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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贱人!你手脚不干净,全是你将二郎给教坏了,那银子肯定是你偷的,你想偷回去帮你弟弟!”杨氏一边抓扯着孔氏,一边怒声大骂。那骂声不堪入耳,听得孔氏面色通红,又泪流满面。她性情一向有些软弱。杨氏这会儿在盛怒之下出手那当然是重的,直打得孔氏爬不起身来,嘴里只痛哭道:“我没有,我冤枉。”
只是她越这样喊,杨氏打得她便是越凶。好半晌之后孔氏嘴角边已经流出血来,杨氏才被崔世福子给拉开了。
“我那儿还有些银子,既然岳父已经下了决心,只要将他告上官府,不再管崔敬忠闲事了,我就先将这银子代岳父先给祖母。”聂秋染一旦将这事儿解决完。自然便又说出了崔薇的打算,如此一来,崔世财一家人自然是欢喜无比。就连崔世福也是面色通红,他不想要这个银子,也不愿意去要,但如今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不要,若是没了这银子。自己母亲往后如何过活?恐怕没了银子,她在崔世财一家里抬不起头来。
崔世福一想到这儿。也只有强忍住心里的羞愧,一面低声道:“只有先麻烦你们,往后我一定还,我开了春便去找个活儿。我种地,我一定还”他有些语无伦次,又有些激动羞愧,说到后来时,眼泪忍不住跟着流了出来。
虽说之前崔世福父亲将这笔债认下来时崔世财一家子便松了一口气,但如今聂秋染答应将这笔银子添上,显然更有说服力,崔世财一家人这会儿已经笑了起来,刘氏更是恭维好听的话一片片的往人耳朵里涌,最后闹了这样一阵,众人心里都慌了,崔世福也懒得再理孔氏,虽说这事儿崔敬忠办得不地道,不过孔氏这人手脚也不干净,以前崔敬忠虽然性情凉薄了些,可好歹还没有偷过东西,娶了这孔氏之后,可算是将这恶习给学到了,他心里当然对孔氏没有好感,只让王氏将孔氏弄了出去,这才亲自送着崔薇他们回去。
领着崔世财等人回去,崔薇又亲自拿了一锭五两的银子交到林氏手中,算是这事儿才真正完结了,之前崔世福欠的银子也是一并还完了,崔世福心中自然是感动,崔薇本来还想再给他几两银子做家用补贴,他死活也不肯要,崔薇也没有法子了,只说让崔世福不要再种庄稼,也不要去镇上帮工,等到崔世福答应下来,她也不再坚持要给崔世福银子了。
将人给送走,崔薇这才察觉自己的脚冻得都已经没有知觉了,刚刚出去走了一阵,裤腿上都沾了泥,她索性又烧了水洗过脸和手,泡了脚将裤子重新换过了,才跟聂秋染一块儿钻进了被窝。今儿发生的事情不少,她险些都将聂晴的事儿给忘了,如今两人睡到一块儿,一边互相搂着取暖,她这才一边将今日看到的事情详细跟聂秋染说了一遍。
聂秋染的心思倒不是放在潘世权身上,而是放在了前头崔薇所说的那年轻男子身上。照崔薇所说,那年轻的男子面色有些苍白,身材瘦弱并不高大。这两种情况的年轻人在村里并不多见。一般乡下人要种地的,哪一个不是像崔敬怀一般身材结实的,就算是身材矮小一些,但也绝对不会脸色苍白到哪儿去。除了一些读书的,倒也有可能像她所说的这般。但村里读书的人并不多,就是在这整个乡下,读书的人家一只手指头都数了出来。
他一边心里想着事情,一边伸手便在崔薇背上拍,下意识的哄着她睡,半晌之后,聂秋染突然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若是没有估计错误,他恐怕倒真是猜出了那年轻男子是谁了。一想到这儿,聂秋染眼里不由露出讥讽之色,这才闭了眼睛睡了。
昨日里受的刺激大了,崔薇对潘家本能的生出几分抵触情绪来,潘家再使人过来请去吃饭时,聂秋染便婉言谢绝了,事实上潘家的人也不过是来做下姿态而已,见聂秋染真拒绝,他们态度表到了,自然也不会三催四请的非要将人拉过去。
一大早时崔世福两兄弟便收拾了家人去县城里了,去之前聂秋染又给了一封书信,他们是走路去的,自然比不得坐马车,恐怕这光是去县里便要大半日的时间,这回他们是去告崔敬忠的,杨氏一大早的哭喊声便响亮得有些刺耳,话里都是在打骂孔氏的,崔薇听了这些,心里虽然对孔氏没什么好感,但这会儿也忍不住觉得她可怜了起来。
崔世福等人这一趟进县里直到半夜时分才回来的,他们去之前是得了聂秋染一封书信的,因此进县衙门里告状倒也颇为顺利,衙门里一些人就是瞧在聂秋染是举人的份儿上,也不会对他们多加为难,很快便安抚了崔世福等人,崔世福兄弟本来当这天底下衙门是最不敢去的处所,但这回因聂秋染的关系,一去时极为顺利不说,而且最后那些平日里看起来张牙舞爪的衙役对他们还极为客气,心中不由又惊又喜,回来时先来崔薇这边感谢了一趟,这才回去,自此之后,崔家人看到聂秋染时,都很是敬畏的样子。
