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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看来就是一个滥好人。尤其是之前将那两个妇人安排在自己家里头,令崔薇现在还想着有些不舒服,一边就冷了脸道:“爹说的这是什么话?她手里有银子,哪儿去不得,更何况我是让她去给我婆婆碰面,那可是为了她好,怎么能说一碗饭?莫非我还不让她们母女碰面了?”一席话说得崔世福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虽然还有些担心聂晴,但此时看女儿态度,就算是有心想再劝两句,也不敢再提了。
刘氏心头暗自叫好,几人坐了一阵,杨氏便急切道:“不知我那儿媳妇可是个好的?我还没见着呢,这门婚事儿便给定下了”杨氏话里透出几丝不虞,她本来是崔敬平的亲娘,可儿子的婚事却是轮不到她来作主,反倒要靠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来张罗。虽然能娶到一个官家媳妇儿令杨氏心里很是有面子,不过如今万事不要她来作主,杨氏却又隐隐感到有些不满足。
她这一开口,崔薇脸色就冷了下来:“我出银子出房替我三哥张罗,若是你觉得不对,我马上便让人书信一封,发到许家,说这门婚事不结了!”
崔薇如此一说,杨氏顿时就吓了一跳,心中又气又羞,她不过是随口抱怨一番而已,崔薇却马上就说出这样的话,在成婚前说这些,能是吉利的吗?再者说秦家那两兄妹听说与崔薇两夫妻都熟悉,往后岂不是这个儿媳妇一成婚便要站到崔薇那边去?若真是如此,这官家媳妇儿娶来自己又得不到好处,倒不如不娶也好,免得自己往后拿捏不住不说,反倒还要看儿媳妇脸色过日子,这门婚事若真不成,倒是好了!
杨氏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虽然知道别人不晓得她心中的想法,但仍是觉得心虚,大声喝道:“婚事现在都成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早些时候你便该让人给我带个讯儿,若是真由得我的意,你给我写封信,我好上京来相看,也好跟我儿媳先相看一回。”崔薇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为这事儿付出心力不说,反倒现在听杨氏口气,像是还多有埋怨的样子,顿时便冷了脸下来,崔世福那头有些尴尬,杨氏说完这话,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如今崔薇不是以前那个能由得她拿捏的人了,顿时也有些后悔了起来,不肯说话。
气氛一僵住,最后崔薇说的要留他们吃饭自然没有再提。崔敬平过来时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儿,杨氏表情尴尬,崔世福等人面色也有些不好看,崔薇更是一张脸淡着,看不出表情来。崔敬平本来欢欢喜喜的过来,以为自己要留下来全家人吃顿饭的,毕竟他许久没有瞧见父母了,可如今见到这情景,哪里还好再留下来,拉了杨氏等人便与崔薇笑道:“妹妹,我想爹他们都累了,不如我先将他们接过去,洗漱一番,反正吃饭的时间还多得很”
崔薇现在不想看到杨氏,自然就点了点头。刘氏倒不想走,她伸手在亭中四处摸了摸,又叹息了几声,由着崔世财催了好几下,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那头崔梅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四妹妹,我想留下来与你说说话”她声音细小得如同蚊虫一般,不是崔薇靠得近了,恐怕还真是听不到。崔梅性子软弱,不消听她说,崔薇便猜出她是要诉苦了,上回听崔梅一番诉苦,做了一场恶梦,现在想起来崔薇还觉得心头有阴影,再者崔梅说得再多,让自己听了心中也闷得慌,再者她光说不改,这样没完没了的,崔薇也不想听,因此装着没听见,崔梅鼓足勇气说了一句,回头见崔薇似是没听到的样子,心里十分失望,她本来是心里闷了太多苦处,无人诉说,也不敢与刘氏提,一提便要被骂,唯有崔薇能听她说上几句,而且她还想留下来再替陈小军求情,可现在崔薇没听到她刚刚的话,崔梅自然不好意思再说要留下来,怕人家当自己是看中了这宅子豪华美丽,因此失望无比的跟着崔家人走了。
本来对于崔家人过来还算有些期待,但今日见着这样大家子,便觉得心里闹得慌,晚上没等聂秋染回来,便自个儿在床上歪了会儿。这一觉也不知道睡到哪个时辰,梦到乱七八糟的事情,睁开眼时兴许是睡得久了,头晕脑涨的。
屋里掌着灯,静悄悄的,四周只听到外头传来虫鸣鸟叫声。屋里放了冰盆,睡着倒也不如何热,透过朦胧的幔子影,崔薇看到一个人影坐到窗台边,刚动了动,那边聂秋染就站了起来,眼前突然亮了一下,纱幔被人撩了起来,聂秋染坐到了床边,伸手就将她搂进怀里。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额头都出一层细汗了。
“怎么了,睡得不安稳?”
