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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含笑道:“姐姐再往下翻翻。”
陈雅琴这才看到这个身份的来龙去脉,看完之后,脸上竟然露出震惊之色,说道:“竟然是灵璧侯夫人的外甥女,前六安侯夫人的外孙女,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妹妹若是以后有了灵璧侯夫人做靠山,就算出身低微些,也不会有人看轻你。”
苏婉对京城的这些勋贵看是认不全,而且,她也从未见过这位灵璧侯夫人,便好奇问道:“姐姐,这灵璧侯府到底是何来历?权势很大吗?”
陈雅琴道:“灵璧侯府跟我们家一样,也算是开国功臣,先祖是信国公,后来才降爵成了灵璧侯。因为被前太子逼宫造反案牵累,不被先皇所喜,很是沉寂了多年,但是新皇登基之后,灵璧侯府才慢慢又恢复了荣光,如今的灵璧侯乃前军都督同知,从一品的武官。而灵璧侯夫人育有两子,一个是灵璧侯世子,次子则是勋卫散骑舍人。”
说到这里,陈雅琴冷哼一声道:“灵璧侯是个能人,做到这一步十分不容易。哼,若非昌武侯府占了从龙之功的便宜,怕是还比不上灵璧侯府呢!”
苏婉这才对灵璧侯府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又向陈雅琴问道:“那这位灵璧侯夫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性格如何?”
陈雅琴道:“自从六安侯府败落之后,灵璧侯夫人一向深居简出,就算后来六安侯府被免罪,除非必要,也不大出来走动,我也只是在进宫朝贺的时候,见过她几次,并没有见过几次。不过,灵璧侯夫人能在六安侯府衰败之后,依旧坐稳正妻之位,甚至还生下两个儿子,看样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不过,倒是也没听说,灵璧侯夫人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不过妹妹也不用担心,只要你的身份不被拆穿,灵璧侯夫人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就会一直护着你,绝不会为难你的。”陈雅琴见苏婉似有担忧之色,便又劝道。
苏婉微微一笑,应了下来,随后她又问道:“姐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姐姐这次来,可是又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可是宅院找好了?”
“还是妹妹聪明。”陈雅琴笑道,“我的确看中了一处宅院。就在内城东城区昭回靖恭坊的罗锅巷,离皇城近得很。锣锅巷大都是官宦之家,但也有一些平民富商,甚至还有一些小商号,什么粮店、菜店、油盐店、肉铺、豆腐坊、酒铺、成衣铺、药铺、医馆等等都有,生活很是方便。我第二家养生食坊就打算开在这里……”
说到食坊,陈雅琴一下子兴奋起来,说着说着就偏了题。
“咱们在廊坊四条的生意好是好,就是太远了,很多人都抱怨呢!其实,我一开始便看中了这里,可惜我在这里并没有铺面,又不知食坊到底赚不赚钱,开始便打算试试手,如今既知食坊赚钱,少不得要在这里或买或租个铺子开办起来了,周围官宦人家不少,而且东城区的达官显贵人家亦是众多,来订制药膳也容易。而且,这里的规格要更高一些才好……”
陈雅琴滔滔不绝地跟苏婉说了一番她的开店计划,不知不拒绝地说了半天之后,才回过神来,自己跑题了,忙轻咳一声,抿了一口茶说道:“妹妹真是的,我都说偏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苏婉笑道:“姐姐说得这些,我都听得津津有味,提醒你做什么?而且我觉得姐姐的计划挺好的。只是,这么好的地方,宅院一定很贵吧?”
