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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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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黄娥的父母要来,再加上黄氏、施氏制出了玻璃,明天准备发货,所以我必须去城里。这小半年的,我待在崔庄训练团练……。如果没有你和崔姑娘的事,这样做也无所谓,但有了这事后,我在乡下一待半年,就有点躲的意味,所以我必须回城把该了结的事情了结掉。”

墨芍听了,情绪低落下来,低声问:”哥哥这就动身吗?”

“跟崔姑娘告别后就走”,时穿嘱咐:“团练训练的事交给凌飞,我已经安排好了。操典了小半年,已经让团练熟悉了。让他如法炮制,你盯着点,一定不能懈怠。”

墨芍不自觉的将脸贴上时穿胸口,瓮瓮地问:“这一去需多久?”

时穿摇头:“新年过后了。”

墨芍再问:“三位妹妹出嫁,是从城里走还是从崔庄走?”

“从城里”时穿回答。

墨芍失望的说:“那么过年的时候,哥哥真回不来了?”

墨芍絮絮叨叨许久,诉说着自己的渴望,诉说着自己的焦灼,当然也诉说着自己的恐慌,在她看来圆房是确定她在时穿身边地位的唯一手段,这就怪不得她不顾女人的羞涩了。时穿费了老大工夫才安慰好她,当他赶去与崔小清告别时,又是一番麻烦。

“我跟你去”,崔小清微笑着说,”郎君放心,不是去与娥娘打对台,以前我不愿出门是担心浮浪子骚扰,如今我再也不怕他们了,细细想来,自从出来桃花观,我已经两年未曾出崔庄,正好借着去给妹妹送嫁,去城里看看新鲜事,郎君若是担忧,我不去你家,住我自己赁房。”

“哈哈”,时穿大笑起来,”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我之间的事是这个时代通常发生的事,我只不过做了一个普通人的普通事。”

“走吧,天晚了,再不走就耽搁在路上了。”

这么一来,独独留下墨芍又要安慰一番,弄到最后,时穿恨不得立刻吃了墨芍——以便清净,但他终于还是忍住了……携带着二位待嫁新娘走出了家门。

家门口,闻讯赶来的凌飞紧着问:“师傅,你就这么走了,家中一大摊子事,只墨姨娘一个顾得过来吗?徒弟有事找谁商量?”

“能有什么事?”时穿不以为然,这年头多少地主都住在城里,乡下的土地与庄园一年只过问一次,也不见得出错?崔庄离城并不远,有事你通知我,难道还能晚了?”

凌飞想问的是团练问题,“师傅,这团练每天半日操练半日做工,不如换换改成隔天操练一次做工一次。团练们都说半日操练下午做工时没力气。还说朝廷的禁军不过三日一操练这还是好的,咱们天天操练。”

“不行,必须每天操练”,时穿马上瞪起眼:“告诉他们,不愿来团练操练的都让他们回家。我的团练不跟朝廷的军队比,我要求比他们的体能更好,你记住:我走之后,你要树立自己的威信,要有能力独自训练出一股强军来,这是命令。”

正说着,崔小清赶着马车走过来,那是长长一队马车,郑氏姐妹瑞芯瑞秋都在车上,时穿一阵无语。

崔小清见到时穿脸色不虞,马上笑着说:”郎君,妹妹们出嫁,总不能光是自家姐妹送嫁吧——郑氏姐妹好歹也是她们的同窗,送嫁也是应当。”

“好吧,说得有理。”

时穿转头看看凌飞,一声叹息:“人才呀,缺人才。徒弟记着每天训练不能误。我这次到城里也要跟黄氏施氏商量一下玻璃生产配额等,商量好了,我把生产计划传回来,你监督他们按期生产,记好了你的薪水也在这里面,可得上心。”

凌飞响亮的答应着他,跟着时穿的马车跑了几步,突然问:“师傅,师傅,你说我把家安在崔庄如何?”

马车并没有停下,时穿坐在车上好奇地问:“密州凌氏也算是大家族子吧?你要分家过日子,哥哥同意了吗?”

凌飞小跑着尾随师傅的马车,笑眯眯回答:“师傅,我跟了你半年,得了一百贯。眼看咱们崔庄作坊群起来了,师傅又要徒儿管理团练,团练在手——今后四乡咱说了算。徒弟在海州也算是个人物了,与其回到密州做乡绅,不如跟着师傅,帮师傅打点操持,也算一辈子的出路。师傅许可吗?”

“唉”,所谓豪绅——大约就是我求人的时候很少,人求我的时候很多。这大约就是豪绅的烦恼吧。

“哦,那么你看中谁了?”时穿笑着反问,“或者谁看中你了?”

