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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推动银盐反应再进一步,想必在这时代也不会有人过于惊诧!
而银盐反应再向前推进一步,又会是什么?
宋代强大的生产力,能否就此转化成强大的战斗力?
海州解元黄煜再度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样,感慨说:“怅偟糖怎能制作出如此银亮的东西,我听说官家找的工匠们,是用水银融化金银,然后将这种金银液涂抹到琉璃物件上,给琉璃鎏上一层金银,我本来以为,你这面镜子也是采用这种方法制备的。”
时穿满脸骄傲:“没错啊,你刚才说的是银汞齐制作法,我跟你说的糖醛反应制作法,两种技术相差一千年,而且银汞齐制作法毒xìng较大,镀上去银并不均匀,如今我既然有更安全的制作法,何必那么费事呢?”
黄煜轻轻点点头:“那么说,还是需要银子啊……不对,蔡大官人背后的人能制作出jīng美的仿yù玻璃,他们隐身暗中并无人知晓,如果我们选择制作银镜……
珠宝这东西来源复杂,一般人买到珠宝后,只会藏到家里,不是彼此亲眷看不到,而银镜却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我是知道nv人的炫耀心理有多么可怕,哪家xiǎo娘子有了这玩意,恨不得让所有的nv伴都知道,怎么会不掏出来当众梳妆打扮一番。
能如此清晰、纤细的看见自己的容貌,便是皇宫大院内,在争宠献媚上面,也能压过别人一头,不是吗?至少可以让自己的化妆变的更加清晰动人,这样一来,这种宝物岂不口口传颂,人人都知道……”
时穿微笑着打断黄煜的话:“卖货的,生恐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货好,人人传颂你又怕什么?”
黄煜打了个哆嗦:“你刚才说,这项技术从chūn秋时代绵延至今,不知道制作了多少假古董,从没有人拿出来当众炫耀……娘也,这该是一股多么大的力量,为了掩盖与争夺这项技术,其中的血腥可想而知。咱们如果继续做珠宝,隐秘起来,别人不会注意,但如果制作银镜,人人都知道我们这项技术,别的不说……”
黄煜再次打了个哆嗦:“长卿兄,此事还是作罢吧。如今你的钱也够huā了,我家也不差这几个钱,再去nòng这么危险的玩意,那是鲜huā着锦,烈火添油,万一不谨慎,你我两家便要灰飞烟灭了。”
黄煜其实想说的是:童贯还在苏州,为当今官家搜罗奇珍异宝、怪石奇huā的苏州支应局并没有撤销,如果让人知道这项技术出自黄氏手中……当今官家拿老百姓的财产,一般是用抢的。
时穿脸上出现一丝诡笑:“我们在路上不是遇到了蔡大官人吗?蔡大官人的做派,难道对你没有启发?哈哈,这是jiāo给我安排,你放心,不会有祸事牵连你。
郁州岛你知道吗?岛的东部还有两座xiǎo岛,这两座xiǎo岛涨cháo时分就成了孤岛,一旦退cháo,又与郁州岛相连……衙内目前正在那座岛上修建渔场,前几日我替衙内规划了一道陶瓷输水管,利用风车将淡水输送到那两座孤岛上。等孤岛上有了淡水,xiǎo岛中就可以立足了。
那座岛面积不xiǎo,两座岛连接起来,大约有几十平方公里的地方。等有了淡水,岛上就可以办工坊,因为是孤岛,官府也不敢随便派人上去——否则的话,等大cháo一起,报个‘衙役失足落水’,官府难道责怪到岛上居民吗?
