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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身出神入化的神奇本领,令他望尘莫及,自愧弗如。
目送“车夫”离开,斗篷男子低声道:“此地人多眼杂,不宜久留。子远头前带路,我等立刻前去凉亭,以免引人注意,横生枝节。”
中年男子闻声回神,当即点头会意,带着斗篷男子前行十几步,而后转弯向东而去。那里便是前院花园,凉亭隐没在哗哗直落的雨雾当中,坐在亭中可将正堂至府门前灯光下的一切尽收眼底,然而别人却看不到凉亭里的任何情形。
雨一直下,狂风怒吼,电闪雷鸣;时间悄然流淌,转眼便是半个时辰。
“幼宰兄且留步,不知主公现在何处,尚未歇息吧?”半个时辰里,先后有两人从正堂离开,待到第三人迈过门槛正欲离开之时,中年男子疾步迎上前去,面带微笑地问道。
“呃,原来是子远将军。议事已毕,方才主公心中烦闷,多饮了几盏,此刻已然微醺,眼下别驾张松正命人服侍主公安寝。是以子远将军此时求见主公,恐怕”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子远将军”便插话道:“既如此,就要有劳幼宰兄再陪某走一趟了。毕竟幼宰兄刚出来,此刻与某同去面见主公,主公若是不愿见我,看在幼宰兄的情面上,也不至于怪罪于我。幼宰兄,请!”话音未落,他便架起董和往回走,显然是生拉硬拽,不容董和拒绝。
不言而喻,“子远将军”便是中郎将吴懿吴子远,而跟随在他身后的斗篷男子,且又被他称作“主公”的正是李利李文昌。
此刻被吴懿强行搀着往回走的中年文官,则是现任成都令董和,字幼宰。
面对行事蛮横的吴懿,董和深感无奈,被吴懿这样搀着胳膊前行,让他顿感有辱斯文,有失体统。于是他当即服软:“子远将军且松手,在下陪你走一遭便是。”
扭头说话间,董和才留意到吴懿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人,而且戴着黑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根本看不到他的相貌。
眼见于此,董和神情突变,指着被黑斗篷遮住脸庞的李利,对吴懿急声道:“子远将军,此人是、、、若是董某没有记错的话,我益州文武之中似乎没有身形如此高大之人?”
无须吴懿答话,李利闻声后随手掀开斗篷,满脸笑意地道:“幼宰兄所言不错。不瞒兄台,某与刘州牧乃是故交,彼此相识多年,此番途经益州自然要来拜访州牧;如蒙不弃,亦可投奔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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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走马灯,地主之谊
“哦?如此甚好。”
董和愕然应声,虽然心存疑虑,却见李利俊朗和善,笑容和煦,说话时声情并茂,极具感染力,决然不是奸邪讹诈之徒。于是他便放心了,一边走一边与李利低声交谈。
仅是一面之缘,董和便感觉自己和李利话语投机,甚是投缘。关键是李利十分健谈,尤其是他利对董和当下正在推行的政令给予极高的评价,这让董和很喜欢和他说话,至少要比与吴懿这个莽夫交谈要愉快得多。
谈得这么融洽,可是董和此刻连李利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李利对他却是十分了解,已经留意他好多天了。
现任成都令董和,字幼宰,为人正直而质朴,颇具治政才能,为官清廉,上任成都令之后身体力行,提倡勤俭朴素,抵制奢侈之风。为此,城中各大世家对其颇有怨言,却又甚为敬畏。自从他出任成都令以来,城中大户和缙绅之家的婚丧嫁娶便不敢大操大办,就连平日里出行都必须有所节制,以免被董和撞见,丢了颜面不说,还得硬着头皮听董和说教一番,端是狼狈之极。
正因如此,在董和出任成都令的一年多时间里,先后有几十位官吏向刘璋进献谗言,暗中诋毁董和,想让刘璋撤换董和,将其发配到西南郡县,远离城都。刘璋接纳了众官员的建议,欲要撤掉董和成都令之职时。董和不急不躁地问了一句:“在下有何过失?”