VIP卷第311章忠诚,很值钱

凌飞稍有点扭捏:“师傅,庄子上……余家的……”

“余家的,不错呀”,没错,海公子修建崔庄时,四处小型卫堡分驻方赵余时,如今除了时穿只剩下余家仅存,为了自己的生存,余家这个时候的必须靠向时穿才能安心睡觉。而古时,除了宗族联姻外,似乎没有别的方法。然而,时穿名下的女孩余家不敢奢望,想把自家女孩送给时穿做妾,又不甘心被连累成贱籍,所以,凌飞成了最佳选择。

得到师傅的夸奖,凌飞回答得很快,他继续小跑着跟随师傅的马车,并调匀呼吸说:“师傅,我密州凌氏乃火器世家,但外人不知道,其实凌氏的火器到了师傅这里才得以改进,变的威力更大——这话也就是说,我凌飞火器技术得自师傅,原与密州凌氏不相干,甚至密州凌氏因此获益。所以,我若从密州凌氏分出来,并不是伤害了凌氏宗族。

师傅,如今哥哥娶了嫂嫂,有师傅给的那笔钱,哥哥已经在族中立住脚,买了千亩地。以后我会有小侄子小侄女,但族中土地一贯有哥嫂经营,我回去之后要从哥哥嫂嫂碗里夺食。虽然哥嫂现在管理的土地有部分在我名下,可毕竟自嫂嫂嫁进来就在管理那些土地,管得时间长了,回头再还给我的时候,不免心中不舍。

嗯嗯,这就是说,我真要回到家中,也许会与闹得嫂嫂不高兴,侄儿侄女不明白,也许与我生分了…。。与其这样,我想着,不如我舍了密州的土地,一辈子在师傅跟前伺候。如此,哥嫂感激,族里也不会责怪,大家个个欢喜。再说,我这半年在师傅这里挣的钱,置办一份家业不成问题,密州的那点土地,全当我给族里做贡献了。

前几日,徒弟跟前有几个提亲者,余家的说,愿意将嫡女嫁给我,徒儿想着,干脆应下来——师傅从方家赵家弄来许多土地,让徒弟从师傅这里买点地,以后徒弟再开办几间作坊,也是一份不亚于密州的产业。今后即使密州凌氏不让徒弟用他们的名头,咱用师傅的名头也成……师傅,你卖给我的土地,不会按原价吧。师傅不会那么黑吧。”

“你这小子”,马车并未停下,这时已经出了村,时穿笑骂:“我还没打算卖给你土地呐,你就嚷嚷着要折扣。”

凌飞舔着脸,继续说:“师傅挣钱的行当不在田土上,那些铺子、作坊、海船,一年的收益百倍与田土。徒弟想要点残羹,不过是乡人论产,只说田土的数量,没有田土似乎就没有家产。而师傅,你主要精力不在农田上,田土多了,佃户、农产的管理对师傅是种麻烦,徒弟就勉强替师傅分忧吧。”

“你密州的土地……”

族产,徒弟就说要跟在师傅身边,那些田土虽然还在我的名下,但既然哥嫂管理,他们自然要一份勤苦费,剩下的就有哥哥拿去祭祀。想必哥嫂是喜欢的。今后那份土地还是我的,什么时候徒弟的后人想会族地了,也有个安生立命之地。”

“哈哈,你现在居然规划自己的后人,媳妇都没影呐……得,你去跟余家说,我许可了。等我回到城中就给墨芍送信,让她划给你三百亩土地。

你结婚要办事,手头紧张,买土地的钱先欠着。回头从你薪水中扣。”

凌飞脚下缓了缓,舔了舔嘴唇继续说:“师傅,那田土一亩什么价呀?”

“没价”,时穿扬了扬手,告别凌飞:“暂时先欠着,回头有时间咱俩细细算账。”

凌飞高兴的凌空翻了个筋斗:“谢谢师傅,谢谢师傅,师傅放心,徒弟一定练好团练,好好替师傅分忧。”

马车特特先前,

崔小清张望着车后,察觉凌飞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上,她咯咯笑着滚进时穿怀里,捏着手帕笑着说:“可是大方,三百亩土地也不指定一个地方,随他挑选了?一亩地至少五贯到十贯钱,三百亩土地三千贯上下,多少人一辈子挣不下三百亩土地呀。”

时穿把手伸进崔小清怀里,揉着她胸前的柔软,反驳说:“三千贯,他要给我服役十年的话,分摊到每年不过是三百贯上下,况且这土地他是用来安家的,有恒产者有恒心,一个彻彻底底的自己人,需要花多少钱培养?我现在常常感到人手不足,而这样一个铁定忠心的人,这样一个左右手,每年只花三百贯收买,还有比这更便宜的事?”

