值所在。
可是,时穿一次xìng投资这么多资金做形象工程,并不全是为了卖钱的。他本人对于宋代来说是无根之萍,而他护送的那一解举人,以及家中那些被拐nv孩,则是他扎根宋代的根系。他投资如此庞大,所图的自然不止是一点钱财上的回报。
“你回去跟你东主说,我这里正在准备上路的武器,一时半时走不了,亚之兄能念着我,我很感jī,但宴请就不比了。这样吧,我请亚之兄帮个忙,帮我在沭阳县流民中收容百余名童子,最好是家世清白的,年龄**岁左右,若亚之兄能帮我达成这个心愿,我一定重谢他。”
凌飞在一旁听了,赶忙chā嘴:“师傅,娃娃年龄太xiǎo了的话……嗯,若师傅是为了火枪队打算,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核算,**岁的童子纯粹是吃货,光吃饭不干活,养大了还需要十年,这年龄大xiǎo的……什么事都干不成啊。”
时穿轻轻摇头:“十年后十**岁,正好需要他们啊……别说了,你把这话告诉刘亚之——一百名童子,外加五百贯,就这么说。”
时穿后一句话是对那仆人说的,那仆人懵懵懂懂点点头,拱手告辞。凌鹏马上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态,但凌飞马上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新玩具上,嚷着:“师傅,你说火枪队需要格外的技巧训练,需要训练十年吗?可我怎么一上手就明白了。”
火枪手不需要训练十年,三个月足够了,但时穿需要培养忠诚。他的有些想法对这个时代来说是大逆不道的,所以必须用十年时间培育自己需要的人才。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凌飞解释,时穿重新拿起枪,转移话题说:“填装火yào的分量,有一定之规;填装步骤也有规则的,来,我们细细体会……”
这天晚上,时穿那一解的举人在县衙吃多了酒,回到驿馆都睡得很安稳,完全不在意院里一声声的爆竹声。当然,那些声响他们确实听到了,却当作某人欢庆中举的爆竹,懒得起来查看。
等第二天天亮起chuáng,形势大大不同了,时穿的队伍扩大了许多,凌鹏凌飞那一解举人干脆尾随在时穿驴车后面,准备一起上路。而两位护送大将当中,年纪xiǎo的凌飞背了个包裹,扛上了时穿的火枪,随在时穿仆人身后帮忙,一口一个“我师傅”怎样。
稍后不久,黄煜在mén口遇到了刘半城,这厮身上居然披上了鹤氅,耀武扬威的很嚣张。刘半城身后多了五名家丁,这些人赶了满载的两辆驴车,手拿哨棍很人强马壮的,似乎准备单飞了。
稍停,时穿出现了,他现在披的是一件狐裘,可惜这件狐裘质量并不算上乘,máosè很杂不说,皮máo鞣制的技术也很难说二流。至于时穿的那名黑人仆fù,她披上了一件白sè的羊羔皮大衣,明明是个黑炭团,披了一件白sè衣服,这让黄煜张了半天嘴,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却发现自己词汇量贫乏。
时穿剔着牙缝走过来,看到黄煜张嘴结舌的模样,帮忙说:“你是不是想说:‘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快?’”
黄煜使劲点头——不是我不明白,只怨这世界变化快。明明俩个彼此看不上的人,现在相互换穿了一付,啊,所谓好的穿一条kù子,大约就是这俩人现在的情景吧?
