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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蔡琰听到滇无瑕的话后,失声惊愕一声,既而满脸羞红,低着头不敢看陈钰和李欣二人吃惊的表情。
北风阵阵,寒冬来临。
一夜之间,冬雪骤降,皑皑白雪覆盖原野山川,一片北国风光。
清晨醒来,李利习惯性伸手一摸,身旁却空空如也,滇无瑕不在身边。
恍然中,李利轻轻一叹,颇为感慨。
在张掖郡的时候,李利每夜与滇无瑕抵死缠绵,每天抱着她睡懒觉,舒心无比。
自从回到姑臧城后,四个俏丽佳人整天陪在他身旁,但他的睡眠质量却在急剧下降。四女之中无一人侍寝,就连滇无瑕这几天都刻意避开他,以免蔡琰等人心生芥蒂。
正值青春热血之龄,初尝禁果,食髓知味。
如今却突然中断,一时间李利还真是很不适应,这几天他时常孤枕难眠,备受煎熬。
不过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蔡琰、陈钰和李欣三女又该找他麻烦了,而滇无瑕也很难与三女相处。
为了往后的幸福生活,李利只能暂时强忍着身体的**与需求,把旺盛的精力用在练习武艺之上。
后花园内,一夜之中换了色彩,厚厚的积雪铺满花园的每个角落,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白雪皑皑的演武场中,李利一身儒衫,身形腾转横挪,掌中大刀飞舞,李家刀法中的一招一式在大刀翻转中连贯演绎而出,卷起空中飘飘荡荡的雪花,刀锋湛湛。气势如虹。
顿时间,李利周身迸发出一股浩然正气。刀法愈发凌厉,气势一再升腾。威风凛凛,无人能与之匹敌。
演武场边,李挚和铁陀神情贯注地看着李利练武,眼神中不时闪现出惊诧之色。
“统领,主公的武艺又精进了,属下已经不是主公的对手了!”铁陀惊叹地轻声说道。
“嗯。”李挚微微颔首应了一声,看着李利越来越快的身形,钦佩地说道:“主公悟性极高,武艺勤练不辍。是以精进神速,如今已迈入顶级战将中阶之列,进阶之快令我等汗颜呐!”
“是啊!属下在主公这个年龄的时候,武艺堪堪迈入一流中阶的水准,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也不过是顶级战将下阶的实力,此生只怕是再也不得寸进喽!”铁陀颇为感叹地说道。他的话语之中,透着几分落寞和一丝遗憾,以及对主公李利武艺大进的由衷赞叹。
李挚闻言后。扭头看了看铁陀,低声说道:“主公天纵之资,得天庇佑,自然不同于常人。
铁陀大哥也无须妄自菲薄。以你顶级战将下阶的实力。足以驰骋沙场,令众多将领望尘莫及,一辈子也达不到你这种武艺高度。何况你文武双全。既能领兵征战,又通晓政务。金猊卫的诸多政务全靠你来帮我处理。铁大哥实为不可多得的将才!
还有你的儿子铁萧,青出于蓝胜于蓝。他如今只有十七岁。却拥有顶级战将下阶巅峰的战力,并且少年老成,心性沉稳,不久之后必被主公重用,前途不可限量!
你们父子两人,老子英雄儿好汉,一门双杰,让我等羡煞不已呀!”
李挚与铁陀搭档一个多月了,彼此间很熟络。
而铁陀确实能力不凡,把金猊卫营中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是李挚最得力的副将。因此,李挚对铁陀非常敬重,私下里叫他大哥。
铁陀和铁萧父子二人虽然加入武威军的时间不长,却很受李利重用。加之父子二人有沙漠救主之功,因此初进武威军便身居要职,铁陀是金猊卫副统领,他的儿子铁萧是千夫长,都是李利身边的近臣,着实令军中很多将领十分羡慕。
不过铁家父子二人也确实能力出众,父子俩都有顶级战将下阶的武艺,弓马娴熟,识文断字,擅长骑兵征战,可谓是文武双全之人。加入武威军之后,他们很快融入军中,与众将士打成一片,军务上手很快,一学就会,各方面能力丝毫不逊于其他各营的主要将领,渐渐在军中站稳脚跟。
为此,铁家父子对主公李利感激涕零,深感李利的知遇之恩,忠心不二。
正因为这样,近段时间滇无瑕几乎不插手金猊卫的军务,天天呆在后院,与蔡琰等人朝夕相伴。
而李利出入郡府,也常常将铁陀带在身边,信任有嘉。
“吱吱吱!”
