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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地里收成不好,佃农们愿意试种一些新品种,所以你的葡萄玫瑰都能种下去,但如果天公不作美,明年收成再不好,那可就要………,…”。
时穿大笑,回答:“不妨事不妨事,正是要回避风险,这才种别的玩意。葡萄跟粮食不一样,粮食这东西不好储存,一旦欠收了,农民一年就要饿肚子。而葡萄嘛,如果遭遇什么灾害,导致葡萄减产,葡萄酒的价格反而要迅速上涨,以后这今年份的葡萄酒因为量少,增值空间会越来越大,没准比葡萄丰年收益还高。”。
崔小清轻轻吐了口气:“这样啊,这样我到放心了,今后我家的佃农也不用靠天吃饭了……,…对了,听说你的玫瑰园已经建好,花固里已经开始移种,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啊,如今朝廷大胜,不如趁着这股稀奇乔迁新居,也算图个吉利……”
第345章扫货、整人
第345章扫货、整人
崔小清的话让时穿顿时笑了——朝廷这场胜利也算是个吉兆吗?
哼哼,一场奴隶主时代的战争胜利,童贯花了国家无数军费,只收拾了几个一百年没有打过仗的游牧部族,虽然确实曾拓地几千里,但宋军胜利而不占领,大军随后撤退了,结果,附近的其余游牧部族看到这块地方空了出来,迅速蜂拥而至,填补了该地空白。而胜利后的大宋为了安抚几个内迁的部落,还要在内地驱赶本民族百姓,划出土地、拨付粮食与钱财,安置这些内迁部落,还要帮助这些部落适应新环境。
边境百姓累死累活支援这场战争,换来的是被强制拆迁、驱赶出家门,然后把自家腾出来,给昔日的敌人今日的投降者居住。这场胜利,大宋除了花费一大把军费,俘虏了一些小部落,收获了自家百姓的僧恨,可谓什么收益都没有,反而背上了沉重的军费包袱。而童贯在这场不费吹灰之力的战斗中,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战争技巧——打仗嘛,就是带足优势兵力过去耀武扬威一番,迫使对方投降,于是胜利就到手了……'
这年十一月,秉持着这种思路的童贯出使辽国,他会在辽国的上京遭遇辽人马植……
“好吧,也算是胜利”,事情如此,作为一个清醒人,总不能学屈原见人就呼吁,更何况有些人根本不想醒来,那么时穿只能顺应整个社会的情绪了:“既然那院子的房屋都修建好了,就搬了吧”……素珍姑娘,我给你留一个院落,住桃花观和崔园都不方便,不如你悄悄躲在我这里,我依日让桃花观封闭你住的院落,假装你依日住在观里。”
时穿这提议引的几位女孩一阵欢呼,这些女孩还记得是褚素珍将她们从桃花观一个个房间里抱出来,并一路护着她们走回城里,此后,这位大姐姐还时不
时过来探望,顺便教授她们读书写字。这样一位好人,不应该没有好报,现在有个机会让女孩们回报一下大姐姐,让大家很有成就感,于是,不容褚素珍开口拒绝,她们一起拉扯这褚素珍的手,七嘴八舌重复着时穿的邀请。
崔小清拨弄了一琴弦,看了诸位姑娘一眼,水汪汪的眼睛一转,提议说:“左右无事,你们不如领素珍姐姐去看看园子,也好挑一下自己中意的房间。”
三位新嫁娘出嫁的时候,鲁大等人曾说玫瑰园基础工程已经完工,只剩下一点扫尾工作,那个时候其实已经可以搬进去居住了,但时穿没时间搬家,此后,倒是女娘们按耐不住,纷纷进院子挑选自己喜爱的院落,并自掏腰包定制家具……如今这段时间正好处于农闲,大多数人都在准备过年了,各作坊也基本把年货出清,剩下的都是些小订单,闲着闲着也能做完。
过新年,住新屋,这种诱惑让女娘们按捺不住,纷纷将目光投向时穿,等待对方的首肯……唯有环娘一脸的不情愿,她一头扎进时穿的怀里,尖叫着说:“不嘛,环娘还小,环娘不用单独住院子,哥哥,那些院子都好大,楼上楼下好多间屋,我一个小人,住进去好怕,我要跟哥哥住,哥哥住哪儿环娘就住哪里。”
