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叫她怎能不惊,怎能不喜。
但是惊喜过后,细看却见画听中的少年是隐隐含愁,一幅痛苦的模样。
她心中酸楚之下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夜儿为何如此悲伤?他幼时不是这样的!”
只这轻轻一句,犹如石破天惊一般,非但云小优和丹萤终于在心里暗笑出来,便是门外的芾游都高高扬起了唇角。
这位装疯几载的皇妃终于开了口。
轻轻一句话不要紧,已然是向他们证明了她真实的境况。
向他们说明,她并没有疯。
云小优心底发出一阵接一阵的张狂大笑,只是表面上却不能笑出来。
于是就忍了再忍,虽然忍得很难受,但是为了大局,她也只能委屈着自己那张怒力紧绷着的小脸了。
她怒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望着那幅悲伤的画像道:“二师兄的亲娘远在他国,自己又在认贼作父,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慢慢进入状态,她一张小脸上开始现出悲伤之色。
“为了您,为了替您消了气头之恨,他不得不认贼作父,您不知道那是多痛苦的事。他在赵国劝说赵国皇帝和大臣们进攻齐国时,就已经花了几年的功夫。可是如今他私自和秦国合作,回到赵国,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两难呢!”
她娓娓而谈,却是头头是道。
话语虽轻,却是直打茹妃痛处。
一个母亲,最难过的无外乎明知孩子受苦受罪,自己却不能代他承受。
听到此处,茹妃一直泪花闪闪的眼中终于垂下两行清泪来。
云小优看得有些不忍,轻轻劝道:“茹妃娘娘,您也不必伤心。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还是有挽救的可能的!”
闻言,茹妃怔然抬起头来:“还有什么办法?”
云小优一双清可见底的眸子朝她安慰地缓缓一笑:“我跟父皇,也就是齐国皇帝说好了。他要把您送回到二师兄身边,让你们母子团聚。从此以后,二师兄到哪,您就可以跟着到哪,再也不必母子分离。”
“真的吗?”茹妃即喜且惊地大睁了双眸,不敢置信地望着云小优,激动之下甚至握住了她的一双手。
“你说的是真的?皇上他愿意放了我,准许我回赵国去?”
云小优郑重地点头,眼中含笑地望着她。
“当然是真的。君无戏言,您若不信我这就可以将父皇叫来让他亲口给您说。”
茹妃终是喜极而泣,瘦削的双肩也跟着颤抖起来。
可是那一张苍白得几无血色的脸上却因着这份狂喜而变得有了几分红晕。
“熔王妃,谢谢你,谢谢你!”茹妃一边轻拭着腮边的泪,一边含着笑意朝云小优道。
云小优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又道:“只是您知道现在二师兄在哪里吗?他正在赵齐边境和秦国一起同齐军对战呢!”
茹妃面色笑容淡去,轻轻抬起了头来,声音里已是十分的平静:“他真的和秦国联合了吗?若是那样,我定要去找他,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
言语淡淡,却是透着坚定。
目光幽幽,她凝眸沉思着,微微泛出血色的唇齿轻动:“曾经,在得知我要来齐国和亲的时候,我有多么的恨秦国人。若非他们,我也不必背井离乡,不必离了年迈的母亲,至死不能尽孝。更不必怀着他的骨肉和他分开。”
言辞间冷意愈浓。
“其实我从未恨过上官清瑞。来齐之前我早打定了主意,若是有了他的孩子,我一定会把他生出来,齐国皇帝让我死也好,让我活也罢,只要他能放我的孩子一条生路,我这辈子就再无遗憾了。曾几何时我以为他将夜儿赶出去,会暗暗把他杀了,谁知今天看见夜儿的画像,我才知道,他上官清瑞果然是磊落的君子。对这样一个人,我怎能恨他?
可是如今,我的儿子却在和秦人合作,和秦人一起攻打赵国的恩人。他就是是非不分,恩怨不明!
