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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公刚刚敲定一项可能带来巨额收益的产业,正在兴奋当中,被时穿煽动性的话语蛊惑着,稍稍一沉吟,立刻决定:“说得有理一一我刘家举行嫡次子婚礼,居然要关起门来兴办,奇耻大辱啊!……洽好,这场婚礼还没有结束,怎能没有贺客一一旷儿,赶紧去邀请周边的亲朋好友,我刘家今天要挑起这个担子!”
古代婚礼讲究“三朝回门”,十一娘是远嫁,三天后不能回门,那么婚礼就需延迟三天,等三天后才能迭别迭嫁的队伍,这也就是刘太公所说“婚礼还未结束”的意思。
刘家庄就在沐阳城都,附近居住着许多大小地主。刘太公开始遍洒请帖邀请这些人上门,借着功夫,时穿向沐阳城内传信,告诉黄爸自己己抵达沐阳城都,三日后将带人入城。黄爸详细询问过时穿带的人手后,立刻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沐阳城也随着黄爸的轻松而放松下来,但黄爸依然不敢出城,他派遣自己的掌书记前去道贺,自己依然守在城中望眼欲穿。
刘太公本身就是沐阳数一数二的大地主,如今长子成了知县,刘家又成了士绅阶层,他一声号令,过来道贺的不仅有沐阳县大大小小的地主,还有不少致仕的官员也来参加。沐阳是“上县”,因为土地肥沃,不少官员致仕后选择定居于此。原本按照官同场潜规则,刘太公嫡长子刘旭不过一九品知县,比他圾别大的只需要派一管家登门即可,但现在非常时期了,此刻在沐阳县地盘上,拥有最多武力的就是刘家,于是,只是官员也不顾官同场礼仪,恨不得带上全家老小过来祝贺……顺便,就在刘家住下不走了。
于是,当晚刘家庄的喜宴,就变成了当地地主武装头目。以及退休官员的大聚会。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刘太公开始忙碌起来,他先按照礼节退席、更衣,将宴席的主导权移交新郎,而后躲在幕后,不断地招呼三两个人进去密谈,谈话的内容大约就是时穿那番煽动的语句,看来效果不错一一凡是谈话出来的大小地主们,个个神色激动,恨不得在场中挥舞一番刀枪,来显示自己的勇气。
刘旷代表刘家敬过一轮酒,轮到时穿上场了,他笑眯眯的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向在场的地主们祝酒,他一起身,现场的窃窃私语声就戛然而止,时穿咳嗽一声,响亮的说:“某,海州城时穿时承信,祝大家……祝这对新人……”
古代这样的场合,有专门的祝祷词。时穿一番颂扬过后,举杯邀饮。但似乎现场的人心不在于此,一名过来祝贺的邻居小声的问:“承信郎,听说你从海州过来,曾路遇梁山水寇一一自你与他们相遇之后,这伙人突然不再打家劫舍,似乎从沐阳地面消失了。可越是如此越是可怕,谁知道他们下一个准备打劫哪里?大郎,你猜测他们如今藏身何处?”
第363章方腊也出现了
穿想了想,忽然笑了,说:“听说他们劫富济贫……”
时穿说出这话来,让大家很惊讶,如果不是大家事先知道时穿曾与梁山好汉撞了个对过,彼此很不友善分手,也许大家要质疑时穿的身份。
稍顷,以为小地址很不齿的插嘴:“恐怕是‘劫’别人的‘富’裕,‘济’自己的‘贫’穷了吧?梁山人每次下山抢劫,不都是把财宝抢回山去,自己过那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他们除了顾自己之外,还‘济’过谁的贫穷?”
这话一说,吃穿恨不得亲对方一口。他停顿一下,马上又说:“听说他们专劫‘为富不仁’?”
那名小地主简直像是时穿那排的托了,他一问一答的说:“何为‘为富不仁’?‘为富不仁’的标准是谁制定的,谁来确认别人‘为富不仁’——贼喊捉贼而已!”
