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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折了起来……哎呀,一拳、一脚,全是一击致命,没有多余的第二下。
这里还断了两柄刀,刀刃全碎了,只剩下刀把……这这这,这一切全是你干的?”
时穿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不错,当时头脑朦朦的,也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凭什么要拿棍子敲我,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反正是见到影子就打,打呀打呀,糊里糊涂,就成了这样。”
蒙都头两手端了端肚子,神情严肃的回答:“这是‘起床气’——人正睡得朦朦胧胧,突然间被人推醒,自然怒火万丈,见胳膊腿就打。
施衙内都说了,听说你连续吃了一个月的蒙汗药——真是好胃口啊,瞧你这‘起床气’闹的,都与常人不一样。常人最多乱挥几下,你这都出人命了……这些都你干的?我却不信,瞧你文文弱弱的,来打我一拳试试?”
时穿毫不犹豫,爽快地响应:“你确定……你确定想尝尝哥的拳头?哥告诉你,时间、空间对我来说不是障碍,力量也是。你决定了,可不要反悔哦。”
“我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快点,本官忙着哪,哪有那么多闲工夫与你啰嗦。”
“好,哥来了!”
话音刚落,罡风扑面。几乎没人看清时穿是怎么移动的,只见时穿突兀的横跨了十几米的距离,抡起拳头冲蒙都头的脸砸过来……
“停!”所有人都在声嘶力竭的大喊,唯独蒙都头喊不出来。
猛烈的罡风迎面扑来,蒙都头只感觉到自己仿佛处在台风眼中,他站也站不稳,狂烈的风使他刚张开嘴,便被灌得满嘴满腹,肺部胀满了,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把他噎死,他感觉自己的嘴仿佛被吹气球一样被吹的两腮鼓起,腮上的肌肉不听使唤的痉挛着。
“娘也,这下可要死了”,蒙都头睁不开眼睛,心里悲催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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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意外功效
2011…6…200:04:52字数:2184
第10章意外功效
风陡然停了,蒙都头后知后觉的听到心宽体胖的施衙内,用幸灾乐祸的嗓音乐呵呵的说:“都说他被人打傻了,你还要招惹他——人傻呀,压根听不出什么是试探,什么是真恳求?你瞧,连本县总捕头都敢打,可不是傻了吗?”
蒙都头奋力睁开眼睛,刚才那股飓风将他的两眼刮得很生涩,他努力眨了好几下眼睛,猛然发现视线受阻了,就在鼻尖处,停着一只……小拳头。这拳头,皮肤挺白净的,手指上没有一点茧子,是一双没干过粗活的手。
但就是这双拳头,刚才差点让他见阎罗。
嗯,眼睛刚恢复正常,看东西有点变形,蒙都头觉得停在鼻尖处的拳头,仿佛透着彻骨的寒冷,比例大小令人恐惧……蒙都头一身冷汗顿时淌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胳膊腿,见拳头的主人没反对的意思,这才很缓慢,极其小心的把鼻尖从拳头前撤下来。
等到了安全距离,蒙都头发现自己的脚有点软,眼前的地面似乎不是水平的,他东倒西歪扭了好几下没站稳,几个衙役见到这种情况,赶忙上前搀扶……
脚下踏实了,蒙都头方带着哭腔说:“娘也,好恶的人,傻了都如此凶,这要是清醒起来,也不知该恶到什么程度?”
施衙内哈哈憨笑着:“恶是恶了点,但还算彬彬有礼——人有字的,读书人。”
蒙都头同情的望了望时穿那魁梧的身材:“你刚才说他吃蒙汗药吃坏了脑袋……娘也,原来蒙汗药还有这效果,能使人变得力大无穷,什么时候咱也连吃一个月的蒙汗药,也不知能否变得与他一样(力气大)?”