正当李挚和铁陀说话之际,身后传出踏雪而来的脚步声。
随即,一名金猊卫快步走到李挚身前,躬身说道:“禀统领,李典统领派来斥候急报,有要事禀报主公。”
“呃,难道休屠马场又出事了?”李挚听到亲兵的话后,眉头微皱地沉吟道。
“呼!李挚,休屠马场出了什么事?”演武场上的李利此时恰好练武完毕,呼出一口气,朗声问道。
李挚闻言后,示意亲兵将李典派来的斥候叫进来,当面向主公禀报。
不多时,李典帐下斥候快步来到李利面前,面带喜色地恭声道:“禀主公,休屠马场服劳役的马超主动请降,李典统领派属下前来面禀主公,请主公定夺!”
“你说什么,马超请降?”李利闻言大吃一惊,愕神地问道。
斥候连忙应道:“禀主公,李典统领确实是这么说的,吩咐小人前来禀报。”
“哈哈哈!大雪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马超终于忍不住向本太守低头屈服了!”李利哈哈大笑地说道。
第163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求推荐)
冬雪天,休屠马场。
正堂内,李利高居主位,身后站着李挚和铁陀二将。
堂下,李典和滇无瑕等十余位将领在两侧落座,众人纷纷注视着站在大堂中央的马超。
此时的马超,身穿灰白色粗布衣,衣服下摆和屁股上还有几个大补丁,满身污垢,乌黑的长发粘连在一起,蓬乱油腻,看上去十分邋遢。
李利看着堂下的马超,顿时间有些失神,实在是无法将眼前之人与两个月前一袭锦衣、身披银色战甲、白马银枪的锦马超联系到一起。
差距太大了!
让李利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不禁暗自感叹:人靠衣服马靠鞍,马超此时的装扮和精气神,怎能配得上“锦马超”之名呢!
现如今的马超,神情木然,精神萎靡,双眸迷茫,分明就是一个沮丧颓废之人。
唯一让李利比较欣慰的是,马超之前眉宇间的桀骜不驯、盛气凌人的神情,已经彻底磨掉了。眼下的他看起来虽然很沮丧,很颓废,但站在大堂中却能给人一种沉稳持重的感觉。
显然,经过两个月的劳役磨练,马超先前狂妄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乖张脾性,已然消失殆尽,初具少年老成之姿,心性趋向成熟,与此前不可同日而语。
连番磨难,促使马超渐渐成熟起来,可堪大用。
然而,此次马超是不是真心请降,心甘情愿地加入武威军,李利心里并不确定,仍有疑虑。
马超如此心高气傲之人,难道就这样屈服了,甘愿拜在他李利麾下效力?
“孟起。别傻站着,来人,看座!”
稍稍打量马超一番后,李利满脸微笑地挥手示意门口亲兵搬来小几,让马超坐下。
“谢太守赐座。”马超向李利躬身一揖,低声说道。
“孟起无须拘礼,坐下说话。”看到马超竟然如此客气,礼数周到,李利剑眉微动,微笑着说道。
待马超坐下后。李利嘴角含笑,好奇地说道:“听曼成说,孟起有事要亲自与本太守相商,不知所为何事?”
“呃!难道李典将军没有说清楚吗?马某愿投效武威军,拜入太守麾下!”
尽管马超说话的声音仍然很低。神情也没有明显的变化,没有丝毫愤怒之色。但他微微翘起的虎眉。还是让李利看出他深藏在心里的羞怒之情。
只不过两个月的劳役,马超也没白干,最起码学会了隐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
只可惜马超的隐忍功夫还欠些火候,说话时眉宇间的轻微跳动。终究没有逃过李利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睛。
“哦?孟起居然要投效本太守,此言属实吗?”
马超闻言眉头微皱,沉声说道:“我马超堂堂八尺男儿,岂是言而无信之辈?马某心意已决。愿拜太守为主!”
李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双眸深邃地注视着马超的眼睛,语气冷漠地说道:“扶风马家至今还有不少于三万战骑,普通郡兵步卒也有一两万人马,实力不可小觑,与我武威军相差无几。
一个月前,你父马腾亲率三万步骑与韩遂结盟,联合攻打我武威郡。虽然战后落慌而逃,但马家军仍有一万余步骑逃了回去,实力犹存,并非一蹶不振。
如今你竟然主动投效于我,着实令人费解。不知孟起能否为李某解惑?”