这样吧,我们琉璃工厂就设在其中一座岛上,你黄氏出力,与衙内重兵封锁两座xiǎo岛,生产的东西我们用xiǎo船运送到岸上——海州的海岸线长的很啊,拔头水军巡逻并不严密,岸边处处都可登岸,只要登到岸上,这玩意我们即便是说从海外输入,只要风格做的不类似于大宋风格,谁敢说个不字。”
正说着,来来往往的人当中,已经有人注意到黄煜手上拿的镜子,那镜子反shè出来的光斑一闪一闪的,照在墙上,仿佛墙上多了一个太阳。已经有人想往黄煜跟前凑,黄煜见到这种情景,赶紧捏着镜子,把手缩回袖中,说:“长卿兄不是要走吗,你赶紧去拜访黄大人吧,晚上回来,我在屋内等你。”
说了这么多,是该让黄煜冷静一下,时穿拱手告辞。
这个时间正是官员下班的时间,下班这个词是宋代创建的,意思是高品级官员结束了一天工作,从皇宫走出来回家。此时此刻,xiǎo商xiǎo贩叫卖的声音格外响,路边杂耍的、唱曲的、关扑的,嘈杂声响成一片,在一片热热闹闹的气氛中,时穿穿过了喧闹的街道,顺路去金饰店银饰店买了一些xiǎo玩意,预备打赏,然后一路走到黄爸租住的院落。
正文第239章黄家那一地鸡毛
黄爸居住的院落在外城城mén边,城边一溜低矮的四合院,那都是东京汴梁城老百姓建起来专mén出租的,逢到科考年份,这样的民居最受考生以及进京述职的官员喜爱,你要是两三个铜板,带上两三个仆人,租下这样一片民居,除了租金贵点,物价高一点,上下班不方便点,其他方面,tǐng好的。
但如果这样的一个xiǎo院,住了八个妻妾,五个子nv,那就……哈哈。
黄家应mén的不是仆人,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fùnv。这样的fùnv搁现代是正青chūn年少,但搁到古代这个十五岁就嫁人生孩子的时代,已经是徐娘半老了。这名徐娘半老的fùnv穿一身朴素的道袍,头上什么首饰都没有,只用一块兰huā帕做成头巾,包裹了满头的乌丝,见到时穿敲mén,立刻殷勤的鞠一躬:“是姑爷来了吧,义父,姑爷来了。”
听了姑爷这个名词,时穿脸一黑,但没等他辩解,屋内大大xiǎoxiǎo涌出一堆人来,都用灼灼的目光渴望的盼着时穿,紧接着,黄爸也出现了,见到时穿站在mén口踯躅难行,他随手一指应mén的徐娘,介绍说:“贤侄,这位是‘义nv’徐娘。”
这位是徐娘并不奇怪,但黄娥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姐姐,不对劲啊,不对劲。
时穿被黄爸热情的拉着,迈步走进mén内,猛然间,他明白了,他想起了当初与豆腐西施关于宋代妻妾的那番问答——妾婢的服役年限最长十年,十年到期后,必须放妾婢出mén,如果彼此有感情了,不愿分离,那nv人就当不成婢nv了,要做养nv,而后继续待在家中。
宋代,“义nv”是个很暧昧的词,这位徐娘大约就是其中一名义nv。
nǎinǎi的,都穷成这样了,子nv已经离心,甚至怀疑父亲为了赖母亲的嫁妆而故意谋害,他养不起亲生nv儿,却还养得起“义nv”——见过好sè猥琐男,没见过这样无耻的。
仆人们拉着满满三马车的东西,往mén里赶。mén内,一位吊梢眉、眯眯眼、高颧骨、薄嘴chún、招风耳,神态很威严的fùnv,望着时穿这几个肤sè各异的仆人心驰神往,不由分说的吩咐:“侄儿,你这几个仆人干活利索的很,恰好过年了,我这里事情多,你又要回海州,就把他们留下来,与我招待来往客人。”
时穿没有吭气,黄爸介绍:“这是娥娘的继母王氏。”
时穿乖巧的鞠躬:“伯母好,xiǎo侄来的匆忙,唯有这些草礼,不成敬意,请笑纳。”
王氏扬起吊梢眉,喝斥印度管家:“呦,眼瞎了吗,看着点脚下,那可是新买的铜盆,别踩坏了。”
时穿愣了一下,看了看那只充满铜锈简直像有一百岁的铜盆,心里暗自嘀咕:“原来是个二手货。”
“继母”就是二手货,时穿突然用印度语吩咐管家:“把那些碍事的东西踢到一边,别理他们,把东西卸下来堆到院子中,xiǎo童留下,你们直接告辞。”
印度管家神态很倨傲,听了时穿的话,很有派头的用脚一拨拉,将铜盆踢到墙角,而后命令黑人健fù开始卸货,王氏见纳什不肯理会她,陡然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叫喊,但当她扬起手来准备发飙时,眼角突然瞥到一丝金光,她的声音像高速行驶的列车突然刹车一样,陡然刹住了尖叫。
时穿手里提着两串用红sè璎珞串在一起的金鼠与金蛇,每串六个,笑眯眯的问:“听娥娘说她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各自属鼠与蛇,哪位是旋儿?”
一名约十岁的xiǎo男孩走上前来,伸手去夺时穿手中的金鼠,嘴里嚷嚷:“娥娘这丫头片子还记得我这弟弟……不行,妹妹是六个,怎么我也是六个,我可是嫡长子啊。”
时穿手一翻,手中只剩下那串金蛇还提溜着老高,骄横的男孩一见,扑上去抢夺那串金蛇,大喊:“给我给我。”
喊声刚落,xiǎo男孩身子一倾,时穿已经单手掐着他的脖子,神态轻松的将xiǎo男孩拎在半空,任对方手脚luàn踢也不放手,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和蔼可亲的问:“哪位是蓉娘?”
