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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青真有好多年没进过酒吧,更别提GAY吧了,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劲全没了,倒有点怯生生的。端着酒杯子喝了一口小心翼翼地四处踅摸,看到有视线扫过来又慌里慌张的躲开,坐了没几分锺,屁股就坐不住了。不过好在这个酒吧整体上挺清静,不像那些闹闹轰轰的地方。
不一会阿北换一件白衬衣和镶着亮片的黑马夹拿着吉它出来,身边还跟了一个和他年级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
“来,马青,认识一下,这是我们酒吧经理小K,跟大崔之前我在这酒吧唱了一年歌,没想到现在走投无路又杀回来了。”
“你好。”马青笑着招呼。
“甭客气,我和阿北也不是外人,现在他先挤我那住着呢,想喝什麽只管点记我帐上。”
马青刚噢完,就见一黑大个冲过来‘啪’的狠狠的一巴掌拍阿北肩上,差点没把阿北拍地上去。
“小K说你死小子又窜回来了,回来了也不知道过来请安,规矩都忘了是不,哥哥今儿专门逮你报仇来了。”
阿北揉着肩膀看着黑大个一脸苦笑,“我说张哥,您记恨我也不能这麽下狠手,我不也就开了一家酒吧吗,离您这地八佰丈远呢,抢不了你的生意,再说又不真是我开的,有仇有怨的别往我身上招呼,我就是一跑腿打杂的,现在还被人踢出门了呢。”
“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们家阿北,哥哥替你做主。这是谁?新伴?小模样不错嘛,别你这孙子老毛病犯了在外面胡搞让姓崔的抓住了吧?”
阿北急了,拍了拍马青又指了指黑大个,“屁,别造谣啊,马青,这是我们老板张哥。”
“张哥,你好。”马青又微笑点头。
“呦,还挺乖巧麽,叫我张哥,张宽,宽子怎麽顺口怎麽来,阿北可是个人精,你千万别着了人家的道,小K当年可让他弄得心神荡漾,至今还痴心一片呢。”
阿北脸青了,放了手中的吉它一个臂膀挎住张宽的脖子,手往下一压,就打算把张宽弄地上去,“姓张的,你毁我也不是这麽个毁法,马青人可是个正经人,别扯他身上去。”
“什麽意思,合着我们这群人都不正经了。”张宽哪是吃素的,再不济还有大个子撑着,把阿北的手一架一扭,阿北吃痛一着急就朝下三路抓去,张宽吓了一跳,用力卡着阿北的胳膊,“文明点,文明点,今儿可别乱来,我们家领导可大驾光临了,一直在那边偷看呢。”
“谁?”阿北吓了一跳。直起身子回过头看那边角落里桌子边坐的三个人,眼睛一下亮了。“妈妈呀,苏博士,今儿刮什麽风了。”
松了张宽,阿北拉着马青就奔那桌子而去,“马青,今儿我可让你开开眼,咱们去批发博士去,简直太泛滥了,十块钱三个,信不信。”
马青自从进了这酒吧脑子已经半晕了,这死阿北哪还有一点点失恋的样子,如鱼得水欢腾得不行。
站到桌子边上,听着阿北介绍,这博士那博士的,以前马青从没觉得自己学历低的丢人,可站在这三个人面前,猛然就觉得人都普及博士了,自己这点小资历真真切切的就是个小河沟里的泥腿子。
不过大致马青也算分清了,靠窗坐着长得眉目如画,气质高雅,穿着不凡的叫苏桦,是老板张宽的伴儿,那个一身怪异引领时尚潮流也一定是阿北嘴里的潮人叫李衡,剩下那个走到街上,就算马青眼再毒也绝看不出来他是GAY的男人叫巩青,和李衡一对儿,三人竟还是同一所大学的老师,竟还是一个系。马青不能不感叹一下这基因的神奇和比例的严重失衡。
“好了,三位哥哥照顾一下我这小兄弟,我得上台了。”阿北说完撇下马青走了。
小马快跑60
一张转角沙发坐了三个人,三个人都一脸考究地瞪着马青。
马青陪完笑脸小心翼翼坐在最边上,盯着台子上放的点单本故做镇定。
以前在酒吧当服务生端茶倒酒常干,坐下来当客人可还从来没有干过。再看看旁边三个人明显就是一肚子的东西还眼神毒辣,直接让马青气短起来。
