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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一直持续到天明时分,前后整整大半个时辰。
在此期间,偷袭劫营的袁军付出上万人的伤亡代价,加之攻打辕门两侧城楼的将士,总共伤亡不下于两万兵士。而守营的吕布军也为此付出了一万五千余将士的巨大伤亡,气得吕布龇牙咧嘴,嘴角抽搐,满腔愤慨。
待天边露白之际,袁军正如李利所言,悄然撤军,有序撤退,企图借着漫天迷雾退回寿春城。
吕布第一时间发现袁军的异动,遂二话不说,毅然率领狼骑军杀出辕门,尾随袁军之后追杀上去。
此举正如李利大帐下令时所说:“是否主动出击,温侯可自行决断。”
显然,李利早已料到吕布必定会率军追击,而此刻吕布果不其然地率部出营追杀了。
或许这恰恰印证了一句话: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亲人,而是你的敌人。
眼下这一幕便是,最了解吕布的人不是他的女儿吕玲绮,而是被他视为天敌的李利李文昌。
吕布前脚率军追击。李利后脚便登上了辕门城楼,并吩咐兵士搬走堵塞营门的尸首,尽快修缮辕门。
“主公。我等是否立即追击,以免温侯中了埋伏?”郭嘉站在李利身后,轻声请示道。
这一次郭嘉学聪明了,没有当着吕玲绮的面,直呼吕布的名字。不久前他心直口快地说出“万一把吕布逼急了,狗急跳墙”,从那一刻起吕玲绮就没给他好脸色。每次看到他都冷眼相对,浑身充满杀气。若不是李利就在身边,说不定吕玲绮就会对他郭嘉动粗。打得他鼻青脸肿,满地找牙。
对此郭嘉抱悔不迭,暗自嘀咕吕玲绮不识好人心,要知道她现在能成为李利的妾室。全是郭嘉一力促成的。为了促成这桩郎才女貌的亲事。郭嘉还特意向李利请罪道歉,而李利则罚他禁酒一个月,以致于他最近半个月来滴酒未沾,食不知味,寝食难安。可现在就因为一句口误,吕玲绮就记恨上他了。这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上哪儿说理去?
就在郭嘉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吕玲绮的脸色时,李利开口说道:“时下晨雾太大。能见度不到三十米,暂时不宜出击。命令各营战骑暂时按兵不动。等候将令,待雾气稍散之后再行出营追击。”
郭嘉欣然点头,道:“我主要是担心吕布将军如此贸然追击,极有可能遇到埋伏,届时他只怕会有危险。”
李利微微颔首,思索着说道:“袁术出动十万大军偷袭劫营,想来不会没有后手,因此吕布此时率军追击一定会遇到埋伏。但是吕布终究不是一般人,想要给他设伏,袁术还需要准备一些上乘诱饵,另外还要有一副好牙口。不然的话,他不但吞不下狼骑军,还会崩掉门牙,损兵折将是在所难免的。毕竟设伏也要看伏击的人是谁,绵羊给猛虎设伏,那是送死。”
郭嘉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深为赞同李利所言,附和道:“确实如此。温侯征战沙场多年,骁勇善战,见多识广,战斗经验丰富。而他帐下狼骑军更是纵横天下的铁血之师,其机警程度不亚于一支斥候队伍,稍有异常便会立即警觉,继而随机变阵,以应对突发战事。”
李利应声颔首:“是啊,狼骑军战力之强,我早有领教,至今记忆深刻。当日灞河一战,我以麾下金猊卫和龙骧营两营兵马与之对战,结果却是两败俱伤,惨胜犹败。不得不承认,事实上当时金猊卫和龙骧营都不是狼骑军的对手;若不是吕布重伤而逃,以致狼骑军群龙无首,最终孰胜孰败犹未可知。
时隔多年,眼下狼骑军虽然一半将士都已换人,但这支骑兵只要有吕布率领,其战斗力便不逊于当年,甚至犹有过之。其实每支军队都有其灵魂,而一手缔造这支军队的创建者就是整支军队的军魂所在。吕布麾下的狼骑军便是如此;倘若没有吕布,狼骑军也就不存在了。”(备注:灞河之战时,李利帐下战骑营还是五千人的编制,而狼骑军则是一万二千人。)
听到李利竟然给予父亲如此高的赞誉,吕玲绮倍感荣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灼灼地盯着李利轮角分明的侧脸,俏脸上露出迷恋的神采。
雾气弥漫,飕飕的冷风裹挟着如牛毛细雨般的湿气肆虐长空。
“哒哒”的马蹄声轰隆隆巨响,迎着冰冷的寒风,吕布率领两万狼骑军铁骑跃马挥鞭,沿着最后一拨袁军逃离的方向追赶过去。
此刻,氤氲缭绕的雾气成了阻挡狼骑军追击的最大阻碍。
正如李利所说,在这能见度不到三十米的晨雾之中,骑兵最擅长的速度优势受到极大限制,奔袭速度不能过快,否则便有马失前蹄的危险。一路行来,狼骑军中已有近百名骑兵因为奔袭太快,没有看清前方脚下的土坑或低洼而马失前蹄,人仰马翻,尚未交战便已有伤亡。
好在这一片区域,于狼骑军而言并不陌生,昨日扎营之前他们便来过这里,寻找适合大军驻扎的安营之所。
奔袭十余里后,翻过脚下的山丘,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片相对开阔的旷野,也是盟军大营与寿春城之间的隔离区域,最适宜两军大规模决战的战场。
“袁军就在眼前,众将士听令,勇往直前,一鼓作气杀到寿春城下,随我杀!”策马越过山丘,看到不远处的迷雾中大股袁军的身影,吕布神情一震,当即举起方天画戟,大喝一声,既而提缰纵马,驾驭赤兔马一骑绝尘的冲杀上去。
“嗷呜呜杀、杀、杀!”
