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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府上,守门仆从对李利早已不陌生,一边入内禀报,一边将李利一行迎进院内。
“文昌,你这是·····你不会是将家里的东西都搬来了吧?”
听闻李利来了,蔡琰带着侍婢小环快步迎了上来,惊讶地问道。
李利坦然一笑,挥手示意亲兵将马车上的一应器物搬进蔡府,随之笑着对蔡琰说道:“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不过也相差不远。”
说话间,李利话语一顿,轻步走到蔡琰身旁,在她耳边轻声道:“诏姬,这次我可是砸锅卖铁上门提亲,你是不是很感动,要不要考虑跟我走啊?呵呵呵!”
“啊!你······口无遮拦,我不理你了!”
蔡琰失声大窘,俏脸绯红如霞,给了李利一个嗔怒还羞的眼神,既而拉着侍女小环转身而去。
“哈哈哈!”
眼看蔡琰含羞离去,李利顿时开怀大笑,十分得意。
大堂内。
李利坐于蔡邕之下,依旧是谦逊有礼,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一番寒暄之后,李利对蔡邕郑重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在李利说话之时,蔡邕反倒是神sè凝重,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蔡叔,您怎么了?武威郡虽然路途遥远,民风剽悍,不服王化,但小侄有信心在那里扎下根基,厉兵秣马,抵御蛮夷,守护我大汉疆土。”
蔡邕怔怔失神了好一会儿,随即目光深邃地看着李利,正sè地问道:“文昌,你知道老夫门生故吏不少,却为何独独对你另眼相看吗?老夫认你为侄,极力举荐你远赴凉州任职,视你如至亲,这些你想过为什么吗?”
“呃?这······小侄倒是从未想过。还请蔡叔示下。”
李利神sè微变,心思百转之中,坦言答道。
蔡邕似乎早就知道李利会有此等反应,神sè凝重地道:“文昌,在你身上,老夫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人就是如今的东郡太守曹cāo。你和他一样,处事周全,谦逊有礼,心怀大志,颇具枭雄之姿。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人都喜欢诏姬!
昔rì曹cāo在我府上也如同你之前这般,对老夫行子侄之礼,谦逊之极,对诏姬更是关怀备至,三天两头地送她礼物。只是诏姬当时看上了卫仲道,而曹cāo则是年龄偏大,相貌异于常人,因此老夫直接回绝了曹cāo。
让老夫没有料到的是,卫仲道身患旧疾,与诏姬成亲不到半年就一病不起,随之沉屙难除,不幸夭亡。他撒手而去不要紧,却害苦了诏姬,被卫家族人所不容,视为妖妇煞星。老夫对此深感愧疚,时常觉得对不住诏姬,当初要不是老夫一口回绝了曹cāo,或许诏姬的命运就不会如此凄苦。
文昌,老夫的话你听懂了吗?”
李利此时心头剧震,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他不曾想到蔡琰竟然跟曹cāo还有此渊源。
史册中记载,蔡琰被南匈奴人劫掳到草原八年之后,曹cāo北征草原,以重金从匈奴人手里把她赎了回来。
原来蔡琰居然是曹cāo的初恋情人,难怪老曹一把年纪了,还一掷千金地赎回她。最后,曹cāo虽然没能一尝夙愿,抱得美人归,却也博得了一个文姬归汉的美名。
汉代女子出嫁之后,方得以取字,因此有“待字闺中”之说。
而蔡琰的字,原为诏姬,只是后来司马氏窃据天下,诏姬因避忌司马昭之名讳,改“诏”为“文”,故称“蔡文姬”。
心中想着后世典故,一时间,李利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怒,没有到自己与曹cāo的过节竟然如此之深。
北地郡李家全族就毁在曹cāo手中,而蔡琰也是他觊觎已久、念念不忘之人。
不过,时空轮转,一切从头再来,只要世上还有我李利存在,誓与曹阿蛮周旋到底。
万里江山,你曹cāo可以争夺,难道我李利就不能逐鹿天下?
蔡琰是你的初恋情人,可是她现在是我嘴边的肥肉,岂能轻易错过?
不是冤家不聚头,古人诚不欺我。
心思百转之间,李利也听懂了蔡邕话语中的意思,“看来这个老爷子与自己的想法一致,我想拜他为岳父,他还真有收我做姑爷的心思。”
心中暗自得意了一下,李利佯作出一副懵懵懂懂的神情,老实巴交地道:“蔡叔,这种事情·····,呃,小侄还真不敢擅自揣测,以免坏了诏姬的名声。”
“嗯?”
