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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急得快要喷火的贺香尘终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她冲着窗外破口大骂:“你这个死蹄子!非要把老娘我急死你才甘心。还不快进来告诉老娘,那个贱人究竟在干什么!”
她话声未歇,房门被大力推开,一股凌厉的冷风随着门的打开猛然灌进来。
贺香沉被那股冷意袭遍全身,不自觉地全身打了个冷颤。
她妙目微动,疑惑地看向开门之人。
玄衣冷面的男子正寒光冷凛地盯视着她,她惊住,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了。
“王,王爷。”她面色惨白的唤道,身子又狠狠地抖了几下。
“王妃说你身体不好,让本王特来看看你。”他冷然站在门口,脚步丝毫没有迈进门的意思。
“王爷,你听尘儿解释!”她焦急又带着恐惧地望向他,一双水眸隐隐透着水光。
岑晟月却是冷冷一声嘲讽:“依本王看,你好得很,不用任何人关心!”
冷冷看了她一眼又补充道:“这里,你若喜欢,尽可以住下。至于王妃,你就不必挂念了。从今后起,她同本王一起宿在栖梧殿。”
说罢,阴冷地摔门而去。
被大力猛推过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哐当”之声,震得她的心也跟着摇晃起来。
“栖梧殿,栖梧殿。”一张绝美的脸上挂着一抹凄凉的冷笑,话未落,两行清泪便滚滚而下。
栖梧殿啊,那是她从入王府至今从未能踏足过的地方,而那个女人居然能住在那里……
“哈哈哈!”她怆然大笑,嘲笑的是她自己,枉她自认风华绝世,枉她自认早晚会俘获他的心。而今,他的心已被那个女人夺去了!
她一双泪水凝然的眸子直直地望着门外,双拳下意识地紧握,眉头锁紧,猛然抓起身旁的枕头恶狠狠地朝门外抛去。
“上官怜惜,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死!”她歇斯底里地朝天痛呼,泪痕满布,已近崩溃的脸上是垂死绝望的挣扎。
明天,便是重阳,王爷照例要跟皇上和众皇子们一起去祭祖祈福,很晚才会回府。这个时候,正是她动手的好时机,她定要好好地利用。
阴寒的眸子泛出一丝期待之色,所有的一切,就看明天了。
栖梧殿。
云小优收拾好自己,便脱衣准备睡觉。
整整一天,她被折腾个半死,要好好睡一觉补回来。
浅青色轻绡纱的窗棂上闪过一道黑影,接着黑影走到门前,轻敲着门:“优儿。”
云小优眸光一黯,那冰凉如水又带着些许温柔的声音不是岑晟月还会有谁。
“大师兄,我困了。”她声音和缓,却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坚定,“若是你想给我休书,我倒可以起来。若不是,你就回去吧。”
他冷语铮铮,语气里却带着重重的歉疚:“优儿,你听我解释好吗?关于贺香尘,其实我们,从来都不是夫妻。自始至终,我都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
云小优抬眸,望着那道身影,眼波微微动了动,心却已经动不了了。
此刻,她已经不关心他心里究竟装的是谁了。她已决意离开,即便不跟上官熔一起,她自己也要回国去。
她想爹娘了。
“我们的故事,你不想听吗?”凉凉的声音又轻轻地响起,带着些许诱惑,些许试探。
云小优的眸子微微一亮,曾经的失望却抵不过好奇心,她轻轻走去,将房门打开。
就算她听了他们的故事,也不代表接受他的道歉,不是吗?
