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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一两个州郡,那便是我军锐气已失,全军将领无能,这其中也包括我这个统帅之内!
你们知道大汉各州之中眼下有多少路诸侯吗?我告诉你们,方今天下共有大大小小二十多个诸侯,实力颇强的诸侯就有十几路之多。这么多诸侯并立于世。自然是战事不断,征战不休,没有几十年光景,只怕很难戡平天下。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无仗可打,更不要心存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念头,天下局势瞬息万变,说不定哪一天,战火就会烧到我军身上。到时候,就是你们大展身手之时,更是热血男儿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呵呵呵!”
“哈哈哈!”在李利爽朗的笑声带动下,桓飞、许褚、陈到和何曼等人一扫阴沉忧郁之气,当即开口大笑。
待众人笑罢之后,李利摆手说道:“好了,立即请郎中前来给袁熙和逢纪二人处理伤口,稍后让人把他们抬上马车,跟我们一起离开。你们也都各自回房收拾一下,午饭过后,我们就整装起行,争取天黑之前全部撤离无极城。”
说话之中,李利大步走出房门,身后众人也随之离开杂物室。
当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只见逢纪蜷缩在墙角的左腿轻轻动了一下,随即他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十分谨慎地探视整个杂物室,发现屋内除开紧随自己之后昏厥过去的袁熙之外再无别人。这时,他才放心睁开双眼,满脸苍白地低声自语道:“难怪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魁梧彪悍,胆大包天,居然无视主公袁绍这个冀州之主,敢对二公子狠下毒手。原来这些人全是西凉李利的手下,为首之人竟然是李利本人。哎呦!”
自言自语中,逢纪无意中碰到胸口的伤口,顿时疼得他失声哀嚎,痛苦不已。
低声“哎呦”好一阵子之后,逢纪方觉疼痛稍缓,忍不住低声沉吟道:“李文昌居然敢亲身犯险,潜入中山甄家,而甄家主甄氏还和他如此亲密,看来他们勾结在一起了。难怪甄氏连区区五万石粮草、三百万钱都不肯借给主公,原来她早已暗通李利,打定主意举家迁往西凉,有恃无恐啊!这么重要的消息,冀州斥候和细作居然毫不知情,而主公至今还不知晓此事,真是荒诞可笑!
听他们说话的意思,今天下午就要起行离开甄府,还要将我和二公子带上一起走。哎,该如何脱身呢?只要能将消息传给主公,定要李利小儿有来无回,命丧冀州,还要杀光他们所有人,一雪今日鞭刑之辱!”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斜阳下,偌大甄府宅院已是人去楼空,原本整洁有序的庭院、水榭、路道和走廊,此刻尽显狼藉之象。
事实上,早在半个月前,甄氏就已经开始安排甄家族人陆续离开甄府。一千多名族人之中,或是经冀州直接离开,或佯作商队经兖州进入司隶,亦或是走幽州经并州转道西凉。
甄家名义上虽是官宦世家,实际却是商贾之家。在此之前,甄家族人也经常跟随商队四处奔波,赶赴各州,只不过没有此次这么大动作,半个月内甄家几乎全体出动,分头离开冀州。或许正是甄家这种异常举动引起了袁绍麾下细作的注意,既而传进袁绍耳朵里,由此才有袁绍遣使前来甄家借取粮饷之事发生。
然而,借粮之事恰恰说明袁绍对甄家有所怀疑,并不能确定甄家弃他而去,转而依附其他诸侯。而第一次他派遣逢纪前来借粮之中,甄氏没有一口回绝,而是讨价还价,虚以委蛇,表现出一副商贾嘴脸,致使逢纪摸不着头脑,拿捏不准甄家对袁绍到底有没有异心。于是逢纪只能返回军营向袁绍禀报,随之遵奉袁绍之意,他跟随袁熙一起再次前来甄府,而这一次却是带领一千五百名亲兵卫队同行,威逼恐吓之意昭然若揭,摆明是强行借取粮饷。
