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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死了么,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我家主公曹操得知曹洪和曹真他们全都死了,那我们昨夜商定的盟约又有何用?”程昱怅然若失地对贾诩说道。
“呃!这倒也不是全死了,还有两个没死。”贾诩犹豫半晌,终于说实话了。
“两个?”程昱闻言惊愕,急声道:“这两人是谁?”
“曹真和曹休。”贾诩也不赘言,直接说出三个名字。
“曹洪、曹安民和于禁都死了,他们是怎么死的?”程昱不假思索地追问道。
此言一出,郭嘉脸色顿变,急忙给程昱使眼色,可惜程昱没有看到,仍在盯着贾诩询问。
在程昱刨根问底的追问下,只见贾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平静,双眸深邃而晦涩,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但凡熟悉贾诩之人,此刻都能看出他已经生气了,脸色越是平静就越是说明他心里越不平静,而他一旦生气,后果很严重。
“曹洪、曹安民和于禁三人伤势过重,战后救治之时已经奄奄一息,当夜便重伤不治身亡。此外,曹真和曹休二人伤势也不轻,如今伤势愈发严重,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必死无疑!”
贾诩话音方落,程昱义愤填膺地怒声道:“为何不救治曹真和曹休,难道你们想见死不救么?”
“无人出钱,也没有人给我们提供粮食,为何要救他们?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饿死,也没有被杀死,我们已经很仁慈了。难道你想让我们救自己的敌人吗,凭什么?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难道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幼稚么?”贾诩毫不客气地厉声喝斥道。
“你贾文和。算你狠!”程昱满脸铁青地指着贾诩,咬牙切齿道。
贾诩冷冷一笑,沉声道:“算我狠?不。我家主公曾说我是‘毒士’,既然是毒士,手段狠辣是必然的。所以仲德你说错了,不是算我狠,而是我本来就心狠手辣!”
“呃!”贾诩这句话把程昱噎得直翻白眼,致使他瞪大眼睛盯着贾诩,半晌说不出话。
“仲德兄。时辰不早了,赶快出关吧,再这么拖延下去。只怕你今天就走不了了!”眼见程昱和贾诩二人唇枪舌剑地争执不下,郭嘉急忙挡在两人中间,推搡着程昱赶快离开。
程昱闻言后神情一怔,惊疑地看看郭嘉和他身后的数百名西凉甲士。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站在函谷关内。这是西凉军的地盘。刚才情绪激动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此时幡然醒悟,瞬间把他吓出一身冷汗,后背凉飕飕的。
随即,程昱下意识地翻身上马,想要立即离开这里。否则,贾诩一怒之下把他扣押下来,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岂不冤枉?
这时城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仅容一匹马出城。程昱挥手示意三名随从先行,自己留在最后。待他策马出城之时,他仍旧心忿难平地对贾诩说道:“贾文和,你听着,如今你我两军是盟友,希望你能善待曹真、曹休两位将军,所需钱粮随后就会给你送来。切记!”
说完话后,程昱不等贾诩回话,扬鞭打马便走,好像稍有迟疑就走不掉似的。
随着城门再度紧闭,贾诩和郭嘉并肩而行,不急不缓地登城上楼。
“奉孝刚才所言何意,难道你觉得我会强行留下程昱,甚至加害于他吗?”
“文和兄莫要误会。刚才你和仲德争执不下,我不过是上前打个圆场而已,决无它意。”
“奉孝真以为我生气么?”
“难道不是吗,文和兄刚才脸色都变了,难道不是生气?”
“呵呵呵!”贾诩闻言而笑,摇头道:“并不是我要生气,而是我若不佯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如何激怒程昱?程昱若是不被激怒,你我二人如何完成主公交付的任务?”
郭嘉闻声错愕,不解道:“文和兄此话何意?刚刚与仲德商定的盟约全部都是我们提出的条件,而且曹操也已拿出足够的诚意,四件事情之中每一件对我们都很重要。难道这还不算完成主公的托付么?”
贾诩轻轻点头:“对,奉孝说得一点没错。正因如此,你才会真正把程昱当成盟友看待,认为我们应该以礼相待,对吗?”
“既是盟友,自然要以礼相待。这有何不妥?”郭嘉接声说道。
“如此说来,奉孝认为我军应该把俘虏的曹军将领也还给盟友吗?”
