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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劲一向是个孝子,哪里受得了这个,一看到母亲委屈的神色,顿时大恸。瞪视着崔薇便道:“你聂家上奸下贼,目无君师。实在可恶。我当初瞧聂秋染便不是好人,如今果然没看错,此子早有虎狠之心,可恨当日没找机会除了他,以为皇上留下此后患。我母亲一片好意,竟被你扭曲,你这妇人牙尖嘴利,就不怕死后要下拨舌地狱么?”
这些人一进来便开始威胁自己不说,如今这陆劲竟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崔薇心头大怒,哪里还管得了陆劲当日帮过自己,忍住了想上前将陆劲抽死的冲动,眼角余光看到内室门口处有影子钻动时,深呼了一口气,朝碧枝看了一眼,让她找个人进去把自己儿子抱着,出去再喊几个人进来,见碧枝心思灵活的点头答应了,崔薇这才看着陆劲道:“我还当陆大人有多光明磊落,原来也不过是这样一个无耻之辈!”她冷哼了一声,没等陆劲愤怒之下开口,便又道:“我看再牙尖嘴利也比不上陆大人一家,死的也能说成活的。明明是要冲到我家中威胁我,如今倒成了忠义,还竟然如此恶毒,说我要下地狱,我瞧着陆大人一家心黑手辣,才真正该下十八层地狱才是!你们要死便去死,要当忠臣,这样会说话,怎么不学佛祖割肉喂鹰,你们既然是好人,是忠城,是名垂千古的,既然这样,便自个儿割了肉喂人就是,跑到我这儿来闹什么?”
陆劲没料到崔薇竟然这样牙尖嘴利,一下子脸就红了大半,嘴唇哆嗦了一下,半晌之后才从牙逢间挤出一句话来:“你实在心狠!国之将亡,匹夫有责,你聂家又不是没粮,交给皇上也是一样,天下之大,都是皇上所有,就是皇上要,你们也该给才是。”
“照陆大人这样说,岂不是在认为天下所有东西都该是皇上的?”崔薇看着陆劲冷笑,见他毫不犹豫就点了头,顿时便笑了起来:“若说皇上要纳令堂为妻,莫非陆大人也双手奉上?”
崔薇这话可真是毒,一箭双雕,不止是说陆劲,连他老娘也牵了进去。陆劲脸色刚刚还涨红得发紫,这会儿是直接发黑了,心里觉得这妇人真是牙尖嘴利,而且那嘴巴毒得让人恨不能站起身来对她对骂。候氏脸色也涨得发紫,心里气得快炸了,但崔薇这话她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出来说,毕竟刚刚说了天下之大,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皇上的话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儿子,更何况刚刚候氏所做的一切也是跟儿子的意思不谋而合,如今崔薇这样说要硬扯也没错,候氏守寡一生,平日里几乎足不出户,从没与别的男人说过话,这会儿却被崔薇指成要另嫁,顿时羞得脸庞滴血,虽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却是拿一双眼刀剜着崔薇。
“你血口喷人!”陆劲气得要死,但这时若他不反驳,任由崔薇说的话,等下恐怕自己名声毁于一旦不说,而且就是没有的事儿,也怕有心人胡说,到时真给扯出个什么东西来。再者陆劲也是被激得受不住了,忍不住站起身来,狠狠一甩宽袖子,伸了胳膊指着崔薇就道:“你胡说!”
“我可没有胡说,不是陆大人自己说的,天下之大,都是皇上的么?”崔薇笑了起来,对付陆劲这样的人,要不是你被他气死,便是他被你气死。陆劲现在气得够呛,可没想到刚刚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放在自己这儿是有多气。
“你胡说!人怎么可能与东西相比?”陆劲恨不能破口大骂,只是古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如今看来,果然古人没有骗过他。崔氏这妇人牙尖嘴利不说,而且竟然说话如此难听不客气,实在让人出乎意料之外,陆劲气得要死,崔薇却是背后靠向了椅子,看着陆劲就笑:“瞧陆大人说的,有多心高气傲似的。不过也是个积极钻营之辈,想让我把粮食交给皇上,不也是想讨好皇帝么。”
外头陆劲一家人背对着门口,所以没有看到,这会儿已经有好些穿着盔甲的百姓已经站到了门口外,围成了一大圈,盯着屋里看,却没有出声,安静异常,崔薇坐在堂屋里,一眼便将外头的情况看清楚了,见到这些人过来,又看到碧枝站在外头冲她比了个手势,心头也有数了,顿时又故意更大声了些:“再者说我自己赈灾,才能真正送到百姓们的手中,与送到皇帝手中有什么差别?莫非是要借皇帝的手,再多养陆大人这一些达官贵人,剩余的再发放给百姓?”