那位一路跟随举人行动的嘌唱nv子这时抱着琵琶走过来,她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尴尬,盈盈拜别说:“官人们要上路了吗?xiǎonv子要在县城停留几天,这一路多亏官人照顾,奴家在这里祝福官人了。”
时穿张大了嘴,脸上似乎lù出对nv子不舍的神情——这嘌唱nv孩实际上是一本活字典,这些日子接触以来,xiǎo娘子快嘴快舌的介绍了不少大宋风土人情,让时穿更深入的了解了这个时代。
而试穿以往对大宋的印象来源于图书馆里的历史书,那些书中所记述的内容至少有一半不靠谱,想当年满清校验古籍,只御准了很少的古籍留存,剩下的一把火烧了。而保存到现在的史书,实际上已经过多次篡改。在这个世界生活过之后,时穿已经发现:单纯通过史书来了解这个时代,偏差的已不是一星半点。
现在,嘌唱xiǎo娘子要走了,在时穿认识的人当中,黄煜施衙内等人不可能有时间跟时穿细说市井百态,而时穿也不可能无所顾忌的询问他们,至于家里那群xiǎonv孩子,她们还需要时穿的教导,对这个世界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黄煜在一旁拱手与嘌唱xiǎo娘子告别:“xiǎo娘子,我等在京城要停留两三个月,等你到了京城,有什么需要相帮的事情,只管来找我们。”
xiǎo娘子盈盈一拜,怀抱着琵琶向远处走去,黄煜在背后轻轻解释:“这xiǎo娘子一路卖艺,饥一顿饱一顿,到了荒郊野岭,几乎挣不上钱,难得遇到一座县城,还不多停留几日,以便多挣点钱继续上路。”
说话间,举人们都收拾差不多了,罗望京走到马车边,望了望时穿身上的狐裘,mō了mō身上的鹤氅,歉意地拱拱手:“也是啊,这位xiǎo娘子全靠嘌唱挣出旅费,但她们见识有限,所会的玩意并不多。咱这些举人一遍听过之后,如果再听不到新鲜玩意,打赏就少了。跟着我们走下去,她的收入只会越来越少,不如在县城多呆几天,等下一拨举子到达后,再随他们上路。
大郎,我们上路吧,前面的路还远着呢,类似的嘌唱nv啊总会有的,大郎要听说书,路上我们再捡一个嘌唱的xiǎo娘子也行……噢,大郎,你冷不冷,要不,你我换一换外衣?其实我自己带了衣物,身上有没有这件鹤氅都无所谓。”
时穿摆手:“算了,一件衣服而已,走吧,咱们上路了。”
一声招呼,马车启动,刘旭刘亚之这才找见机会,赶紧上前亲热的打招呼:“承信郎,你拜托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家人办了,你放心,我刘半城在沭阳没有做不到的。等人搜集好了之后,我把你留下的战马一起送回你家,绝无差错。”
刘旭说话声音很大,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与时穿的亲密,时穿lù出一个笑脸,招呼:“亚之兄,同行如何?”
“好啊好啊——”,刘旭顺水推舟。
很好,很强大——刘旭不找别人找时穿,一个举人老爷如此刻意炫耀与渲染与时穿的亲近,等于确定了时穿海州第一大将的地位。这正是时穿所要的。
于是,清晨的阳光下,时穿带着一众举人随大队出了沭阳县城,迤逦前行。渐渐的,队伍形成了几个团伙,而时穿所在的这个团伙是最大的,也是最当先的。这中间既有一种无形尊重的意味,也有一些举人们的sī心——落后的那些举人们当然期望时穿开路之后,自己跟在后面一路轻松。
在路上,获得火yào新配方后的凌氏兄弟需要时间多加练习,以熟悉新火yào的燃烧速度、爆炸威力、投掷技巧等等。这关系着今后凌氏家族的发展,所以凌氏兄弟不惜血本了,一路上,一旦发现路边鬼鬼祟祟的家伙,兄弟俩二话不说,上前就扔出一个瓷瓶……
新式火yào的爆炸力让这凌氏兄弟暗呼值得,在这一路上,如果两兄弟对火yào有疑问,时穿也毫无保留的给予指引。就这样,十数日后,这群人终于有惊无险的抵达了下邳。
进入朝廷的驿馆后,这段日子以来被隔绝的信息如cháo水般涌入:这场大风雪削弱了叛匪的活动力,而朝廷的赈济措施很及时,大多数流民被朝廷几个馒头吸引走,教匪失去潜在兵源后,被童贯迎头痛击,匪首高老爷阵亡,余众散入乡间,童贯一边加紧剿灭,一边向朝廷表功。
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叛,就这样,没掀起什么大的lànghuā就泯灭了。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依然在涌动。
“可算是安定了”,驿馆里的黄煜甩了甩邸报,一声长叹:“这一路走来,途中每个山岗都有三五个盗匪盘踞,每处沟壑都有流民游dàng,真是……唉,你说这天气也怪怪的,十一月的天气,气候越来越冷。”
“你说对了”,时穿yīn沉着脸,神情很懊恼:“这场寒流真是蹊跷,刚才去码头打听的人说,dòng庭湖上已经结了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