崔小清只催众人去看屋,没有说自己陪同——这玫瑰园其实是香料种植园,是崔小清与时穿合股经营的,玫瑰园的居住区也有崔小清一份,她不说陪同,那么就是想支开大家与时穿私聊……黄娥也端坐不动,她冲墨芍扬了扬下巴:“我听说今天玫瑰园那里正在装琉璃窗,墨芍姐姐,你带人去看看吧。”
墨芍眼珠转了转,干脆利落的站起身来,招呼着姐妹出发,并不由分说的拉着褚姑娘前往玫瑰园。等这些人走后,崔小清剜了黄娥一眼,轻轻扬扬的弹起了一首轻松的小调。
院子里人少了,三株梅树顿时显得雅致了很多,梅树下,一位美女芊芊素指,弹奏着欢快轻松地宋词,一位女童依日在树间欢乐地奔跑。在《素女弹琴图》的对面,一男一女轻松自如的坐着,神态轻松,听到畅快处,时穿忍不住用手打着拍子,黄娥则取了一管萧来,生涩的配合崔小清的琴声合奏起朵。
此时,琴案上,一缕瑞瑙香正缓缓地燃烧着,发出清淡的幽香,仿佛是梅花盛开的味道……美景当前,说不出的活色生香。
一曲弹罢,黄娥意犹未尽的停下了萧,喃喃说:“小的时候母亲曾教过我吹,前几日女先生又教导过,我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愿吹萧,没想到,这种东西发乎内心,纯属真情流露。”
崔小清神态轻松的用手指来回拨弄着琴弦:“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呀,我可不是幸灾乐祸,看到周围的农田受了灾,我的损失最小,所以心中偷乐。实在是因为我预见到了明年收益更好,咱崔庄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对此我深信不移,所以,在这难得的悠闲时光中,我坐在树下弹琴,心中充满安详喜乐。”
黄娥侧着头想了想,转身问时穿:“哥哥,我来的时候见施家马车停在崔庄,施衙内如今也在玫瑰园中吧……哥哥觉得,素珍姐姐有可能与施衙内复合吗?”
黄娥是从城里直接来崔园的……按江湖规矩,正妻与外室是彼此不相见的,因为在注重礼节的古代,这两个身份冲突的人即使见面也不好论序齿,打招呼。但黄娥的情况特殊,桃花观事件后形成的心理定势,让她对外强烈维护时穿,对内则有点毫无自我。她与时穿论亲之后,时穿没一个明确交代就跑来崔庄,当然,时穿也确实有事在身,可他在桃花观一待两个月,让黄娥忍不住了。得知崔小清招呼时穿回家之后,黄娥立刻带上环娘赶来崔庄,并直闯崔园。
这个时候没有外人在,正是理清关系的时候,黄娥先兜了个圈子,准备把话题慢慢转向……可惜事不如意,她的话音刚落,施衙内神色狼狈的闯了进来,他也不打招呼,胡乱找了一张空置的凳子坐下来,一把抢过时穿面前的茶杯,咕咕的喝了起来。
等施衙内放下茶杯,时穿轻声问:“你怎么回避了,大家都在给你创造机会,你怎么反而躲了起来。”
施衙内拿袖子挡住脸,声音呜咽:“我这辈子还怎么有脸见她。”
时穿反问:“你怎么知道素珍姑娘不想见你?”
崔小清突然用力一拨琴弦,让琴弦发出一声高亢的颤音,等众人愕然地望向她,崔小清双手按在琴弦上,止住了琴弦的颤动,用极为平淡的嗓音回答:“妹妹告诉我,她在桃花观时,把衙内送来的东西都扔出去了。”
施衙内依日用袖子遮住脸,频频的点头,声音透过袖子显得很沉闷:“我当然知道,我固然知道。想我施小胖相貌不出众,才华不出众,唯有一番殷勤被褚姑娘看在眼里,所以才与我交往。没想到,素珍姑娘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受家里逼迫抽身自娶,害的素珍姑娘不得不嫁给罗望京那个人渣……”
时穿不想施衙内过度沉浸在自怨自艾当中,他顺着施衙内的话打岔:“我听说罗望京最近进了一匹丝绸,是上好的蜀锦……”
施衙内一拍桌子,神色兴奋——他这一拍桌子,倒不用袖子挡住脸了:不错啊,素珍姑娘留下了价值一千贯的衣服,其中很多裘皮衣物都被罗望京当了,收当的是黄家店铺,黄家店铺付了六百贯钱……”
时穿插嘴“价值一千贯的衣服,六百贯收当,黄家很厚道啊。”
