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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甩了甩袖子笑道:“我一箭射下的‘猎物’为何要交给你?况且,如此有趣之事我可不能错过。”高辞听言顿时哑然,齐国太子能力不俗却甚喜胡闹且阴晴不定,再说下去只怕会吃力不讨好。
一旁的大臣再次作揖,肃然道:“太子!这逆贼定然知晓宋霖的去向,他竟如此大胆,敢在我齐国大军前公然劫人,说不定他背后有极强大的靠山或者高人。本想除去宋霖,如今反倒叫他逃跑了,既不能为我国所用又不能断了他的生路,真是得不偿失!一定要严加拷问这贼人,老臣觉得应叫高将军多派些人手看着,要是宋霖佣兵谋反……”
太子叹了口气,再次打断他说:“燕王也不用留了,降书到手,叫人守好这里,我回去向父王复命了,还要……练练箭。”说着他拍了拍大臣的肩,狡黠地笑道:“话说多了容易口渴,还容易招人烦,郑大人这方面有待改进啊。”说罢,太子哈哈大笑,右手一扬,对着身后百千齐军说道:“三军将士听令,燕国已降,班师回朝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陈钧啊……在朋友中人气还挺高的呢。。。作者自己对闹腾的腹黑男好像没有太大感觉呢~
☆、第六章 太子
齐国太子前往狱中亲审北唐素已是数日之后的事了,甫一进入其中便有将士来报:“太子,经初步查实,狱中这位欲劫走燕国将军宋霖的乃是一名女子,名唤北唐素。”
“女子……”他心下暗暗吃惊,快步走至狱中,命人打开牢门,并遣走了周遭所有将士,只留两名亲信和一个贴身小太监。
他俯身看了看北唐素,眼见她仍旧身穿燕军胄甲,头发散乱,脸上布着几道血口,腿上箭伤已包扎了起来。他蹲下身,手指抵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四目相交之下,太子颇显诡诈的一笑,问道:“你竟是个女子,怎会如此有魄力敢在齐国大军的众目睽睽下劫走宋霖?”
北唐素看着他,竟突然无端的一笑说道:“与你何干。”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太子也笑,饶有兴趣的看她作何反应。
“悉听尊便。”北唐素以坚毅的神情看着他说道,太子反而躲开她的眼神,轻笑一声:“那可不行,杀你之前总得知道宋霖在哪儿。”
“无可奉告。”
太子听言颇有些不耐烦,拿开了捏住她下巴的左手说道:“可否不要总说四个字。”北唐素对他这话感到不明所以,而他继续说:“你叫北唐素?”她侧过脸去不应答,太子也不在意,说道:“我叫陈钧,如你所知,乃是当朝齐国太子。本可不用向你告知我的姓名,但我敬你是女中豪杰。”
“呵,多谢。”北唐素不屑的一笑,哪知刚一言毕,陈钧竟得意的笑道:“是么,无需如此客气。”她一愣,心中倒疑惑了,这太子若非城府甚深兴许就是个草包也未可知。
“我很想知道,你为救宋霖连命都不要,是她姊妹抑或妻妾?”北唐素皱眉,不知他究竟是何意思,便说道:“救人何来如此多的理由,我可以因为他是忠义之士而救他,也可以因为不忍看他死去而救他。宋霖曾救过我一命,如今我还他这个恩情。”
“原是为报恩……”
“没错,至于宋霖去向,我亦不知。你们要杀便杀吧,若是太子你真敬重我是女中豪杰,那烦请太子派人将我的骸骨送回燕国北方疆界的山上,我无父无母无亲无眷,但不枉……来这世上走了一遭,虽仍有遗憾却并无怨怼。”北唐素身处狱中思绪却在千里之外,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伤感,却被更多的毅然决然和毫无后悔所掩盖。
“并无怨怼么……”陈钧低声重复了这四个字,心中怅然若失,默然的掏出一块手绢,强硬的在北唐素脸上擦了擦,抹去了沾染的尘土和干涸的血迹,露出一张秀美的脸,令他不由细细打量起来。
北唐素推开他,不悦的说道:“太子不必这样,莫要污了你的眼。”
“你过谦了,如此容貌胜过我父王众多后妃不少了。”他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
“为何……”
“原因有三,一是宋霖去向未卜,你定然知道些什么。二是,你巾帼气概让我不忍杀你,这三嘛……”陈钧说着突然狡黠地笑了笑说道,“我看上你了。”
“什么?!”