崔薇昏昏沉沉的点头,眼前一阵头晕眼花的,浑身衣裳都汗湿了。还没说话,聂秋染便从一旁床头的矮柜上取了一只水杯递到她手上,拿衣袖替她擦了汗,一边就道:“今儿岳父等人过来了?”
“陈小军他们也来了,我让人将贺元年给锁了!”那贺元年如此胆大包天敢当众对她出言不逊,估计还当自己是掌握着聂家的把柄,以为自己不敢声张,要忍气吞声呢。但那丑事儿是聂晴的,与自己又无关,崔薇哪里会忍下这口气,将杯中的水喝干净了,才觉得心里慌乱平息了些,喘了两口气道:“我说他中邪了,正让人找神婆给他驱驱邪呢!”
这事儿聂秋染之前已经是听到过了,此时听崔薇又说了一遍,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崔薇这个法子倒是好,整治贺元年一通出出气也罢,但他心中对于此事却是另有打算!前世时聂晴害的他如此惨,又利用罗玄与他相斗,如今重活一世,聂晴嫁了这贺元年,聂秋染不好好送她一份大礼,这都说不过去!
“你收拾他便是了,出口气,不过留他一条命,我还有大用,保管到时将麻烦给你除的一干二净!”聂秋染说到这儿,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崔薇心中有些好奇,也不知他如何能利用贺元年将自己的麻烦除得一干二净!崔家的事儿她便不提了,毕竟那事儿与贺元年没什么关系,如今崔薇觉得头疼的,孙氏母子虽然离开了,但还有一个时常还想着要抱自己儿子的聂夫子,以及一个聂晴,崔薇就不相信靠一个贺元年能将这两人给摆得平了,聂晴还有把柄在贺元年手上,以聂夫子好脸面的程度,若真会对贺元年做什么,当初便不会给银子忍一口气,只为了平息事端了!
第三百七十章惊变
两夫妻这番说着话,聂秋染看到崔薇苍白的脸色,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将头发沾湿了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倒是有些凄凉。今日陈小军都过来了,听说崔梅也是来了,聂秋染想到上回崔梅与妻子说过话之后便引得崔薇恶梦连连,顿时心里便生出一股戾气来。
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崔敬平的婚事而引起的!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崔敬平与秦家的婚事,双方之间不知有过多少回争吵,崔薇与许氏打交道,纵然底气足,但因为崔敬平的缘故,少不得多少要吃些亏受些气,聂秋染心里生出一丝阴鸷来,他本来便不是什么好人,此时看到崔薇这样子,顿时眼中神色便冷了下来,拿了帕子亲自侍候着她将额头上的汗水擦干了,这才装作不经意道:“听说今儿岳母提出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他这样一问,崔薇原本拿着帕子的手顿时便滞住了,心中多少有些尴尬。最近对于娘家的事儿是管的多了一些,陆劲近日里已经开始频频上书告聂秋染,说是他仗势欺人,以罗玄之势强娶他的未婚妻。那陆劲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招上这样一个人,而且陆劲在皇上心目中位置又不一样,崔薇多少也知道聂秋染心头恐怕有些不虞,若是崔家人欢天喜地便罢,如今杨氏又不满,未免有种她出力不讨好的感觉。
崔薇心下尴尬,可她实在是不忍秦淑玉那小姑娘嫁给陆劲,也想成全崔敬平,毕竟她跟崔敬平感情不一样。可如今听丈夫提起这事儿,崔薇不由沉默了下来。
“你听我说,这门婚事不见得最后能成,你不要再插手了。既然银子交出去了,你就不要管了,不管成不成,最后与你都无关!”聂秋染神色一正。突然之间就看了崔薇一眼,表情显得有些严厉。崔薇还从来没看到他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神色来,顿时愣了一下,忙就拉了聂秋染的手道:“聂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聂秋染看她有些紧张的神色,反手便将她的手拉进自己掌心里摩挲,一边就道:“最近皇上身体早有起色,太子前些日子监国,表现出色。皇上看似欣慰。但心中恐怕是不见得欢喜。”聂秋染前世时也在当今皇帝手下共事过一段时间。对当今皇上性格可说十分了解。太子必定是会要上位的,但也正因为他要上位,皇帝年迈老弱。更怕猛虎要挤掉自己,取而代之!当今皇上雄心勃勃。且又野心极大,当初除掉七王刘承,便可见此人性情,如今太子声望太高,他必会出手打击!