熔王妃,请你让皇上带我去边疆吧,我一定把我那糊涂的孩儿给劝回来。若是劝不下,便是死,我也要死在他面前。”
听到此处,云小优终于放心地绽放出笑意。
一双惊喜的眸子大睁着,含着巨大的兴奋望着茹妃,话语中,透着浓浓的狂喜:“茹妃娘娘,您真的愿意去劝儿二师兄?”
茹妃见她如此,不觉对这坦白直爽的女子产生了些许的好感。
望着她,她含起一抹浅笑,轻轻地点头。
“喂!芾游!茹妃娘娘答应啦!茹妃娘娘答应啦!”兴奋地朝着门外叫了两声,云小优难掩兴奋地朝着门外跑了去。
丹萤无奈地看着她家一高兴就忘了肚子的主子,朝茹妃歉意地行了个礼,便急急地追着她而去了。
茹妃看着那一抹瞬间就消失无踪的女子,眼中更多了一抹兴味。
朝着门口摇头一笑,又转过眸子,朝妆台上那幅画像看去。
纤长白细的指节轻轻抚上画中人的眼目,唇角,眼底难抑兴奋难耐的慈爱神情。
她的夜儿,居然真的还活着。
曾几何时,在那暗无天日的冷宫之中,她只能在无数个暗夜里,默默地朝天祝祷。
祈求老天爷让上官清瑞不要言而无信,明着说将夜儿逐出宫去,背地里却又暗下杀手。
如今看这画中的男子,脸庞鼻翼全是岑楚雄的影子,眉眼之间却又透着她昔日的样子。
这样一名少年,她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儿子,她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夜儿。
又是两行清泪无声滚落,她轻轻将那画卷抱起,轻轻捧进怀中,闭眼,全是想象中母子团聚时那让人心神发颤的画面。
微泛血色的唇角微微牵动,终于低喃出两个在心中轻唤了十年的名字。
“夜儿……”
听到云小优大喊大叫的芾游早在第一时间躲出了很远去。
他可不想被茹妃知道他一直都躲在外面偷听。
虽然他一直都是在光明正大的听,可是为了避嫌,他还是要躲一下的不是?
负手立于院落之外,他一双眼眸含笑望着朝他飞身而来的女子。
那女子跑得飞快,眼看就要撞到他的身上。
还好她及时的躲过了。
女子发出芾游时已距他仅有些微的距离,于是快速地收力止步,还是多跑出了很远的距离。
她转回身,遥遥指着芾游,破口道:“你为什么不早些吱一声,害我多跑出那么远的路!”
女子小脸不满,喋喋不休地朝他道。
好在将正事放于第一位的云小优马上就想起了茹妃之事,她一张小脸又绽放出惊喜的笑意来:“芾游你知道吗?我的计划成功了!茹妃娘娘她答应我们,要跟我们一起去劝服二师兄了!”
然而某神医却只是朝她微微地笑着,丝毫没有惊喜的表情。
云小优脸脸上的笑终于越来越淡,转而奇怪地睨着他问道:“莫非你是高兴得傻了?”
芾游的唇角无声地抽了抽,这位小王妃的思路就不能正常一些么?
他没有惊喜之色就不能是因为已经知道结果了么?
“你快去告诉墨童吧!咱们明天一早就动身去边塞!上官熔知道了一定会更加高兴的!”
云小优越想越兴奋,那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幸福得意之色。
芾游神医想得到,她一定是在想象着她家熔王爷会怎么夸她了。
虽然她确是值得好好夸赞一番的。
“芾游多谢王妃为大齐百姓解决了一大祸事!”芾游终于拱手朝云小优深深一揖。而这一揖确是发自肺腑的。
而且人家熔王妃都兴奋成这样了,他也不能一直扫她的兴不是?
云小优终于完全地眉开眼笑起来,朝着正朝她跑来的丹萤远远就招呼道:“快来啊!咱们去看看月哥哥把怜惜救回来没有,也好早些叫他们知道这个好消息!”
丹萤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她的身边,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云小优拉了就要跑。
“王妃请留步!”二人身后,芾游的声音很不应景地响了起来。
云小优乍然停了步子,转回头朝他望来。
芾游神色一正,缓缓道:“王妃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只是明日万万不能动身!”