施衙内乐呵呵的说:“人被拐子连续喂了一个月蒙汗药,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来自何处都说不清,你要像他一样,也吃一个月蒙汗药……你吃之前,一定提前告诉我一声,今后那豆腐西施,我就替你疼爱了……别客气,我不嫌麻烦。”
两人谈论的主角,时穿一脸郁闷:“太不尊重人了,怎么当着哥的面,谈论人的智商问题。个个都说我傻了,哼哼,哥的智慧你们读不懂……也罢,我跟你们说不清楚。”
蒙都头拍着大腿笑了:“这可不就是傻了吗?智商,这是什么词?……行了,咱别管他胡言乱语了,衙内,你先把桃花观主放了,我们进去荷花院查点一番。”
时穿插嘴:“岂有此理——为什么要放了观主,那群拐子长年累月租用桃花观的房间,我不信观主一点看不出蹊跷来。没有桃花观的掩护……”
蒙都头不耐烦的打断时穿的话:“你是傻子,我不跟你计较,衙内该知道究竟——道士、道姑,道家的东西有专门的道监宫监衙门管理,咱俗人插手道观的事儿,万一那群道士告上去,当今道君官家(皇帝)轻饶不了我们。咱平民百姓,犯不着跟那群装神弄鬼的家伙打擂台。”
这话刚说完,蒙都头突然想起他是在跟谁说话,赶紧看了一眼旁边的施衙内,脚下轻轻向衙内移动着,悄声问:“衙内,我这么训斥他,没问题吧。”
施衙内也有点两腿发软,他嘴上却不肯服软,强作镇定的回答:“没干系,这人虽然凶恶,但也知道扶幼助小,见了那些被拐卖的孩子们,还知道恻隐——正常人啊。”
稍停,施衙内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时穿,总结说:“总之,这傻子是个好人。”
蒙都头重重的点点头:“作孽啊。这些拐子也不知道心怎么长的,人本来有父母,从小在父母呵护下,个个都是家中的心肝宝贝,他们下手拐出来,不管人的父母多伤心……这些小女子无论将来卖入勾栏瓦舍,还是送入大户人家做奴做婢,从此都是落在泥地里头任人践踏,可恶啊。”
蒙都头一边说着,一边向正屋走去,丢下了时穿依旧站在院子中。
站在门口随意冲屋里张望了一眼,蒙都头问:“屋里被人翻动过,谁干的?”
站在院中的时穿毫不客气的回答:“我!”
蒙都头脸色一变,他怒气冲冲的张开嘴,但马上他又把嘴闭上了,换了一副笑容,温柔的问:“时大郎为什么要翻动里面的东西?”
时穿老实的回答:“我翻出了拐子名册,上面记录了大多数被拐女孩的来历,被拐地点、时间、经手人……都记录的很分明,现在名册在褚姑娘手中。”
施衙内诧异的问:“大多数?什么意思?”
“里面少记录了一个女孩,最小的那位七八岁女孩子不在名册上,另外,我也不在名册上。”
这解释蒙都头可以接受,他一边观察着屋里的情景,一边回答:“宋律:拐卖未满十岁的女孩是死罪。拐子不记录那名最小的女孩,肯定是怕名册遗失被人当作证据。
至于你嘛……我听说拐子打算今晚把你埋进荷花塘。你又卖不上什么钱,又是马上要埋了的人,拐子花那闲工夫记录你干什么?”
时穿仰望着天空,随口回答:“这样啊,这解释说得过去。”
当时,时穿的表情很落寞。
蒙都头以为对方是因为从名册里找不出自己的来历,因而感到很失望。如今有施衙内作证,加上一群“三月三”游春的仕女士子做旁证——蒙都头认为,这名叫时穿时长卿的汉子,来历已经很清楚了:他就是被拐子敲了闷棍,然后连续吃了一个月的蒙汗药,把脑子吃糊涂了。
蒙都头抬起脚来,一边向堂屋里走一边安慰时穿:“时大郎无需烦恼,一天想不起自己的来历就多想几天,慢慢回忆,总有想起来的日子……
唉,也是你下手太狠,一个活口都没留,那位外逃的拐子首领也不知道回不回来,我们这些衙役进进出出,也许那厮远远的看了,已经动身潜逃了。如果这样,恐怕你这辈子都要靠自己了。”
衙役们开始咋咋呼呼开始收拾院中的尸体,时不时发出惊叹声。蒙都头进入屋内搜查,施衙内并没有跟着进去,他走到时穿身边,抬起头来打量着时穿,而后笑呵呵的问:“时大郎无需发愁,这群拐子被你收拾之后,官府总要给一些赏金。钱虽然不多,但短期里头也能让你衣食无忧——除了打架,你还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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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勘察报告
2011…6…209:11:54字数:3456
时穿皱起眉头:“还会什么?……不好说啊。”
衙内哈哈笑了:“你是会的太多,所以不好说,还是想不起自己都会什么才这么说——我看是后一种情形。
没关系,你打架这项本领已经够出色了,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也足以谋生了。”
施衙内顿了顿,豪气逼人的继续说:“我雇你,今后你就跟我混,我叫你打哪个你就打哪个,别人想打我,你就给我狠狠揍,我想打别人,你给我更狠地揍,简单吧——我给你一个月三贯钱,简单吧?”
