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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李利长身而起,接着说道:“叔父,小侄今rì言语冒犯,还请叔父勿怪。各位将军,利营中还有些军务急需处理,容我先行告退。”
说罢后,李利起身向帐内众将领躬身一揖,随之快步退出大帐,径自离开中军,回返龙骧营驻地。
李利走后,大帐内众将领面sèyīn沉,纷纷低着脑袋,呼呼地喘着粗气,面红耳赤,窘迫至极。
李傕的脸sè也很不好看。因为李利刚才的一番话实际上将他也包括在内,言辞犀利,不留一点余地;就像是啪啪地打脸,左脸一巴掌,右脸一耳光,清脆响亮,震撼人心,打完了就走,倒是干脆利落的很哪!
顿时,大帐内一阵寂静,只有杂乱粗重的呼吸声,证明众将领还没有离去。
众人纷纷低头不语,如同虔诚的信众,沉默不语;显然还没有从刚刚李利的那番话语清醒过来。
第二十章另立门户
次rì清晨,旭rì东升。
东边天际,朝霞满天,霞光万丈,又是一个艳阳天。
朝阳虽好,但对于兖州的平民百姓而言,却并非福音。
自开chūn以来,兖州没有下过一场透墒雨,一直是艳阳高照,天天清晨都是朝霞满天。
这样的天气,十天半月还行,喜闻乐见;可是持续三个月下来,那就要老命了。
地里干旱之极,踏上一脚,灰尘就能溅起数尺高;战马奔驰而过,那就是灰蒙蒙的一片,尘土飞扬。
旱地尚且如此,田地就更是大旱,水田中裂开一条条大腿粗的沟壑,咿呀学语的小孩都能掉进去。
一大清早,李利便带着李暹、樊勇和波才等三人,跃马扬鞭,在田埂边疾奔而过。
放眼望去,田地干旱之极,禾苗焦黄,一片大旱之象。
显然陈留城周边的百姓今年又要颗粒无收了。
“少将军、少将军!大帅有令,让你速回大营,有紧急军务相商!”
正当李利一行人跃马扬鞭之际,一骑快马疾奔而来,既而一名李傕身边的亲兵翻身下马,跪地急声说道。
“好,我知道了,这就回营。”
李利点头应了一声后,打马奔行,而李暹等三人紧跟其后,直奔寨门而去。
不多时,李利一身甲胄,长发披肩地走进中军大帐。
“叔父,有何军务请尽管下令便是,小侄愿听差遣。”
躬身行礼后,李利才恍然发现大帐内只有李傕、李富、李征、李蒙和王方等李家嫡系将领在座,其他将领一个也没来。
“行了,来,坐在我身边吧。一大早就出去巡视民情,你当这陈留郡是你的辖地呀!哈哈哈!”
李傕看着李利风尘仆仆的样子,哈哈大笑地说道。
李利应声坐下,不解地问道:“叔父,其他将军怎么都没来议事呀?难道他们···。”
李傕不等李利把话说完,便笑着说道:“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劫掠陈留各县之事就此作罢,以后我军也不会在再干这等蠢事了!
一大早叫你来,就是因为我受众将领所托,任命你为全军监军,严整军纪,纠察不法兵士以及为祸百姓的害群之马。不管是谁,一旦查实违纪,罪证确凿,众将领皆承诺必定严惩不怠!
利儿啊,这可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出力不讨好,你愿意接受吗?直言无妨,这里没有外人。”
李利闻言顿时一愣神,双眼圆睁,怔怔惊愕。
“怎么会是这样?难道郭叔他们不恨我吗?不担心我趁机排除异己,结党营私?”
“利儿,你也有大吃一惊的时候啊!呵呵呵!”
李傕似乎很喜欢看李利惊讶不已的样子,笑呵呵地开起了玩笑。
随即,他收敛笑容,郑重其事地道:“利儿,你昨夜的那番话确实很有道理,大家都感激你的善意提醒。但是,他们这些家伙都很要面子,拉不下脸跟你当面道谢,于是便有了这么个请求,让你当监军,整顿军纪。
反正这件事情本就是你挑起来的,他们这些家伙索xìng倒打一耙,转而算计你,声称你既然说得头头是道,那就由你去当这个恶人。你到底是愿不愿意担任此职啊?”