一旁的小太监看到惊异的北唐素身子一颤,险些又伤了中箭的小腿,抹抹额头细密的汗珠低声道:“太子,您……又胡闹了。”
“你出去!”陈钧听得此言顿时横眉,瞪着身后的小太监。
“是是是,这就出去、这就出去。”说着他又抹了抹汗,弓着身退出了牢房。
见太监走远,陈钧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未曾说出口,神情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方才说出一句:“过几日再来找你。”
其实并未过得几日,甚至连一日都未曾过去。当天夜里,陈钧换了一身简朴的衣着只身来到狱中。
“太子殿下独自前来,就不怕我会行刺?”北唐素远远看见他从昏暗的甬道直通向自己这间最里的牢房。
“怕什么,你一看便知是从未习过武的人。”他在门外火光的映衬下笑道。
“午前方才来过,现下又要审了么。”
“那是自然,不刑讯逼供又如何得知宋霖去向?”他扬了扬嘴角,打开了牢门,竟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极为自然的席地而坐,侧着脸看了看北唐素道:“伤好了吗?”
“多谢太子关心,我好多了。”北唐素话虽如此说,脸色却丝毫未露出感激之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冷漠。
陈钧并未在意,自顾自地低头扯着衣袂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所说的此生并无怨怼……”他抬头有些疲累的一笑:“是怎么做到的?”
北唐素一愣,此人总是问些让她不知该如何作答的话。她思索了一会儿,浅浅的笑了笑,说道:“生来本就无太多奢望,我已尽人事,剩下的只能听天命了。”
“你不会不甘心么?”他讶异道。
“不甘心……大概吧,唯有相信上天了。太子为何如此问我?”
陈钧冲她真挚的一笑说道:“因为我佩服你啊。”
“佩服我?呵,我有什么值得佩服的。”
“能活的无怨无悔还不值得佩服?”
“太子你高估我了……”北唐素被陈钧如此一说倒有些尴尬。
“自己没有的才会羡慕旁人。”陈钧笑笑,脸上却流露出少有的落寞之情。
“太子有什么得不到的。”北唐素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
陈钧突然乐了,看着北唐素笑道:“我以为你什么都看得透,现在怎么傻了。”
“我……”北唐素顿时语塞,怔怔的看着陈钧。陈钧哈哈一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天下谁人真正做到能够要什么有什么?我虽是齐国太子,吃穿自然优厚,可是……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永远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若是我说,我想要自由自在的日子,会有人给我么?”
“对不起……”
陈钧笑笑:“你道歉做什么,命中注定如此罢了。”
“难怪你羡慕我行事无憾。”
“不错,那些隐士、高人、侠客甚至是山林土匪我全都羡慕。”陈钧盘坐着,右手抵着下巴,面带笑意难掩艳羡之情。北唐素忍不住笑了,问道:“土匪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不懂,即使是土匪也是按自己心意做事,胡作非为随性而行,烧杀抢掠好不痛快。”
“原来你竟如此暴虐,若是日后做了齐王,定是个暴君。”
“呵,齐王……但愿有这一天吧。”陈钧一反常态的冷笑了一声,苦笑着站起来,又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至于你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罢,陈钧拂了拂身上沾着的稻草灰,在狱中晃动的火光下走出了牢门。
北唐素轻轻一叹:“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何尝事事顺意了呢,毫无怨怼只是个劝慰自己的说辞罢了。”
翌日,匆忙处理完军政要务的高辞一路风尘仆仆的直奔到王宫求见太子,直等到午时才见到姗姗来迟的太子陈钧。
太子有些懒散的横卧着问他:“高将军何事求见?”
“那名劫走宋霖的叛国贼子可还关在狱中?”
“自然还在,高将军有何疑问?”太子听言立即坐起了身。
高辞一揖,肃然道:“仍旧是那句话,希望太子可以将此事交由我来处置,审讯的话……我应是比太子在行吧。”
陈钧微微眯起了双眼看着高辞道:“你在威胁我?”
