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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然高贵神彩,傲然绝世的姿容一下震撼了少女那颗悸动的心。
而他,却在那一刻痛意袭遍了全身,骤然间失去了知觉。
他痛苦地望向窗外,如果当时他还清醒,如果当时他还有一丝气力,他与她之间的纠葛是否还会发生。
“王爷……”门外,小丫环的声音极细极弱,带着几分胆怯的意味。
他强自将自己的心神拉回现实,细听之下,应是云小优身边叫丹萤的丫头。
“进来吧。”他声音虽冷,却是极清极淡。
房门被轻轻推开,丹萤和身边的翠铃两人端了托盘缓步走进来。
“王爷,天色已晚,您用些晚饭吧。”丹萤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冰山主子。
“嗯。放下吧。”他冰冷如常的声音依旧不带任何情绪。
两人将托盘上的食物一一摆好,便要福身离去。
“等等。”他轻声叫住两人。
两人惊慌地止步,定定地站在原地。
他却习以为常,淡淡部道:“你们家主子呢?她可吃了晚饭?”
丹萤翠铃对望一眼,还是丹萤开口道:“奴婢们不知。从美人发病到现在,奴婢二人还没有见过主子。”
他冷然抬眸:“贺美人落水时你们去了哪里?”
丹萤想了想认真回道:“美人刚刚发病时,她身边的巧儿让奴婢和翠铃一起去沉香苑抬一架软榻,说是用软榻抬贺美人回沉香苑可以安全些。但是奴婢二人寻遍了沉香苑也没有找到那架软榻。”
翠铃见月王神色沉沉又补充道:“待奴婢二人回来时,才听说主子跟贺美人起了争执,还……还把贺美人踢下了水。”
岑晟月神色一凛,探究地望向她二人:“你是说,贺美人发病之前,她们并没有争执。”
“对啊!”丹萤答道,“主子刚刚吃完饭就贺美人发了病。我家主子向来都是吃饭为大,就是想吵架也不可能没有吃饱就吵!”
翠铃唇角一抽,经她这么一说,主子成什么了?于是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襟,给她一个小心说话的眼神。
丹萤这才注意到自己言辞不妥,乖乖闭了嘴。
岑晟月双目凛然,冷冷地看了一眼床上仍然熟睡的绝色女子。
脸色更加阴沉得厉害。
他绝然地起身,大步离开。
丹萤翠铃互望一眼,不明所以,又将桌上的饭菜原封不动地收起,关门出去。
听到房门闭合的声音,床上的女妇那双如水的眸子骤然睁开。
坐起身,寒光犀利地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贺香尘千算万算还是遗漏了一点,让他仅凭两名小侍女的一句话就听出了破绽。
但最让她不能忍受的,还是他对那个女人的在乎吧。若是不在乎,对她的事又怎会如此上心呢?
她恼羞成怒地猛捶着粉红的纱帐,他走了,她一定去找那个女人吧!
“上官怜惜!”她疾言厉色地冲天大叫,“我贺香尘一定不会放过你!”
月色星辉洒落一身,他却顾不得去看一眼。
召了王府管家,阴沉沉道吩咐道:“所有家丁婢女给我搜!搜遍全府也要将王妃找到。”
又带了一队的近身侍卫,披星戴月离了王府,满城寻找。
他冰寒的双目阴沉幽暗,骑在高头大发上任风呼啸而过,他的眸子里却只想看到那一抹身影。
“云小优!你在哪里?”他冰寒的脸上涌出一抹痛色,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认识的人除了上官熔便再无他人。
但是,上官熔又在哪里?
他举目遥望四周,好在月明之夜街道之上的人都能看清。
此刻街市冷清,人更是少得可怜,若是她在街市之上,他定然可以一眼就看到她。
他已吩咐他的人马分散寻找,他一人策马行在街上,左右是万家灯火,淡淡的光晕一一投在街上。
来往人等行色匆匆,却独没有她。
“云小优!”他疯了一般扬声大叫,一声又一声。
距他不远处,一道阴暗的拐角里,一名素衣女子抱着身子蜷缩在墙边。
她俏脸丝毫没有血色,只有淡淡的落寞。
她双手抱膝,目光望向自己的鞋尖。
忽然一道浓烈的酒味传入她的鼻尖,接着便是一道醉意恍然的声音响起:“哟!这里还有个小美人等着爷呢!来,跟爷一起快活快活!”