蔡邕惊愕了一声,一双能够洞彻人心的慧眼注视着李利,神情肃然。
半晌后,他的嘴角闪过一丝诡笑,沉声说道:“文昌,之前老夫还以为你喜欢小女,看来我真是老眼昏花,看走眼了。既然你并无此意,那我就无话可说了。这样吧,留在府上吃午饭,然后你就准备前往武威上任吧。”
“啊!这······蔡叔,您误会小侄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是真心喜欢诏姬,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突然被蔡邕逼到死角上,李利顿时便急了,不再矜持,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
只是话刚一说出口,李利就知道自己着了蔡老夫子的道。太xìng急了,太在意蔡琰了,轻易地就被老家伙套出心里话。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李利也能坦然面对。
“呵呵呵!这才是真正的好男儿嘛!”
蔡邕呵呵地笑着说道。随即,他面sè一变,肃然地说道:“文昌,既然你对诏姬有意,而诏姬也对你印象很好,老夫自然不会横插一脚,妄作恶人。相反,我还会竭尽所能地助你成事,只希望你往后善待诏姬,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凉州虽然混乱不堪,诸侯割据,但那里民风淳朴,天高地阔,不像长安城这般憋闷。等你起行之时,就把诏姬带走吧,让她跟着你出去散散心。否则,她一天到晚苦着脸,看得老夫心疼。”
“啊!蔡叔,你·····你说让我把诏姬带走?”李利惊骇莫名地问道。
蔡邕满脸肃然地看着李利,郑重地点头说道:“没错,诏姬就托付给你了!希望老夫这次没有看错人,给诏姬找到一个真正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李利现在的思维真是有点跟不上蔡邕的思路。他万万没想到,蔡邕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把蔡琰交给自己呢?
为什么?难道自己长着一张好人脸,这么容易让人信任?
“蔡叔,你当真如此信任我吗?就不怕我是个白眼狼,取得你的信任,只是为了谋取官职;占了诏姬的便宜之后,再抛弃她?”
既然事情已经挑明了,李利就不再有所顾忌,直言相询。
蔡邕凝视着李利,轻轻地吐出一句话,“你是这样的人吗?”
李利顿时无言以对,翻了翻白眼。
蔡邕神sè复杂,凝重地接着说道:“文昌应该对老夫眼下的处境有所了解。老夫夹在王允等一干老臣与董卓之间,左右为难,处境艰难。眼下虽然董太师占尽优势,但我与王允、杨彪等人相识多年,对他们这些老臣的脾xìng知之甚深。目前他们明面上臣服于董太师,谨小慎微,深居简出,可是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除掉太师。
祸根已经种下,他们之间早晚会激化冲突,掀起轩然大波。而我夹在他们之间,里外不是人,只能两不相帮,闭门谢客,潜心撰写书籍。等到他们分出胜负之际,也就是我蔡邕大难临头之rì,始终难以独善其身。
所以,趁着老夫眼下还有几分薄面,厚着脸皮给你谋得一官半职,带着诏姬走吧,远离这是非之地。明刀明抢的敌人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敌人往往来自你身边或身后的相熟之人。老夫相信,一个连朱儁那样的百战名将都能打败的人,断然不会折在一群西凉莽夫手里,你一定会安然无事的。
老夫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文昌自便。”
蔡邕真的很累,一代大儒却偏偏被拉入政治较量的夹缝之中,心力交瘁,如履薄冰。
第五十一章半夜敲寡妇门
夕阳落山,残阳红似火。
李利身心疲惫地回到府上,一脸倦sè。
今天一整天,他是一刻也没歇着。
上午赶往蔡府,蔡邕的一番话让李利既高兴又失落,心情沉重。
下午,他前去太师府当面向董卓致谢,听着董卓唠唠叨叨地叮嘱了大半天,站得腿都麻了,最后还得千恩万谢地恭维一番,方才得以脱身。
出了太师府,李利又去了长安大营,拜访驻守京畿的徐荣所部。
只是他没见到徐荣本人,倒不是徐荣中郎将故意摆架子,而是徐荣不在军营。
随后李利与樊稠和樊勇叔侄俩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最终目的就是想把樊勇带走,与自己同赴武威郡。