看到周围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不善,时穿笑了笑,不再逗人玩:“那是,贼盗抢劫,都说他们是被囘逼无奈,是有理由的抢劫——没有理由,就创造理由。不,这世界不能拿抢劫当作公理当常态,如果承认抢劫是正当的,那么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财产不受侵害。
没错,梁山人总是打着对方‘为富不仁’的旗号进行抢劫,没有‘为富不仁’他们把对方说成‘为富不仁’,总弄些半夜鸡叫一类的传说,表明自己抢劫的正当性。可当他们抢劫致富之后,他们只会想着自己是贵囘族了,需尽情享受,自己的儿女也是‘贵二代’了,绝不能让庶民分享他们的抢劫成果……
依据梁山人的惯常作风,他们窜入海州,这时候大约已经抢饱了,这会儿可能又缩回临时巢穴中,去享受抢劫成果了。亦或者他们还没有抢够,那么我们可以逼他们缩回去——梁山贼总共才多少人?这帮人之所以能纵横山东,依仗的是马快,以及人人自危。弱势大家联起手来保护自己家庭,我们的人数比他们多,如果我们让每个家庭都是劫匪的绊脚石,那么即使抢劫者多么伟大英名正确,他只能缩回自己的老巢吃自己了。”
桌上另一位小地主借着酒意,大声插嘴:“时承信啊,知道知道,海州时大郎家中十几个姐妹,个个如花似玉、识文断字会管家,很有名声的。如今看来,说的话铿锵有力,真是实至名归呀!”
时穿嘿嘿一笑:“我的名气不在于我妹子多,而在于我的拳头——诸位应该知道,我曾经是海州大将,如今是崔庄五乡团练总教头……最重要的是,海州城著名的段氏铁匠坊,我是其中的大股东。
坐中窃窃私语声哄然而起,时穿脸上挂着商人推销货物时,那种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等大家消化了一下他刚才的话,他招手扔一名义儿呈上一柄朴刀,而后呆着憨厚的微笑,向各位地主推荐:“段氏铁刀,锋利程度那是没得说,诸位相比知道海州段小飘的剪刀,不比杭州张小泉剪刀差,且段小飘剪刀绞起铁来,更胜过张小泉剪刀。
段氏铁刀,就是用打造剪刀的钢火制成的,这种铁刀不说吹毛立断,却也能削金如泥……诸位别说不信,我这里就给诸位现场演示……来人,把十个铜板摞起来。”
《水浒传》上有段内容是“杨囘志卖刀”,而据说杨囘志确实有卖刀的经历——花石纲沉没后,其余的指挥使怕朝廷追究,自己先躲了起来,然后公推他们的头领、都指挥使杨囘志上囘京活动。杨囘志途中生了病,将指挥使们凑集的行贿钱花光,不得已卖刀凑旅费,结果与城市路盲起了冲突,怒而杀人,被当地知县逮捕坐牢。
稍后,其余指挥使久等没有杨囘志的消息,便派孙立上囘京。孙立在半路上发现了服刑的杨囘志,但此时,各指挥使已经宦囊倒空,赎不出杨囘志来,故而孙立只好继续上囘京—兜中无钱,当然无法运作脱罪事宜。所以孙立回来后通知其余指挥使,一起劫了杨囘志,上了梁山。杨囘志也因为这件事办的不漂亮,原本他才是众指挥使的头目,最后只好让位于他的副手,另一位都指挥使李进义(即演义中的卢俊义)。
在娱乐缺乏的古代,时穿摆出一副卖艺的模样,众人当然热烈捧场,只是刘旷见到时穿一副摆地摊模样,有点装不认识时穿,他牵着十一娘的手,拐到另一张桌子上敬酒。
在众人的吆喝下,十枚“政和通宝”叠了起来,这种铜钱上的文字使用“宋体”书写的,铸造精美,文字简练,是钱币收藏中不可多得的宝贝。时穿对这如此精美的十枚铜钱,轻轻吸了口气,举起朴刀随后一挥,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锐叫,摞在一起的十枚铜钱闪电般被劈成两半。
时穿随手抛下刀,大笑起来。刘家庄的佃户很捧场,赶忙上千将朴刀捡起来,轻轻放在托盘上,挨个酒桌给小地主们展示朴刀的刀刃。
一口气砍断了十枚铜钱,刀刃丝毫不卷,大约梁山好汉杨囘志卖的,就是这种质量的腰刀吧。而这种质量的刀,时穿随行的团练能做到人手一柄。
展示完商品功能了,时穿轻轻补偿一句:“这种刀,如果不带刀鞘的话……嗯,如果刀柄部位,也由各人回家自己寻找木匠安装配置,那么光是刀身,每口售三贯钱。”
