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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易如反掌;但这对曹操并无好处,只有同时削弱五位诸侯的实力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情形,最为有利。
故此,早在曹操建议移驾南阳郡的那一刻,就开始谋划着这场诸侯混战,越乱越好,厮杀越是惨烈越好。只有这样,曹操才能乱中求胜,火中取栗,最终实现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
于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划便在悄无声息中进行,谋略是满宠所献,自然由他负责具体实施。当曹操和袁绍、袁术兄弟达成同盟之时,这个消息便已传入刘备、吕布和孙策三人耳朵里,直接促使他们不得不联合起来,联手抵御二袁和曹操三方势力组成的强大联盟。
等到两大阵营组成完毕后,混战立即启动,中间几乎没有任何间歇,以致于被蒙在鼓里的其他五位诸侯根本没有时间求证,仓促联合出手,继而引发了这场空前混战。
这个计策本身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是很低劣。无外乎两头装好人,假传消息、两边挑拨,最终挑起两大阵营大肆火拼。然而,这个计策却是对症下药,谋划、运用和时机都把握的恰到好处。因为各路诸侯同在一座城池之中,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引起其他诸侯的警觉;再加上诸侯间互不信任,且大多为敌对势力,积怨已久。这些潜在矛盾和特殊环境,就是挑拨离间的天然土壤,天赐良机,宛如几堆干柴似的,一点就着。
故而,当刘备派出一队人马前往袁绍大营外围巡视打探之际,袁绍、袁术和曹操三人已将兵马聚集在一起,严阵以待。等到斥候探知刘备麾下兵马已经出动后,不由分说便立即出兵,一举剿灭这支负责打探情报的兵马,而后直扑刘备大营。
却不料,刘备大营里同样早有准备。刘备、吕布和孙策三人事先得到密报,迫使他们合兵一处,组成十万大军,蓄势待发。随即两大阵营狭路相逢,就像两个大火团猝然相撞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大打出手,混乱如同一团乱麻,杀得昏天暗地,不可开交。
等到天子刘协和刘表出面说和,促成罢兵休战后,六路诸侯除曹操之外。其他五路诸侯麾下兵马都伤亡惨重,少则折损五六千兵马,多则伤亡上万将士。而曹操麾下只有五千虎豹骑。且训练有素,令行禁止;在混战中由曹仁率领早早脱离主战场,徘徊在东北角的旷野上,趁乱捡漏、占尽便宜。
以至于,一场惨烈的厮杀过后,其他诸侯纷纷损兵折将,唯有曹操非但没有折损兵马。反倒生擒了两千余战俘。只不过曹操做事向来谨慎,从不授人以柄,以致战后他麾下虎豹骑少了两千余人。同各路诸侯一样“伤亡惨重”。
曹军中军帅帐里,当曹操收敛笑声、渐渐冷静下来后,一双犀利的眸子中陡现精光,神情严肃地沉声道:“此次诸侯混战虽然谋划精巧。却经不起推敲查证。早晚必将被五路诸侯所知悉。故而,迎接圣驾前往兖州之事不可再拖,必须尽快成行,以免夜长梦多,功亏一篑!”
荀彧欣然同意,思索着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此等投机取巧之事,只可隐瞒一时,却不可能隐瞒一世。眼下五路诸侯都身在局中。可谓是当局者迷,一时不查误中圈套。待事后他们清醒冷静下来,便立刻就会想到他们都是接到我军透漏出去的密报,才会酿成如此惨烈的混战厮杀,以致损兵折将。届时他们必然恼羞成怒,一致将矛头指向我兖州军,到那时我等便要大祸临头了。所以,迎驾之事宜早不宜迟,务必赶在五路诸侯察觉之前离开宛城,越快越好,迟则生变。”
曹操微微颔首:“嗯,文若之言甚合我意。只是、、、纵然削弱了各路诸侯的实力,可他们手中兵马依然远胜于我等,实力仍在我军之上。是故,公然邀请天子和百官们前往兖州是不太可能的,其他诸侯还好说,毕竟他们并无迎驾之意,唯独袁绍和刘备二人甚是麻烦。此二人皆有挟持天子和百官之心,与我等目标一致,实为最难缠、对我等威胁最大的两股势力。对此,文若有何对策?”
