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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刻,如此大规模的短兵相接,硬碰硬的冷兵器厮杀,李利却是第一次遇到。
这并不是说他第一次手持兵器战斗,而是首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战骑冲杀。
别看李利前世是海军,可他是陆战队军官,jīng通各种战法,骑术相当好。即使没有双边马蹬,他依旧能够横刀立马,冲锋陷阵。
须臾间,李利刀斩十余名敌军战骑,冲入北城门,迎面撞上列阵以待的朱儁军步卒。
只见城门口人头涌动,密密麻麻,兵器林立,杀气冲天,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直紧跟在李利身后的李暹和樊勇二人,瞬息冲到李利身旁。
随即,兄弟三人组成犄角之势,堵在城门口,奋力拼杀。
第十章一马当先
北城门开启的一刹那,新郑城下的厮杀便即时拉开序幕。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极其缓慢。
无数鲜活的生命,却在这一刻快速无比的逝去。
城门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上演如火如荼的厮杀。
喊杀声、马嘶声、惨叫声和抨击声交相呼应,喧嚣之极,声震数十里开外。
“嘭嘭嘭!”
一匹匹急速奔驰的战骑悍然迎面撞击到一起。
霎时,人仰马翻,兵士与战马摔倒在地上殊死挣扎,既而跘倒一大片步卒和战骑。
顷刻,倒地的近百名兵士被人踩马踏而死,血肉模糊,残躯断臂、脑浆断肠遍地,惨烈无比。
狭路相逢勇者胜。对于拥堵在城门口的双方将士而言,这句话是最恰当的概括。
狭小的城门口,一方yù出,一方要进,上万人马拥堵在上下仅有两丈大小的狭窄城门之中。
如果这还算不上狭路相逢的话,那何谓狭路?
狭路不在于道路是否真的狭窄,而是取决于通行的行人是不是足够多。无论多么宽广的道路,也经不住上万人拥挤在一起呀!
城门内,李利、樊勇和李暹三兄弟奋勇向前冲杀,前后冲击了三次,也没能冲入城中。
“大哥,敌军太多了,又拥堵在一起,我们根本杀不进去呀!”
无奈之下,三人只好再次退到城门口,李暹年轻气盛,忍不住地大声说道。
“失算了!没想到朱儁竟然这么狠,企图聚集一万多将士一涌而出。现在倒好,大家拥堵在一块,进不去也出不来!”
李利十分懊恼地说道。
战前,他几乎把所有的可能xìng都预料到了。却唯独没有想到朱儁会孤注一掷地聚集全军于城门下,企图打开城门的瞬间,一拥而上冲击西凉军。
无巧不巧的是,李利率领三千铁骑和两千步卒早早地等候着城门开启的一刹那,袭取城门。
结果,两军全被堵在了城门口。
一时间,里面的人马出不去,外面的人马进不来,卡在这里了。
不管前世的李利多么机智善战,此次却是他重生后率军第一次参与这种大规模的攻城之战。
缺乏大规模厮杀经验,战前过于信心满满,显得有些轻率,恰好又碰上朱儁的孤注一掷。因此,不免有失。
事发突然,诸多巧合都撞到了一起,方才有了现如今这般进退两难的凶险局面。
危急之际,李利心思百转,手中的大刀却没有丝毫懈怠,依旧不断挥砍,不时地斩落敌兵。
眼下的局势,对李利率领的龙骧营和两千步卒极为不利,大半人马都在城门之外,暴露在城头弓弩手的箭矢之下,每一秒都有不少将士伤亡。
必须尽快打破僵局,否则自己此次即便是攻破此城,龙骧营也必然损失大半,得不偿失。
思索对策之际,李利无意中瞥见敌军后方的步卒出现混乱之象。
“敌军自乱阵脚?”
这一发现,令李利顿时心神大震,立即有了决定。
既然两军已经拥堵在一起了,那就只能是看谁更勇猛、更凶狠,只要冲破眼前的人墙,那么上万敌军必然胆寒,斗志全无,既而溃散而逃。
“众将士听令,战骑在前,步卒随后跟上,随我正面冲杀!杀呀!”
李利打马后退数丈,大声厉喝,旋即横刀立马,悍然冲向数十丈远的敌军人墙,以战马冲刺之力,强行冲撞堵在正前方的敌军步卒。
这绝对是极其危险的打法。
这么短的冲刺距离,却想硬生生冲开人堆,杀出一条血路;稍有不慎,就很容易人仰马翻,湮灭在人群之中,断然难以活命。
但是,李利偏偏这么做了,而且是率领数千铁骑一起冲锋,以战马的血肉之躯,生生碰撞挡在前面的近万名步卒人墙。
太疯狂了!没有足够的战马冲刺空间,寥寥十几丈的缓冲距离,却想凭借战马之强壮身躯撞开人堆。
“嘭嘭嘭!”