不承想,袁熙和逢纪等人和游历归来的李利不期而遇,乍一碰面便火气十足,针尖对麦芒,矛盾一触即发,势不两立。就在袁熙和逢纪二人以为冀州上将鞠义将狠狠教训李利一番之时,却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鞠义竟然被李利三言两语摆平了,随之鞠义带着随行百余名亲兵转身就走,似乎是负气之下直接返回常山军营。
当鞠义负气离开之时,袁熙和逢纪二人自以为自己一行人已经震住甄家了,有没有鞠义跟在身边都无所谓,无关大局。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在他们眼里软弱可欺的甄家突然发难,一举射杀了袁熙身边的五百甲士,并将驻守四门的一千名亲卫甲士全部生擒,没有走脱一人。如此一来,袁熙一行千余人便是有来无回,三日内音信全无,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任何有用的情报传到常山大营。
纵观整件事情始末,袁绍好谋无断,优柔寡断的性格彰显无遗。他疑心颇重却又手段偏软,当机立断的魄力稍显不足,不够果敢,以致贻误时机,才使得李利能够成事,偌大的甄氏一族从容撤离无极城。若是换做李利,一旦得知自己境内世家大族有异动,必定第一时间调集兵马围困其府邸,并下令各处关隘加强戒备,严格盘查过往行人。
归根结底,还是冀州袁绍尚未将冀州各郡县悉数彻底地收入囊中,也没有将整个冀州经营得像铁桶一般无懈可击。仅凭黑山贼众将能将冀州搅得鸡犬不宁,漏洞百出,而袁绍两次兴师动众的出兵剿匪,却未竟全功,直到眼下还在和黑山贼对峙相持。
恰恰因为这样,才让李利一行人有惊无险地潜入冀州,有幸结识甄家财团,并想方设法说服甄家家主甄氏和老族长甄袆同意依附李利,举族迁往长安。
然而,世间既有祸不单行,同样也有好事成双。
甄家举族依附李利,这对于李利而言,已然达到了中山之行的初衷,算得上是心想事成,圆满成功。然而,李玄、郭嘉、桓飞和许褚四人还与甄家四个女儿结成姻缘,就连寡居多年的甄氏也春心大动,委身于李利。如此以来,李利等人此次当真是将甄家一群漂亮女人除年龄尚幼的甄宓之外,一锅端了,人财兼得。此举,可谓是意外之喜,大丰收!
除此之外,李利还胁迫拐带郭嘉,促使其就范,既而顺利地收到麾下。随之,又与返回常山奔丧的赵云不期而遇,于是李利多番谋划,精心布局,一步步将赵云套入瓮中,促使赵云由最初敌视戒备之心迅速转变为心悦诚服的投效于他。
事情进行到这里,李利此番冀州之行可谓是成果丰硕,赚得盆满钵满,绝对是不虚此行。
第462章闻巨变怒火冲天
第462章遭剧变怒火冲天
夕阳晚照,李利站在无极城南门城楼上,扶在墙头眺望无极城,思绪良多。
回顾之前发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当真是应验了两句老话:“苦心人天不负;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很多原本看似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如今都已逐一实现,冀州之行俨然功德圆满,是时候离开了。
“主公,甄府最后一批侍女和家丁已经出城,我们也该走了。”
忽然,就在李利理清思绪准备下楼时,一直站在他身旁察看城楼下撤离人员的李挚,轻轻走到身旁,低声禀报道。
李利欣然颔首,脸上带着淡淡微笑,随手拍着掌心下的青石垛口,轻声道:“张姬安排得很合理,旁系族人半个月前开始撤离,随后安排甄家老仆、亲信侍女和扈从离开中山国,而将嫡系族人留下坚持到最后,直到今天跟我一起离开。此外,老族长甄袆不愿离开祖宅,甘愿住进这城墙之下的机关密室,眼下他还带着一众老奴替我们看管着数千名自愿回家的侍女和扈从,待明天下午才会将他们遣散出府。
这一切都安排得合情合理,天衣无缝,真不愧是拥有两百年底蕴的世家大族,做事滴水不漏,恰到好处!”