“这”郭嘉闻声迟疑起来,既而微微点头,道:“按理说,应该如此,毕竟我们与曹军现在已是盟友。不过这件事情还得主公首肯才行,并非我等能够擅自做主的。”
贾诩微笑摇头:“奉孝过于看重这个所谓的盟友了。还记得主公对你我二人说过的话吗,曹军将领有些人不能放,还有主公早晚都要灭掉曹操。由此可见,主公根本不相信所谓的盟友,也从未想过与曹操尽释前嫌,反倒愈发急于除掉曹操。”
“哦?原来如此。”郭嘉神色微变,恍然大悟道:“文和兄刚才故意诈称曹洪、曹安民和于禁三人不治身亡,我还以为这是你说的气话,现在看来,这就是文和兄故意激怒程昱的目的所在。程昱刚才这么一问,等于直接把曹洪三人推上绝路,想必文和兄随后就会命人见他们三人秘密处决。”
贾诩欣然点头:“正是如此。其实,程昱带来的四个绝密消息之中只有两个是我们还不知道的重要军情。如今一切都已明朗,我军胜算又增加了两成,大战在即,令人期待呀!”
“只有两个情报对我军有用?这可不是我军细作能够打探到的普通情报,另外两个情报从何而来?”郭嘉疑惑道。
贾诩轻轻摇头,微笑道:“时机未到,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在一起,孰是孰非很难一言而决。等到两军决战之时,一切立见分晓。战争最玄妙之处不在于两军正面厮杀,而在于隐藏在厮杀之下的巧妙布局。”
郭嘉闻言神情剧震,既而若有所思地点头,随之跟着贾诩登上城楼,抬头便看到李利赫然站在城楼上,扶栏眺望着程昱等人离去的背影。
待他们走近时,听到李利正在低声自语:“刘备这厮居然率领五万兵马入盟,并且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进驻河东郡;辛评、辛毗兄弟奉命说服两路诸侯起兵,从背后偷袭于我。这么重要的情报,我却一无所知,险些行百步而半九十,功亏一篑。看来鹰眼细作的实力还是太弱,远不如袁绍、曹操等人的情报组织强大,还需补充得力干将加强鹰眼的实力才行,否则实在太被动了!”
第711章龙抬头
第711章龙抬头
年关前第三天,二十多辆马车畅行无阻地驶进西凉军大营,直奔大将军行辕而去。
这是李利的家眷乘坐的车驾,由五千金猊卫铁骑沿途护送,从郿邬赶往函谷前线。
适逢战火纷飞的乱世,很多人早已忘却了时间,满脑子都是生存与逃难,根本没有过年的概念。
然而,李利的一众妻妾却知道自家夫君对过年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
以往每到年底,李利的情绪都有些失落,似乎有着难以弥补的缺憾,流露出少有的多愁善感的温情一面。
直到去年,随着几个孩子先后降世,李利终于喜笑颜开,不再独自饮酒伤怀。
身为李利的妻妾,李欣、董婉、任红昌、蔡琰和滇无瑕等人都知道自家夫君虽然被世人看做铁血无情的当世霸主,其实他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十分在意亲情和一家团圆。不管别人是否在意过年,但李利府上每年都是张灯结彩过新年,为此李利一掷万金不皱眉头,乐此不疲。
故此,尽管眼下函谷关战事僵持,女人带着孩子住进军营颇有不便,但李欣等人还是义无返顾地带着子女赶往前线与李利团聚,一起陪他过新年。
位于大营正中的中军大帐,虽然条件简陋,但营帐规模巨大,相当于上千人驻扎的兵营。这么大的帅帐原本有些空寂且浪费,但李欣、蔡琰等人带着儿女入住之后。帅帐内外欢声笑语不断,不时还能看到几个咿呀学语的孩童追逐嬉闹的场景。这让早已习惯了厮杀和流血的西凉将士倍感温馨,看着主公李利的几个孩子哭哭闹闹的场面。无形中触动了他们最柔软的心田,从而激发他们必胜的决心和誓死效忠主公的信念。
温馨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转眼间一个月时间悄然而逝。
十天前,李利亲自送走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十一个妻妾和六个儿女全部送往长安,料想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安全抵达长安。
二月一日,天空晴朗。和煦的阳光照拂大地,沉寂了一个冬天的万物生灵迎来再一次生长绽放的春风号角。
明天就是西凉军与诸侯盟军决战的日子,二月二。龙抬头。
函谷关正门城楼上,李利扶栏沉思,伫立良久。今天他没有眺望娄底原盟军营寨,而是背对盟军居高远望。静静地看着西边的崇山峻岭。那是长安城所在的方向。
“嗵、嗵、嗵!”