荀彧神情凝重,双眸微眯,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急不缓道:“经此一战,我等已与各方势力树敌。若是再加上此前的诸多恩怨纠葛,我兖州军与各路诸侯已成水火之势,实难善罢甘休,就如同已经破裂的铜镜,往后是敌非友,再无联手之可能。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在下这几日一直暗中联络朝中百官,让他们劝说天子移驾兖州;只要天子首肯,我等便不惧任何诸侯,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接天子出城,而后直接返回兖州。等到天子进入兖州境内,百官们于众诸侯而言便再无用处,届时我等即可将百官也接回兖州,重新立都,重整朝纲,号令天下。”
曹操闻言大喜,笑声道:“文若此策甚好,实乃老成谋国之上策。不知进展如何,何时可以起行?”
“这、、、”荀彧闻声错愕,脸颊微红,面露难色,低声道:“百官们大多已被在下说服,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常年服侍陛下左右的中常侍董弘态度**,不置可否。可陛下对他最为信任,私下里称他为‘仲父’,历来言听计从。现如今,如果董弘点头同意,代为说项,此事必成;可他若是从中作梗,只怕此事休矣。”
“中常侍董弘?”曹操蹙着眉头沉吟一声,眼神阴冷而晦暗不明,随手捋着颌下长髯,若有所思地道:“又是阉宦擅权,我大汉王朝就毁在这群宦官手里!”
荀彧接声道:“主公所言甚是。据说董弘其人是董太后的旁系族人,乃凉州陇右人士,曾与董卓交往甚密,李贼掌权后念及他是董氏族人,这才放他一马,否则他早就死于非命了。不过,这个董弘倒是没有作恶,很早就是陛下身边的贴身近侍,至今已服侍陛下十余年了。与此人相比,董承虽有救驾之功,却远远不能与董弘相比,在陛下心目中的份量远不及董弘。因此,要想悄无声息地接走天子,董弘至关重要,若有他从旁协助,移驾兖州之事易如反掌。”
曹操闻言后,眼底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沉声道:“那就从董弘着手,无论他想要什么,全都答应他。等到大功告成后,一切便由不得他了。阉宦弄权,断不可留”
第915章望烽火,何以平天下
万里晴空,春光明媚。
当宛城混战过后进入诡异的平静时光之际,两百里开外的西南山林却是一派喜气洋洋的场面。
春花开,绿叶稠,溪水清,涓涓长流。
春日暖阳下,卧龙岗上竹林深处一片欢腾,隆中茅庐落成了。
历时半个月,投入一百多名精壮劳力,埋头苦干十二天,终于在溪水潭上架起了一幢茅庐,正房、厢房共计十二间,暗合十二地支之数。
说是茅庐,除了屋顶是茅草混合黄泥而成,其它均是阁楼式建造。整个茅庐建筑不亚于一处清幽别致的山中别院,凉亭、水榭、眺望台一应俱全,山清水秀,泉水长流,端是一处难得的隐士居所。
今天是诸葛庐落成之日,主体建筑全部完工,只需稍加装饰,再添置一些家具,即可入住。
从昨天傍晚开始,诸葛玲姐妹俩昨天傍晚就带着十几名婢女张罗膳食,为今日诸葛庐落成庆贺,并犒劳所有扈从。值得一提的是,所有支出皆由杨大善人捐赠,因此茅庐落成时,他在茅庐正门上挥毫写下“隆中诸葛庐”五个大字,并命人请来工匠将门匾装裱起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门匾只有题字,却没有落款签名。在门匾左下角有三个很潦草的奇怪笔画,与汉隶截然不同,像是文字,又像无人认识的龙飞凤舞的图案(其实就是简体草书:李文昌)。
这种特殊的签名,对于孔明而言或许很陌生。但在西凉军中主将统领及以上的文武官员都曾见过这种签名,知道这弯弯绕绕的龙飞凤舞式的图案就代表主公李利的字号李文昌。故此,李利的手谕一般人根本拿不到。更无缘得见,真正能见到这种签名的都是李利麾下的亲信,其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特殊礼遇。
辰时,庆祝诸葛庐落成仪式正式开始。其实就是大摆筵席,酒肉管够,让参与搭建茅庐的扈从们敞开肚皮好好搓一顿,大快朵颐。一醉方休。