刺破长空的狼嚎声中,狼骑军将士如嗜血的狼群一般嗷嗷叫的打马冲锋,冷酷尖利的喊杀声穿过层层迷雾,直扑仓惶逃窜的袁军咆哮而去。
“啊敌军追上来了!快撤、、、快呀!”猝然听到一直跟在身后的马蹄轰鸣声越来越近,负责殿后的袁军上将桥蕤甚是惊慌,挥舞着战刀招呼帐下将士加快速度,切莫被狼骑军咬住。否则,这支他一手带出来的嫡系人马就要给追赶上来的狼骑军殉葬了。
可惜的是,两条腿的人终究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尽管桥蕤带领帐下兵马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撒腿狂奔,拼命逃窜,却还是被吕布率领的狼骑军追上了。
“噗噗噗嘭嘭嘭啊!”
一声声锐器破体声猝然而起,一个个袁军将士的躯体被追赶上来的战马撞得飞上天空,一声声凄厉悲怆的惨叫声刺破迷雾,直上云霄。在狼骑军骑兵蓄势已久的冲杀之下,正疲于奔命的桥蕤大军不但没有组织有效的抵抗,反而惊慌逃窜,不战而逃。这就造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纵马脱缰的狼骑军将士一边挥舞着冰冷的锋刃,一边疾驰飞奔,挡在他们身前的袁军犹如狂风之中的枯叶一般,根本不堪一击,顷刻间便被冲击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霎时间,那见血封喉的利刃在狼骑军将士手中飞舞,一个个残躯断臂在战骑擦身而过的瞬间脱离身体,冒着热气的鲜血在迷雾之下形成浓郁至极的血雾。而那跃马挥刀的狼骑军将士犹如来自地狱的凶神恶煞一般,肆无忌惮地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性命,谱写着迷雾喋血的惊心动魄的杀戮乐章。
在如此空旷的原野上,即使是早有准备的步军面对骑兵集体冲锋,也需要打起百倍精神,拼尽全力抵抗,其结果仍是败多胜少,很难扛住骑兵的冲击。然而眼下的桥蕤大军却试图逃避,根本没有组织抵抗,这样一来,其结果不难想象,必然会遭到无情的屠杀。
眼见帐下将士一个个惨死在狼骑军的屠刀之下,桥蕤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遂策马冲到迷雾当中,悄然靠近置身于杀戮之中的吕布。擒贼擒王的道理不用人教,桥蕤早已无师自通,此刻他就要实施斩首行动,出其不意的袭杀吕布。若能一击成功,即便帐下两万人马全都死在狼骑军刀下也是值得的。
“噔噔噔吕布受死吧!”战机陡现,桥蕤打马从迷雾中猝然杀出,凌空挥舞的战刀霍然出现在吕布左侧肩膀后方,下一秒便可卸掉吕布一只臂膀,甚至将其劈成两半。
好个吕布!
破空声袭来的一霎,但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身形未动,但手中的方天画戟却突然脱手而出,径直飞向高举战刀奋力劈砍的桥蕤。“嘭”的一声巨响之下,打马奔来的桥蕤手中战刀尚未落下,却与倒飞过来的方天画戟撞个满怀,瞬间桥蕤被撞飞起来,胸膛凹陷下去。那方天画戟的手柄硬生生穿透铠甲,穿透他的胸膛,破体而出。
这真是:杀敌不成身先死,长使枭雄泪满襟;并州虓虎焉可欺,峥嵘乍现显雄风。
第011章黄雀在后
叮!
