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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人荒马乱的,来自两淅路团结兵的向导看的目瞪口呆,见到自家首领辛兴宗都没劝住时穿,向导连咽几口吐沫,畏惧地回答:“通向太湖。”
见到时穿犹凶狠地盯着自己,向导马上补充:“太湖通往松江,松江在华亭直入大海。”
辛兴宗再度劝解:“算了吧,大人这谜语猜不出也就罢了…………哦,这厮出的谜语真有点难度,放他走吧。”
这时候怎么解释?朝廷现在正与女真人好的恨不能同穿一条裤子,说出对方的身份,让支持海上盟约的童贯知道了,那是“侮辱友邦使者“大罪!
可是真要不顾一切把真相说出来,指认这人是女真间谍,谁又会相信?
人世间从来就没有军事冒险。
战争这件事一是一、二是二。它是双方实力的较量,这个实力既有军事实力也有经济实力。它是一场钢铁与金钱的较量。而大宋在这时代,钢铁产量占了全世界的百分之七十。对于处于穷山恶水的女真人来说,宋国是庞然大物,战争的动员潜力几乎是无穷,女真人如果做不到一开始就席卷天下一旦宋国将战争拖入相持阶段,生产能力严重不足的女真人,立刻会陷入经济崩溃的状态。
所以女真人在开战之前,必须做好详尽准备战争的导火索已经点燃正在扑哧哧作响。而对面的完颜使者,就是手持导火索的人…………当然他不是唯一手持导火索的人,他并不是女真人唯一派出的南下间谍。
然而,时穿把真相说出去,恐怕谁都无法理解。在惯性“天朝思维“的引导下,大家都相信除了天朝之外,其他地方都是蛮夷,是没有文化、没有文字、没有历史记录,不通阴谋诡计的野蛮人。坚决不肯相信对方对于战争的准备,远远超过我天朝。
哪怕时穿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根据九百年后的研究所得,知道对方的险恶用心…………估计也没人相信穿越这回事。
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周围的人却感觉到寒冬的来临。这个时候,枪声炮声陡然间变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遥远而空洞。稍倾,众人眼睛一花,发觉时穿突然从马上消失,下一刻,他身影出现在炮车周围,再下一刻,只见时穿坐在双肩扛起九磅炮,晃眼间,时穿出现在岸边某处,手中火把戳向了炮门。
轰隆一声,行军炮喷出一团火焰,溪上的的那艘丹船船尾顿时翘起,再过了片刻,炮弹落地、木丹碎裂的声音才遥遥传来………
稍后,渔丹的船尾重重拍打在溪上,一个巨型浪花涌起,波涛荡漾中,时穿缓缓走回自家的战马。杨惟忠拨马返回,询问:“大人,是否要去溪中寻找尸休?”
还是党项人好呀,给足利益后,从不询问为何而战,让打就打,毫不犹豫。
时穿重重拍了一下杨惟忠的肩膀,表示感谢。对面,林冲面无表情,辛兴宗则满脸为难:“至于吗?大人,听说你一发炮弹好多钱啊,这,你一个谜语猜不出来,就急成这样…………咳咳,咱们怎么说?该怎么对江上那人论罪,怎么上上面汇报这场战事?”
辛兴宗满脸好气又好笑的神情,过了一会儿,见到周围的人没有响应,他突然回过神来呀,好可怕的时穿!
