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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赶时间,时穿满意的看了一眼三位徒弟:“我刚才听说,玫瑰园已经建设的差不多了,很好,在这个时代,很少有人有组织千把号人,完成一个大工程的经验。你们做完了玫瑰园工程,有了这份经验,天下便可随意纵横,就是当今官家的艮(读gen)岳工程,你们也有资格承揽了。
嗯嗯,既然你们已经成家了,那今天就算你们出师的日子,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立门户,师傅不再干涉你们。”
李石对这一消息面露喜色,鲁大拼命摇头反对,屈鑫抢先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师傅,这一年弟子学到不少东西,跟着师傅越久,学的越多,越觉得师傅的本事浩如渊海。而我等只学了浅浅一点而已。
师博,弟子还有很多没有学到,就比如这调配人手的手段,师傅在玫瑰园工程中,先是花时间做规划,而后将千把号人分作石料班、运输班、泥水班。。。。。。弟子这一年只是在师傅的指点下做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啊。还有,师傅交给我们怎样计算梁柱的承受能力,以及十字拱卷的建造方法,弟子现在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果生搬硬造,复制玫瑰园的建筑,弟子照猫画虎,倒是能成,可是万一客人要求新的建筑。。。。。。”
时穿笑着打断屈鑫的话:“玫瑰园有二十四套院落,每套院落都是不同的建筑格局,你们学会了二十四种建筑技巧,难道还不够?客人有另外的要求,你们难道不能把二十四种建筑随便变点花样,这里一点,那里减一点,足够应付他们了,我相信,你们现在学的手艺,足够你们吃一辈子了。”
相比一年前三位徒弟自信满满的在外面揽活,经过这一年大规模工程的建筑,三个徒弟只觉得心中忐忑,这大约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罢,知道的越多,学的东西越多,越发觉得自己不会的东西更多。
三位徒弟还在犹豫,黄娥已经安顿好崔小清,赶过来开导:“你们三位已经成家了,师傅不好再拘着你们,再说,如今海州城媒饼作坊遍地开花,如果没有一个人主持,咱这煤饼生意也要被别人挤出个行业了。
所谓‘成家立业’,既然你们已经成家,就该把该担当的担当起来,再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来询问师博,师傅也不是不管你。。。。。。”
三位徒弟听了这话,犹豫的点了点头,轻轻一拽自己的媳妇,三位媳妇红着脸,上前跟娥娘行礼,夫为妻主,昔日的三位”姐妹”嫁人了,她们的身份立刻|跟娥娘有了区别,往日娥娘可以称呼她们姐姐,如今他们却必须以徒弟之妻的身份,拜见黄娥。
在宋代师徒关系并不是父子关系,只是兄弟关系,比如水浒传里九纹龙史进,见到师傅就自称小弟徒弟徒弟,只是师傅的小跟班,小弟弟而已。只有到了明代以后,才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这时候“师傅”正式演变成“师父”。
昔日的三位姐姐以弟子礼见过黄娥,黄娥走上正。堂,坐在时穿身边,坦然接受了三位姐姐的行礼,中国古代号称礼仪之邦,古人对于这种表明上下尊卑的礼节是很在意的。
这一打岔,刚才的话题似乎已经歪离了。屈鑫还在做最后努力:“师傅,那二十四座院子并未完工,徒弟们还要做一些扫尾工作,师傅打算什么时候搬进去?”
