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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思他何偿不懂,只是如今战争的形势越来越复杂,哪是她一介小女子就可以左右的?
放她回去,一来让她少担些心,二来也是让她为自己心中的愿望尽一尽心力罢了。
当日夜,云小优便坐上来时的马车,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了边关。
丹萤自是少不了,还有受上官熔所托的岑晟月。
岑晟月一去,怜惜自是要一个路跟随,只是又戴上了来时的面具,有了这层面具,她在京中便会方便许多。
三名女眷同坐马车之内,岑晟月和芾游便是各自骑了一匹高头大马。
除此之外,还有暗中相随的墨童。
此事云小优并不知晓,上官熔只是悄悄告知了岑晟月。
此时他边关正是用人之际,云小优连林有道都留给了上官熔,更别提墨童这等能力强大的暗卫,若是她事先知晓,必不会同意。
正因如此,岑晟月才暗暗为上官熔对云小优的这份心而感动。
云小优能得夫如此,他还有何遗憾?正如怜惜曾经所说的,只要她幸福,他就应当知足了。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竟是比来时少用了几天的时间赶到了齐国京城。
人困马乏的一行人自是先回了熔王府梳洗歇脚,再商议入宫见皇帝之事。
阔别近两月,熔王府中景致丝毫未变。
只是府中人见到王妃归来,便如过年一般地喜庆。
老管家更是很贴心地从万香楼要回了大桌的美味给云小优洗尘。
同行的人全部围坐桌前,甚至丹萤都在云小优的强制下坐到了她的身边。还是同样色香味绝佳的菜品,却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犹其是云小优,那微笑着却带着凝重的脸色看在一直侍立一旁的老管家眼里都让他吃了一惊。
他亲眼见证了他家王妃从满身穿得花花绿绿,戴着满头鲜花招蜂引蝶,到如今露出那堪当主母的变化。
这些种种,也不过是被赵国的那一场仗给逼出来的。
但是,谁能说清她这种变化是坏事还是好事呢?
次日一早,云小优便早早起身,同丫环打扮的怜惜一道入宫去。
岑晟月一直将二人送至宫门,方才眼看着二人入得宫去。
云小优手里有上官清瑞的御赐金牌,而怜惜本就是公主,还保留着宫中腰牌。所以二人入宫便是顺风顺水之事。
二人一路到德政殿外等着上官清瑞下早朝,方才得了机会让太监去通报。
“熔王妃,皇上请您进去呢。”一名小太监从殿内出来,唤了云小优进去,怜惜自然也被云小优拉着一道进了殿内。
云小优入得殿内便跟怜惜一道像模像样地行了礼,上官清瑞脸上端然带笑,眼神中却是难掩的担忧之色。
看着云小优那样从未有过的神情,他心中已知边关战事不妙。
“小优,你快起来吧。千里迢迢回来见父皇,定是有什么紧要之事吧。”他微笑开口,尽量不让身怀六甲的云小优感受到他心中的担忧。
云小优端然立于殿中,深吸了口气,才缓缓一笑:“儿臣确实有紧要之事请求父皇。这件事关系到大齐的存亡,关系到所有大齐子民的安危。所以请父皇无论如何也要答应。”
本是笑着,出口的话却还是显得凝重而悲壮。
这样的话,若是从前的云小优定是打死也说不出的。
上官清瑞不禁一时恍了神,定定的眼光在她一张小脸上端详许久之后才离开。
心中不禁微微叹息,这孩子是长大了,懂事了,成熟了。
可是这样的成熟为什么会叫他心疼呢?
他舒缓了自己的情绪,扯唇轻轻一笑:“小优都这么说了,父皇怎么不答应?不过你总要先说明你的意思,父皇才能替你办到吧。”
听上官清瑞如是回答,云小优慢慢吐了一口气,微笑道:“父皇应该还记得当年秦国嫁来和亲的茹妃,和她所生的孩子吧。”
上官清瑞一怔,眼底深深,却是叹道:“怎会不记得?那茹妃如今还在冷宫。但是她所生的孩子,早被朕赶出了皇宫。至于后来怎样,便没有再过问了。”
云小优脸上的笑也散去,恢复了正色:“若是茹妃的儿子出现在父皇面前,您觉得他会如何看您,如何待您呢?”