李利瞬间心思百转,权衡利弊,随即点头应道:“没有问题,我愿意担任这个得罪人的差事!
不过······只怕等到陈留之行结束,回军长安之后,我这个监军也就到头了,就地免职了吧。
只是这样以来,恐怕对军纪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人在令行,人走茶凉,到头来还是会回到老样子,没有实际用处。”
李傕顿时一愣,片刻后,点头说道:“你说得也对,回头我跟他们商量一下,等陈留战事结束后,还让你继续担任此职。
至于牛辅将军那里,你就不用担心了,一切有我们呢。牛辅麾下可是有着十万大军,他自己的军务都管不过来,哪有空闲管我们这些兵马。
再说了,他虽然是董相国的女婿,却还不足以对我们这些将领吆三喝四,颐气所指。否则,我们这些人也不惧他,即使到了相国那里,他牛辅又能把我们怎样?
归根结底,我们这些人只是名义上归属他麾下,实际上却是各行其事,互不干涉。”
从李傕的这番话中,李利听出了很多内容。
那就是西凉将领之间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和睦,彼此间也是暗斗不止,并且私下里还结为朋党。
很显然,此番跟随李傕一起出兵陈留的这些将领,实际上也是彼此间关系最为密切的势力同盟,与五大中郎将暗中对抗,互相提携,共同进退。
一念至此,李利知道此次自己确是赚到了。
昨夜自己的一通大骂,不但没有得罪众将领,反而令他们对自己刮目相看,真心接纳自己。
这却是大出李利所料。
原本他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迎接众将领的联手打压。没想到峰回路转,众将领反而给他一个特殊的职位,也就是一个特别的身份,俨然跃居众将领之上,与李傕的身份地位有几分相似,可以监管各军,行事便利。
“叔父,昨夜小侄一时轻狂,胡言乱语地说了一通,您不生气吧?”
李傕侧身注视李利,眼神深邃,似乎能够洞察人心似的。
旋即,他转身危襟正坐远望着大帐之外的阳光,幽幽地说道:“利儿,自从你前次受伤之后,你变了很多,变得叔父几乎都有些不敢相认你这个侄儿了。
不过你并不是变坏了,而是愈发聪明睿智,目光长远,与之前的你不可同rì而语。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却能看出你做得每一件事似乎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并非鲁莽轻率之举。
你是我的侄儿,也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无论你要做什么,叔父都没有理由不支持你。同样,你是李家三代的嫡长子,理应接掌李家家业。
只不过我们李家原本没有多少家底,有的也就是一些族人,可堪大用。家里的那点钱财,即使我想给你,只怕你婶娘也不会答应,所以把它留给式儿吧,让他可以做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
而李富、李征、李蒙和王方四人,从今天起就交到你手里,你就是李家之主。下个月,你就年满十六岁了,也长大chéngrén了,取字“文昌”,此后你就是李利李文昌!”
李利闻言心头大震,瞬即果决地说道:“叔父,这万万不可,我怎么可以做家主呢?式弟虽然年幼,却是您的独子,理应由他接掌李家。家主之位,我断然不能接受,还请叔父收回成命!
福叔和李征大哥可以跟着我,可是您身边总需要帮手啊,李蒙和王方大哥还是跟着你吧;否则,你身边无嫡系之人可用。叔父,就这么定了,您不用多说了,我心意已决,断然不会更改!
我是李家长房长子,如果将来能够成事,那我会再建一个李氏家族;如果一事无成,那也不连累式弟。自今rì起,李家一分为二,名义上互不干涉,实则同气连枝!叔父,你觉得如何?”
李傕听了李利最后一句话时,神sè剧震,双眸中一片震惊之sè。
良久之后,他轻叹了一口气,疼惜地说道:“利儿,你这又是何苦呢?世道艰辛,从头开始就更难了。你真的决定要另立门户吗?”