刘璋当即无言以对,觉得无缘无故撤换董和确实难以令人信服,于是便命人搜集董和的过失。事无巨细一律详查。可是法曹小吏翻来覆去的查了几遍,却愣是查不出问题,反倒是搜集了一堆被人蓄意掩盖的政绩。所幸刘璋并非昏聩至极之人,看到佐吏们好不容易搜集到的董和的“罪证”之后,甚为动容,遂将其留任。
然而刘璋是个极度重视颜面的人。经过这么一闹,他心里虽然认可董和的治政才能。却仍旧不喜欢董和,始终感觉有损颜面,以致董和很少出现在他面前。每次例行议事也将董和排除在外。
现如今,州城被西凉军四面合围,董和这个素来不被世家大族和刘璋所喜的成都令也变得重要起来,刘璋准许他前来参加州牧议事。
说是参加军政议事。其实董和大部分时间都是听众。位卑言轻,又不被州府一众僚属所喜,势单力孤,即便是向刘璋谏言,亦不会得到重视,更不会被采纳,说了也是白说。而他之所以被刘璋召来议事,是因为刘璋打心眼里欣赏他的一身正气。不畏权贵,刚正不阿。因此。他虽然很少谏言,但是只要开口说话,所言必定十分中肯,为刘璋最终做决断提供有力的参考意见。这一点,只怕董和还兀自不知,根本不知道他自身的价值所在;以至于他一直抱着“陪太子读书”的心思,奉命前来充当看客,多听少说,以免惹得刘璋不高兴。
相对而言,董和之所以能够进入李利的视线,引起李利的高度关注,是因为董和以身作则,改变了成都乃至整个益州崇尚奢华的风气。
众所周知,蜀地物产丰富,当时风气盛行奢侈,经商之家,穿戴如同王侯,饮食玉液琼浆,到婚娶丧葬时,几乎倾尽家财来铺张办理。董和以自身的行为节俭来为众人做出表率,粗衣素食,处处以符合礼制为行为准则,当地奢侈风气于是大为改变,大家都对其心存存畏惧而不敢冒犯。
去岁,成都城里的一些豪强因害怕董和的严厉,于是鼓动刘璋调任董和为巴东属国都尉。但是,除了查无实据之外,令刘璋和豪强们万万想不到的是,成都县中的官吏和百姓扶老携幼挽留董和的有几千人,刘璋只好让董和留任两年。
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除此之外,李利的先知先觉的记忆里,还知道董和一生勤俭朴素。历史上,左将军刘备占领益州之后,征召董和为掌军中郎将,与军师将军诸葛亮共同主持管理左将军、大司马府的事务,他们出谋划策,共事欢洽交情深厚。自从董和居官食禄以来,对外治理安抚边疆少数民族,在内参与军国大事,前后长达二十多年,临终时家中竟然没有一石粮食的私财。
这在历史上蜀汉官吏中是绝无仅有的,为此董和逝世之后,时任蜀汉丞相的诸葛亮深切怀念着董和,曾直言不讳地当众赞道:“幼宰之殷勤,有忠于国,事有不至,至于十反,来相启告,则亮可少过矣。”诸葛亮一生谨言慎行,身负经天纬地之才,很少有人能够指出他的不足,并最终得到他的认可和由衷夸赞,董和便是其中之一。
或许大多数人对董和没有多少印象,但如果提起后来被蜀人称为“蜀汉四相”之一的董允,想必就不陌生,董允便是董和之子。(备注:蜀汉四相:诸葛亮、蒋琬、费祎和董允。)
正因为如此,当董和从州牧府正堂走出来的那一刻,吴懿乍一提起董和的名字,李利便让吴懿上前拦住他,以免他被即将发生的剧变所殃及。由此不难看出,李利很器重董和,不想看到这样一个极其难得的“清官好官”卷入争斗之中,于是便设法将他留在州牧府里,跟在自己身边。
州府后院,内堂。
当李利、吴懿和董和赶到二堂时,恰好看见张松与两名内侍将半醉半醒的刘璋搀进后院,于是他们尾随而入,跟着张松等人走进内堂。
“咦,幼宰为何去而复返?”