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传进李利的耳朵里,但他并没有扭头察看,依旧伫立不动,神色自若地眺望西方。
站在亭外的李挚闻声轻步迎上去,待来人登上城头后,他冷酷僵化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眼神中透着几分敬重之情。
“统领来得好快。半月之内辗转千余里,一路辛苦了。”李挚会心笑道。
“子诚已经担任亲卫军统领两年有余。切莫再唤我‘统领’,典某实在担当不起!”来人快步迎上来,紧紧抓着李挚的手臂朗声笑道。
诚然,现如今还能让李挚尊称其为“统领”之人,西凉诸将之中仅有一人,那便是此次奉命与马超对调换防的恶来典韦。
李利身边的第一任亲卫统领便是典韦,前后大约两年时间,那时李挚是他的副将,直到西凉军大整编之后,典韦卸下亲卫统领的职务转任虎贲营主将统领。毫不夸张的说,李挚是典韦一手调教出来的将领,或许他没有传授李挚过多的兵法韬略,但如何做好一名时刻保护李利安全的亲卫统领所应有的本领,他绝对是毫不藏私的倾囊相授。而李挚现在的很多习惯和沉默寡言的性格,也正是来源于此,几乎与当年的典韦如出一辙。
是以,时至今日,李挚依然对典韦十分敬重,见面时仍然称典韦为统领,俨然以属下自居。
由此足见李挚志虑忠纯,三年如一日,依然保持着昔日的心性,丝毫不忘本。否则,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既是亲卫军统领又深得李利信任,被李利视为异姓兄弟,地位权势已然位居典韦之上,完全没有必要对典韦如此客气。
要知道,如今西凉军所有文臣武将见到李挚都得客客气气地尊称一声“统领”或“子诚将军”,任何一个放在李利帅案上的奏简和密报都必须经过他转递上去。这就是心腹近臣的先天优势,也是一种凌驾于万人之上的权势,西凉众文武谁都不敢轻视于他。
就在李挚和典韦轻声叙旧之际,与典韦一起上楼的贾诩、郭嘉和法正等人看到主公李利背身西望,伫立沉思。当即贾诩轻声道:“子诚将军,主公在城楼上已经伫立许久了吧,不知我等此时能否面见主公?”
“整整一个时辰。”李挚接声道:“主公早有吩咐,诸位自行过去便是,不必禀报。”
“多谢子诚。”典韦和贾诩等人闻声道谢,既而快步走进亭中,向李利躬身行礼。
“我等拜见主公!”
李利缓缓转身,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摆手示意众人起身,随之看向典韦,笑声道:“恶来一路鞍马劳顿,要不要歇息一下,明日可是一场血战哪!”
的确,从去年五月开始,典韦便率领虎贲营与匈奴蛮军厮杀,而后又跟随周瑜连续征战,从朔北草原一直打到并州上党郡,也就是去年年底才得以稍稍喘口气。不承想,年关刚过他又接到李利的调令,抽调虎贲营前往汉阳郡交由马超指挥,而他则快马加鞭赶来函谷大营接管龙骧营,与马超轮调换防。
这一来二去,前后整整八个月时间,典韦一直都在奔波征战,真正是快马加鞭未下鞍,劳苦功高。
“多谢主公关心,末将不累。即便此刻立即出战,末将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典韦朗声答道。
李利笑呵呵地走到典韦身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若说不累,一定是假的。恶来也是血肉之躯,并非钢筋铁骨,连续大半年征战厮杀下来,岂能不累。这样吧,龙骧营有李征撑着,不会出现问题,今天恶来就好好歇息一天,养精蓄锐,待明日两军决战,还需你冲锋陷阵呢!”
“这”典韦闻言愕然,迟疑着不知如何作答。
李利摆手笑道:“恶来不必多言,快去歇息吧。这是军令,难道你还想抗令不成?呵呵呵!”
“诺,末将遵命!”眼见李利并非说笑,典韦当即欣然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目送典韦离开,李利笑着对法正道:“半年不见,孝直愈发沉稳干练了,可喜可贺呀!不知并州眼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