月王冷肃的脸庞终于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他跟在云小优身后,径直走进房间。
身后,随侍的小厮端着一方托盘也跟进来,动作轻缓地放下一壶清茶,又端下两碟点心,才垂首退了出去。
两人坐到桌边,动手给两人各沏了一杯清茶。
淡淡茶香里,他幽幽道:“那时,我还是一个刚刚领兵打仗的少年,那场仗打得非常惨烈。我受了重伤,误闯进贺香尘的家里。”
他一张脸陷入一种紧张肃杀,所有记忆涌上心来。
那时,她正在沐浴,被突然闯入的他惊动,回眸看她时,没有惊恐,反倒显得很是镇定。
而他却因伤重昏迷,醒来后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漂满了花瓣的浴桶里,而那名绝色的少女已不在。
他挣扎着从浴桶里爬出来,终于在浴室隔壁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她。
她衣衫不整地歪坐在地上,敞开的上衣已被扯破,光滑细腻的肩膀也整个暴露在天日之下。
她发丝凌乱凄迷,绝美的脸庞上是遭劫之后的苍白和虚弱,原本如水的明眸也失去了光泽。
他甚至看见身下被撕破的裙摆上还带着淋淋血迹,顺着她润白修长的裸、腿缓缓流下来。
显然,是少女将他藏进了浴桶,而她竟用自己当作诱饵喂饱了那些追杀他的秦国士兵。
他双眸乍然变得更加阴寒冷厉,摇摇晃晃的身体仰天长啸,羞辱和疼痛令他恨不得出去将所有的秦人生吞活剥,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你安全了。”苍白虚弱的少女支起身子,柔软的声音对他说道,那是一种淡淡的虚无飘渺,少女的声音仿佛有着安定人心的效果,他仿佛被烈火焚烧过的心一下静了不少。
他垂下冷冽的眸子,用一种不知所措的眼神望着面容苍白,近乎无力的女子。
他伸手想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可是手到衣上才发现他的外袍也早已千疮百孔,而且正往下滴着水。
女子对他虚弱地微微一笑,那一笑,竟成了记忆中的永恒。
贺香尘的家地处赵秦边界,本属赵国,却屡遭秦国入侵。
她说她的家原本富足宽裕,然而在不久前秦军的一次入侵中,不仅家当多被秦军所劫,就连父母也被击杀。
而她因为被父母悄悄藏了起来才幸免于难。
所以,她恨秦军,才不顾一切救了他这个赵国的将领。
此后的月余时间里,他就躲在贺家养伤,直到伤愈。
他带着扮成了男装的贺香尘一起回了军营。
而贺香尘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直到他战胜了秦国,得胜而归。
他因那一战而年少成名,英气风发,还未回朝就被皇上封了王。
但这样的他却成了皇宫中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回京都便遭遇一连串的刺杀。
因为屡遭刺杀,他便小心了许。也正因这多加的小心,竟让他得知,她竟是秦国自知得胜无望时安插到他身边的探子。
他无意中发现她会驯养白鸽,便暗暗观察,直到射杀了她放飞的白鸽,赫然发现上面竟是秦国的文字。
而她,也承认是秦国的探子无疑,所有的身世,都是编出来的。
就连被强失贞都只不过是精心安排的一出戏。
他冷冷地对她笑,失望至极的笑,亏他还要以他月王正妃的位子补偿她,亏他将她当做了世间最宝贵的人。
而她却哭得异常悲戚。
她说虽然她顶着探子的身份,但她从未向秦国透露过任何有用的消息,秦国甚至曾派人想杀了她,若不是她机警,早已死于非命。
因为,她从第一眼看以他,就不能自控地爱上了他。
他细细回想,她说得并非全无根据。
只是,他不能忍受别人的欺骗背叛,从那时起便冷落了她。
又是一次刺杀,杀手武功很高,看得出是出自赵国皇宫的大内高手。
眼见他就要被一掌击中要害,她却挺身而出,生生替他接了那致命的一掌。
虽然她最终被救活了,却也落下了每次病发便会气息奄奄,生命垂危的后患。
至此,他才把她收进府里,成了他最早的一名姬妾。
虽没有王妃之位,待她却一直亲厚。
吃穿用度比起寻常的王妃都有过之而不及,即便日后陆续有皇帝赐下,或是朝臣奉送的姬妾入府,她一直都有着无可比拟的地位。
只是,他却始终无法把心给她,更是从未碰过她。
他冰凝的眸子含着淡淡的无奈看向云小优,她却听得痴了,从没有想过世间还有这么复杂的纠葛,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
“现在,你明白了吗?虽然我一直善待她,但她从来就不是我心里的人。”他淡淡望着她,眼底情愫暗涌,却是说不出口。
当然,他觉得根本不必说,她已是他名义上的王妃,只要她不要休书,她早晚会发现他的心。
就像今晚的点心,不知她有没有发现是为她专门准备的。
望了一眼还没有从故事中回神的云小优,他浅然一笑:“好了。吃些点心,休息吧。”
她回神,朝他点了点头。
他含着浅笑轻轻为她关上房门。
她双目终于落在那两碟点心上,忧郁女云小优瞬间变身吃货一枚,一手夹起一块点心,狼吞虎咽起来。
但是刚刚吃了两口她就停住了,转动着清灵的的眸子想了想,侧头嘀咕道:“我还是要休书的,刚刚怎么就忘了?”