台上的阿北已经开腔,抱着吉它不用装已是七分忧郁三分伤感,声音撕哑地演绎《我是真的受伤了》,配上一组追光灯打在身上,颇有几分沧桑的味道。前台的小K撑着下巴靠着吧台小声陪唱作痴情状,惹得马青身边的三位窃笑不已,而不远的一张台子上已经有人向服务生小声的打听阿北的情况。看来阿北还真是个人物。
马青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打个电话叫崔霄鹏过来看看阿北在这里的悲情色彩也捎带着欣赏一下阿北依旧风光无限的样子,他知道崔霄鹏那个人就是欠虐,那天说阿北的事,嘴里说是不在乎,眼睛里沈重的打击可全露出来了。
“阿北人骚是骚可本质不错,你可得珍惜点。”旁边人捅了捅马青,马青回过神来一看是坐他旁边的李衡,赶紧陪着笑脸,“你弄错了,我和阿北认识有五、六年了,他的伴不是我,他这两天和他BF吵架了,我今儿来就是安慰安慰他。”
“噢。”李衡点点头,“我就说呢,刚我们还在猜你俩的型号呢,阿北可越来越纤细了,记得一年前见他,他还摆酷装MAN呢,现在成了风摆扬柳,扭的那叫一个欢实,怎麽看也不像个能压得住你的。”
马青一听脑子木了,脸也赤了。这博士也太个性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话还没说上两句半呢,就直接捣到性生活上去了。
“那你呢?刚我可听阿北说你是正经人,怎麽个正经法,也露两手给我们瞧瞧,让我们这群败类也学习学习?”
坐马青右侧的苏桦见状白了李衡一眼,“就你话多,把马青都吓着了,马青,你别理他,有他在你旁边坐着,就能证明了你正经他不正经。”
马青原本就有些尴尬这李衡又是个说话没遮没拦的主让他如坐针毡,见苏桦给他解围,冲着苏桦感激的笑了笑,“可能阿北觉得我正经是因为我有个儿子吧?”
“儿子?”三个人都惊呼了,再加上一个刚拿酒回来的张宽酒瓶子差点没摔地上。“天老爷,你还没长大呢,就有儿子了。”
马青不好意思了,接过张宽手里的酒瓶,又抓过了酒杯,熟练地往酒杯里倒酒。
“我儿子快四岁了。”
“哇靠!!!”四个人又一起惊呼。
张宽一脸不质信,“你别不是十八岁不到就到处播种去了吧,你多大啊?”
“刚过了二十七,儿子不是我生的。”
四个人开始面面相觑,大眼互瞪。李衡抓过一杯酒一口灌进去,巩青见状狠狠地踢了李衡一下,“干嘛呢,想让我背你回去啊?”
“不喝,估计我也得躺着回去了,太震了,我终於亲眼见着带孩子的了。”说着又拿了杯酒递给马青,“有个儿子好玩不好玩?他哭不哭?你打不打他,他拉屎了尿床了怎麽办,还有他亲不亲你,你们晚上怎麽个睡法啊都睡一起啊?”
“你白痴啊?想儿子问巩青去,巩青儿子不都十多岁了,在家里你还没问够啊,这个是我的。”张宽挤进来把李衡一扒拉,扒拉到旁边位子上,自己在李衡的位子上坐下来。
“桦儿,看到没有,这不就一个有儿子的,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参照马青的生活经验,也抱养一个孩子。”
苏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想了半天,才碰碰马青胳膊,“你儿子跟你亲吗?”
马青看着这一对还真有点意思,张宽看着强势可做不了主,苏桦看着沈静可一肚子的主张,和那个巩青李衡那一对截然相反,马青对苏桦点点头,“当然亲了,我一手带大的。”
“那他叫你BF什麽,也叫爸爸?”李衡又沈不住气了。
“我没BF,就我一个人。”
“什麽?一个人还带孩子?”四个人又一起惊呼,很明显苏桦高兴了,张宽沮丧了,巩青一脸同情,李衡一脸问号。
“我觉得挺好啊,我们俩个人生活挺好的。”马青做了解释,可那四个脸上明显没一个满意的,又知道这问题真不能再问了。
张宽依然不死心,“那什麽时候把你儿子带来,咱们一起去我家吃烧烤,马上就过年了,赶年前行吧,虽说冷点,没关系吧?”
