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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和?”李利闻声愕然沉吟一声,当即眉头一皱,脸色浮现冷厉之色,眸光中杀机闪烁。
这支虎豹骑于李利而言一点也不陌生,在此之前的近一个月里,他几乎天天都能见到这支跟在曹操身边形影不离的骑兵。这是曹操敢于以身犯险的最大倚仗,正是因为有这支骑兵跟随左右,他才有胆量近距离与李利相处二十多天。
而统领虎豹骑的主将曹纯更是一度引起李利的注意,甚至于李利对曹纯还有几分好奇。因为历史上的曹纯并不出彩。其文治武功比起其兄曹仁相去甚远,与夏侯渊、夏侯惇兄弟相比也颇有差距,甚至连曹洪都不如。只能和曹真、曹休等曹家小字辈的将领相提并论。而曹纯唯一出彩的地方便在于,他是虎豹骑的第一任统领,也是曹操最为倚重且信任的禁卫军统帅。
通过二十多天的留心观察,李利看得出虎豹骑确实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战骑,别看人数不多,但每一名骑兵都是精挑细选的虎贲之士,堪称百人敌。是以这支骑兵真正算得上是短小精悍型的精锐之师。其战力之强悍足可与金猊卫相媲美,甚至其普通兵士的单兵战斗力犹在金猊卫之上。毕竟其规模不大,只有五千余人。却是从十几万曹军之中筛选出的忠勇猛士;与之相对的金猊卫营则有三万之众,因此单兵战斗力不及虎豹骑。
但是这并不等于金猊卫营比不上虎豹骑。恰恰相反,虎豹骑单兵作战能力强悍,但他们的骑术却不如金猊卫骑术精湛。厮杀时的相互配合也不如金猊卫配合默契。是以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虎豹骑能与金猊卫正面对战而不落下风,却也无法取胜,俨然平分秋色。倘若论及整体战力,虎豹骑却不是金猊卫的对手,兵力上的巨大差距直接决定了两支骑兵实力悬殊,不可同日而语。
瞬间愣神之后,李利放下心头的杀机,尽管他很想率军彻底灭掉虎豹骑和曹纯。但是眼下危急的局势迫使他必须时刻保持冷静,理智地面对一切事情。否则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不仅全军覆没,还要搭上他的性命。是以理智战胜了冲动,他没有立刻率军与虎豹骑厮杀,反倒瞬间环顾四周,扫视着整个南城战场上的局势,从中寻找对自己最为有利的突围路线。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中,李利当机立断,悍然下令道:“桓飞何在?为我大军开路,击溃虎豹骑!”
桓飞闻声后当即跃马上前,单手举起长柄狼牙大锤,洪声暴喝:“飞熊重甲骑兵,神挡杀神、魔挡除魔,谁敢挡住我军去路便给我砸碎他的骨头,杀!”
“轰杀、杀、杀!”
轰隆巨响声中,八千余重甲铁骑纵马冲锋,紧随桓飞迎面冲向虎豹骑。须臾间,飞熊重甲铁骑与虎豹骑悍然相遇,剧烈冲撞,骤然上演这一场殊死相搏的战骑对决。同时,这也是一场重甲骑兵对轻骑兵的沙场对决,孰强孰弱、孰胜孰负,在第一轮冲锋搏杀之中便能见分晓。
“锵锵”的兵器碰撞轰然大作,一马当先的桓飞与曹纯率先交锋。或许曹纯之前便对桓飞有所了解,是以他在第一合交锋中刻意避开桓飞的起手一锤,既而在桓飞一击落空的一瞬间挥刀劈砍,却被桓飞左手圆盾架住,旋即单手举起长锤,悍然砸向曹纯的头颅。
“铛!”砰然巨响声中,但见曹纯双手握刀,举过头顶,硬生生接下桓飞迎头砸下来的长锤。
“噔噔”的战马撤步声猝然而起,迎接桓飞一锤的曹纯连人带马被震退六步,惊得胯下座骑惊鸣长嘶。旋即曹纯脱口喷出一口鲜血,满脸潮红,原本斗志昂扬的眼神此刻却变得惊骇慌乱,似乎不愿相信自己竟然扛不住桓飞的单手锤,一合之下便宣告落败,并且重伤吐血。
西凉桓飞竟然强悍如斯!