“无它,为了活命而已。马某如此回答,不知太守可还满意?”马超神情木然地沉声说道。
李利闻言微微一笑,沉吟道:“活命?非常好的一个理由,李某人相信这个理由。
只是?孟起此次请降,不知是真降,还是诈降?拿出你的诚意,否则李某很难信任你马孟起!”
“诚意?难道我马超拜你为主还不够诚意吗,那你想如何?”
马超冷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潮红,虎眉扬起,语气含怒地反问道。
李利看到马超神情有异,嘴角微微翘起,脸上依旧笑容满面。
随之他笑声说道:“孟起不必动怒。半年前,我们二人素未谋面,虽是同龄人,却彼此间并无交集,亦无瓜葛。
枫叶峡谷一战,孟起无故兴兵夜袭,试图一举伏杀我帐下七千兵马,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不料孟起时运不济,损兵折将不说,自身还身遭重创,狼狈潜逃。
黑龙岭一役,孟起再次兴兵讨伐,联合韩遂等七部人马,合计六万之众,侵犯我黑龙岭关隘。始料不及的是,飞马盗横空出世,与我武威军联手击败联军,追杀数百里,致使联军大败而逃,生还者寥寥无几。而你马孟起再次被我重创,战后,你在我武威郡内藏形匿迹,伤愈之后企图闯关逃逸。只可惜你还是时运不济,碰到我麾下大将鞑鲁守关,闯关不成,反倒泄露了行踪,随后被李挚生擒,服劳役至今。
生擒你之后,我既不优待你,也不会刻意羞辱你。让你与武威郡囚犯一样,服劳役,只是听说你很爱惜战马,便将你派到马厩养马。之前你在姑臧城马厩劳役,一月前你父亲马腾与韩遂联军来犯,故而将你送到这休屠马场继续养马。
扪心自问,我李利自认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更不会在手下败将面前耀武扬威,折磨羞辱你。自古以来的败军之将,如果不降,除了斩首示众之外,谁不是沦为阶下之囚,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孟起,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因为你是大将之才,也是率领骑兵征战的骁勇悍将,所以我不忍杀你。
此外,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将你送到田间地头劳作,却偏偏让你在马场服劳役吗?因为我知道你爱惜战马,想让你学会养马,熟知战马的习性。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够回心转意,我就让你指挥骑兵征战!”
李利的这番话,让大堂内的武威军将领纷纷为之动容,藉此也知道主公是真的很看重马超,用心良苦啊!
听着李利的话,马超起初还昂着头,眼神中闪过几分不屑之色,以为李利在炫耀战绩,给他自己脸上贴金。
然而,随着李利语重心长地话语娓娓道出,马超心神震动,渐渐低下头,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
之前,马超一直认为李利让他去马厩养马,那就是在羞辱他,折磨他。然而,他现在回味过来了。
他被李利生擒之后,却并没有受到李利的言语侮辱,甚至没有跟李利碰过面。他马超是败军之将,曾多次试图诛杀李利,但李利却没有杀他,而是将他当做重刑囚犯一样对待,服劳役。虽然马场腌臜不堪,衣服也是破衣烂衫,但饭食还算不错,睡觉时也有厚厚的被褥,不会饿着、冻着。劳役期间,没有兵士随意鞭打他,也没有人对他冷嘲热讽。
仔细回想这两个月来的劳役生活,马超恍然发现一切果真如李利所说。
没有人刻意羞辱他,而他也确实学会了如何养马,懂得识别各种战马,并熟知西凉战马、大宛马、汗血马和驽马等各种骏马的习性。可谓是如数家珍,知之甚详。
而今马超只要看到别人胯下的战马,一眼就能看出此马的种类、耐力以及其它优劣特点,鲜有失误。
李利看到马超低着头好半晌不发一言,叹了口气,说道:“孟起,我知道你喜欢锦衣银甲,事先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去厢房换上衣服吧。不论你是真心投效于我,还是诈降,只要你还在我麾下效力,我便当你是武威军的将领,一视同仁地待你,绝不会厚此薄彼,有失偏颇。去吧,换身衣服,再来堂中议事。”
马超听到李利的话后,心中激动不已,却又有些哭笑不得。他确实有这种嗜好,酷爱锦衣华服、银甲白袍,但这怎么能当众说出来呢,岂不是让众将领看自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