三贯钱就是三千个铜板。
时穿望着院里忙碌的衙役,心不在焉的回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等眼前的事了结了,再说。”
这话已经是明显的拒绝了,施衙内并不恼怒,如此一个恐怖的人物,他要真花三千钱雇上了,那才叫稀奇。
此时,院中的衙役还在收拾尸体,蒙都头从正屋探出头来,不停地喊过两三名衙役进屋帮忙,而后那些进屋的衙役随后春风满面的走了出来,稍后,新人不停地饱含欣喜跑进正屋,顿时,正屋门前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施衙内发觉时穿的注意力被衙役的进出所吸引,他哈哈一笑:“肯定是蒙都头在屋里翻出了拐子的财物,故而依次把衙役喊进去分赃——这不新鲜。咦,你原先也翻过正屋,怎么不就手拿点。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等着,蒙都头回头也会塞给你一点……
当然,也会有我一份钱财。但我家大业大,这点小钱不在乎。你已经完全忘记了过去,今后必定谋生艰难,我那份钱儿,你也收着吧。”
时穿拿人手短,顺手拍拍施衙内的马屁:“衙内是个热心人……褚姑娘也是。”
哦,记得如今这年代正是北宋最辉煌的年代,铜钱含铜量足,足足一千个铜板才是一贯。再过几年,废纸开始当钱用,这种废纸称之为“交钞”。朝廷滥印钞票导致通货膨胀,随后,八百个铜板,甚至六百个铜板都能当作一贯,再后来,朝廷干脆铸造大钱,以一当十,一百个铜板就成称为一贯,而一千个铜板则称之为“足陌”。
宋代的一个铜板相当于现在多少钱,好像没有定论。有人拿黄金作为比价物计算铜板的价值,也有人拿粮食价格作为比价物……但这些似乎都毫无意义,宋代人挣得是铜板,花的是铜板,三千个铜板花起来的感觉,跟现代三千元一样的感觉,而以铜板数计量的物价水平,两个时代大约也相差无几。
比如:月薪三千,这是一个不高不低的薪酬。宋代一个县吏月薪也就五贯,而现代,县科级公务员月薪大概也是三千块。但同样的是,历朝历代,官员都享受各种名目繁多的补贴,只看工资表上的薪水数目,似乎没有可比性。
时穿正思索着,施衙内在一旁笑了,见牙不见眼的答复时穿的恭维:“那是,褚姑娘是热心肠,总见不得人世间的不平事,可这世上……就拿眼前来说,衙役们辛苦一场,总的有点外快吧?拐子的钱,不拿白不拿,等会分我们一份,那是封口费,我们如果不接受,衙役们也不能安心。”
时穿歪歪嘴,没有搭腔。
刚才他已经看出来了,褚姑娘号称才女,实际上是一位正义感过剩的女孩。她一直被人捧在掌心,众星捧月的宠爱呵护,也让她做事无所顾忌,可以随意的抛洒自己的爱心……不过,扪心自问,见惯了薄情寡义,再见这样一位总怀着一片善心对待他人的善良女子,时穿心中一点柔软被轻轻触动?
稍后,蒙都头果然夹着两包裹从屋内钻出,装模作样的走到时穿面前,一边递给时穿包裹,一边说:“时大郎,这包裹里似乎是你的东西。”
包裹很沉,时穿接在手里掂了掂,包裹里的铜板哗哗一阵响。
之前经过施衙内的提醒,时穿也爽快地点点头:“果然是我的东西,多谢蒙都头了。”
蒙都头随即又捧出另一个包裹,递给施衙内:“衙内,刚才你跟歹人打斗,似乎遗落了一点东西。”
衙内乐呵呵的笑着:“都交给时大郎。哈哈哈哈,我有个见义勇为跟歹徒打斗的名声,已经够了,钱财,都是小事。”
好吧,时穿再度接过施衙内那份包裹……这包裹的分量,比自己那份还要沉。
一手提一个包裹,时穿暗自一声叹息:“得了,哥就一个俗人,做不出视钱财如粪土的模样,收下了。”
时穿收了包裹后,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刚才施衙内话里有话,蒙都头赶紧敲定:“时大郎,你看这勘察报告该怎么写?”
时穿傻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