一边说话,李利一边扭头将目光投向脚下这座远超其它三座城门的“臃肿”城楼。
这座南门城楼以及两边长达数里的城墙,全是一百年多前甄家先祖出资修建的,整个工程都是甄家全权负责。
于是,建成之后的南门城楼巨大而坚固,建筑规模远远超过其它三个城门,并且城墙内侧与甄家偌大的府邸相连。而城楼北侧便与甄府南苑浑然一体,让人无法判断到底是城楼修得太大,还是甄家南苑建的有违律法。
而今,甄家最后一批嫡系族人和家族死士全部从南门撤离,惟有现年七十五岁的老族长甄袆执意留在府中,不愿离开甄家祖宅。而他所居住的南苑就建在南门城楼之中,房屋不多,两进宅院总共十个房间,非常阴暗,全靠油灯照明。
中午李利和甄氏前去向甄袆辞行的时候。临走前在甄氏的引导下,他亲自看过建在城楼中的机关密室,当真是极其隐蔽坚固。仅仅是开启密室的机关石门,便是一块高约丈二、宽七尺,三尺厚的花岗石。足有万斤重。
除前门之外,密室还有一个建在城墙脚下的后门。与城墙浑然一体。只能从室内开启石门,可直通城外。此外,密室内还有十二个甄家老仆,这些人世代都是甄家奴仆,他们的子女是第一批撤离冀州的甄家旁系族人,而他们则是和甄袆一样故土难离。甘愿陪着老族长在此终老。
这一幕对李利触动极大,让他第一次认识到这个时代里人与人之间并非没有真情,处处勾心斗角,而是平时看不出来。当真正考验人心和忠心的时候,他们才会彻底显现出来。
由此延伸至先秦时期,很多跟随君主征战一生的老兵,在君主病逝或猝死下葬时甘愿以身殉葬,生死相随,久而久之便衍生出君王死后需要活人殉葬的旧制恶习。
身负后世灵魂的李利,饱受后世人权主义思想熏陶,早已不再相信人与人之间真正存在“生死相随”这种事情。因为这个词儿说起来很容易,上下嘴唇一碰,就出来了;但真正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却是、、、没有。即便是信誓旦旦相约白头,祸福与共的恩爱夫妻,休说生死攸关之际,就连遭遇祸事或是遇到难以解决的难事之际,也极有可能大难来时各自飞,一拍两散。
因此,甄家十二位老仆自愿陪伴甄袆老人一起终老的一幕,让李利十分震惊,唏嘘不已。
并且,据甄氏所说,其实愿意跟随甄老一起终老于此的族人和老仆还有一百多人,有男有女,其中就有甄袆的十几个侍妾在内。但甄老经过反复考虑之后,只留下这十二个平均年龄超过六十岁的老仆,其他人一概不准,好言劝慰他们跟随家族商队前往长安。
后世之人皆知古人之风,李利自然也知道这句话,却一直不曾亲眼见到,直到前往甄家密室察看之后,方知古人之风的真意。
“噔噔噔!”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打断了李利的思绪感慨,让他从失神之中迅速清醒过来,随之转身察看。
“夫、、、文昌,赶快走吧,大家都在城外等你呢!”甄氏神色惊慌地快步登上城楼,气喘嘘嘘地急声说道。只是她乍一开口便准备称李利“夫君”,却看到李挚站在旁边,于是当即改口,说话时脸颊潮红,不知是羞涩还是上楼太急累成这个样子的。
“嗯,我知道了,那我们立即动身吧。”眼见甄氏神情焦急,李利颔首应声。
然而,当他看见甄氏闻言长嘘一口气之际,不禁心生疑惑,隐隐感觉甄氏如此急冲冲地跑上城楼不会是单单催促自己下楼出发这么简单,而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你呀这么着急干什么?我有神驹骅骝马,逢山遇河如履平地,足可日行千里,早就让你们先走,我和子诚随后就到。”看到甄氏神情有异之后,李利反倒不急于下楼了,满脸不以为意地微笑说道。
甄氏刚刚舒缓的神色闻声大变,语气坚决地矢口否决道:“不行,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哦?”李利双眸紧盯着甄氏美丽睫毛,轻声道:“其实上楼催我起行这种小事,不必你亲自跑一趟,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或者、、、你在担心什么,又想隐瞒什么?”
“啊!你都知道了?”甄氏大惊失色地惊呼一声,随之眼神狐疑地扭头看看李挚,却发现李挚脸上流露出好奇的神情。
恍然间,甄氏知道肯定是自己惊慌的神色让李利心中起疑。而他却并不清楚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李挚也不知道。
稍稍思量后,甄氏试探道:“眼下确实发生一件对我们极为不利的事情,我本来不想现在就告诉你,可你既然开口询问了,我就不该隐瞒。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冲动,更不要意气用事,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呵呵呵!”李利神情微变,剑眉微微上扬。但他却故作轻松地咧嘴而笑,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紧张,不至于吧?你可是执掌甄氏一族的家主,手拥亿万家财,绝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样的大事才能令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