樊稠当即犹豫不决,似乎不愿侄儿樊勇跟着李利去搅和凉州那湾浑水。
可是樊勇却满口答应,兴致冲冲地要与李利同去凉州,甘愿自降官职,给李利当副手。
眼见侄儿都已经答应李利了,樊稠对此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深深地知道,自己的侄子樊勇各方面都很不错,天赋过人,膂力超群,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成为吕布那样的顶级战将。
但是,在樊稠眼里,侄子樊勇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打小就对李利惟命是从,还与李利兄弟俩拜了兄弟,对李利的尊敬程度比对自己这个叔父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许哪一天,李利把他卖了,他还帮人家数钱呢。
好在樊稠也知道李利的品xìng不坏,自幼聪明伶俐,绝对是自己侄儿这一代之中的佼佼者。
再加上李利初上战场便骁勇善战,一战打败朱儁上万大军,生擒老将朱儁。此等战绩,早已传遍整个西凉军,可谓是声名崛起,后生可畏。
现在李利更是了不得,小小年纪高居太守之职,还领着护羌校尉的头衔,眨眼工夫都爬到自己等一众老资格将领的头上去了。
不过,等到樊稠等一干将领知道李利要去凉州武威郡上任之时,心中顿时平静了下来,既而替李利暗自担心。毕竟李利也是自己等人看着长大的孩子,要是折在韩遂、马腾等一帮杂碎手里,未免太可惜了。
最重要的是,最近两个月来,李利与军中各位将领常有来往,言语谦逊,礼数周到,加上他自身能力也很强;故而,深得樊稠、郭汜等一众老牌将领的青睐。
樊稠无奈之下,只能同意樊勇跟随李利同去武威郡,只不过需要做些准备,随行兵马也不能带太多。否则,等徐荣回营后,发现少了几千兵马,恐怕对董太师没法交代。
樊稠倒是不怕得罪徐荣,只是考虑到凉州地界上素来是战骑称雄,城池矮小,步卒前去无甚用处;恰巧的是,樊稠帐下步卒多而战骑少,因此能够提供给樊勇的战骑就很有限。
樊稠此等表现,早在李利的意料之中,见怪不怪。
因为,与樊稠同辈的西凉将领几乎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疑心极重,极为看重手中的兵权,对其他人始终都保留着三分戒心。
李傕、郭汜、张济等人是如此,段煨、胡轸、徐荣和牛辅等人亦是如此,而西凉军的统帅董卓更是如此。
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什么样的统帅,就会有什么样的将领。
不过樊稠等将领还有另一个很好的脾xìng,那就是信服强者。别人敬他三分,他敬别人一丈,恩怨分明,快意恩仇,都是至情至xìng的血xìng汉子。
敲定樊勇的事情后,李利的一天之行终于告一段落,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回到府中。
万事开头难。李利现在是刚起步,幸好有一帮老牌将领的帮衬,又有李傕的面子在前面开道。因此他算是幸运的,最起码还有几千jīng锐之兵,兵马问题暂时不用考虑。
至于粮饷、军械和战马等战略物资,只要雄兵在手,在凉州地界上总能占得一席之地;有了落脚地之后,一切都会有的。
··················
夜深人静的时候,李利却无心睡眠,独自提着一坛美酒坐在莲花池边,看着满天星斗,喝着从蔡府顺来的陈年佳酿。
今夜无月,临近月底,矜持的月亮会躲到后半夜才出来。
皓月如美女,乍一露面之时,纯洁高雅,太阳还没落山,她就迫不及待地露脸,显摆着并不丰满的身段。
当人们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之际,她反而变得矜持起来,一到月底就羞答答地等到后半夜再出来,无人欣赏,她独自展示着身姿,孤芳自赏,自娱自乐。
今天上午,当蔡邕言明将蔡琰交给李利之后,蔡琰就一直躲着不露面,直到李利离开蔡府之时,她也没有出来相送。
蔡琰此举,弄得李利一整天都七上八下的,心中患得患失,颇为纠结。
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谁又知道男人情思几多愁。
无月的夜空,星星愈发耀眼闪烁,一眨一眨的,似乎在唆使着某些人去做白天不敢干的事情。
李利在凉亭中来回踱步,心中反复思量着蔡琰的心思。
如果蔡琰不愿意跟着自己,恐怕蔡邕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