一名五六岁的xiǎonv孩站了出来,抬头仰望着时穿,开口问:“大哥哥,娥娘还没有死吗?”
时穿扭过脸来,笑眯眯的对黄爸说:“我最近听人说起过《户婚律》,我听到里面有‘义绝’这个词,黄伯父乃当官之人,一定比我jīng通刑律。”
《户婚律》是唐宋时代的婚姻法,到了明清时代,其中很多条款已经被废除。按照《宋刑统。户婚律》的规定,唐宋时代离婚有三种状况,分别是:出妻、和离、义绝。
所谓出妻,也就是休妻。
古代社会对于“出妻”有各种限制条件,但这三种离婚状况中,在离婚时关于财产的分配方面,“休妻”可算是中等的,被休的一方可以拿走自己的全部嫁妆,而后离开男方——古人并不傻,你把一个nv人娶进mén来,扣下对方的嫁妆拿出一份休妻文书,这不是骗婚吗?古代社会不容许这样的现象发生。
所以,古人用法律规定,在休妻的情况下必须完整的归还nv方嫁妆,以表示自己不是骗婚不是骗钱。
“和离”则稍稍对提出离婚的一方不利。按户婚律规定,和离是夫fù双方协议分手,谁提出分手的,要对另一方作出补充——在男方提出离婚的情况下,nv方不仅能保住自己的全部嫁妆,还能分享男方的夫家财产,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只有一种状况,nv方完全保不住嫁妆,男方有权剥夺其所有,将其“净身出户”——这就是“义绝”。所谓义绝,就是夫fù双方中,有一方对另一方母族、亲族有打骂侮辱现象,或者下毒残害、迫害等等状况,那么受害方有权剥夺其所有,将其赶出家mén。
继母王氏生下一对子nv,旋儿与蓉娘。刚才这一对子nv对娥娘有侮辱言词,孩子xiǎo不知道事情,这肯定是父母教导的。时穿如果把这事赖到黄氏身上,那么黄氏就犯下可以被“义绝”的罪行——以前她对黄娥的舅舅林氏不恭,可以算成相互争产所形成的纠纷,清官难断家务事,或许她就可以hún赖过去。但此刻,只要时穿认下自己是黄娥的未婚夫婿,那么侮辱黄娥就是侮辱他,王氏依旧犯下了足以“义绝”的罪行。
黄爸身子哆嗦了一下,王氏的声音高亢起来:“哪来的húnxiǎo子……”
“住嘴!”黄爸厉声呵斥。
身为继母骂嫡长nv的未婚夫婿为“húnxiǎo子”,这是实打实的“义绝”罪。黄爸收了时穿的金条,当时林翔站在旁边看着,他不能抵赖。如果时穿嘴一歪,说黄爸收下的那笔黄金是聘礼,林翔那头,且不说对方早已经被时穿买通了喂饱了,按往日双方的关系,林翔绝不会帮着辩驳一句……不落井下石才怪。
更况且,时穿带着三大车礼物招摇过市,他还是自己的“义nv”亲自迎进mén的,而那黑人健fù手加快,这会功夫,马车上的东西已经卸下了大半,这时候再翻脸——谁翻谁的脸?
旋儿还在时穿手上蹬动着手脚,刚才应mén的徐娘两眼亮的像灯泡:太对了,就是义绝。老爷平常畏惧王氏,不过是huā了王氏的嫁妆,在王氏面前直不起腰来。如果能把王氏算成“义绝”,那王氏就要净身出户了。老爷重新娶一个当家主fù还要一段时间,这段日子嘛……以前奴家不离开老爷,是因为老爷手头紧,没什么钱财可以捞到手,如果王氏去了,奴家哄一哄老爷,骗一笔钱财到手,那就可以昂着头出mén,结束“养nv”生涯了。
哼,哄男人,那是奴家的职业。
旁边还高高低低占了六位高矮胖瘦的莺莺燕燕,有的fù人手里还抓着xiǎo孩,心中正埋怨时穿只给嫡支一男一nv送礼物,其他人却没有份儿,如今听到时穿这话,她们不约而同想到了一起,两眼顿时变的贼亮,七嘴八舌说:“姐姐,这可是你不对了,怎么能如此对待上mén姑爷呢?这可是‘义绝’啊……布拉布拉……”
时穿歪着头看着黄爸,那xiǎo男孩还在时穿手里蹬动不停。男孩虽xiǎo,可也是一大坨沉重的ròu,不是吗?时穿举了这么久,大气都不喘一声……这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