“小优为何有如此一问?”上官清瑞质疑的眼神望向她。
“他会恨您吗?”她只是逼问。
上官清瑞莞尔一笑:“应该会吧。朕当年气太盛,为了顾及皇家颜面,不得不将他赶出宫去。他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沦落江湖,不说际遇怎样,便是能否活下去都说不定了。”
云小优垂了眸子微微点头:“是啊。他是恨您。而且非常恨您。让关押了他的母亲,让他小小年纪尝尽欺压,所以他想杀了您,夺了您的江山。让您悔不当初。”
抬眸望着那陷入沉思的皇帝,云小优的话像尖刀一样刺入他的心里。
上官清瑞诧异万分地望着云小优,思虑半晌才道:“莫非,他回了赵国?如今……”
他眼中深沉如水,却又是那般的肯定。
云小优望着他,重重地点头:“他就是如今的岑晟夜,赵国的夜王,也是主攻齐国的赵国元帅。而且他答应了与秦国的联合,想要一举将齐国歼灭!”
上官清瑞虽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无力地颓软在龙椅之内。
他也偶尔想过那孩子今后的可能,甚至想到他或许会学些武功,扮成刺客入宫行刺。
可是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他居然能回赵国,甚至还被赵王承认。
更没算到,如今赵国那个千方百计要灭了齐的人,竟然就是当初那个只会拉着她母亲的手,哭鼻子的小男孩。
双肘无力地撑在龙案上,他微闭眸子微微地笑。
或者这就是天意,因果轮回,总是要有所报应的。
“小优,你这次来除了告诉父皇这些,是不是有了什么应对的方法?”他抬眸望着云小优,希望能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希望。
云小优面色沉然,只是深深道:“儿臣只是不想看着齐国就这样被两国联军所灭。所以想尽力一试,只是我的想法能不能成功,也要看天意了。”
她用过种种的方法来说服诸人,可是她的心中却也明白,自己所有的想法,也不过是想要碰上奇迹的一种设想罢了。
只是奇迹,能不出现,只有看天了。
上官清瑞重重点头,对她的说法倒是极赞许:“你说得对。如今的局面连朕都有些回天无力的错觉。赵国势强,秦国休养生息这些年后应该也不会太弱了。而且秦国早有四处攻城掠地的先河,能得此机会定然不会罢手了。”
他回想过往,秦攻赵时,是齐国多管了闲事。
而如今,秦国也想扳回一局,且是和曾经的对手。
“说罢小优,朕如今和你想法一样,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尽全力去争取。”
云小优轻轻一笑:“儿臣想跟父皇借两个人!”
第一三九章 危险将近
上官清瑞浓眉微扬,饶有兴味地望着她勾唇而笑:“借谁?”
云小优一双妙目骨碌碌转了两圈,方大着胆子道:“茹妃娘娘和,父皇!”
龙案之后的人有些微的怔忡,却是淡淡地挑高了唇角:“好。依了你吧。”
一双深邃无底的眼眸中笑意浅淡,却含了几分的宠溺之色。
她既如是说,他便已然了解了她心内的想法。
他是九五之尊,她那么做法定然会对他的皇威有损,然而此时,她的办法或许已是最好的法子了。
况且,为了整个大齐国,休说一点体面,便是要他赔上性命又有何难?
“只是,”他眼底更深了一层,若有若无论地叹息道,“听说,茹妃她精神已然失常。若是让她的儿子见了那样的她,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茹妃她疯了?”云小优一双眸子瞬间睁大到无以复加,眉心也跟着紧拧到一起。
两只小手放在一起来回地搓着,茹妃精神失常了?若是被韩夜知道他会高兴一点还是会更恨齐国和上官清瑞?
“对了!我们有天下第一神医,可以试试让他为茹妃治病啊!说不定就能治好呢?”
云小优眼中忽然冒出了光亮,她可是把天下第一神医带来了。若是不好好利用,也对不起上官熔的一番苦心啊!