刚把刘璋扶到堂中坐下,张松正要松口气之时,暮然回头便见方才离去的董和出现在内堂门口。张松顿时大为惊奇,随口询问原因,话未说完,却见吴懿和一名高大俊朗的年轻男子跨过门槛,大步走进堂中。
“子远将军也来了。不知这位公子是”眼见吴懿带着一位陌生人深夜前来内堂,张松神情一变,遂佯作若无其事地招呼吴懿一声。待说到身穿俊朗男子时,张松的眼瞳骤然一缩,眼皮剧烈跳动,噌地一声站起来,惊讶之情无以言表,满脸惊骇之色,话音戛然而止。
被吴懿推搡着走进内堂的董和,没有注意到张松惊骇愣神的神色,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靠着座椅仰头假寐的刘璋身上,快步走进堂中,连忙躬身施礼道:“禀主公,吴懿将军有要事求见,并向举荐一位当世贤才。”显然,前后不到一刻钟的交谈,董和便认定李利乃当世大贤,于是不等吴懿开口说话,他便率先代为引荐,好像生怕刘璋错过了这等贤才。
然而就在董和说话之时,却看到令他骇然色变的一幕:只见原本一直跟在他和吴懿身后的李利,跨步进入内堂之后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霍然从吴懿和董和二人身边走过,径直走到内堂上阶,与刘璋并肩而坐。而后,但见他顾自拿起案几上的茶壶,慢条斯理地倒上两杯茶,端起其中一杯茶轻呷一口,并将另一杯茶推到刘璋面前。
看到这一幕,董和神色陡变,急声道:“主公面前,兄台切勿失礼,快”
不等董和把话说完,李利便抬手示意他噤声,既而伸手指了指左边的案几,示意董和坐在一旁,静观其变,无须多言。
这一霎,董和发现李利的神态举止与之前大相径庭,眼神深邃而坚定,神色平静之中带着难以形容的上位者的威严,俨然不怒而威,轻轻一摆手便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以至于,董和见到李利的手势之时,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了回去,既而起身退到一旁,惊愕莫名地缓缓落座。
“门外雨大风疾,子远把门关上,我与季玉阔别多年,此番不远千里而来,便是要与季玉叙旧。尔等姑且安心坐下品茶,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得插话,否则休怪李某不讲情面!”
喧宾夺主的一席话,从李利嘴里说出来竟是那样自然,以致本来怔怔失神的张松闻声惊醒,遂深以为然地点头会意,毫不介意地坐在董和下首。随即,但见张松伸出右手颤颤巍巍地抓住茶壶,给董和倒上一杯茶,而后再倒上两杯;一杯是吴懿的,另一杯则是他自己的。坐在他身边的董和终于看出了一丝端倪,知道张松定然认识坐在刘璋身边的男子,而吴懿根本不是要将男子引荐给主公刘璋,而是男子的亲信随从。
一念至此,董和不禁暗自猜测这位气度不凡的男子究竟是何人,竟然能让素来眼高于顶的张松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还能降服吴懿这等益州元老级的武将,并对其俯首帖耳,听凭驱使。最让他感到吃惊的是,此人竟敢与刘璋并肩而坐,而且神色自若,眉宇间流露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与气势,举止神态和威严气度犹在刘璋之上。
就在董和暗自忖度之际,堂中再次响起李利漫不经心的声音:“一别经年,故友重逢,难道季玉贤弟不应略尽地主之谊吗?”
第160章致青春,言而有信
暗自忖度之余,男子方才无意中透漏的一句话浮现在董和脑海里:“此番不远千里而来,便是要与季玉叙旧。”
董和之前并未留意到这句话透漏的深意,但此刻回想起来却是另一番感受,让他不由得将俊朗男子的身份和城外的西凉军联系到一起。
此刻围困州城的西凉军不正是奔袭千里而来么?
想及这些,再结合李利的俊朗外形和神情气度,顿时一个无比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涌入董和的心头。
就在董和猜出答案的一瞬间,堂中再次响起李利漫不经心的声音:“一别经年,故友重逢殊为不易。此番李某千里迢迢而来,难道季玉贤弟不应略尽地主之谊吗?”
“呃,故友重逢?”靠在座椅上闭目假寐的刘璋听到萦绕在耳畔的声音之后,错愕应声,随即慢慢睁开眼睛,醉眼朦胧地循声看向李利。
看到身旁竟然还坐着一人,刘璋脸色陡变,愠声叱道:“汝是何人,竟敢与本州平起平坐?”显然,半醉半醒的刘璋并未第一时间认出李利,醉眼迷离中只看到一个坐姿挺拔的身影,没有看清相貌。
看到刘璋脸颊潮红,额头泛红,眼瞳中还带着醉酒的血丝,李利颇感失望地轻轻摇头,沉声道:“这么多年不见,我不知道该叫你季玉贤弟呢还是刘益州?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昔日的季玉贤弟如今已经认不出我这个兄长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全都应在你刘益州身上了!”
“呃?”刘璋闻声错愕。似曾相识的声音充斥耳畔,熟悉的面孔呈现在眼前,顿时刘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