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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支多么强悍的队伍!韩世忠亲身目睹海州团练数场大战,对于这支队伍的战斗力深表钦佩,这样战火中熔炼出来的队伍,一旦把时穿调开,他们会成为什么?
将为军魂,加上火枪原本是密州凌氏与海州时氏自已秘器,若是时穿走的时候把火器也带走,这支队伍会剩下什么?童筐相惯于葬送军队,这一仗过后特意调开功臣时穿,岂不是把这种功勋队伍又葬送了……呀,童贯之所以对时穿封赏如此厚,恐怕也与时穿同意离开海州不无相关。
战船身体轻轻一震,靠上了码头,在军号的指挥下,海州团练开始鱼贯登岸,时穿目送着登岸的士兵,直到甲板上空了,他才回答韩世忠:“我徒儿凌飞将担任崔庄团练总教头,海州团练原先的士兵,将由我出钱雇用一半,由此组成登州团练。”
凌飞还在,这意味着海州团练依旧可以使用火枪,韩世忠心中放下一半,但迅即想到另一个问题,问:“大人,林冲等人怎么办?朝廷没有封赏吗?”
时穿沉默片刻,回答:“宋江复叛时,已经众叛亲离,原先三十六匪,最后身边只有七名追随者。除了朝廷调开的十二指挥使外,首告者李逵等人被封在密州,李逵任密州防御使花和尚鲁智深在杭州出家,石秀、董平各自留在徽州、严州任团练使。
在哪个敏感时刻举荐林冲等人继任海州团练使,朝廷绝不会同意,所以我跟林冲孙立沟通后,他们愿意跟随我去登州。如个呼延绰任登州团练使,关必胜在济南,几个梁山将领去了京东东路也不会寂寞……哈哈,想必这也是张叔夜张大人心中期盼,我打算到时候让林冲任羽山寨知寨、兼团练使;孙立任莱山知寨、兼团练使;徐宁任登州水军都总管。。。。。。”
时穿还没有说到的是,宣和二年,黄煜因为磨堪优良,已经升任正八品的文登知县,而即将就任的莱州知府则是赵师侠的好友、北宋著名词人叶梦得。如此一来,登莱两州等于时穿的囊中之物了。
这个时候,水手们已经过来催促时穿下船,时穿招呼韩世忠同行,韩世忠摇头:“不好,船上还押着方腊等人,我不下去了,大人,两日后我们继读起程,如何?”
时穿笑着答应了。
等他走到岸上,张横正神色黯然的与林冲等人交谈,并等候时穿与徐宁下船。不管怎么说,宋江圌的复叛对这些梁山众还是有影响的,林冲等人已失去单独领军的机会,张横也担心自己坐不稳,他忧心重重的与兄弟们交谈几句,赶紧冲走来的时穿拱手:“大人,史斌兄弟近日也走了,郎中说他酒色过度,掏空了身体。。。。。。”
稍停,张横小心的问:“大人,朝延是不是猜忌我们了,若真如此,我们也不让大人为难,回乡下做一个员外也不错。。。。。。”
与此同时,金人的催兵使者登陆登州,使者将赴汴梁城责备宋徽宗签署海上盟约两年后,仍未履行攻辽的责任。。。。。。时穿赶回崔庄时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远在沐阳的黄娥接到时穿的消息,稍稍犹豫了一下,知道自已无论如何赶不回崔庄,便随意的挥挥手:“罢了,哥哥后天又要启程,不如我直接去登州,替哥哥买下一片现成房屋,让哥哥能安心任上。。。。。。”
时穿叹了一口气:“如今这时候,想安安稳稳做一个员外,也不太可能啊……关于你的封赏,我也跟童贯说了,李逵能担任登州防御使,我与你联手攻占江宁水寨,论理也该给个防御使——你给我看好拔头水军,牢牢把这支队伍控制住。”张横心中稍定,马上指一指战船,问:“大人,他们不下船吗?”
“我们受皇命押送方腊,运河沿线盗匪太多,我打算利用咱们的快船队,从海路进入黄河,直接将他们送到京城……你来护送吧,顺便去京师游玩一下。。。。。。”
徐宁插嘴:“我也去京师,顺便将家眷接回,安置在登州。。。。。。今后数年我们恐怕要在登州扎根了。林兄弟,你也要收拾一下了。”
林冲点点头,没有说话,孙立嘟嚷一句:“今日才是初二。。。。。。”随即无语。倒是张横机灵,见时穿不停向四处张望,他马上说:“张岑在锦锈会棺,他说这样的事,自己已经老了,就不参与了。至于夫人小姐们,她们去了沐阳回娘家,我已经派快马去通知她们。。。。。。大人,环娘没跟你回来?”