随着桥蕤脱离马背,被方天画戟生生撞飞出去,那杆劈向吕布侧背的战刀随之被甩上天空,刀锋翻转,发出清凌凌的声响。
翱翔在浓雾中的桥蕤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插进胸膛的方天画戟,“噗”地一声喷出一片血雾,其间还夹杂着郁结的血块。
“哒哒”的马蹄声在他身下响起,随即他腾空的身体骤然一顿,既而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涌入心头,迫使他不由自主的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旋即身体急剧下坠,轰然砸落在地上。
唏聿聿!
赤兔马仰天长嘶,遂前蹄落地,霍然落在尚未咽气的桥蕤眼前。这一霎,他看到了高大神骏的赤兔马,以及马背上的吕布,还有吕布手中那杆正在滴血的方天画戟。显然,刚才他腾空的身体之所以猝然一顿,正是吕布策马直立而起,悍然拔除穿胸而过的方天画戟所致。
这费尽气力的抬头一看,桥蕤看到了自己与吕布的差距居然如此悬殊,俨然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枉他一直被称为袁术帐下上将军,自诩武勇过人,世间少有人能与之匹敌,今日方知那不过是坐井观天,小觑了天下英雄,以致招来今日恶果。
“咻!”寒光再现,呕血不止的桥蕤彻底告别了这个世界,硕大的头颅被方天画戟荡向天空,遂落在吕布手上。
首级就是征战沙场的将士们的功勋,而吕布手中这颗首级则是震慑袁军胆气的杀手锏。
“桥蕤已死。尔等速速束手就擒,否则尔等的下场便如此贼!”
暴喝声中,吕布提着桥蕤的首级傲然而立。那不断滴血的头颅衬托出他恍若天神般的雄壮身躯,吓得近万名桥蕤帐下将士不寒而栗,手中兵器悄然滑落,随之一个个浑身哆嗦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桥蕤战死沙场,其帐下两万将士除了死于狼骑军刀下的一万余人,余下数千将士悉数投降。吕布当即派遣两千骑兵押解降兵返回大营。而他自己则率军继续追杀,试图追上桥蕤前面的张勋大军。
然而,由于桥蕤所部兵马的阻挡。以及收缴兵器和清点降兵又耽搁了一些时间,使得张勋大军早已隐没在茫茫浓雾当中,不知去向。可是吕布并未就此放弃,依旧锲而不舍。率军继续追击。
再次整军出发的狼骑军循着寿春城所在的方向追击过去。呼呼的寒风和浓浓的晨雾。再度成为阻碍骑兵视线的最大障碍,但这阻止不了吕布率军追杀的初衷,迟滞不了狼骑军奔袭的脚步。
“咚咚咚嗒嗒嗒!”
忽然,隆隆的战鼓声迫使狼骑军骤然止步,也使得一马当先的吕布顿生警觉,扬起方天画戟示意大军止步,准备战斗。在战鼓声响起的同时,整齐的步军踏步声传进狼骑军将士的耳畔。致使他们心神剧震,闻声色变。
循声望去。那轰隆巨响的战鼓和踏步声,霍然从四面八方传来,而狼骑军则置身于声响中央。显然,吕布与狼骑军被包围了。可他们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毫无疑问的是包围他们的敌军正是袁术帐下兵马。
“嗵、嗵、嗵!”狼骑军四周的踏步声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响亮,已经可以看到袁军的身形了。
勒马伫立在重围当中的吕布和狼骑军将士,此刻承受着难以言表的煎熬,无奈的等待于他们而言就是最痛苦的折磨。怎奈敌情不明,狼骑军便不敢擅动,惟恐一着不慎落入袁军的埋伏或圈套,非但无法冲出重围,反而还会损兵折将,无济于事。
此时狼骑军还有整整一万七千名将士,全是清一色的百战骑兵,乃吕布麾下最精锐的骁勇战骑。
随着四面合围的袁军越来越近,晨雾渐渐变得稀薄起来,袁军的身形随之显露出来。恰在这时,一缕晨曦划破苍穹,将氤氲缭绕的浓雾快速驱散,原本被迷雾笼罩的旷野一点点恢复原样,迅速清晰起来。
这就是冬日里江淮大地的大雾,只在夜晚和清晨出现,来得迅速去得也快。当太阳升起之后,原本雾气弥漫的天空迅速变得清澈起来,给人以一扫雾霾、豁然开朗的深切感受。
待晨曦乍现、浓雾消散之后,呈现在狼骑军和吕布眼前的场景是: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袁军将士,放眼四顾,一眼望不到尽头。
那多达上万面的七尺高、四尺宽的黝黑盾牌,坚实而冷峻,一个连着一个插进地下,组成四方形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