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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我有一事相求。”云小优慢慢抬了眸子,眨着一双大眼认真道。
“哦?何事,说来听听。”上官清瑞眼波一转,轻松惬意道。
云小优暗瞥了上官熔一眼,才道:“刚才我进宫去,看了陆华浓和她的孩子……”
果然,她这一石便激起了千层浪。
上官熔微微诧异地看着她,不解,便也无其他神色。
上官清瑞倒是深沉得紧,未见一丝异色,只是等着好的下文。
倒是云相却是有些急了,一把扯住她,忧心道:“优儿啊,你这孩子看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去看她呀!你可知道她现在可是……”
云相话未说完,上官清瑞便挥手止了他的后话。
望着云小优道:“你继续说来。”
云小优微垂着眸子,眼观鼻,鼻观心,不再看任何一人的表情:“我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去看看她和她的孩子。我进宫时,看到那些人正在给她吃连猪食都不如的剩饭剩菜。她好可怜啊,身子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可是连点有营养的东西都吃不上。这样下去,她们母子俩都会死的。”
上官清瑞探究的眸子望着她,一脸深意:“看样子,你是想帮她了。你想怎么帮她?”
云小优弱弱地抬了眸子,小心道:“若是让她们留在宫里,她们母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便皇上下令要善待她们,那些宫女太监的也会暗暗地欺负她们。所以,我想,不如把她们暂时接到熔王府去,我会照顾她们,而且我师父还会些医术,能给她调养身体。等她身体好些了,再把她们送回宫里去。”
她顿了一顿,眨了下眼:“这样?可以吗?”
“优儿!”上官熔有些急色地扯了她的手叫住她。
上官清瑞眸色深深:“你真的想这样做?你可知道,那陆华浓曾与熔儿有过婚约,你不在意?”
云小优轻瞥了上官熔一眼,垂眸弱弱道:“是有些在意。可是现在,我如果不帮她们,就没人愿意帮她们了。我也是可怜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上官清瑞终于微微一笑,无奈地轻叹一声:“真是个好孩子。只是委屈了你啊。”
云小优一听他这语气,知道他是有心成全她了,便笑道:“父皇,我不委屈。这样也算是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积一点小德。我很高兴的。”
上官清瑞无奈摇头而笑:“就依了你吧。不过熔儿你可要派人看好那个女子,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上官熔对此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她有心如此,他也不想违了她的心意,只淡淡应下了。
“谢父皇!”云小优终于见到事成,乐得合不拢小嘴,又一次拍起上官清瑞的马屁。
云相看着女儿这副样子,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心中那份隐隐的担忧总是挥之不去。
但是皇上都允准了的事,他还能怎么样?
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提醒熔王要暗中加派人手保护优儿了。
第一一七章 浑不知
陆华浓的到来并不热闹,因怕走露消息,天还未亮,就被抬出了宫。因为她身体太过虚弱,只能用一副软架抬着。怀中,还抱着出生不过三天的孩子。
即便她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还是有为数不多的几名御林军一路押送。
到熔王府时,天才刚蒙蒙亮。
云小优难得地起了一次早的,她把她母子二人安置在北苑,那里事先无人居住,只有几名丫环婆子负责打扫。
地方不是很大,但是难得清静,适合休养之用。
而且离她和上官熔所居的院落也近些,方便照顾。
十几名御林军将她母子二人留在北苑后,便依着云小优事先所求,撤离了熔王府。
朝廷钦犯本应由御林军看守,但云小优对上官清瑞说,人都在王府了,还能被逃了或者被劫了不成?整天有御林军环绕的感觉实在不好。
于是乎,上官清瑞又一次答应了她的请求。
“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养身体吧,这里都是王府的人,没人会对你们母子不好。”云小优微微笑着对陆华浓说道。
陆华浓正侧躺在卧榻上给孩子喂奶,听云小优如是说,便微抬了眸子朝她淡然一笑:“谢谢。”
云小优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对自己这么客气,稍有些不适,微微红了脸一笑:“没关系的。举手之劳嘛。”
谁知她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落入对方耳中却完全变了意思。
陆华浓的脸色陡然一沉,看着孩子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阴戾。将她这阶下之囚收入府中,于她不过是举手之劳么?