“不敢。”高辞面色沉稳丝毫不畏,气氛瞬时变的凝重而危险。
“不行不行,高将军请回吧,若再妄议此事……我兴许会忍不住在父王面前进些谗言,弄不好高将军这职位就没有了。”太子咧嘴一笑,却看不出任何笑意。高辞低头皱眉,不禁咋舌,心下一叹只得说:“哈,将军之位来之不易,我还不想丢了这份美差,太子必然能处理好此事,是我多虑了,告退!”高辞心中有些愤愤,却也不能奈他何,说罢便转身要走,陈钧一下拦住他笑道:“过会儿陪我去练练箭,如何?”
高辞心下冷冷一笑,表面却谦恭的说:“太子盛情,自是不敢推脱。”
“如此便好。”陈钧狡黠一笑,拍了拍高辞的肩自行整备去了。
冬日午后的靶场虽有艳阳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太子只是自顾自的一箭又一箭的射向靶子,几乎每一箭都命中靶心。高辞坐在一旁默然地看着,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
陈钧身边那名贴身的小太监见二人俱是缄默不语,便走到高辞身边说道:“今日看来,太子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呢,将军要不就此回避了?”
“太子这是故意要给我脸色看,我就按他的心意看到底便是了。”高辞整整衣袖拿上弓箭也走至靶前,迅猛的射出一箭,亦是直中靶心。
“哈哈哈,高将军果然好身手,要是当初欲拉弓射死宋霖之人是你的话,也许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后顾之忧了。”陈钧放下手中的弓看向高辞。高辞淡淡一笑,说:“太子射术高超,高辞不及太子之万一。”
陈钧闻言将手中的弓箭扔在地上冷笑道:“莫非有求于人的时候,不论是谁,说话都百般殷勤客气,满嘴皆是奉承之言,竟连你也不例外。”
“高辞惶恐。”他说着这话时却并无惶恐惭愧之意,只是漠然的看着落在地上的弓箭。
陈钧骤然怒道:“你惶恐个屁!你以为我没看见燕国王宫前,她抬头的时候,你脚下分明都站不稳了,你知道她是何身份吧?!知晓此事却不向我禀报,还意图将其带去别处询问,高将军,你莫不是串通了宋霖意图谋反吧?!”
“想不到,太子眼力可真好。认识她是真,叛国谋反却并无此事。”高辞也扔下了手中的弓箭,毫不避讳的与陈钧四目相对。
“她劫走宋霖,而你与她相识,不免让人想到高将军是否也与此事有关。”
“太子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只能挑明了。”高辞笑笑,继续道,“我本想纳她做将军夫人的,倒不想她是燕国人,一心只想帮宋霖,其余的事我从不干涉也不知晓。人都在太子手里,何不去问她,到时一问便知我是否叛国了。”
“将军夫人啊,总听闻你素来少近女色,当初灵玑的事也是,虽说不是你的错,但终究打仗不该带着她到处奔波,还两次为你挨了板子,可你现在怎的……”
“这些陈年旧事还请太子莫要提起,锦乐公主当初隐匿身份,臣并未察觉,她是金枝玉叶又是大王最疼爱的一位公主,若一开始便知晓她的身份我也不至闯下如此大祸。”耳中刚听到“灵玑”二字,高辞脸上略略显出了不悦,表面却还恭敬如初,无甚不妥。
陈钧垂着眼,显然心里也不怎么畅快:“也不是旧事了,不过两三年而已。你大约不知道,父王那时心知你做了大将军又堪堪击退了北戎,朝中无人能在战事上与你匹敌,你又掌握了兵权,唯恐将灵玑下嫁于你更会助长了你的气焰,结党营私反对朝廷不利,所以才生生把她的请愿回绝了。你应是知道灵玑的性子,不哭不闹只做些伤害自己又让人揪心的事。那天她在父王寝殿外跪了整整一夜,最后把父王惹恼了,便一道懿旨命她远嫁匈奴和亲。”
高辞一怔,此事他的确从未听闻,原本无甚愧疚的心却稍稍起了波澜。陈钧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继续说道:“谁知谕旨还未昭告天下,人也未踏上匈奴疆界,她便一反常态的时而哭闹时而傻笑起来,侍奉她的宫人、太监只道她是疯了,急急地禀告了父王。一个疯了的公主又怎么能嫁去和亲呢,无可奈何之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