“妹妹不用担心,若是钱财不够,姐姐先替你垫付了,到时候在你的分红里扣除就是了。”陈雅琴大包大揽地说道。
“我看中的这座宅院,是个三进院,原本是一个七品京官的,如今,他得了一个县令的缺,没个十年八年的怕是回不来,就这么放着实在可惜,又不想租出去,在加上囊中羞涩,便打算直接卖了,家具也都留下。他一开始要价两千两银子,让我直接压到了一千七百五十两,他不肯再降价,否则,就不肯卖了,我便想来问问妹妹的意思。若是妹妹不喜欢这里的话,还有两处宅院,虽然便宜些,就是位置没有那么好了。”
说着,又将那两处宅子的情况说了一遍,苏婉听完之后,就道:“还是锣锅巷这个宅子吧,而且你们定远侯府也在东城区,我以后去就是去找你也方便。”
“那敢情好!我也中意这座宅子呢!不止我们定远侯府,就是离灵璧侯府与也不算太远呢!以后你就是去灵璧侯府,也是极为方便的。而且这里离皇城近,离官署也不远,又是权贵云集,治安好的很,妹妹住着也放心。”陈雅琴中意这个宅子,也是经过多番考虑的,虽然贵了些,但住着也放心不是。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幸亏苏婉的新户籍已经到手了,否则,就算看中了宅子,怕是也没有办法买下来。
要知道,如今的昌武侯夫人可是奄奄一息,几乎就要一命呜呼了,哪有闲心再买房子?何况,昌武侯夫人“死”了之后,昌武侯府肯定会立即让人削掉她的户籍,她就算买了宅子,也要落入昌武侯府手中。苏婉当然不会用以前的身份去置办宅子了。
所幸,苏婉名下根本没有什么产业,抽身离开也方便,不用担心便宜了别人。
陈雅琴一开始问苏婉户籍之事,也出于这种考虑。
没几日,霍渊终于来见苏婉了。
可能是怕苏婉想不开,霍渊很是好言相劝了一番,还向她保证,就算她不是正妻,以后必定会善待于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苏婉对他的话是半个字也不相信。她如今是正妻,还受了这么多委屈,若是成了妾室,情况只会比现在更惨,何况,妾通买卖,地位低下,说不定哪天她就被人给卖了,一点保障都没有,让她如何相信他?
所以,苏婉问霍渊,给她安排了一个什么身份。
霍渊面露愧色,但还是告诉苏婉,给她准备的身份,是他曾经的一个姨娘,曾经是苏清浅的贴身丫头,后来被苏清浅给了霍渊,当了通房,还生了一个儿子,虽然夭折了,但还是给她升了姨娘的位份。苏清浅死后没多久,她也病死了。而且这个身份是当初被卖进英国公府的,并没有亲人牵扯,苏婉顶替他的身份,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苏婉登时被气笑了,质问霍渊,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只配给苏清浅做丫鬟?
霍渊也觉得不妥当,但太夫人却说这个身份正好,不肯换,否则,就不允许他接苏婉进门,霍渊也只能妥协。
霍渊虽然心疼苏婉,却依旧不肯提要为苏婉换个好点的身份,只用好话来安抚她——
他知道她受了委屈,他以后会加倍补偿她,也不会真正拿她当妾室看待的,让苏婉相信他一次。
苏婉虽然不会真得跟他回府,但看到霍渊这副作态,依旧气的不轻,心里更为自己不值。
亏她以前还觉得霍渊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甚至她还对他动了感情。可是,她才离开了多久,他对她的态度就一降再降,事事听从太夫人的话,以前那个会一直维护她的男人,已经消失了。
也许是正她的一退再退,让他开始得寸进尺,对她的退让,也变得理所当然。又或许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大不如前,所以,他才不愿意再为她违逆太夫人了。
想到这里,苏婉不由冷笑,无论如何,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人了。
无论苏婉心中多么鄙视昌武侯府,当下也不想跟他争辩,反正以后她也不会跟他们有太多瓜葛了。
霍渊见到苏婉没有闹腾,以为她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却又有一股莫名的失落和不安升了起来,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消失了。
他也知道,自己是对不起苏婉的,但是,苏婉真得不适合做昌武侯府的主母,而且,他已经保证以后会补偿她,不会让她受委屈,她还有什么不满呢?