“为什么?”云小优和丹萤同时问出口,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为什么不能马上走?
芾游神色郑重,语重心长道:“边关情势是很紧急,只是也是一朝一夕就能定胜负的。而且茹妃娘娘乍疯一事还是不要传到皇上耳中的好。既可免了茹妃娘娘的欺君之罪,也可免了我迫不得已之下的欺君之罪!”
云小优一怔,一张小脸上的笑意终于散去。
想了许久,才木然地点了点头。
“好吧。为了你们,也只能拖上几天了。”
第一四七章 疑问
接连十二个时辰不眠不休的搜索之后,岑晟月和墨童仍未寻到一丝关于怜惜的消息。
此时的岑晟月早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墨发的绑束已松,微垂下几根长发。
衣衫之上风尘满布,却来不及替换。
就连那原本光洁的下颌之上一夕之间已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云小优在第二日早上见到他的时候,一眼之下竟然险些不敢认了。
一看这情形,她的心里一下子就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几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小脸上现出沉痛之色。
他们一定还没有找到怜惜,单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
认识岑晟月以来,他还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
丢了魂,失了魄一般的沉然和颓废。
“王妃!”老管家匆匆从外面进来客厅中来,脚不连地地走到她的身边急急道,“刚刚外面有人给您送了一封信!”
云小优不解地看去,老管家已将那封信递到了她的手里。
带着几分疑惑将那信封拆开,其中的内容却让她心里扑通一声重重跳了一下。
“怜惜!”她痛苦地叫着,却叫人分不清是何情绪。
听她叫道怜惜,岑晟月原本低迷的眸子里一下闪出一丝光亮。
云小优急得朝他道:“怜惜被他们带到边关去了,让你快去边关见他们,和他们谈条件!”
闻言,岑晟月疾走两步走到云小优身边,一把抢夺过信纸,沉然看去。
“我马上就出发!”将信从头到尾略略看了一遍,他将信纸往怀中一揣,便朝云小优说道。
“照信上所说,他们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是不会把怜惜怎么样的!你不用太急的!”
云小优不知怎么安慰他,只是感觉到他对于怜惜的关心已然超过她了。
“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有墨童保护你,你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沉沉甩下一句话,岑晟月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客厅。
云小优眸子微微泛出疑惑不解地光芒。
但他执意如此,她便是再想劝也劝不住了。
茹妃的事急不得,她只得和芾游两人配合着演了一出勤勤恳恳为茹妃治病的戏码。
熔王府中的小厨房几乎不停要煎着药,日夜飘散出浓浓的药香。
其实芾游倒是真的一直在给茹妃服药,但所开之药莫不是治疗茹妃身体旧疾和各种滋补之药。
几日下来,茹妃不仅身轻体健,便是气色也跟着好了不少。
见此情形,云小优终于再也忍不住地进了宫,向上官清瑞报告茹妃病情已大有好转的消息。
上官清瑞自是喜出望外,跟芾游商量了一番后,当下决定带着茹妃和他们一道赶往边塞。
只因有茹妃和上官清瑞两位身份尊贵之人,行程不宜太快,所以路上还可以一直为茹妃救治。
据芾游所言,待他们一行到了边塞,茹妃的病已是药到病除了。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浩浩荡荡起了程。
上官清瑞独自一辆马车,而茹妃则跟云小优一车,芾游则在车外,充当二人的车夫。
上官清瑞安排云小优与茹妃同车,一是为茹妃解闷,二是要她趁机开解茹妃,要让神智渐渐清醒的茹妃了解一些边关战事。
其实早将任务完成的云小优自是乐得轻松。她生来活泼,又是韩夜的师妹,自是很得茹妃欢心。
一路与茹妃说说笑笑,倒是聊得很是投机。
快到边关时,芾游终于告知上官清瑞茹妃的病已然痊愈。
看着那道熟悉的城门,云小优险些喜极而泣。
离开时,前路还是一片茫然,如今回来,终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父皇,他们准想不把,我把您都请来助阵了!”云小优趁着里面的人挂吊桥,开城门的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