鲁大与李石听了这话,一起重重点头,其实他们两人跟屈鑫一样,当初为了赶工期,只知道按图施工,生吞活咽,等到师傅让他们出师了,这才发觉,虽然自己亲手建造了二十四座风格别异的院落,但其实他们对其中的原理并没有太掌握。
没错,是原理。拜李石这个闲话篓子所赐,时穿给徒弟教授知识的时候,总是有问必答,而且特别要求徒弟们“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因而徒弟们学到的大多数技巧;不仅知道它怎么做,而且知道它为什么如此做。
说起来,时穿这三位徒弟真是绝妙的搭配,李石喜欢发问,屈鑫擅长记录,而鲁大喜欢总结,徒弟相互配合,这一年里学到不少东西。原先建筑这职业只是他们不得已的选择,如今在时穿的引导下,他们眼前已经展开一片新天地——原来,一栋简单的屋子,其中也隐含着无数的道理。。。。。。
在这种情况下,三位徒弟越学越恐慌,当然,是人都要恐慌。一栋建筑,其中既要涉及到力学原理,还要涉及到微积分理论,光这两项学问就足够人学一辈子了。
在这种情况下,徒弟们只感觉到一年多的学习远远不够,很多知识自己并没有掌握,如今师傅要赶他们出门,独自面对浩如渊海的知识海洋,三位徒弟只感觉到自己仿佛驾了一艘小船,什么必要的航海设备都没有,就要出海远航,那种恐慌,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可惜师傅已经决定了,他们无可选择。只能借助收尾工程,不停的回到玫瑰园中,反复探究那些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工程,重温其中的尽力,思索其中的原理。。。。。。
但反过来一想,师傅说的也对,能指挥千把号人进行一座大型园林的建筑,这份经历拿出去,就是建造皇宫也足够了。皇宫算什么?都是相同的台阁式建筑,哪像师傅这座玫瑰园花样百出。
稍后,三位徒弟就这样怀着对未来既恐惧又期待,怀着忐忑的心情,领着媳妇去与姐妹私聊,临开师傅的时候,他们心头倒是打定了主意:师博该享受的那份分成,今后不能减!嗯,如果有能力话,该增加的还是要增加。
没错,师傅说的一点不错,放眼这时代,大匠的待遇算什么,哪个大匠有指挥千把号人做大工程的经历,而三星班三位班主就有。看师博这座玫瑰园的巧思,今后玫瑰园的名声会越来越响亮,三星班的班主的名气也会水涨船高。如果再加上三位媳妇即将主持的煤饼作坊的收益,三徒弟家中还愁钱财吗?
“咱还愁那点小钱吗?”此时,时穿也在问黄娥同样的问题:“好歹是你母亲,她在铺子里拿点就拿点,这天底下最精贵的是人,你母亲,……”
“继母。”黄娥眼睛亮亮的提醒。
“好吧,你继母心情好了,你父亲心情就好,这世上所有的钱财,不过是为了购买幸福快乐的。咱把钱花出去,能够收获预期,这钱花的值。”
黄娥一脸平静的提醒:“哥哥记得我们刚来海州的时候吗,那时候哥哥为一两贯的钱发愁。可昨日继母花了千余贯。”
时穿哈哈大笑:“今日不同往日,罗望京就快回家了,等褚姑娘与他了结,咱家的铺子能重新开张,这千余贯不过是十天半月的收益,而你继母一年能来几次?”
第336章又一个人下水了
第336章又一个人下水了
黄娥不是生性凉薄的人,对兄弟姐妹以及继母父亲不存在刻薄心思,但现在她处境不同,她与时穿虽然立了“三书”明确了身份,然而时穿并没有露出什么时候吃了她的意思,在此敏感之际,任何一位女性都是她潜在的敌人,为了将来的出路,她容不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可以指责之处。
因此,对时穿财产,以及她处理家事权威上的任何冒犯,都让她像护换的母虎一样,竖起全身的毛孔,摆出一副好斗的姿态,然而,偏偏时穿现在的行为几乎跟江湖上的及时雨宋江没什么两样,大把花钱就为了广交服友,顺便培植自家的江湖势力。
这是一个依日将就忠信的时代,钱花在哪里哪里好。黄娥对此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既然哥哥这么说………罢了,哥哥休谅我,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容忍继母,娥娘只有感激的份,哥哥说的也是,她们留不了几天,由她们折腾吧!”
九月十一,新科进士罗望京心情复杂的踏上了家乡的土地,沿途护送他的三位来自密州的大将,见到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顿时发出一声欢呼,肆无忌惮的当着罗望京的面谈论:“这件脏攒事儿终于了结了,罗进士,前面的路一条通往海州城,你穿城过去就是白虎山,咱们要走那条岔路,前往崔庄领取赏钱,自此告别了。”
罗望京苦笑一下,他想说:其实直接去崔庄,然后走崔庄大路去白虎山更快捷,因为路上有很多货车,顺路搭载一下不是问题。但马上他又想到:或许这此密州大将路径不熟,更有可能是这群不知来历的密州大将有事瞒着他,不方便让他跟随。
想到这儿,罗望京一拱手,准备行礼告辞,没想到他的手刚一伸出”一位密州大将笑眯眯抓住他的手直夸奖:“到底是进士,好有颜色,来来来,摁个手印。”
另一位大将拿过一张白纸,不客气的上前抓住罗望京的右手”剩下一位大将闪电般用墨汁涂黑了罗望京的手掌,而后摁住罗望京右手的大将,把罗望京的手向白纸上一拍”兴奋的举着拓了手印的白纸看了看,满意的欢呼:“这才算完了,兄弟们,出发领钱去。”
三位大将不再理睬罗望京,向着崔庄的大道狂奔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罗望京无奈的举着墨汁涂黑的右手,望着护送人员奔向远方。许久,他放下悬着的右手,摸索一下身上,只袖底只摸出三枚铜板。他轻轻的叹着气,选了其中一枚比较残日的铜板”向路边的茶察掌柜发问:“掌柜的,茶水一壶多少钱?”