“环娘留在通州,处理一些扫尾工作”,时穿回过身来,对刚刚下船的海州团练说:“我们只有两天时间,先回家洗洗征尘,跟家人告个别咱就要登船去京师大家都散了吧,该庆祝庆祝,快回家抱孩子。
赶紧。。。。。。张横,船上的货物尽快卸空.那此从方腊水寨俘虏的方腊造船匠,你给我拨出一千人来,这次咱们在登州靠岸补给,就把他们卸下。。。。。。”
将士们哄然大笑,时间紧迫,大家都无心停留,解散的命令一下,不一会儿,码头上只剩下徐宁林冲等人,张横继续解释:“大人说这趟押运方腊,我没敢通知施衙内等人,大人家眷都不在,正过年的,干脆由我们几个先回来的人给大人摆酒,庆祝大人高升。。。。。。”
时穿深深地吸了口气,回答:“升任登州官员,也不见得是好事,真正的大战苦战即将来临,我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一年这个正月,完圌颜圌阿骨打再度大举攻辽,辽圌都统耶律余*被辽圌国元圌妃的兄长萧奉先诬陷谋立文圌妃子耶律敖鲁斡,因恐惧而被迫降圌金,而后做了带路圌党引金圌军攻辽,金圌兵攻城后下令屠圌杀与掠夺,一个月之后才下令封刀,那时,所攻陷之地已无契丹人存在,而天柞帝西逃后,奔西夏,西夏人不敢接纳,遂转投鞑靼,被杀。
同样的话在崔庄也在说着,这一夜崔庄灯火通明,欢迎征战回来的兄弟,崔小清盛装迎接时穿,等欢迎的酒宴结束后,久别重逢的两人不免做一点亲热运动,等激情过后,崔小清捻着时穿发丝,趴在时穿身上大汗淋漓的说:“郎君,你去登州赴任打算带谁?”
不等时穿回答,崔小清亲昵的接着说:“娥娘要照顾海州基业,毕竟海州时氏的宗祠已经设在白圌虎山,咱不能丢弃这片基业,不如我陪你去登州,娥娘留在这里,郎君觉得怎样?”时穿对这个问题早有盘算,马上回答:“我决定第一年带娥娘去,第二年换上你。。。。。。”
崔小清立刻摇头:“不好,郎君要做官的,我一个外室,别人不知道还好说,娥娘若在登州露面了,我再露面,以什么身份露面,若说是外室,郎君不怕弹劾呜?”
如今宋朝庭已经没有弹劾这一说了。时穿笑着说:“小清,你不知道吧,我如今也算**行列,我依靠童贯的得到官职,**嘛,已经没有人敢弹劾了——今上打算恢复苏州支应局,杭州供奉局,他都不怕人说,我怕什么?”
一月底,金国使者抵达东京汴梁城,通报金辽双方交战情况,并声称金国已经打到燕云附近,不管宋国秋末是否有能力向辽国发动攻击,金国都要打这一仗,哪帕他们独力战斗。道君皇帝觉得羞愧,急招童贯入京,童贯面见道君皇帝后,官家第一件事就是传谕恢复苏、杭应奉局、造作局。童贯不胜惊讶,进言道:“陛下,两浙百姓困于花石纲之扰,方腊才能煽动作乱。现在东南百姓饭碗还没端稳,怎能又恢复这些弊政?”
皇帝勃然震怒,斥责道:“朕贵为天下至尊!难道连这区区之花木草石也不能享用!”
童贯吓得浑身发抖,跪地求饶。宰相王鯆乘机进谗言:“方腊作乱是由于过去蔡太师行盐茶苛法,今童太师却归过于陛下,完全是一派胡言,居心巨测,请圣上发落!”
道君皇帝摇摇头,感念童太师劳苦功高,他没下令处罚,随口谈到已入京一个月的方腊:“太师,有司已经将逆匪方腊审讯完毕,判圌决凌迟,你歇几日,便监斩了吧。”
童贯抬起头来,询问:“陛下!听说金国催兵,如个河北将士枕戈以待,陛下打算何时下达出兵令?”道君皇帝望向执政王鯆,吞吞吐吐的说:“执政以为,此事或可再议?”
童贯张大了嘴,许久,问:“陛下,若当初不打算联金灭辽,为何要与他们签订协议?如个盟约已经签订,迟迟不予执行,却是为何?”