接着,她便感觉到那名醉猫身子往她的方向探了探,一只大手向她伸过来。
但她云小优哪是这么容易让人欺负的,她没有并有起身,只是猛然间抬起一脚,便将那醉猫的脸印上了一只小小的鞋印。
“啊!”醉猫吃痛地大叫,一手捂住被打成了熊猫的眼,用另一只眼恶狠狠看着她:“你!你这个小婊、子居然敢打大爷我!哼!今天让你尝尝爷的厉害!”
“来呀!”云小优忽拉一下站起身,挑衅地喊道。
醉猫没她一激更来了火气,摇晃着身子便朝她扑去。
云小优并没有动手,身子一闪,便眼见着醉猫往墙上撞去了,扑通一声,醉猫便撞墙自尽了。
“唉,真没劲。”云小优幽幽地叹息,想好好打个架都打不成。
灯火明亮处,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冰寒的唇角轻轻一抽,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他动作迅捷地跳下马来,站在马前重重地给她鼓掌。
云小优转头,便看到了那个独立马前,傲然冷淡的男子。
只看了他一眼,她便转了眸子,径直走出阴暗的拐角,往光明处走去。
但,并不有走向他。而是与他擦肩而去。
“小不点!”他凉薄的声音带着一抹深意,急切地叫住她。
果然听到这声小不点,云小优止步,转身望向她。
但她目色淡然,对他缓缓道:“小不点已经长大了。”
他举步,急切地走到她面前,冰寒之色不在,只有殷殷的期望:“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不必了。”她扯起唇角,苍白一笑,“我已经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再强求了。”
他凝眸望她,心底阵阵不安,此刻的她,哪还是初来时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她曾甜甜地粘着自己,千方百计地讨好他。使尽浑身解术想让他让了她。
可是,如今的她,这样柔弱,这样苍白,就像一只暗夜中的失了呼吸的蝴蝶,随时都有可能翩然坠落。
这些,都是他造成的吗?这些都是他给她的伤害吗?
不,他宁愿不信。
“小不点。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全尽所有办法补偿你。”他凝眸于她,发誓一般说道。
她仍旧淡淡一笑:“不必了。”笑容里,仍是苍白的倔强。
她举目,含着浅淡的笑,静静地凝望着他,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缺撼在这一瞬间补齐。
良久,她轻轻启唇,淡而悠远的说道,声音里带着无限的飘渺:“这一辈子,我只想嫁一只娶我一个人的相公。他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而我,一生一世也只爱他一个。若是没有这样一个人,我宁愿一辈子一个人生活。”
他怔然,细细回味着她的话,不觉间,她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全然不同。
虽然她整日没有正形,虽然她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原来她的心里,对自己所要的,比谁都坚定。
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她为何要绞尽脑汁地把那些姬妾们都放出府去。
原来,她是在给他机会。
而他,竟然处处责怪她。
“小不点,我……”他开口,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开了口,却发现什么语言在她面那都是那样地不堪一击。
她淡然垂眸,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鼓了极大的勇气才说道:“大师兄,原来,我一直都以为我们是一样的,可是,原来我们真的不一样。”
她举目望向远方,目光飘渺而悠远:“虽然,所有人都认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男人总要求女人专一,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要求男人专一呢?”
说放间,她的眸子里已是雾气朦胧。
“我会一直等,等这样一个出现,哪怕等一辈子。”她的声间很轻很淡,却又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
他忽然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望向她的眸子也是滞僵得无法移动。
他艰难地扯动唇角:“优儿。让我试试,好吗?”