如今小湾村里因为潘世权谋了官职之事,成为小湾村中最为热门儿的话题了,因此原本林氏被偷银子也算是件大事儿的,可是硬生生的却被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杨氏对此既是感到有些欣慰,又是感到有些惶恐不安,已经过去两三天时间了,可崔敬忠还没有消息,她心中有些害怕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又高兴儿子还没被人抓着。崔薇过来崔家拿竹蓝时,杨氏便正在院子里拿了细竹枝捆成的人高大扫帚在扫着,崔世福也在。
杨氏前两天晚上被崔世福揍过一回之后,额头便肿了鸽子蛋大小的包,周围青青紫紫的一片,连带着眼睛都肿了起来,眯成一条缝,看起来颇为吓人。她一向好脸面,这些天是连门都不敢出了,洗衣裳等事儿便都唤着王氏去,王氏被使唤得敢怒不敢言,但她如今生了孩子多年,早摸清崔敬怀的脾性,也不敢对杨氏不孝顺,因此忍气吞声着,崔薇过来时,她刚好挑了洗好的衣裳回来晾,嘴里正低声咒骂道:“一天到晚的便让人洗衣裳,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些臭脾性,衣裳洗得再干净,生个儿子却是手脚不干净的东西,没见她将自已拉孩子的东西洗一洗。”
王氏念得小声,崔世福与杨氏离得她又远,因此没听清她嘴里到底念了个什么东西,崔薇一进门儿却是听到了,顿时险些喷了出来,连忙抬头看了王氏一眼,那头王氏一见到崔薇过来,眼睛便是一亮。聂秋染如今在县衙门里都有脸面的事儿,崔家里便没人不知道的,再加上那晚聂秋染伸手便是给了五两银子,众人都是看见的,王氏当然也想讨好了她,往后得些好处,因此一看到崔薇,也顾不得再晾衣裳了,将东西往桶里一丢,连忙就迎了上来,陪着笑道:“小姑子来了,可是过来找爹拿竹蓝的,不如中午就在这边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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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落幕
这请崔薇吃饭,王氏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但这家里她说了却是不作数,杨氏见不得王氏这模样,她这会儿正是恨崔薇的时候,听了王氏这话顿时耷拉着一张脸,将手里的扫帚一扔,厉声便骂:“这家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做主了!猪草割回来没有,没有就赶紧滚出去,等下还要做饭呢!”杨氏脸肿了大半,看起来本来就吓人,她一板起脸来,额头硬生生的疼,她脸抽着,可又强忍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王氏听她这样喝斥,心里不由诅咒了一回,但面上却不敢多说,忙冲崔薇讨好的笑,可惜崔薇根本不理她,王氏也只有哭丧着脸,赶紧将衣裳晾了拿了背篼出去了。
“薇儿来坐,我刚编了些竹蓝,你等会儿,我再凑几只你一并拿走了。”崔世福没有理睬杨氏两婆媳的吵嘴,只笑着冲女儿招手。他手边摆了一大溜竹蓝,都编得精致小巧。这古代不像现代时有各种各样精美的礼盒可以用来装蛋糕,崔薇也唯有用这东西来装蛋糕了,临安城那边最近蛋糕卖得好,竹蓝也没少要,她准备再让旁人也跟着编一些,可看崔世福两手飞快的编织着竹片儿,就为了想多挣些钱的样子,她话到嘴儿边又有些说不出来。
“爹,您也歇一歇,这银子我照旧给您就是了,我那儿还有钱,聂大哥说他两年后还要进场试的,若是到时中了进士,银子只有更多的,您这样辛苦做什么。”崔薇看他手掌上被割出大大小小的伤口,鼻子不由有些发酸,连忙进厨房里打了些温热水出来要让崔世福洗手。
杨氏透过肿胀的眼皮儿看着这情景,心中酸得厉害,又听到崔薇说出口的话。想到前几天聂秋染非要让崔世福去县里告崔敬忠的情形,更是将聂秋染恨得入骨,想到以前崔敬忠便不喜欢聂秋染,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会儿听崔薇这样一说,忍不住便冷哼了出来:“话不要说得这样满,他当自己是什么文曲星下凡呢,也敢厚着脸皮说中进士,我瞧着他就不像这块料!”