“就是,就是”那三个又开始集体响应。
“成。”马青答应的很干脆。“我儿子这一周放我岳母那去了,等过两天去我岳母家把他接回来,再跟你们定时间。
弄了半天你还有岳母啊?这关系复杂的。张宽硬压着这句话没问出来,看着那三个也是憋得快发狂的样子,只能等会把阿北揪下来烤问了。
零零散散又谝了些有的没的,马青好奇的把自己想知道的刚开了口,张宽大大咧咧直接把自己这一对和巩青那一对十句话不到概括完了。他们是仇人变情人,青梅竹马,那一对是师徒变情人,师徒情深,他们这一对没什麽好说的,那一对三天三夜说不完,太多了就全当废话就忽略不记了,一句话总结,道路是曲折的,结果是圆满的。
一个小时候後,马青已经不後悔来一趟了,虽说灌了好几杯酒,头有点晕,但新认识的这几个人性格差异那麽大,却合谐温暖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深交。
马青听那几个相互打趣互损斗狠听的高兴到没忘了自己干嘛来的,想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又不想开机听肖锐的短信嘀嘀声,看到吧台那里有一个公用电话,马青走过去给崔霄鹏打了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阿北又开始到酒吧喝歌了,崔霄鹏说不知道,马青又问他是真想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死的不明不白,死了别人还压根不在乎,还是抓着手里能抓住的好好过日子,珍惜眼前人。崔霄鹏说他不知道,马青又问,如果阿北没有问他要那些钱,他会不会和阿北在一起,崔霄鹏说会。马青又问,那阿北拿你的钱了没有。崔霄鹏说阿北走的时候一分钱没拿。马青当即就骂开了,你孙子和肖锐当初扔了我有什麽不一样,都是一堆臭狗屎,妈的,不就是仗着别人扒着你吗,就不把人当回事,你就好好在家里反省吧,想想自己倒底想要什麽,想干什麽,别以为阿北离了你就活不了,我告诉你,我和阿北在GAY吧呢,为你好才给你通个气,等着他的人一长串呢,比你优秀一百倍的人多着呢,你别以为阿北就会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等阿北在里面挑个好的,找个全心全意对他的,像你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不着调的死东西就等着哭死吧,哭死都没人埋你。
放了电话出来,马青和那四个人告辞,“阿北BF等会就过来了,我也不凑那热闹了,你们都是博士,办法肯定多的很,美人计、反奸计,苦肉计,能用什麽用什麽,抓住他的小辨子,就往死里敲他,给他剩口气就行了,像那种活了几十年还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麽的糊涂蛋治一次根本不够他长记性的。”
李衡一听乐了,“我就说你和我对味呢,都是面慈心黑的主。”
苏桦白了李衡一眼,“千万别污辱人家马青,想抬高自己也别腆了脸硬上。”
李衡又羞又气,指着苏桦就嚷开了,“张宽,你管不管你家苏桦。长嘴了不挤兑人就不会说人话是吧。”
苏桦斜了一眼李衡,“谁叫你今天在我咖啡杯里放了一条虫子的。”
“不都给你说了那是假的、假的!是能吃的了嘛!”
“假的,等我吐的都爬不起来你才说假的比不说还恶毒。”
“你幼稚不幼稚啊,屁大一点事记一天。”
“我记一天也比不上你放虫子幼齿。”
张宽一下插进去,“要不你们俩开打吧,从马青那借两件宝宝服,我和巩青当裁判,谁打赢了谁不幼稚”。
马青离开了酒吧,一个人坐在地铁里,他还在想着刚才碰到的四位,他们都不算很年青了,尤其李衡和巩青都快奔四了,而张宽苏桦更是几十年的感情,看着他们逗嘴耍乐默契十足的眼神举止,这是他亲眼见到相伴了十年以上的关系,不管中间出没出过差错,但他们现在在一起,以後,一定也会在一起。
羡慕吗?两个人相守而不是一个人独自面对一切?每天回到家里有一盏灯亮着等你,或你亮着一盏灯等着,羡慕吗?除了那些逗孩子该说的话再说些别的让人有些心痒的话,羡慕吗?无助的时候伸出手就能握住另一只手,羡慕吗?除了要照顾的孩子,也有人来照顾你,羡慕吗?
有一点点吧。
回到家,马青犹豫了再犹豫才打开了肖锐寄给他的那个手机。果然又是滴滴滴的一长串,马青看了最後的一个短信。
马青,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