早听说对面这位海州主薄,做“大将“的时候是海州第一大将,曾有传说他一招击倒了索超。而审问方腊水察的俘虏,也说方腊的将领石宝,听说时穿的名字便立刻决定逃走。平常瞧这位时主薄挺温和的,也挺讲究生活情调的,吃穿上面追求极致的舒适大家确实把他当作读书人,以为那些传说都是海州兵自吹自擂…………但刚才,对方的一连串动作让人眼花缭乱,两匹马拉的炮车,此人居然能一个人拖着跑………他他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候,所有人都在为时穿刚才的动作而震惊。即使林冲、孙立等人,也未曾亲眼见到时穿与索超的交手。索超是宋江招揽的打柴汉,因与人吵架一拳打死对方,随后被迫出逃。索超不是科班出身,不会耍什么成套的拳脚,昔日在梁山上,也就是仗着宋江的势力以及一身蛮力横行。
对于林冲孙立这样的军官来说,他们不见得待见索超这样的鲁莽汉,所以即使他们知道时穿击倒了索超,也没觉得多了不起因为他们自认为,真要生死相搏,他们不见得杀不了索超。
可就在刚才,时穿怒起来,动作快如闪电……………甚至,那此眼花缭乱的动作,仿佛如鬼魅般透着森森寒气。林冲稍稍将自己带入场景中心中不禁打了个哆嗦索超死得不冤啊。这般快手快脚,即使自己遇上了,恐怕也是被一拳击倒。
“怎么回复?没账!。”时穿阴着脸回答。既然解释不清楚,那就干脆不解释:“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大家继续赶路…………孙立,前行哨探……”
刚刚赶回来的孙立也是一脸阴沉江丹上的人在船只启动时,才说出自己的谜语。江丹启动后,船速越来越快,而阳羡溪即使在2世纪也是一条很宽的河流如今的阳羡溪宽度在数里左右,江丹拼命往江心行驶孙立带着三百人的马队,配备的又是长短火锐这种犀利武器,却把江丹奈何不得,而时穿一出手…………,…
想到时穿出手时那种鬼魅速度,孙立不仅打了个寒颤一可怕啊!这是人的速度吗?
这个平常懒洋洋眼里只看到钱的家伙,居然还有这付身手?
听到时穿的命令,孙立下意识一挺胸膛,答:“得令!”。
随即孙立听到身边的动静,斜眼一瞧原来是凌飞拖着跑车,灰头灰脸的回来了。他仿佛对师傅的怪形早已司空见惯,只是沮丧的回答:“师博,炮队的演练还是不够,刚才仓促之间,装填速度以及准确率,都不尽如人意…,………师傅,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好好操练他们。”。
“算了吧””时穿回答:“开战以来,炮队就没动过手,当然遇事慌乱了,下一次我们遇到方腊,让炮兵先上……………”。
凌飞顿了顿,立刻兴奋地追问:“师傅,江水还很浅,水虽然有点冷,可也不是下不去,我找几个人去摸一摸,打捞一下船上的东西?”。
时穿想了想,回答:“也好,打捞上来的东西…,……,…财物由你们自己分配,案卷文书必须直接交给我,任何人不许私自阅览船上文书……”
说完,时穿看了孙立一眼,孙立一个激灵,立刻下令:“甲队乙队,前行哨探。…”
辛兴宗凑了过来,好奇地问:“莫非,时大人猜出了那个谜语,所以才对船上有案卷文书存在,这么有把握…,……,…啊,刚才那人说的不是我们的话,我在西边打了那么久的仗,西夏语、契丹语、吐蕃语都熟悉,可对方说的话既不是西夏语也不是契丹话…,……,…”。
辛兴宗想了想,马上补充:“陕西那一片,那么多部族,浑没有一种语言跟他说的话相似,这是什么语言?。”
这个问题时穿不想回答,他把目光转向孙立,孙立受刺激了,立刻流水般派出探马赤侯,辛兴宗就等无语,只好讪讪回身,询问自己的掌书记:“诸军已经妥当了吗?…”
掌书记躬身答复:“已按部次准备停当。”。
这时,只听时穿下令:“左厢军,出发。”。
这说的是海州团练左厢,它属于林冲统领。
林冲赶紧挥手,随即,梅渚镇中开出一队火枪兵,他们沉默地迈着正步沿大路开进,不一会儿,与镇口的时穿等人擦肩而过。稍停,隶属海州团练的右厢军开出了,他们左右跟随者晋西蕃兵,这此蕃人骑兵没有沉默行军的习惯,他们走的居高临下趾高气扬,一路大声吆喝自己的战马。在与时穿等人插肩而过的时候,他们向杨惟忠大声问好,神态亲昵。
杨惟忠给他们找了个好财主啊,这段日子以来,他们的伙食已经跟海州兵同列,每顿不仅有肉,还时不时供应白酒当然,他们的供应量比海州兵的份例少,可这比起他们以前吃不饱的日子,已经是天上地下了,故此,这件事过后,杨惟忠的声望在部族兵中上升到顶点。
杨惟忠一边跟士兵打招呼,一边盯着溪流上的打捞行动。这个时候,炮队已经出发了,参与打捞的是时穿的辅兵,渔夫们猛灌几口酒,一个猛子扎下去,在浑油的溪流里摸索着,时不时捞上来一件行李与箱子。辛兴宗看得直接头这不是打劫路人的行李吗?这,与昔日梁山贼寇的做法有什么两样?嗯,刚才那个谜语的谜题是什么,时穿做出那么大反应?