茶察的掌柜伸出一个巴掌,脸上带着讨好相:“客官,一壶五文钱。”
罗望京跳了起来:“杀人耶”掌柜的,有你这么喊价的吗?我也是海州本地人士,去年我上京赶考的时候,这茶水一壶不过一文钱”如今你竟敢喊价五文,欺我是路技人?”
掌柜的露齿一笑:“客官原来是去年上京赶考的举人老爷啊?”
罗望京认真地纠正说:“进士老爷我如今已经是进士了。”
茶察掌柜仔细的看了一下罗望京”问:“莫非你就是罗望京罗进士?”
罗望京得意洋洋:“原来你也认识我?”
茶察掌柜呲开牙,鄙夷的说:“海州去年只有三位进士,除了那位疲赖鬼罗望京,如今其他人都已经做官了,听说疲赖鬼罗进士花光了媳妇的嫁妆,被人扣在徐州。还是媳妇舍下脸面,去求了崔庄时总教头,让时大将派人去赎回,莫非你就是那位被媳妇赎出来的罗进士?…………来得好,承惠一壶茶五十文钱,罗进士,掏钱吧。”
掌柜最后几句话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茶舍里的人听到了,纷纷用鄙视的目光看着罗望京,其中一位客人还在说:“昔日范仲淹也甚家贫,他在发达后,记述自己童年的经历,说是一碗粥冻硬了,划成三份,早晨吃一份,中午吃一份,另一份如果不觉得饿,还要分给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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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范仲淹范相公,当年可比罗进士要贫困的多,人发达之后,还能喊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罗进士才有了地位,便开始骗拿媳妇的嫁妆胡乱花用,真个是侮辱斯文、斯文败类…………哈哈,罗进士,别望着我瞪眼,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燕王赵师侠与舒王王宜之,昨日在王相公府上说的。”
茶察掌柜刚才的话充满轻蔑,一个路边茶察的老板敢如此蔑视进士老爷,罗望京顿时怒了,正在拨刮肚肠,摆出一副文曲星的威严姿态,准备喝斥这位凡俗之人…………但随之而来的吐沫星子,令他顿时惊慌失措什么,舒王燕王,我怎么惹着他们了?
大宋朝被誉为“叠屋架床”的官僚体质,一个官头上或者有爵、有职官(职称)、禄官(拿薪水的级别)、差遣(具体干什么事的官衔)等等,所以一个王爷不算什么,如果他头上没有一个禄官(比如赵师侠),连拿薪水的地方都没有,如王宜之,也不过因为有一个九品闲职,才拿一份九品官薪水。
在这个时代,宰相也算不了什么,一品宰相退下来,做五品知州差遣的大有人在。而即使身为一品知州,照样要听从“路”一级的官员调动没准还要听他们喝斥
所以罗望京面对王爷并没有胆怯心理…………可是,两位王爷一起吐槽,瞄准了自己,他们所说的,正是自己心中最忌讳触模的那部分,罗望京顿时感到无地自容,他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茶舍,躲进路边的人从中,顺着人流向海州城方向”踉踉跄跄迈动着脚步。
这段日子的遭遇像流水般淌过罗望京的眼前,他困在徐州时,曾几次给海州送信,但都像石沉大海一样毫无回音。时间久了,罗望京心中不免产生了怨恨以及各种各样的猜忌,他先是怀疑猪素珍不愿拿出钱来,后来也怀疑混账兄弟想霸占自家(妻子的)钱财”所以藏下书信不曾通知猪素珍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自己的母亲。
正在困苦无依的时候,突然间三位密州大将找上门来,说是猪素珍绕开婆婆的监控,变卖嫁妆,转托时穿出手拯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