无奈摇头,眸子又转向手里的点心,迅速化无奈为食欲,两盘点心片刻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灌了两杯水后,吃饱喝足的云小优终于满足地躺在床上,临闭眼之前还不忘道:“明天再找大师兄要休书吧……”
声刚落,鼾声便传来,某女以光速进入了睡眠状态。
次日早。呃,应该说是中午才对。
云小优躺在床上,大喇喇伸了个懒腰,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来。
休息一夜后,果然精神了许多。
走出房门,才这发现丹萤和翠铃两人都候在外面。
她们两人站在门外石栏边,依在一起,丹萤已然将头歪在翠铃肩上睡着,而翠铃则是一会垂一下头,赶紧站好,但是没过一会儿,头又垂了下去。
云小优眸子微动,她们等了很久了吗?
“咳咳!”云小优朝她们恶作剧地一通大咳,翠铃猛地张开眸子,一看是云小优,便喜道:“主子醒了。”
而丹萤则是全身一通激灵后骤然睁开双目,迷蒙的眸子望了云小优半天才反应过来,傻呼呼叫道:“主子!”
云小优立正站好,摆出王妃的架子朝二人道:“老规矩。”
两婢女齐齐点头。
半刻钟后,某女坐在自己昨夜吃过点心的圆桌前,继续吃早饭加中饭。
两婢女身后默默垂泪,这月王府不会让她们家主子给吃穷了吧?
某女正吃得无比惬意,身后不知趣的丹萤忽然拍着脑门子大声惊叫道:“主子,奴婢有一件事忘了告诉您!”
腮帮子圆滚滚的云小优转头含混不清地问道:“什么事?”
翠铃轻轻扯了她的衣衫提醒道:“你忘了那个女人是怎么害王妃的了?让她多跪会儿也好。”
“什么?”将一口食物吞下的云小优口齿终于清楚了起来。
她站起身,望着二人稍稍急切地问:“你们说谁跪着呢?”
翠铃抽了抽嘴角终是没说。
丹萤虽说想起昨天之事也觉得那女人活该,但经云小优一问,还是管不住嘴地说道:“是贺美人。她在栖梧殿外从早上一直跪到现在,还没有走呢。”
“什么?”云小优惊诧万分地张大了眸子。昨夜听了贺香尘的故事,虽然她有不对,但终究还是个可怜的女子。
而她有旧伤在身,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云小优再也顾不上吃饭,提了裙摆,匆匆向栖梧殿外跑去。
丹萤翠铃也快跑跟上,王爷吩咐过,只要王妃一醒,她们二人不许离开半步。
殿门外,一袭轻纱衣裙,白衣胜雪的女子正跪在石阶下。
绝美的面容已是冷汗淋漓,瘦弱的身子也摇摇欲坠。
云小优提了裙摆疾步跑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双手扶住她的手臂。
“你快起来吧。”她轻轻道,带着淡淡的惋惜。
贺香尘微微抬眸,稍有迷离的眸子映上云小优带着关切的面容。
她慌忙往后缩了缩身子,双手撑地,磕起头来:“王妃,香尘错了。求您原谅香尘吧。”
云小优又将她扶住,晶亮的眸子望着她道:“我没有怪你。”她话语淡淡,并没有用“本宫”自称,显然是将她和自己放到了平等的地主位。
贺香尘显然没有料想云小优会是这番反应,怔忡片刻,又磕起头来:“香尘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你真的不必这样。”云小优大力将她扶住,清透的双眸直视她,“我从开始就没有怪你,你那么做也是情有可原,以后,好好待王爷。”
贺香尘一双妙目诧异地睁大了些许,然后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