她莞尔一笑,柔柔地望着他:“不必了。贺美人,他很爱你。不管她用的方法是不是妥当,她那样对我,都是因为她爱你。你应该珍惜她才。而我,大师兄,你休了上官怜惜好吗?”
他身子骤然一凛,怔然看着她,她在说什么?
“大师兄,请你休了上官怜惜!”她挺着胸深深望着他,出口的话是前所未有的绝然。
她想,远在齐国的怜惜一定也会乐见她这么做的吧。
“优儿,你……”他哽咽无语,从未想过一个女子居然会主动要休书。
“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好吗?兹事体大,你我的婚姻,不仅关系你我,更关系到赵齐两国的安危。让我仔细想想该怎么处理。”他目色沉沉地说道。
虽然他绝不会给她休书,但事情没到最坏的程度,说不定就会有转机。
他要赌,赌这段时间,她会回心转意。
哪怕把贺香尘……
他冷然地闭目,为了她,在所不惜。
不远处的黑暗里,风华绝然的锦衣男子桃花水眸微微泛动。
他还是迟了一步,让岑晟月先找到了她。
抬手轻轻嗅了下衣衫上的酒味,不禁皱眉,果然酒会误事。
若是他可以少灌些酒,他定然能赶在岑晟月前面的。
若是他早听进了武清元的话,知道她那样在意他的欺骗,乃是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他的位置,又怎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
眼见得云小优上了他的马,两人同骑而去,他痛苦地握了拳,想要重重地击墙,又怕发出的声音惊动了岑晟月。
但是好在,她的心里真的有了他的位置,不是吗?
他轻轻地扬起唇角,一双桃花水眸泛出喜悦的光泽,如同今夜的月光,迷蒙又温柔。
第八十章 耍心计(万更)
月朗星稀,策马徐行。
云小优的面色始终浅淡,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岑晟月握着马缰的双手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衣衫,她只当没有感觉。
一路的僵持中,终于回到月王府。
云小优举目望着那扇大门,同样的景物,她的心境已经全改。
他翻身下马,寒眸望着她,抬手欲将她抱下马来。
云小优却对那双手视而不见,径自下马。
他寒眸一垂,终是无趣地跟在她身后入了府去。
出云馆。
巧儿一把推开卧室门,向身后望了一眼,才把门合上。
“他们回来了?”坐在床上的美人抬眸问道。
“是,王爷把王妃又带回来了。”巧儿走到床前,小心翼翼说道。
贺香尘挑唇一笑,她敢回来,她定然要给她奉上好戏看的。
“巧儿,你明儿一早就出府去给我寻个人来……”她招巧儿附耳过去,一阵耳语。
巧儿俏脸一皱,紧张兮兮地望向她。
贺香尘对她的反应很是鄙夷,水眸极其不满地白她一眼,绝美的脸上现出阴狠之色:“有什么好怕的?这件事,定然要让它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这次以后,看王爷还怎么宠那个狐狸精!”
她不屑地瞥了眼巧儿,冷着脸问道:“那个贱人快到了吧?”
巧儿诺诺地点了点头:“刚刚奴婢回来时,王爷王妃就已经入府了。主子,您要回沉香苑吗?这里可是王妃的卧室!”
“哼!我为什么不能睡王妃的房间!”床上的美人冷冷轻嗤一声,扬起一脸志在必得的笑,她倒要看看,她今晚怎么把她赶出去。
她一双幽暗的瞳仁不停转动着,想好各种应对之法。
她相信,王爷的心一大半还是在她这里的!
斗转星移间,主仆二人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云小优人影。
贺香尘一双妙目阴森森瞪着那扇覆了轻绡纱的房门,似要把它烧成万点灰烬。
她愤愤地喘着粗气,怒向巧儿道:“你出去打听打听,那个贱人在干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巧儿唯唯诺诺地点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招来一通臭骂。
半晌之后,急得快要喷火的贺香尘终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她冲着窗外破口大骂:“你这个死蹄子!非要把老娘我急死你才甘心。还不快进来告诉老娘,那个贱人究竟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