这是在向她示威么?
即便如是想,面上却未露神色,装作若无其事般继续喂着孩子。
此时还不是她逞强的时候,她母子的生活,还要全凭那个无脑的女人。
“熔王他不在府中吗?我还想当面给他道声谢呢。”她声音难得的有些软度,似不经意间淡笑说道。
“他出去了,大概晚上才回来。”云小优也随口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对方有什么用意。
“哦?那等他回来,你就代我向他表达谢意吧。”陆华浓轻轻说着,眼中算计之色快速流过。
“你先歇着吧。我去厨房看看,让他们给你做些好吃的。”在这个女人面前,她还是找不到想要沟通的感觉,云小优对她说了一声,便退了出来。
其实厨房的乌鸡汤她早就让人炖上了,这会怕是都熟了大半了。只是,她跟陆华浓太没有共同语言了。
“跟那人在一起,怎么就会那么闷呢?”云小优边低头走路边小声地嘀咕,丝毫没有注意对面走来的怜惜。
因为岑晟月并没有回赵国,怜惜这个“王妃”更不能出现在赵国了。
而且为了保护她,上官熔特别把她安排在了熔王府,与岑晟月同住西厢。
说是两人本是夫妻名份,为掩人耳目,还是住得近些好。
眼看云小优越走越近,眼看她就要朝自己撞上来,怜惜勾唇而笑,轻轻地唤了声:“皇嫂!”
云小优猛地抬头,便看到怜惜正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陆华浓不是已经住进来了吗,可是出了什么问题?”怜惜关切地问道。
“没有没有!”云小优朝她摇了摇头,只叹道,“我只是发现,我跟那个陆华浓时间再长,也没话说。真是闷得紧啊。”
怜惜不由一笑:“原来是这样。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们性格偏差太了,没有话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怜惜说着,便走到她身旁,挽了她的手肘道:“你还是跟我去看看月王吧。”
云小优一愣,睁了睁眸子问道:“他怎么了?”
怜惜脸上闪过一片惨淡,淡淡道:“谁也管不了他。连林师父的话都不管用了。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云小优侧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怜惜那话究竟在暗示什么。
北苑,月王的居所里,还未进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虽说酒原本是香的,可太多了,太浓了,又与其他气味混合,便成了一股怪异的刺鼻的味道。
云小优的孕吐还没有彻底结束,闻到那股酒味,便是一阵恶心感袭来。
她边呕着边往后退了足有三丈远,扶着庭院中的树干,便是一阵干呕。怜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手足无措,她一边轻抚着云小优的背,一边朝屋子里面喊道:“林师你,你快出来呀!皇嫂又吐了!”
林有道正极度鄙视地望着那一直猛灌酒的岑晟月,虽是坐着,却没有半点坐相,整个身子歪在了椅背上。
听到怜惜的呼喊,他骤然坐直了身子,几乎是同时地朝岑晟月头上拿手用力一点,气急败坏道:“你听到没有?我的小优优都被你的酒味给熏得恶心了!”
被训了许久,麻木得像只死物的岑晟月,正横坐地上,背倚着一只盛放衣物的木柜,一阵接一阵地往嘴里灌酒。那张写满痛色的脸上早就没了冰山的原型,余下的只有落寞孤单的岑晟月。
此刻,听到云小优的名字,倒是难得地翻翻眼皮。醉意朦胧的双眼斜睨了林有道一眼,唇角却扯出一抹僵硬得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林有道开口又骂道:“你这倒霉孩子!”可是只骂了一半,却得了某醉鬼一记不屑的冷眼。
岑晟月无所谓的晃了晃酒坛,听到里面液体流动的声音,便继续仰头往嘴里倒酒。
从喝酒,变成往嘴里倒酒,以最直接的动作来宣示对于某老头的抗议。
好吧,林有道没招了,甩了他一记冷冷的白眼,便跑去看云小优了。
这小优优,可是他的爱徒啊!