王鯆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他为什么反对,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现在童贯声势鼎咸,大家都是巴结道君皇帝的人,你比我牛了你就是我敌人,敌人赞同的我必定反对,如此而已。
道君皇帝面红耳赤,童贯这是指责他无信用,他环顾左右,正准备找词,真正反对联金灭辽的家伙跳了出来——那位作诗词嘲讽招降梁山寇的名臣、翰林承旨李若水(李若冰)跳出来,厉声说:“微臣反对——宋辽百年和好,双方边境上不闻金鼓之声百余年了,为什么要由我等破坏这个格局?如此一来,我大宋岂不要失信于天下。
何况金国虎视耽耽,远比辽国危险,万一将来翻脸,我朝更危险啊。驱走一条恶粮,再来一头猛虎,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望陛下深思?”
另一位执政梁师成插嘴:“臣以为,海上盟约即已签订!不出兵反而是失信天下——檀渊之盟百余年了,这个盟约守不守无关紧要,海上盟约新定,确实必须守约的。”
执政李邦彦也表示赞同,殿堂上为此争论不休,等在紫宸殿外等候奖赏与接见的时穿抄着手,闲闲的听着争论,冷笑着说:“从来没有人往坑里跳,还这么急切,真。。。。。。”
殿门口执勤的是金枪班,大宋对于朝臣的管理本来就宽私,加上徐宁这位金枪班旧人也在时穿身边候赏,所以金枪班容许时穿站到了殿门口,听到时穿的话,执勤的金枪圌手警告的望向时穿,时穿咧着嘴,冲金枪圌手笑了笑,说:“得了,我去枢密院领文书,各位,告辞。”
徐宁不得已,跟着时穿走出来,边走边悄声问:“大人,你觉得这场战会不会打起来?”
时穿哼了一声:“徐兄弟,赶紧把你的家眷迁出汴梁城吧,暴风雨就要来了!”
第428章乐观到了可怕的程度
宣和二年秋,登州码头上锣鼓喧天,一种紫袍、绿袍,以及低品缁衣官员恭恭敬敬迎接五艘巨大的梭形海舟缓缓驶入港区,等船只搭上跳板的时候,百余名火枪圌手列着整齐的队形,当下跑下战船,开始布置警戒哨,这些士兵态度随意而傲慢,毫不犹豫的将码头上闲散人员驱开。
稍停,码头上号角高响,一队舞龙的队伍欢快的舞向跳板前,锣鼓唢呐尽力渲染出一副热闹情景,等待船上的官员下船,然而那么卖力舞动,却不见船上官员接着露面,码头上一名绿衣文官哼了一声,嘟囔:“好大的架子?”
旁边的官员一捅那位抱怨的绿袍官,嘴唇冲近旁几位武将努了努嘴,绿袍官望向那两名武将,赶紧收回抱怨,做出一副恭敬种情。稍后,提醒绿袍官的同僚凑近那两位武官,讨好地问:“呼延将军,防御使大人怎么还不下来?”
这个时候,时穿刚刚窜出舱外,黄娥紧跟其后,听到码头上的热闹,时穿皱皱眉头,问:“怎么如此嘈杂?”
黄峨立刻回复:“听声音,仿佛是‘接青龙’,这是一种接官仪式,舞龙队要从官员踏足接官亭开始,一路引导官员去文庙祭祀——这是最隆重的接官仪式。”
时穿点点头,黄娥立刻松开了时穿的手,福身致礼:“这种接官仪式,女眷不好露面,哥哥上岸吧,小妹我等人散去再登岸。”
时穿点点头,出现在船只跳板。顿时,锣鼓声更响亮起来。
码头上,登州团练使呼延绰还没来得及回答,时穿已经出现在甲板。,他望见呼延绰,丢了个眼色,呼延绰点点头,立刻闪身到了一边——他要照顾时穿的女眷。
宣和二年初的那场战与不战的争论,一直持续到了秋季,后来童贯威胁重新清楚老公相蔡京,以替代太宰王鯆的执政位置,王鯆为了不让自己的政敌第四次上圌位,终于同意了联金攻辽的策略。。。。。。
朝堂上的争执也影呐了对时穿的封赏,时穿在京城一直住到秋季才正式得到官身诰命,当然,在此期间时穿并未闲着,他身上还有一个枢密院承旨的官衔,被枢密院调去配合火器研究——自密州凌氏献上新火圌药配方后,军器监有意改造突火枪,可竹管突火枪抵受不住新火圌药的膛压,纷纷爆炸发生自伤。
而新式青铜火铳与铁管火铳,又因为沙石范铸造出来的东西砂眼多,枪管寿命与安全性得不到保障,故此军最监在这方面研究受挫。
但是霹雳弹、霹霉火球、蒺藜火球、猛火鸦等火器得到了长足发展,因为这顶功绩,时穿最后获得的官衔比原先跃升一级,正式的官职为:枢密院承旨、骁骑尉(全是正六品)、宝文阁学士(正七品)、京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