陆劲此人算是他心腹,此时又上书告罗玄,依着皇帝性情,罗玄是太子心腹,他必会打压罗玄,以达到震慑太子的目的。
而如今罗玄声势虽大,但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太监,虽小有气候,便皇上恐怕不会亲自出面打他脸,如此一来纵然罗玄吃苦,但与一个侍人计较,以皇帝性情,恐怕不屑于会做那样的事儿,但他既要打压罗玄以警告太子,与京中众权贵说他才是这大庆朝的主宰,说不得此时陆劲上书,皇帝会借此事大作文章,以确立他绝对地位!
前世在当今皇帝手下做事十年,聂秋染对皇帝的性情摸得十分清楚,就正因为皇帝年迈,才更想将权力抓在手中,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世与上一世不同的关系,一切事情与时间都提前了,罗玄的出现提前了,太子掌权也提前,皇帝的身体差下去也是提前,可聂秋染心中清楚得很,就算是一切情况都有可能提前发生,可人的寿命,只要没有在人为的动手下,那绝对不可能会提前死去!
上一世时皇帝是足足活到十年之后才驾崩去世,由太子接位,号圣德皇帝,距离此时,还有十年时间。皇帝不服老,太子最近又因为监国掌权,显得太急迫了一些,拉笼权贵,罗玄的势力又大,看似名声赫赫,其实根底极虚,不堪一击,老皇帝在位多年,姜还是老的辣,太子要想出头,还得夹着尾巴过十年才是!
这些事情说出来本来是胆大包天,但崔薇在聂秋染心目中地位是不一样的,自然他对于这事儿便没瞒着妻子,反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原委说给她听:“皇上龙体欠安,但听太医说只是邪寒入体,如今调养了大半年时间,本来早就该好,但太子监国,这人上人的权势,哪个都舍不得放开,皇上要想重新掌权,头一件事便是要使太子归权,让人才知道他如今还未退位。但太子掌权,如何肯轻易放弃,皇上又要脸面,既想要权,却又不愿意让人瞧自己父子笑话,给往后大庆朝留下隐患,因此恐怕要从别处入手。”
皇帝好脸面,便是内里斗得你死我活,表面上却依旧是父子情深。就如当年的七王刘承,与当今皇帝争位,双方都恨不能生啖对方血肉,可刘承被皇帝亲自杀死,表面却又追封他乐亲王,且又将他的女儿刘攸带进宫中亲自抚养,赚得好名声,其实内里刘承一脉除了一个刘攸,尽皆死得干净利落,如此便可见皇帝性情。
崔薇本来还当崔敬平这事儿虽然波折了些,但却已经是定了下来,毕竟秦家人许氏都松了口,自己这边连聘礼都送过去了,已经下了定,秦淑玉便算是半个崔敬平的人,如何还能生得出事端来,可现在听聂秋染这话的意思,竟然像是这事儿还没有真正算是定下来,顿时心中便寒了大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聂秋染瞧着她怔住的神色,心下也觉得有些心疼,捏了捏她掌心,便意味深长道:“皇权大过天!”
那倒也是,此时不是现代时什么都讲一个道理的时候,光是一个国公夫人冯氏便已经能压得许氏慌头慌脑了,当时崔薇还不以为意,毕竟这事儿没摊到她身上来,而被权势压制的也不是她,反倒是借助罗玄的名声,人人都惧怕她,她一时间还没有尝到过被权势压制住的滋味儿,如今听聂秋染的意思,像是崔敬平没过门的媳妇儿,也说不得要被人半路截走一般,顿时心下发寒。
对聂秋染的为人崔薇心中清楚得很,若是没有影儿的事,他绝不会拿到自己面前郑重的说一道,必是他已经有了几分把握,现在才会与自己说,既然他都已经开了这个口,岂不是表明这事儿极有可能吹了?崔薇眼皮跳了两下,那头聂秋染看了她一眼,叹息道:“皇来将挡,水来土淹。你还是别想那样多了,皇上既然病好,说不得太子监国之位便要被捋下去了,说不得到时咱们还得要出京避避风头。”
皇帝最近身体已经养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