所幸,一击震退曹纯之后,桓飞并不与其纠缠,而是率领帐下飞熊兵径直冲进虎豹骑军阵,左右折冲,大杀四方。这才是大将风范,他不逞一时之勇,时刻不忘自己的使命,率军奋勇厮杀,为身后的主公李利杀出一条血路,尽快杀出重围。而这正是李利命他率领飞熊营击溃虎豹骑的目的所在。
此时对于李利和桓飞以及两万余西凉铁骑而言,斩将杀敌不是目的,当务之急是冲出重围、离开南城,尽快找到一处可以抵挡弓弩的落脚之地,得以栖身休整。
这才是重中之重。
第068章拱手让江山
“啊愚蠢,废物,没用的东西!”
迎风激荡的帅旗下方,站在车舆上的曹操眼睁睁地看着李利率军冲破虎豹骑的拦截,既而冲进西边巷口,转眼便脱离南城,不见踪迹。就在李利率军冲出重围的那一霎,曹操惊声疾呼,气得捶胸顿足,痛心疾首,遂对身边将领破口大骂。
这一刻,曹操的情绪极其激动,攥紧拳头却又不知该挥向何处,宽大的诸侯座驾似乎容不下他略显发福的身躯。那极度扭曲的狰狞神情宛若欲要择人而噬一般,吓得守护在两旁的一干将领纷纷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出,噤若寒蝉。
“尔等还愣着作甚?”
曹操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怒火,俯视着一众低头哈腰的将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声斥责道:“李贼都跑了,吾不需要尔等保护。速速整军追杀李贼,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李贼不死,我曹操永无宁日。快去呀,追杀李贼!”最后这一句,曹操陡然抬高声量,怒声嘶喊,不亚于猛兽怒吼,以至于身旁的一众将领双耳发聩,呆若木鸡。
“诺!”旋即,拱卫车舆两侧的张郃、蒋奇、曹真和曹休等将领强自镇定下来,躬身应诺,当即勒马转身,各自带着本部兵马循着西凉铁骑逃窜的方向追赶上去。
“嘭”一声巨响之中,紧闭的大门被撞开了。
旋即,疾奔而来的西凉铁骑蜂拥而入。径直冲进这座偌大的府邸,逢人便杀,迅速占领整座宫殿。
事实上。这座邺城之中最大的宫殿似乎没有任何防御准备,很轻易地便被西凉军撞开大门,从而占据整座宫殿。亦或是,宫殿的主人根本没有想过西凉军能突破南城的围困,进而袭击这里。是以扈从们事先没有任何防备,直到西凉军冲到府门前的那一刻,方才惊慌失措的关上大门。孰料大门刚一关闭尚未插上门栓和横木。便被西凉军强行撞开,继而策马俯冲进来,大开杀戒。
不多时。奉命清除宫殿里一切隐患的轲比能疾步来报,声称前殿和中院已经清理出来,所有试图抵抗的袁军和扈从被全部斩杀,认定宫殿里没有伏兵。可以进驻大军。
勒马站在前院的李利闻言后。长出一口气,当即挥手示意大军进驻宫殿,并立刻组织防御,抵御闻讯赶来的曹操大军。
至此,西凉军总算摆脱了无遮无拦的被弓弩肆意屠杀的厄运,找到一处坚实的防御阵地,而且这里粮草充足,足可坚守半月。乃至一个月。
显而易见,邺城之中能够容纳两万余兵马进驻。并且储备着足够两万兵马食用一个月的大量粮草辎重,这种大型官邸并不多见,可谓是寥寥无几,几乎没有这么大的府邸。然则,如果不论官职大小和身份尊卑的话,那么邺城里有且仅有一座符合这些条件的府邸。这便是擅自僭越帝位,篡夺刘氏江山的袁绍的府邸,即邺城皇宫。
而这座邺城中最大的建筑,大汉最显赫的存在邺城皇宫,此刻便在西凉军的掌控之中。
刚刚被撞开大门的府邸便是原车骑将军府的府门,随着三年前汉帝刘协迁都邺城,这座府邸摇身一变,升格为大汉皇宫,而那幢一撞就破的府门也随之水涨船高,升格为宫门。但现在,这座宫殿却成了李利驻军避难的大本营,屯兵两万三千余骑兵。
这一幕颇具戏剧性的剧变,很令人费解,说是匪夷所思亦不为过。
试想,堂堂冀州州牧府,袁氏政权的象征,统御四方的大汉皇宫,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攻陷了。为何会这样?难道袁绍麾下二十余万大军都是摆设,竟然连皇宫这么重要的地方都不派兵驻守,难道他们都是死人吗?