“哦?第一神医可是上次为朕治病的那位?”上官清瑞脸上的愁容也舒展了一些,微笑问道。
云小优这回可算是来了精神,将小手一甩兴致勃勃道:“您说得可是太对了!上次您的毒可就是他治好的!还有上次陆华浓她差点血崩死了,也是他三下两下就把人给救活了……”
说到这里,她后知后觉地捂了嘴。
是她求着上官清瑞救陆华浓的,可是如今陆华浓和太子一道集体消失了,可是她和上官熔的责任。
见她那副做错事的样子,上官清瑞莞尔笑道:“小优不必再介意此事。你救人本没有错。熔儿念及兄弟情谊也没有错。何况,这才是你们最忠厚仁义的地方。这更是太子不及你们的地方。”
云小优的眸子跟着转了一圈,讪笑:“你的意思是,不怪我们了。”
上官清瑞微笑朝她重重点了点头。
“明日你就叫那位神医入宫来为茹妃诊治。若是治好了,朕和齐国的百姓都会感激他。”
他缓缓笑道,这件事情已结,才将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云小优身后。
那丫环打扮的女子身形娇弱,低眉顺目,只是偶尔抬眸偷眼望他一下,眼中竟全是关切。
云小优笑着应了,循着上官清瑞的目光望去,才发现他已然注意了已经易了容的怜惜。
她微微闪了闪身子,叫他好能看得仔细些。
“你,是惜儿!”终于,上官清瑞目光灼灼地唤道。
怜惜一惊,眼含泪花地跪到地上,深深唤了声:“父皇!”
上官清瑞从座中起身,缓缓走向跪在地上的女子,走到她面前,俯了身子,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慢慢将她扶起。
伸出一只手去,为她抹去了腮边的泪珠:“好孩子。原来你一直都和优儿熔儿在一起。这样一来,父皇便放心了。月王若是懂得珍惜你,定会是个好夫君。你们若是终能走到一起,父皇会乐见其成的。”
这番话,将云小优和怜惜都给震惊了一下,两人都是那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眼神望着那已显了老态的一国之君。
上官清瑞看着两人那一致的神情,不禁勾起唇角莞尔笑道:“傻孩子,你以为父皇不关心你吗?平日里父皇虽不极宠你的母妃,可你毕竟是父皇的亲生骨肉,怎会不疼你呢?只是国事繁忙,连寻常的天伦之乐都来不及享啊。若是有机会,真想退下这皇位,和你们一起,含饴弄孙,那样父皇才是真正的开心啊。”
“父皇!”怜惜眼中加泪珠滚滚下坠,她从未想到她此生竟能听到自己父亲会对自己说上这样一袭话。
若是早能听到,她也不会那般地想要去追寻什么所谓的自由了罢。
毕竟天下之下,唯独亲情才是最不能割舍的。
上官清瑞用自己龙袍的衣袖,为她将那大滴的泪珠统统抹去,让她倚进了自己的怀里。
在他记忆里,最后一次抱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已是近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她才会摇摇晃晃地走路,才会甜甜腻腻地叫他“父皇”,可是如今在名声上,她已然是嫁过人的女子了。
关于那场和亲,他是真的对不住这个女儿。可是当时形势所迫,他又能如何呢?
只是希望这战事过去,他还能得机会好好补偿她。
望着这一场父女间的真情流露,云小优不断地抄起袖子抹着泪。
没想到,皇帝家也会有这样的事。
她和她的老爹可从来都没这样抱到一起哭过。
以后,她一定也要让她老爹抱着她哭一场。
只是那双已经哭红了眸子微微一转,歪起脑袋却想不起来,她老爹要抱着她哭什么呢?
不好不好,还是不要哭的好。
低下头去抚了抚肚子,嘴角便勾起了笑来:到时候还是让他老爹给她抱孩子来得比较实在,到时候一定让小家伙在她老爹身上撒一泡尿,看那老头是个什么反应。
想着想着,便嘿嘿傻笑了出声。
她身边,正抱在一起的父女俩为这笑声所惊,同时诧异地转眸望向那正兀自傻笑的女子。
父女同时一身冷汗。
人家在那里哭,她却在这里自顾自傻乐。
不过再细看之下,为什么她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