冲进人堆之中,长兵器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马挤人,人挨着战马,近乎于紧贴在一起,兵器越长,越没有用处。
剧烈的肌肉碰撞声,此起彼伏,马嘶声与惨叫声浑然一片。
“砰!噗!!!”
李利手中长刀将敌兵高高举起的兵器打偏向一旁,既而回手一刀,砍下十余颗大好头颅。
不管人的血肉之躯如何强壮,终究抵不过战马的贴身冲撞。
而骑在马背上的骑兵,只要不被敌人近身拉下马,就拥有高过步卒大半个身躯的高度优势,从而肆意杀戮步卒。
步卒之所以不敌战骑,除了没有战马的巨大冲击力之外,还有身躯高度上的巨大差异。
李利率领战骑冲撞人群之时,就将这一优点发挥到极致,大量砍杀敌军步卒。
尾随在他身后的众多骑兵,见样学样,先清理距离自己最近的敌兵,然后挥枪横扫一通,居高临下,占尽了优势。
半个时辰后,李利终于突破敌军的重重阻拦,生生在人堆里杀出一条血路,在近万名朱儁军中凿个对穿,冲入城中。
随即,两千多龙骧营铁骑同样冲入城中,大肆追杀四散而逃的敌兵。
在李利率军攻入城中之时,上万名朱儁军步卒土崩瓦解,溃散而逃,而北城门下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立的身影。
此时城门内外短短数百步的地面上,至少留下了三千具尸身和数百匹死马。
可谓是血流成河,残躯断臂遍地皆是,一寸黄土一寸血,尸骸堆积成一道狭长的山梁。
北门下惨绝人寰的杀戮,彻底吓破了朱儁军将士的胆魄,数千步卒毫无斗志,仓惶逃窜。
城中,李利率领两千多战骑和千余步卒一路追杀残兵,直至追杀到府衙为止。
新郑县衙内,空空如也,就连仆人和侍婢们的身影都看不到,显然这些人早就躲起来了。
“李富,你带领五百步卒在城内收降敌军残兵,尽量少造杀戮!
李蒙、王方,你二人率领余下步卒登上城头,清除残兵余孽!
李征,你带领一千铁骑从南门追杀朱儁残兵,配合郭将军斩杀朱儁!
其余人等随我出东门,追击朱儁残部,收降逃兵!诸位可听清楚了?立即执行!”
李利骑着战马踏入新郑县衙大堂,稍稍打量之后,对李蒙、王方等一干将领命令道。
“诺,我等领命!”李蒙、王方、李富父子等人欣然领命道。
若是此前李利如此堂而皇之的下达命令,说不定李蒙等一干将领还会心生不满,或是yīn奉阳违,断然不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但是,刚刚城门一战,却是让这些西凉悍将着实震惊不已,直到现在仍旧心有余悸。
就在刚才,李利所表现出的临阵果决、作战勇猛以及冷酷嗜血,足以令李蒙、王方等百战悍将为之惊骇。
就算是此刻,无论谁看到李利身上的鲜血淋漓的血红战甲,都会为之惊骇不已,不敢正视他这副如同从血海地域中杀出来的杀神模样。
这一战,足以令许多西凉将士终生铭记,至死难忘。而李利经此一战,足以威震整个李傕军,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董卓军,扬名西都。
第十一章诈术(求收藏、推荐)
东门外。
李利率领一千三百余战骑一马当先,急奔出城。
此时,他身着血红甲胄,头戴浸血兜鍪,如杀神附体一般煞气凛然。
在他身后,李暹和樊勇二人如影随形,策马疾奔。
二人此时的模样与李利相若,全身淋血,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不例外。遍体殷红,鬃毛皱褶,血迹斑斑,狰狞无比。
北门一战,李暹和樊勇二人紧跟李利左右,悍勇异常,竭力护得李利周全,。
不管李利如何冲击敌阵,他的身后和两侧总是安全无虞,不用分心他顾,这全赖二人全力保护之功。
通过方才的激战,尽管李利一门心思奋勇冲杀,却仍旧发现了很多有趣的现象。
在他眼中傻不啦叽的弟弟李暹,战斗力非凡,丝毫不比他本人逊sè,膂力惊人,刀下无一合之将,纵横驰骋,所向披靡。
而rǔ名“黑熊”的樊勇,更是勇不可挡,人如其名,勇冠三军。