“是的,我决定的事情从不更改!”李利肯定地答道。
第二十一章冷煞阎罗
李傕看到李利坚定地点头之后,心头莫名地一阵轻松,同时也有几分遗憾。
没有哪个父亲是不疼爱儿子的。李傕也是如此。
李利很优秀,小小年纪便智慧过人,行事沉稳,深谋远虑。
但是,他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李傕时常说妻子杨氏疼爱儿子李式,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句托词,实际确是他自己更加溺爱亲生儿子李式。
最近这段时间,李利愈发表现得沉稳老练,智慧过人,甚至暗中私自扩充兵马。
这些都瞒不过李傕的耳目,只是他佯作不知罢了。
就因为如此,李傕每天深夜里都备受煎熬,踌躇难决。
一边是年幼的亲生儿子,一边是越来越优秀的侄子,都是自己的亲人晚辈,可是李家只有一个,而家主也只能是其中一人。
踌躇之中,李傕知道这件事情必须早作决断;否则一旦回到长安,有杨氏参与其中,或许就会激化矛盾,既而反目成仇。
于是,趁着李利进一步获得众将领的认可之际,李傕筹划了最后一次试探,目的就是想看看李利到底如何决断。
若是他愿意自立门户,那自己就尽可能地帮他重建家园;如果他觊觎李家家主之位,也就是李家家产,那么叔侄情份也就到此为止了。自己所能给他的帮助,也就仅限于三千龙骧营铁骑和一个偏军校尉之职。此外,自己不会再提供任何助力,免得他贪心不足,觊觎更多不属于他的东西。
还好,李利最终的决定很明智,也很果断。
果断的有些超乎李傕的预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净身出户,自生自灭。
至少在李傕看来,三千龙骧营和李富父子俩真的算不了什么,要知道,在长安城李府之中,还有三千部曲和一千多jīng壮家仆,这些人全是脱去军籍的百战jīng兵,甘愿进入李家为仆的部曲。
此外,李家这些年敛取了大量钱财,虽不敢说富可敌国,但足以供应一万兵马十年的粮饷。
然而,这一切李利都自愿放弃了,李家长房与李傕所代表的二房分家,一分为二。
此后,李傕就代表着李家嫡系一支,而李利和李暹兄弟俩则沦为旁支,并且要脱离李家,自立门户。
这就是家族子弟的残酷命运,虽然李家还远远不能与那些百年望族相提并论,但也是新近崛起的新贵。家族子弟之间,同样也有三六九等之分,不会轻易把家族正统地位拱手让与侄子和外戚。
东汉时期是华夏家族势力崛起的朝代,并由此决定了此后数百年的朝代更迭,也是后世千年历史之中达官贵人们争相效仿的家族式发展的典型范例。
···············
第二天,陈留攻城之战仍在继续。
经过初战的失利,西凉军改变攻城战略,采用李利提出的投石车远程打击,而不再派遣大量步卒强行攻城。
眼下投石车的shè程有限,远不如曹魏时期的霹雳车攻击力强,只能抛石百余步。
攻击之时,需要大量巨盾兵掩护投石兵士,以免被城头上的弓弩手shè杀。
改变攻城战术后,五万西凉军兵力充足,可以抽调出大批兵士大力砍伐树木,大量制造云梯和简易的巨木冲城车。
冲城车,虽然也称作“车”,实际上却是靠战马拉动,没有像样的轮子;只有两截圆木充当战车轮圈,车上架着一根数丈长、木桶粗的尖头圆木,在战马的奔行拉动下,撞击城门。
这些攻城军械十分笨重简陋,制作起来并不费事,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简单易学,普通兵士看一遍就能照着做出来。
一连三rì,西凉兵每天都用简易的投石车攻城,石头、油罐、铁蒺藜等一股脑地往城头上抛,扔完了,就收兵回营。
干脆利落,来去自如,气得张邈直咬牙。
西凉兵这么一通乱抛不要紧,却让城头上的守军忙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三天下来,西凉兵自身伤亡不大,却对陈留城的守城将士杀伤力不小。
至少有三千余陈留兵士受伤,全是被飞石砸伤或铁蒺藜击中受伤,其中上千人重伤不治,生生痛死。
与西凉兵交战四天,先后折损近五千守城将士,致使张邈手中的本部兵马近乎折损一半,损失惨重。
并且,士气低迷,大有一蹶不振之势。
此外,城头上的箭垛和墙体破损严重,城楼上一片狼藉,到处是大火过后的残垣废墟,遍地碎石、铁蒺藜,正常通行都很困难,稍不留心就会碎石残片扎伤。
李利提出的攻城之法,乍看之下似乎效果不大,却极为yīn损。虽然没有攻破城池,但杀伤力惊人。
大多数陈留兵,只是受伤失去战斗力,却并非当即战死。于是,数千伤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