霍渊虽然觉得苏婉的态度有些不对,若是以前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苏婉可能是这段时间受到了教训,磨平了性子,怕真得被昌武侯府彻底抛弃,这才会接受下来。
霍渊虽然还是有点不安,但还是说服自己离开了
然而,以后每当他回想到这天的事情,霍渊心里总是升起无尽的悔意——
若是当初他再仔细一些,一定会发现苏婉的不对。说不定,他根本不会同意太夫人的提议,甚至会跟太夫人抵抗到底,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了。那么,苏婉依旧会是他的妻子,他也不会觉得那么后悔和痛苦。
霍渊离开之后,没几日,便传出了昌武侯夫人的死讯,很快定下停灵日子,开丧发送讣闻。
昌武侯夫人只停灵七日便下葬,虽然也请了僧人道士来做了法事,与昌武侯府交好的勋贵之家也都来吊唁,看起来倒也隆重,但是与昌武侯原配死的时候相比,这葬礼就未免太过寒酸了,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昌武侯府对继室夫人的轻慢和敷衍,但是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别人也不好插嘴。
但无论如何,到了七月底,昌武侯夫人还是顺利下葬了,也就是说,从此以后,这京城里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这时,因为葬礼而几乎忙昏头的昌武侯府众人,才想起了庄子上里的苏婉。
这天,昌武侯夫人正跟霍渊商议,要将小苏氏接回来,一直将她放在外面,她总觉得不安心。而且这两天,她的眼皮老是在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霍渊立即同意了,分开这么久,他心里很是思念苏婉,而且,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苏婉证明,他一定会更加宠爱她,绝不会因为她成了妾室,就看低她,这也是他对苏婉的补偿。
然而,就在他们想要派人去接苏婉的时候,庄子的管事朱明祥忽然来了。
昌武侯太夫人觉得自己的眼皮跳的更厉害了,立即宣他进来,直接问道:“快说,是不是小苏氏发生了什么事?”
朱明祥跪在地上苦着脸道:“侯爷,太夫人,太太……不,小苏氏她……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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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Z~好吧,我继续卡,过去这个情节就好了。女主的身份,还有以后的住处都准备好了。
让女主换个身份虐他们,女主消失,让他们害怕后悔去吧~亲们不要着急,渣滓们都不会一棍棒打死,要慢慢虐哈~
真得非常感谢大家的包容还有支持,昨天只更新了3000字,还有那么多人给俺投票票,支持俺,鼓励俺,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原本想要万更补偿的,结果,今天真得坚持不下来了~容我缓口气先……~明天尽量多更~我已经不敢做保证了。
第二十一章相认
昌武侯太夫人和霍渊闻言,不由大吃一惊,尤其是昌武侯太夫人更是倒吸一口冷气,捂住胸口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小苏氏不见了?”
朱明祥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好像生怕她不相信似的,用力点了点头,神色简直如丧考妣,“太夫人,小苏氏她……她的确不见了。”
昌武侯太夫人听完,眼前一阵阵发黑,一旁的丫头立即上前替她抚了抚胸口,她抬手制止了丫鬟,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只牢牢地盯着朱明祥,咬牙质问道:“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你们这么多人,怎么连她区区一个弱女子都看不住?”
朱明祥心里也是有苦难言,他心里也迷糊着呢,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他自从接到侯府传来的命令之后,就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早已经叮嘱妻子马氏看紧苏婉了,在传昌武侯夫人的死讯后,就不会再让苏婉踏出大门一步。
苏婉也很配合,从来都没有为难过他们。
谁知道之前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之后,他们却忽然发现,苏婉连同她的几个丫鬟,全都消失不见了,甚至连她们带来的衣物首饰等等也都没了。若非院子里还有她们生存的痕迹,他几乎认为,她们从来都没有在这里住过了。
朱明祥将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太夫人听完之后,脸色阴沉地几乎要滴出水来,神色十分可怕,怒不可遏地说道:“我早该知道小苏氏不会乖乖听话,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对她她手下留情。只怪我当初心软,又以为她真得改过自新了,才留下了这个孽障。她自己蠢笨不要紧,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累我们侯府?咳咳咳……”
以为太过激动和愤怒,太夫人被气得咳了好几声,脸色都涨红了,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来捶着自己的胸口。
太夫人原本一直以为万事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根本不认为苏婉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只能任她搓扁揉捏。
最重要的是,她从没想过苏婉会离开,因为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要知道,苏婉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连户籍也已经削除了,若是没有户籍,她在京城可是没有办法立足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