同样的问题孙立也在问,他追上林冲的队伍后,催马靠近林冲,问:“林兄弟,刚才那谜题你解出来没有?主薄大人怎么一听对方说谜,立刻下令格杀以咱对时大人的了解,那厮是个挺沉稳的人呀,怎么如此冲动?那谜题说了什么,让他变颜变色还要船上的文书与档案,难道,他是方腊的人?”。
“不是方腊的人””林冲沉吟着说:“我也一直在想刚才那谜语…………”
第411章有钱分,不用解释的
林冲沉吟着,分析说:“猜谜的手法很多,这句谜里,“天然与我亦灵通,还与人间事不司”听着有点鬼气森森,似乎不司于人类…………嗯,江上那人说的不是中原话,那么这句迷是说:他跟咱们不司,不是中原人:“要识我家真姓字,大字南头一点红,这里暗示谜语采用示型法,或许还要用上虾须格、卷帘格(此为两种谜语格式)…………”
孙立马上补充:“辛兴宗刚才说过,此人讲的语言完全不是西部蕃人语言至少不是契丹语。…”
林冲思索着说:“船上那人站在乾位,南方丙丁火,主刀兵。以八卦的卦为计算…………哦,八卦卦象,南位的卦象形状类似“三,形,“南头一点红”则这个字应该是“大王,加两点金。”。
“金人。”孙立脱口而出。马上又纠正说:“这是一位金人大王?”。
“没错………唔,应该是这样。”还与人间事不司”既是说他不是中原人,也在说他不是普通人,“大字南头一点红,则说的是他是位“金大王,金人大王!”。
宋金签署海上盟约的事情,连路边卖烧饼的都知道了,孙立林冲自然也知道。孙立就纳闷了:“不可能,金人乃蛮夷也,藏身于白山黑水之间芶且度日,但从他出的这个谜语上来说,出谜人非常精通咱的谜语手法便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老儒,也不见得能如此精通谜格、谜面…………这,这灯谜可是咱们玩的花样,女真人能如此精通?我不信!”。
林冲没理孙立的嘟嚷,静静想了片刻,脱口而出:“是我鲁莽了这事时大郎做的对,我不该犹豫的!”。
孙立刚才稍有犹豫,立刻执行了时穿的命令”但他执行命令是出于军人本能,并未加以思考。此时听到林冲的话,不仅斜眼瞪着林冲问:“你什么意思?”。
“此人不是中原人,这已经能肯定了…………按照谜面上猜测,此人是个金人大王,那么,宋金刚刚签署海上盟约,金人大王到江南来做什么?
按理说,作为盟友”如果金人没有邪心思,到此处只是出于官方目的,那么只要他亮出身份来,地方官绝对会殷勤招待童贯使相便是一力主张签署海上盟约的人,如今使看到了他的地盘”能不殷切招呼吗?可对方就是不亮身份,反而乔装改扮,隐秘而行为什么?”。
林冲这句问话没有得到回答,过了一会儿,林冲低声说:“过去时长卿曾说过一句话,很有道理,他说的是:按照事理去推断,无论结果多么匪夷所思,如果推理过程正确的话,那么这个匪夷所思的结果就是正确的”很可能还是唯一正确的。
这话说的有道理呀,金人大王在风雨飘摇的时候,隐藏身份来到战火纷飞的江南做什么?顺着事理推断下去,越想越令人胆寒…………所以时长卿才不做解释,硬要杀了这位金人大王,而且要拨杏对方的行李,笃定对方行李里有文案卷宗这个结论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唯有这个解释,才能验证时长卿的所作所为。
所以我刚才说:我莽撞了。不该不听从时长卿的命令你想”一贯冷静的时长卿突然呈现出爆炭性子,一定有原因的。而我刚才的推测”就是原因。”。
孙立还是不信:“不可能吧。金国势力小,在契丹的压迫下喘不过气来,唯有联合我大宋,让辽国两面开战,才能有所喘息。宋金海上盟约对金人也有利”战胜辽国之后,我大宋又不贪图辽国土地,只取燕云故地,金人对此不是很乐见其成”故而双方才签约的吗?照你这么说,金人南下…………金人南下……………”
孙立说到这里”突然被自己的话吓到了。
一位金人大王,在这时候隐藏身份来到江南,他的目的还有猜吗?定是搞情报来的。而宋金明明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