以李利眼角余光所见,樊勇的武力远在自己之上,最少也有一流战将后期的战力,甚至很可能已经触摸到了顶级战将的门槛,随时都有可能跻身顶级战将序列。
北门之战,乍看李利冲锋在最前沿,实际上却是李暹和樊勇极力护持下的结果。
若非如此,他恐怕很难护得自身周全,更加不可能突入城中,杀出重围。
此外,身为李家旁系人员的李蒙和李征二人,同样战力不凡,骁勇善战。
李蒙的武艺大致与李利相当,战斗经验极其老道,作战谨慎,厮杀老辣,一击毙命,绝不纠缠。
就因为如此。
冲击之中,李蒙左右折冲,魄力略显不足,不如李利勇猛,血气方刚,一往无前。
与之相对的是,管家李富的长子李征,确是李利眼中的一个奇葩。
别看李征身长九尺,身材壮硕如山,实则文武双全,冲杀之时,勇猛之中不乏机智。他带领两千步卒稳稳推进,杀敌颇多,却自身伤亡很少;绝非他的长相那般粗枝大叶。
可谓是难得的大将之才。
仅以武艺而言,冲杀之际,李征的武勇足可与樊勇比肩,并且更加游刃有余,沉稳有度。
虎父无犬子,他的父亲李富眼下就有一流战将巅峰的实力,而他比其父李富还要勇猛三分,怕是已经迈入顶级战将的门槛了。
北门一战,惨烈无比。
直到此刻胜局已定,李利仍然心生愧意,认为是自己轻敌大意,判断有误,以至于累及麾下将士,死伤惨重。
不过,危难之中见忠良。
李征、樊勇、李暹、李富、李蒙和王方等将领的忠勇表现,让李利颇为惊喜,心中宽慰。
rì后,只需善加引导,这些将领足堪大用,皆为勇猛之将。
而李征、樊勇二人更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智勇双全,堪为大将之才。只不过,目前二人还略显稚嫩,假以时rì,成就不可限量。
这一发现,算是李利战斗至今的最大收获。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能够发掘出一两个大将之才,对于他来说,再大的伤亡也值得。
与此同时,一场激烈的厮杀,也让李利意识到自己现在确是勇气可嘉,而战力有限,往后还得勤练武艺才行。否则,稍有不慎,必然身死沙场。
··················
“嗒嗒嗒!”
夕阳下,残阳如血,光辉璀璨。
一千余战骑在旷野上飞驰而过,半个时辰中,奔袭数十里,行至东北面的一处山谷。
“吁、吁吁!”
战骑奔袭至山谷口,李利突然勒紧缰绳,抬手示意大军勒马止步。
“大哥,为何不追了?你不是说朱儁军残部表面上是大部向南溃散,实则他本人必定带着亲卫快马向东北方向潜逃吗?”
樊勇打马近前,对李利低声问道。
李利没有立即回答樊勇的疑问,而是举目远望,双眸炯炯地凝视着眼前宁静的山谷。
这时,李暹也到了李利身旁,大声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刚刚斥候不是说前面有大队战马经过的迹象么?这就表明大哥你的判断没错,朱儁老儿肯定是带着麾下战骑从这里逃走的,我们赶紧追呀!
否则,再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就很难再追击朱儁老儿了!”
“呵呵呵!”
李利打量了山谷四周的情形,呵呵大笑,说道:“不用再追了,朱儁残兵就在我们眼前!”
“啊!大哥,你的意思是朱儁在山谷中设下埋伏,准备伏击我们?”
别看樊勇长得黝黑丑陋,实际上却是粗中有细,颇为机智。此刻,他瞬间明白了李利的言外之意。
李利点头大声道:“没错!rì落西山,飞鸟归巢。可是这山谷四周的上空,飞鸟盘旋不敢下落,惊鸣不止。这是林中有埋伏,飞鸟受惊,方才久久盘旋而不能归巢。
二弟、三弟不妨想想,朱儁率领残部半个时辰里奔袭近百里,而我们一直在后面紧追不放。他能逃到哪儿去?加之,河南郡连遭战乱,屡遭洗劫,战马奇缺。
朱儁起兵至今不到半年,能有多大的财力组建战骑,战马又从何而来?
因此,他不是不想逃,而是驽马脚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