施衙内咬牙切齿:“没错,罗望京当的急,本该只给他三百贯的,可我想了,还是多给他一点,钱越多,罗望京的心气越不甘,越想赚把大的。这下子好了,他分家之后,加上当衣服的钱,手头恰好有一千贯,全花在蜀锦上面了……哈哈,蜀锦,真好笑,这厮难道不知道吗?自打你家素馨(读xin)姑娘回了川南之后,海州的蜀锦几乎全由你出货,怎么定价,全在于你点头呀。”
时穿还没说,黄娥赶紧插话:“不错啊,蜀地商人原先只把蜀锦运到苏杭,在哪里销售。如今有了我们的路子,蜀商多经过素馨表哥董璇的介绍,直抵海州出手货物,而后兑换成西洋南洋番货回城,据说这样一个来回,赚的钱三十倍不止。
咱家去年的货物已经售空了,可是今年的货钱素馨家没来结账。重阳节后没几天,有川南客商带信来,说是素馨已经嫁了,嫁给成都府一位小吏,正帮着小吏操持家务。她表哥想借用与我们的关系贩运蜀锦,然后从我们这里购买新奇首饰与番货。
如今海州市面上的蜀锦都是咱家销售出去的,因为蜀货断了,这几个月蜀锦有价无市,连续在上涨。不过,前几天来信,素馨表哥来信说,他的货船已抵达扬州,大约还有十来日到了通州,半月之后会抵达海州,故此要求我们提前备货,他还随信附上所需的货物清单——当时哥哥正在到匪,我替哥哥回了信,并备下了货。”
施衙内一拍胸脯:“要到通州啊……大郎放心,我马上派人去父亲那里,把这群川人接应过来……奇怪,历来蜀锦在扬州卖的价钱最高,海州有的货物扬州基本上都有,那伙川人在扬州上岸,怎么没有扬州商人上船扫货?”
黄娥解释:“信上说:素馨她表哥联络了七八位蜀人,同时夹带了三十多位蜀商的货物。他们的货物当中,蜀锦量少,重要的还是茶叶,听说海州茶叶欠收,这些蜀人总共装运了五船茶叶,茶担外用蜀锦掩护,因为沿途不入市,所以盘查松了点,一旦他们在扬州开卖,那他们的茶叶就要被人没收了。”
时穿帮腔说:“扬州商人豪富,喜欢奢华的东西,但你忘了,扬州玻璃的质量远远不如海州。而除了玻璃之外,咱海州如今的手工水平,因为各种小机械的应用,论新奇精致,远远超出扬州,并且,咱这里才是许多新奇玩意的发源地,而且有很多独家东西……”
施衙内精神一振:“也是啊!……好啊好啊,蜀人带来了茶叶,太好了!大郎你这些天待在山里,恐怕不知道吧,最近海外贸易量略有回升,据说,耽罗岛那里有一位李姓星主突然梦到神人传授,梦醒之后懂得了制作大船的技巧,他们从辽东的白山黑水之间伐来巨大的木材,开始制作千料大船。这种船跟我们施家的快帆船极其相像,据说,他的龙骨是铁制的,更能抵御风浪。
还有,上次你跟我嘟囔我家姐夫的事,我回家谁都没说,可前几日我哥施奎过来告诉我,说广州哪里又风声,传说有支宋船队从‘勿斯里国(宋人对埃及的称呼,即穆斯林国)’出发,闯过了大食人的封锁,正在从鸭头港(亚丁港)回航。
据说广州哪有有商人曾亲眼见过那支船队,有从细兰(今斯里兰卡)、苏鲁把益(也称苏八把牙,即苏门答腊)回来的商人,还曾亲眼见到他们在层拔国(其实是非洲坦桑尼亚国领下‘桑给巴尔省’)、木兰皮国(宋人对柏柏尔人在摩洛哥建立的阿尔摩拉维王朝的称呼)、默伽国(宋人对摩洛哥的称呼)、中理国(宋人对索马里的称呼)沿途补给,以及购买当地黑仆……
蹊跷啊,我哥跟我说的事我谁也没说,可我随后一打听,各市舶司所在地的商人都在忙着备货,温州、泉州那里造船场出的大船,一个月之内卖出了五百余艘。而耽罗岛新冒出的李星主,因为那里木料人工便宜,造出的船价格低,也有很多人纷纷问价。据说因为耽罗岛水手不足,他的船也不全出售,只要求买船的人与他搭伙,他出船,对方出水手……我听了这手段,怎么觉得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难道是你干的?”
当时你跟我说起船队的事情,我也不知真假,我如今家大业大,做事求稳。罗望京那小子就不用求稳了,这厮是进士,消息更灵通,没准也听说了这消息,看见蜀锦价格连续上涨,便趁机进了一批,想等那支船队进港后再高价卖出嘿嘿,好啊好啊,我有个想法……”
时穿摇了摇头:“打住!我真真切切的告诉你:确实有一支船队从埃及出,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