崔小清被揉的媚眼如丝红潮上脸,她用鼻子哼哼说:“既然你这么说,方家、赵家各有五六百亩蔷薇河边的土地,最是肥沃,不如干脆大方点,给他吧。”

海州附近的水质差,唯有蔷薇河周边水质好,所以蔷薇河周边的土地价格最高。当初海公子立庄的时候,不想成为众人关注焦点,所以崔小清名下一亩蔷薇河的土地也没有。这段时间以来,崔小清负责管理时穿的农田,蔷薇河边土地的获得让这位地主婆欣喜异常,仿佛完成了平生最大愿望一般,整日里高兴的向偷了鸡的狐狸。

这也是必然的,崔小清与时穿名下的土地贫瘠,以至于两人不得不另辟蹊径种花、种香料、种葡萄、种各种水果,然而,数千年农业社会都是以粮为本,海州去年经历的大饥荒,也让手中没有上好良田的地主们心头很恐慌,即使时穿能源源不断从海外输入粮食肉食,也不能减轻他们这种惶恐。而有了蔷薇河的土地,则意味着一切麻烦都解决了,即使外面有大风暴,家中也不缺粮,生活变得格外安详安逸……

如今,徒然间崔小清要拿出蔷薇河的土地给凌飞……时穿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干脆转移话题,问:“蔷薇河,这个时候就有蔷薇这个词了,这条河怎么来的?”

崔小清躺在时穿怀里,像蛇一样扭动着,继续哼哼:“蔷薇,古秤荼蘼(读tumi);或者酴醾(读tumi),据说这些称呼都来自胡语(波斯语),也有说这个名称来自古梵语。苏轼曾有诗曰:‘荼蘼不争春,寂寞开最晚’,可见人们惯常还是称呼它为荼蘼的。

至于蔷薇河的来历嘛,据说隋炀帝修大运河,坐船南下是征召美人拉迁,有一位美人名蔷薇,据说脚长得很纤长秀美,被人称之为‘金莲’,走起路来步步生莲的。从而被炀帝看中临幸,那女子生在沐河北支流河边,于是那条北支流被称为蔷薇河。”

其实时穿还知道蔷薇河名字由来的另一种说法,但那时宣传部门为了加强仇恨教育而编造的,那段故事怎么看都像是高衙内调戏林冲妻的山寨版,相比崔小清从县志上获得的内容,那故事……相比制作这段传说的人也是一个黏贴党,直接从水浒传里复制一段内容,把人名换了一下黏贴出去,便拿钱走人收工回家。

感觉到手中两枚樱桃逐渐坚硬起来,时穿稍稍用劲捏了一下,换来一声悠长的呻吟,他漫不经心的说:“你说,咱要不要把正在修建的玫瑰园换个名字,改成蔷薇园?蔷薇河边蔷薇园,是不是更大众点。”

“才不呢”,崔小清软弱无力的拍了一下时穿,回答:“大食玫瑰露自唐代起就名扬中原,玫瑰园,一听就知道是做什么的,矫蔷薇园,谁知道咱家卖的是玫瑰露?”

“其实,玫瑰与权威是一回事。”

“你知道,我知道,可别人不知道,难道咱们制出蔷薇露来,要挨个客人告诉:”这东西其实就是大食玫瑰露。嗯?”

“其实,大食已经亡国了,从此这世界上没有了大食。”

“那我不管——相公,刚才凌小子说道‘后代’,咱成婚小半年了,怎么奴家肚子一点动静没有,相公,你一天忙来忙去,也不多记挂着点这事。”

时穿一听这话,忍不住心跳加快,兽血沸腾,某种东西揭竿而起。他随手扯下车帘,将崔小清抱起置于自己怀中,撩开它的旋裙,笑眯眯地说:“咱俩的事,你还嫌少吗?……”

马车有节奏的摇晃起来……就这样一路摇呀摇的,摇到——城中时宅。

崔小清下车的时候,两腮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两腿似乎坐的太久,有点站不起来,这让黄娥诧异的望了她一眼,然而,再见到时穿的喜悦使她忘记了其他,她跟着环娘扑进时穿怀里,喜极而涕。

隔壁的豆腐西施也闻讯出迎了,别人不知道崔小清的异常,八嫁的豆腐西施却知道这异常的由来,她轻轻叹了口气,感伤的尾随着黄娥走近时宅。

黄娥一路走,一路跟时穿汇报下半年来城里的收益,这段日子时穿兼并了方家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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