“皇上乃是天下共主,由皇上发放粮食,自然天经地义,且如此一来皇上名声好了,聂秋染又不用背一个背主之名,岂不是两全其美?”刚刚陆劲是尝到过崔薇那张嘴的厉害之处了,那话说得陆劲连头都不敢抬,如今看她愿意主动换了话题,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自然不敢再去追着那话说个不停,毕竟骂嬴了一个女子名声不好听,而若是骂不嬴,岂不证明自己堂堂男儿还不如一个妇道人家了么?再者刚刚说的又不是什么好听的话,罗玄自然不肯再提那问题,连忙就粮食一事儿继续道:“我一向为人自认心中清明,天下乃是皇上的天下,并非聂秋染的天下,如今功高震主,又不是什么好名声,不如将粮食交给皇上,由皇上作主安排,聂秋染也落了个清闲,不用被人骂奸臣贼子,奸侫之徒,岂不是好事儿?”
若是真像陆劲所说的,要是将粮食交到皇帝手中去了,之前聂秋染如此大的名声,恐怕皇帝早就恨他入骨,恨不能生啖了他,因此之前才想有召自己入宫想要软禁的想法来,如今陆劲说得天真,将粮食交给了皇帝,聂秋染是落得个清闲,恐怕就是太过清闲了,等到事过境迁,自己一家子怕就得人头落地了,到时自己一家人死得冤枉,皇帝的名声好了,恐怕没人来管。陆劲是不是当自己是个脑残,还是当他是个什么口才出众的说服大师,轻描淡写几句话便能将自己洗脑得连身家性命也不顾了便去做那劳什子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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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无功
别说崔薇脑子还算清醒,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丈夫儿女以及全家人着急。就是崔薇真的脑子不大灵活,可她好歹也是现代社会来到这古代的,忠君爱国的观念对她来说根本没用,陆劲今日就是说破了天,嘴上说朵花儿出来,她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什么忠君爱国,什么天下就是皇上的天下理论便将自己一家人的脑袋伸出去任别人来砍!
“陆大人不要再说了!我敬你是位清官儿,也不愿意将话说得重了,皇帝赈灾之事,天下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并非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了便算的。当日若不是京中百姓实在饿得狠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愿意去出那个头?若不是皇帝有粮食也不肯出来与百姓共熟,我又怎么会今日受到陆大人这般指责?谁不想做个忠诚,留个好名声,若是皇帝真是那忧国忧民之人,宁愿自己不吃了也要给百姓吃,恐怕我也不会做那吃力不讨好,反倒要被人骂之事!”崔薇一说到这儿,顿时将头埋到椅子把头上,身子一抽一抽的,似是哭了起来。
外头碧枝一听到这儿,顿时连忙大声道:“陆大人既然说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咱们也是皇上的子民,陆大人自己爱钻营,好拍马,愿意给皇帝当儿子那是陆大人自己的事儿,咱们可知道亲生爹娘是谁,不敢去讨这个巧的。陆大人也是堂堂男儿,竟然将咱们夫人逼得哭了,奴婢虽然没什么见识,可也是头一回见到陆大人这样的男子汉。大丈夫,还说是读书人出身呢!”
说实话,刚刚崔薇原本咄咄逼人的让陆劲有些招架不住的,可不知怎么的。她竟然转头就做出柔弱妇人样一下子哭了起来,这架势倒真让陆劲吓了一跳,也跟着吃了一惊,刚觉得崔薇故作姿态。谁料外头便听到碧枝伶牙利齿的说了这么一通,顿时一下子脸便烧了起来,连忙回头去看,却见到外头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大堆人了。
“你胡说!我一片良心,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我实在懒得跟妇人一般计较!”陆劲甩了甩袖子,还没有开口说话,外头院子里挤满的一堆百姓便已经冷冷朝他齐声大喝:“滚出去!”