每次看着她吐得天昏地暗、一塌糊涂,他的小心脏都会跟着疼啊。
“好些了没有啊?”跑出房门就看到正扶树蹲着的云小优,他便远远地大叫。
云小优躲到了这里,已经闻不到什么异味,又呼吸了会新鲜空气,呕吐的症状已经缓解了许多。只是刚才吐得太过惨烈,这会儿还是双眼噙泪,小脸惨白的状态。
朝着身后转了转头,便望见林有道那急乎乎的脸。
“我没事了。”她不禁微微笑道,难得看到林老头这么关心她的样子,心情一下子好了起。
林有道走到她身边,细细看了看她,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师父,屋子里面是月王在喝酒吗?怎么这么大的酒味啊?”往屋子里面瞧了一眼,云小优皱着眉头道。
林有道也无语地向屋子里面望了一眼,接着又是一阵重重的叹气。
“他,大白天的为什么喝酒?虽然在熔王府里喝酒不收钱吧,可是喝醉了也不好嘛。”云小优望了屋子一眼,瞪眼说道。
怜惜和林有道头上同时现出三条黑线。
那个惹人家灌酒的罪魁居然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这什么人哪!二人一齐鄙视她。
但某女丝毫没有身为罪魁的自觉,却是在那里面独自叹气:“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事这样喝酒,怎么劝呀?”
“皇嫂,其实他……”怜惜开口,想要提醒她一下,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奈何想到即便她想出面,那样浓重的酒气挡着,她也无法进去。
“林师父,不如您把月王背出来,咱们跟他好好聊聊,您看行吗?”终于,她想到了最折中的法子。
云小优进不去,那就让岑晟月出来好了。
“你让师父把他背出来?他喝得烂醉了吗?”云小优听到怜惜说到背,忽然很想笑。实在想像不出,以岑晟月那冰山一般的性子,被林老头背到肩上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如是想着,也便笑了出来。而且,还是那种越想越不可自抑的大笑。
她这一笑,两人又是一头黑线。
人家为了她,都喝成那样了,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还笑得那么灿烂无比的。
“好,我去背。”林有道看着自家爱徒那一副凡事不知的模样,在怜惜面前实在有种想要跟她脱离师徒关系的冲动。
说着,便凝着老脸朝屋里走去。那背影,那身姿,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烈之感。
云小优看着她师父那般态度,笑得更欢了。
徒留下可怜的怜惜,独自一人在那一波接一波的笑声里,风中凌乱了。
话说林有道进得屋内,只见岑晟月已然甩掉了酒坛,目无焦点地静坐在地上。
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更像雕塑了,只是不再像冰雕,而是像泥雕一样。
“喂!优儿叫你出去呢。”他违心地朝他说道,声音冷淡,那是地道的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听得那是云小优的意思,岑晟月的双眼终于动了一下,向林有道身上一瞥,但也仅仅是一瞥,又垂下头去,再无动静。
林有道气乎乎地瞧了他一眼,他这副样子,实在叫他想揍他一顿。若是不几年没有切搓过,不知这小子功力增进多少,怕打不过他,他早就动手了。
哪像现在这样,只能气势汹汹地走上去,一把搂住他,想要将他往肩上一丢。
岑晟月哪由他这样强来,一拳挥掉了林有道凑过来的双手。自己仍稳稳地坐在地上。
“云小优让我背你出去,你出不出去!”林有道急了,瞬间暴跳如雷,一副泼皮无赖状地冲着他吼道。
话说冰山就是冰山,遇到某老头这般吼叫依然无动于衷。
自顾自地靠着那柜子,依然神游天外去了。
林有道再也控制不住那暴脾气,又是一通大吼:“你再这样下去,回赵国去!”
这句话终于起到了作用,那座冰山冷冷地开了口:“看她平安地生下孩子,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