崔世福听到这话,顿时大牛此时人极为讲究凶兆吉说。杨氏这样无异于在触人眉头而已,这话只是她自个儿说了痛快,又得不到好处。反倒损了别人,而且聂秋染还是她的女婿,也不知道她话怎么说出口的。崔薇却是冲崔世福摇了摇头,一边拧了帕子递给他擦手,一边看着杨氏温和的笑:“你这话就说错了。我聂大哥再不是这块料。也是正经的举人,比起一些只知吃喝赌无所事事,惹了祸还要不是那块料的人来替他擦屁股,该遭天打雷劈不要脸的小人来说,聂大哥已经很不错了。”
杨氏原本咒了聂秋染一回,还觉得心中痛快。可谁料崔薇一句话正好戳在她心窝子上,顿时让她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崔薇便骂:“小东西。你越长胆子越大了,你这小贱人,老娘今儿打死你!”她这会儿气昏头了,也不管崔薇是不是已经嫁了人,伸手拿了扫帚便要朝她冲。崔世福冷冷站起身来。看着杨氏便道:“你今天动一动手试试看,就瞧瞧我能不能把你抬回娘家去!”不是将杨氏赶回娘家。而是将她抬回去,便证明崔世福是要动手打杨氏的。
犹如兜头被人泼了盆冷水,杨氏心里刚涌出来的火气登时便熄了个干净。崔薇这会儿一想到崔敬忠便恶心,也懒得跟杨氏多说,本来想与崔世福说几句话的,但杨氏在,她也懒得去开这个口了,刚跟崔世福说了句话准备拿着蓝子离开的,谁料外头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声,不远处人声传了进来,间或还夹杂着一声声有些沙哑的嚎叫,这声音有些熟悉,崔薇还没反应过来,杨氏手中的扫帚便落了地,慌忙朝外跑道:“二郎回来了!”
她做母亲的,一下子便听出了儿子的声音,崔薇没想到她说的是崔敬忠回来了,也顾不得拿蓝子,也跟了出去。崔世福脸色铁青,扔了东西便朝门口走,不远处几个衙役推着崔敬忠便朝这边走,崔敬忠嘴里还喊着:“你们放开我,我是有功名的,我妹夫是举人,你们敢这样对我!”他这话音一落,那两个提了大刀的衙役便重得推了他一把。
这几人身后跟着不少的人群,看样子有些还不是小湾村的人,应该是从别村一路跟过来看热闹的,此时崔敬忠满身狼狈,脸上还带着血迹,这样一路被人押回来,他恐怕功名就算未被剥夺,但名声脸面也算是丢了个干净,杨氏只觉得脑门儿里像是有什么突然间断裂了开来般,嘴里喊了一句:“我的儿呀!”说完,便一头栽倒了下去。
此时崔世福根本没理睬她,只是面色铁青的盯着不远处看,崔薇瞧他脸色不对劲儿,忙伸手扶住他胳膊,隔得近了,才感觉到崔世福身体还在不住颤抖着,显然心里此时并不太平。崔敬忠被人一路押着回来,身上穿了一件枣红色长袍,只是此时那衣袍上已经沾满了泥污,看起来狼狈不堪,他远远的一路被推过来时,看到站在门口的崔世福,顿时满脸怨毒之色,抬头看着崔世福便喊:“你不是我爹,你故意害我!”
一句话说得崔世福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崔薇叹了口气,安抚似的拍了拍崔世福的背,低声劝他道:“爹,他变成如今这样了,您就当少一个儿子吧,也不必为他伤心难过,不值当的。”崔世福重重握了下女儿的手腕,一边就点了点头,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掏腰间的旱烟,崔薇替他取下来了,取了烟杆递到他手上,崔世福深呼了一口气,脸色才稍微平静了些许。
这会儿功夫,村里许多人都围过来瞧热闹了,隔壁崔世财一家子已经跟了过来,那衙役押着崔世福回来了,刘氏指着崔敬忠的鼻子便破口大骂:“你这不忠不孝的,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