这正是李利领兵进入冀州州牧府时脑海里浮现的疑问。他对此深感疑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袁氏政权的皇宫大殿居然如此轻易地就被自己占据了。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然而,随着李利带领麾下众将步入正殿大堂的一刹那,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些端倪,预感到这座宫殿最近两天一定发生过大事。
大殿左侧的墙壁上嵌着极其显眼的白色丝线,正门左侧拐角上遗留着一些尚未收拾干净的白麻,地板上还有些许尚未完全燃烧的灰烬。此外,整个大殿里残留着大量焚香之后的香火气味,似乎这里不久前举行过盛大的祭祀仪式,以至于香烛味儿充斥整个大殿,短时间无法祛除散尽。
这一切不同寻常的迹象表明,这座原本属于袁绍的宫殿发生过大事,并且就在这两天之内,最多不超过三天。
说白了,就是有人曾在皇宫大殿里办丧,却不知什么原因促使其匆忙撤掉丧事,慌慌张张地将正殿恢复原样。之所以说其慌乱,是因为大殿中尚未收拾干净的诸多残余便足以说明一切。时间太仓促,以致殿内的一应摆设都恢复了原样,唯独拐角旮旯儿来不及清理。
“报禀主公,后院内堂发现袁绍的灵柩!”
正当李利负手在大殿中缓缓踱步之际,公孙瓒惊慌失措的冲进大殿,刚一跨过门槛便疾声大呼。
李利闻声惊诧,骤然转身回头,诧异道:“袁绍死了?他竟然死了?”这一刻,李利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意外、惊讶、茫然等神采悉数浮现在脸上,甚至还有几分怅然,唯独没有窃喜。
的确,李利对袁绍逝世的消息感到意外,很意外,很突然,完全没有一丝准备。历史上的袁绍是在三年后卧病在榻,既而郁郁而亡。但现在袁绍竟在袁术自刎两个月后便悄无声息的去世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让李利顿生猝不及防之感,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两个月前。当袁术自刎于潜山之时,袁绍于邺城登基称帝,延续袁氏江山,位及至尊,大赦天下,封赏天下所有诸侯,却独独贬斥他李利。蓄意挑衅。而今他身陷囹圄,数万西凉铁骑伤亡大半,被困于邺城皇宫之中。短时间无力逃出生天。
而李利之所以选择不惜一切代价攻占袁绍府邸,正是因为这里是袁绍的地盘。若能生擒袁绍及其家眷,便可藉此胁迫曹操,令其投鼠忌器。从而让开道路放他出城。可现在袁绍已经死了。进而导致李利的突围计划胎死腹中,全然落空了。
震惊之余,李利强行镇定心神,倾听着公孙瓒带来的袁家老仆袁义陈述始末,从而得知袁绍病亡的原委。
原来袁绍已于三天前的深夜病逝,却秘不发丧,严密封锁消息,除了袁府的亲兵、扈从、侍女和杂役之外。只有袁氏族人和袁绍麾下亲信文武才知道这个消息。对于这一点,在李利得知袁绍已死的瞬间便猜到了。但他没有料到或者说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袁绍濒死前竟然将冀州拱手送给了曹操,并于两个月前便已将冀州各郡县和十余万冀州兵马暗中交予曹操接管。在他咽气的前一刻,召集冀州文臣武将于偏殿议事,严令冀州僚属尊奉曹操为主,并于次日深夜开城将曹操迎进邺城。
听到袁府老仆袁义说出这个消息的一刹那,李利神情大变,满脸惊骇之色,内心的震惊犹如晴空霹雳一般无以复加,惊骇之情无法形容。
“中原霸主袁绍居然将偌大的冀州拱手送于曹操,这怎么可能,为何会这样?”一个天大的疑问浮现在李利脑海里,叫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袁绍究竟出于何种心理、或者说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才促使他临死前做出这样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
但是,当李利竭力压制情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恍然间若有所悟。他感觉袁绍此举与五年前徐州陶谦拱手让徐州之举极其相似,其出发点和最终目的应该也是一致的,可谓如出一辙。
当年陶谦临死前将徐州六郡托付给刘备,此举在当时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颇为费解。大多数人都认为陶谦太过迂腐,老而昏聩,竟然不把基业留给两个儿子,反倒平白无故的让外人捡个大便宜,轻而易举地得到徐州六郡。然则事到如今,但所有人再看徐州现在的局势之时,却不得不感叹陶谦目光长远,老而弥坚,所作所为堪称英明之举。
现如今,平白得了徐州的刘备仓皇流亡,不知所踪,可是陶谦的两个儿子及其家眷依旧活得好好的,陶家满门族人依然是徐州的名门望族,安享富贵多年。无论是刘备占据徐州还是随后鸠占鹊巢的吕布,都没有为难陶氏兄弟,反而倍加礼遇,屡屡大加赏赐,使得陶氏一族虽无权柄,却活得逍遥自在。眼下是这样,往后即便徐州再度易主,也没有人刻意刁难陶氏兄弟,甚至还会重重赏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