“还当你是个什么好官儿。原来也是个只知道媚颜讨好狗皇帝的。”这会儿流民们几乎是将聂秋染当神看了。听陆劲左一个奸贼。右一个奸侫的,顿时不少人都恨不能朝屋里冲进来将陆劲拖出去。要不是怕冲撞着崔薇,这会儿陆劲恐怕早被人揍得连他娘也认不出来了。
“你们这些无知百姓!”陆劲冷哼了一声。听到这些人让自己滚出去,顿时脸都黑了:“我一片丹心。可鉴日月。我这是在为百姓请命,为你们以后的生活着想,想你们重新安定……”
“这位大人说得好听,看那穿着,跟真的似的。当咱们不知道哩!你们当官儿的有什么好东西,什么重建什么丹不丹心的,咱们都不明白,既然这位大人那张嘴会说得连天上麻雀都能哄得下来,我们倒是想问大人,定洲水患之时,大人在哪里?莫不是在宫中跟着狗皇帝一块儿吃喝玩乐吧?主公救咱们脱离苦海,进京给粮食时,不知大人给了多少粮食,送了多少衣裳给咱们穿?”
流民们一连问了陆劲好几句话,直将陆劲问得说不出话来。陆劲虽然被人责问得说不出话,不过他心中却是十分不服气,他本来是真正的忠臣,也是不贪的,家中贫苦异常,平日里可以说两袖清风,两手空空,手中是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官袍除了皇上赐的之外,其余都是烂得打了不少补丁,而他家中本该有皇帝赐的下人,也由皇宫养的,他都一应推了,这样的日子自己过得如此节约了,竟然被人说没有捐献出来。陆劲心头十分委屈,他也确实是一心为民,可就正因为这样,他心里才越发难受。
被自己一心想着的百姓如今竟然骂自己才是奸臣贼子,令陆劲面皮泛紫,心头大恨,脑中一片混乱之下,自然方寸便乱了,想也不想便道:“我是没有捐,因为我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从未搜刮过民脂民膏,百姓之财也不取半毫,我自然拿不出银子来……”
没等他说完,崔薇便抬起头,大声道:“既然如此,刚刚陆大人为什么要让我替你们家出五口棺材钱?要知道那也得要好几两银子了!”
‘轰’的一下。原本被陆劲这义正言辞的话说得愣住的流民们听到崔薇这话时,个个都忍不住轰堂大笑了起来:“是不搜刮民脂民膏,也不取半毫,人家要取一般都是百十两银子起价哩!”
陆劲气得要死,浑身直哆嗦,这会儿被崔薇与百姓们联手挤兑,顿时大怒道:“我又不是聂秋染,贪污上百万两钜银,否则定洲大河,如何得以修成?”
‘嘭!’崔薇眼神冷了下来,一边伸手重重的拍到了自己身侧的小几上,一边擦了脸上的眼泪站了起身来:“陆大人说这话可是要凭良心!我家夫君何时贪了百万两钜银之多?我家夫君在京中时可是做的翰林院编修史书之事儿,一年俸不过五十石米,连正经职位都未曾领到,又怎么能伸手贪到百万两银子?我家夫君到了定洲时,一不是知府,二也并非掌了重权,不过是个五品的通判,管的还不是银钱之事儿,如何能贪得到这些银钱来?在这儿的都是定洲的百姓们,诸位说说,我家夫君在定洲时,可干过欺男霸女,强抢民田民宅,收刮财物等事儿?”好这倒是真没有!聂秋染在定洲时除了一个修河道被百姓们背地里腹议过之外,连骂一声都没有。因为他一般要让人迁徙前都会给一定银两补偿损失,众人搬了家的虽然搬离了故土,但能得到银子,那都是大好的事儿,正因为这样,定洲还真没有骂他的,再加上聂秋染心仪崔薇,连人家主动送上门儿来的女人都没收过,更别提往外强抢别人家的女人了。崔薇这话音刚一落,不少人都跟着大声哭喊了起来:“聂大人是好官儿,明明是为民请命,自己梦到定洲遭了大难,为了救咱们,还主动自己掏银子,出钱让咱们迁徙,若是聂大人说一块儿,当初搬家那银子,咱们怎么也不肯收的。”
“这老白脸儿胡说八道,人家说黑脸忠臣,白脸奸臣,我瞧着这家伙一定是奸臣,兄弟们,打死他!”有人在人群中喊了这么一句,陆劲脸顿时黑如锅底。
只要是个读书人,便没有黑脸身体强壮的,陆劲常年本来吃得就不是多好,脸色苍白,再加上又一向严肃,更显得那张脸古板惨白,一看就让人心里泛怵,虽然说他其实在京中是有一个叫陆黑面儿的称号,可如今被人当面叫奸臣,陆劲顿时受不了了,一下子大喝道:“我不是奸臣,我一片,”他刚想说丹心,可刚刚这丹心一词才被人侮辱过,这会儿哪里还敢再说,话到嘴边儿便话了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