传说中,杨囘志卖刀,喊得价格是三十贯,也就是三万钱。时穿这口刀只卖到三千钱,在大多数地主看来,确实是赔本赚吆喝的。故此,听到这个价格,在场的乡亲父老不约而同的向刘旷夫妇拱手,似乎是感谢刘家能说动姻亲,如此优惠地批量卖给众人武器。
一位小地主发声:“如今梁山水寇纵横在外,我们眼下就需要这种武器——眼下!承信郎,你怎么把武器从海州运过来。”
一直在与人密商的刘太公出现了,似乎密谈已经结束,刘太公身边围了一堆人。刘太公首先发声了:“我刘家出五百壮兵,跟随时承信去沐阳县打个招呼。
等知会了黄知县,承信郎将带着我刘家的庄丁赶回海州,向这里运送武器,诸位若有心,可以派几位家丁随行。”
这下子,沐阳地主武装终于肯将自己手上的力量拿出来了。宴席当场,许多小地主伸着脖子嚷嚷,他们当中,出力少的人,只出了十位庄丁、一辆板车;出力多的人,则一口气出动百名庄丁,数十辆大车,打算追随吃穿行动。
这一夜,如果梁山好汉还停留在沐阳的话,他们会发现,一夜之间他们的活动范围小了许多,各个村庄开始点起火把,增加守卫。村庄相互之间鸣锣示警,守望相助,与此同时,无数庄丁连夜打着火把向刘家庄进发,等次日天亮,刘太公的庄园至少聚集了五千人。
沐阳刘氏打从时穿到了,似乎有了主心骨。这一天是婚礼第三天,本该是十一娘“三朝回门”的日子,但这天却没有喜宴,人人忙的四脚朝天。时穿忙着整编团练,他将连夜赶来的团练编成数十个百人队,一拨一拨的派出去寻探四境,寻找梁山人的踪迹——实质是在整合队伍,让队伍变的有组织性。
而十一娘在刘旷的陪同下,接连接见刘家的六大管家,清点家财,熟悉刘家家务等等,也忙得中午连饭都没吃上一口。
过了中午,时穿这番大规模的搜查行动终于引起了沐阳城的注意。县城午后终于开了半扇门——面朝刘太公庄园方向的。城里的百姓开始出城打柴,城外的粮食、淡水开始送入城中,部门人开始试探着出城进程。这个时候,原本参加完十一娘婚礼,从吊篮吊上城墙的知县掌书记,得意从城门口赶往刘家庄园。
刘旷闻掌书记抵达后,亲自出迎。掌书记心切梁山水寇的动态,不等刘旷行完礼,急忙问:“可有梁山贼的消息?”
刘旷呆了一下,这段时间他一直陪娘子在接管家务,弄不清时穿玩的什么花样,故此,他只好将掌书记向时穿所在的位置引导。“海州时大郎负责这件事,简大人,请往这里走。”
这位掌书记姓简,他被刘旷引导到庄园中最大的会客厅中,进入会客厅之前,只见院子里一对对团练正在队长的指挥下分散合拢的,似乎在走队形。而哪些队长,都身穿崔庄团练那身古怪的灰制囘服。
“这是承信郎在教授大家熟悉号令”,刘旷脚下没有停,介绍说:“承信郎说:梁山寇是马匪,行动快速,如果不结阵相抗的话,无论再多的人手,都要被战马一冲而散。所以他教导大家分清左右,根据号令分散**,以及总行军队形——啊,教导的队长都是崔庄团练,他们最熟悉号令。”
简大人脚下也没有停,随口问:“那么,派出去的人呢?他们是否受过训练?”
“不,留下的人都是经过挑选的,派出去的反而是淘汰者,只是依仗他们地头熟,让他们四处转转,相互走走亲戚而已”,刘旷回答。稍停,他有点无奈地说:“这时我也不明白。掌书记大人请询问承信郎吧。”
简大人踏上会客厅的门槛,转身又望了一眼在院中分散**的队伍,跟着刘旷走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内,几张方桌拼成一个硕大的书案,桌案上铺着一张很大的白绢,上面用丹青粗略地绘制着一些山川河流——那地形简大人认识,正是沐阳县境的地形图。
常听说时穿的绘画功夫好,并且对绘画的鉴赏力极高……简大人凑近一看,发觉时穿绘制的这份地图,真的很形似。上面不仅有山川河流走势,连附近的村庄也纤小而逼真。
只见这份图上摆放着许多茶碗,时穿正用手拖着下巴围着桌子转,屋内还有刘太公以及两三名致仕官绅,他们是不是询问:“怎样了,怎样了。”
之前的婚礼上,简大人与时穿见过面,再往前,知县黄翔常派人去海州,名义上是探望自己的妻子儿女,并从海州搬回来一些各色礼物以及新奇食物、果酒等等。但实际上是为了探望修路的厢军状况,以及探查黄家茶山的进展。而这活儿乃县衙最受追捧的。走这么一趟,时穿手头送,常常有大巴礼物馈赠;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