半个时辰后,孔明和李利中途离开,联袂登上位于水潭瀑布上方的眺望台。也作“望景楼”。
台高三丈,相当于两层阁楼,台上空间不大,可供摆放一个圆桌和四个木凳。与后世土匪山寨中的高塔岗哨有些相似。不过。做工考究,建造的很精致,这些精巧的手艺活都不是李利等人能够做到的,而是重金前来工匠,选用上乘木材搭建而成,为这幢茅庐增色不少。
站在望景楼上眺望远方,可将方圆十余里的山川溪流尽收眼底,若是有人朝这里走来。五里之外便可看得清清楚楚。因此,望景楼还是兼顾着岗哨的作用。这也是为了保证茅庐安全,不被强盗或劫匪袭扰,提前准备一些必要的预警防御手段。
“嘟嘟嘟!”高台圆桌上,早已准备好了一壶热茶,显然这是孔明提前让人送上来。
亲手倒上两盅热茶,孔明递给李利一盅,而后落座,端起茶盅示意李利趁热饮用。
“兄长地位尊崇,军政繁忙,日理万机,何以有暇来此盘桓多日?”手中捧着香气腾腾的茶盅,孔明双眸含笑地注视着李利,似是不经意地随口一问,却又似深思熟虑后的试探。
李利闻声眉开眼笑,心中坦然,知道这是孔明摊牌之前的最后试探,看似随意,实则意味深长。猜测终归是猜测,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孔明即使猜出李利的真实身份,却也是臆测遐想而已,仍需进一步求证,或是李利亲口承认。惟有如此,才能继续后面的对话,否则很多事就无从谈起。
坦然一笑,李利轻抿一口茶润润嗓子,与孔明对视一眼后,轻轻放下茶盅,起身走到栏杆前,扶栏眺望东南宛城方向,轻声道:“天子和百官逃离长安,于我而言确实不算小事。西凉军能有今日之强盛,与他们有着直接关系,挟天子以令诸侯,才能占据绝对主动优势,是为王道之师。而他们此次东归,就意味着西凉军面临一次重大考验,前进一步便可雄踞中原,成就霸业;退一步或是一步踏错,则是无底深渊,沦为乱军叛逆,人人得以诛之。
事关生死存亡,为兄岂可等闲视之,必须亲自走一趟,以确保接下来的路不会出现偏差。”
耳边听着李利的话,孔明轻轻走到李利身边,同样扶栏远眺,目光投向隐没在山川之后的宛城方向。
闻言后,孔明神情微变,眼神幽幽如深渊,深不可测,若有所思地低声道:“天子和百官出逃之始末,兄长应是胸有丘壑,早有谋划,一切尽在掌中。今时今日,西凉下辖四州之地,拥兵数十万,扼守西北各处险关隘口,牢牢掌控着西去长安的所有交通要道。倘若兄长执意拦截天子一行,或追捕或截杀,他们断然难以离开西凉地界,决计不会出现今日之乱局。”
语气稍顿,孔明眼角余光瞥向李利的侧脸,继续道:“前天夜里,宛城大乱,六路诸侯相互攻伐,二十余万兵马展开厮杀,大混战整整持续一整天,以致五万余诸侯将士抛尸荒野,惨烈至极。以愚弟猜想,这一场混战应在兄长的预料之中,或者说天子和百官们东归之时,这场空前混战厮杀就在悄然酝酿”
“孔明想说这场大混战是因我而起,未免太过残忍,对吗?”李利身形不动,目不斜视,突然语气冷漠的插话道。
孔明闻声默然,半晌不说话,严肃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思索片刻后,悠悠地道:“乱世争雄,无所不用其极,兄长此举无可厚非,亦在情理之中。然。如此肆意杀戮,未免有伤天和,手段太过凶残。”撇过头去。不再刻意观察李利的神色,孔明眺望远方的眸子流露出浓浓的悲天悯人之情,恻隐之心溢于言表。
李利不为己甚,答非所问地道:“十余年来,贤弟可曾杀过人?亦或被人追杀,可曾亲自目睹亲属族人死在自己面前?”
“这不曾有此经历。”孔明闻声惊诧,愕然应声道。
李利微微颔首。目光深邃,悠悠追忆道:“我与贤弟的身世相似,父母早逝。自幼和弟弟相依为命,跟随叔父在军营中长大。十四岁从军,十五岁积功升至军侯,领兵征战沙场。此后南征北战、东征西讨。至今已有八个寒暑,足迹遍布万里疆域,杀敌无数,战刀之下尸骨成山。一将功成万骨枯,与其说我今日之地位是天子所赐,不如说这是尸骨堆积出来的。一身功名于杀戮,一身骂名于天子,以致今日很多人都说我穷兵黩武。祸国殃民,沦为比董卓更甚百倍的大奸大恶的大汉国贼。”
“然。我从不认为自己暴戾嗜杀,一切皆为生存使然。生逢乱世,身不由己者比比皆是,我自是不能例外,贤弟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