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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管家本希望主子快些进宫把小主子接出来,看他一脸倦容,只有忍着不说。谁知第二天,皇上就和庄妃抱着孩子驾临王府了。
封奕是一夜没睡的陪了乔芝芝最后一晚,今日她就要入葬皇陵。
皇帝是下午来的,封奕他们也已经回到王府。
御驾亲临本应该是奕王亲迎,可皇帝发话了,量在奕王痛失爱妻,可不必迎接只需在府中等待即可。随行的庄妃抱着孩子逗弄,引得皇帝多次笑声传出了车外。齐常一双小眼不时瞟向御驾,心想着今早娉贵人把他叫去说的话。
宫里最受宠的就是娉贵人,谁叫她年纪最小,长的最美呢。东宫坐着位不能身孕的皇后,西苑端着一位地位尊贵的庄妃,还有了孙子。现在这后宫还是挺平和的。因为太子之位已定,他又是过继给了皇后的,皇位基本是没有什么好争夺了的。当然这只是表象。
冷宫里还住着一位废后,而朝堂之上还站着一个废后生的王爷。
底下的宫女太监没事就爱嚼舌根,齐常身为大内总管自然对他们说的心知肚明。多半还是对庄妃的议论。本来她生奕王的那天,云贵妃也生了太子,只是晚了一个时辰。皇帝说太子立长,所以太子就成了萧封朗。他们就说,庄妃面上亲切可人,当年云贵妃猝死说不定还是她动的手脚。
齐常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齐公公,对哪个主子有什么心思都能猜个□不离十。他什么都不会说,这才是生存之道。
等到了奕王府看到了封奕,庄妃又忍不住哽咽起来,说,芝芝命苦。
皇帝听着这声音看着她怀里没了娘亲的娃娃,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了。况且他这儿子是失踪了几个月才回来的,一时间相顾无言。
一盏茶的光景,娃娃居然就从精神奕奕打量他的父亲,变成了直打哈欠。封奕捏了捏他的小手,笑着轻声说:“他困了,抱他去休息吧。”
一个奶妈走过来接过孩子。庄妃依依不舍的放开,又从婢女手上拿过包裹递给封奕,道:“这是我给孩子缝的衣服,你记得给他穿上。”
“谢谢娘。”
“皇上,你说说你给孩子想的名吧。”庄妃抹了眼泪说。
“请父皇赐名。”封奕转身对着皇帝。
“晟羽,”皇帝用手指画了画,说,“朕要他像大越一样强盛。”
“儿臣替晟羽谢父皇赐名。”
“嗯,奕儿你当爹了,人也长大了。”
皇帝眼里明显的欣赏让齐常觉得分外的冷。六月就觉得冷了,可不是好事情。他弯下腰站在皇帝身后说:“皇上,你用药的时候到了。”
“朕今日高兴,不用服药,你先回去吧,朕要多留一会儿。”
封奕看向齐常,又发现庄妃脸色都冷了一半,于是他上前说:“父皇,你的而身体要紧,还是回宫服药吧。”
庄妃也扶住皇帝的胳膊,笑道:“皇上,臣妾陪你早些回去,你以后天天都可以看到奕儿,不急这一时。”
“那好吧,朕回去了。”
“儿臣恭送父皇。”
“不用送了。真是,才来不久……明日你要陪朕多呆一会儿。”
“是。”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让庄妃扶着朝外面走去。
“齐公公,且慢。”
“王爷,奴才还急着给万岁爷……”
“急不急你心里清楚,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封奕抬起下颚,脸上还带着笑意。
“是,王爷有何事要奴才效力的,尽管说。”
“本王不劳烦齐公公,倒是想请你多休息。年纪大了,就应该安享晚年才好。”
“奴才多谢王爷关心,以后一定会多休息。”
“你走吧,好好服侍父皇。本王是不会找你麻烦的。”封奕挥挥袖子,转身离开。
齐常弓着背迈出府门,御驾已走远,他站在那里久久未动。
连他也不禁害怕起来,刚才奕王说话的样子明明是温和,暗藏着刀锋要伤人于无形。奕王的身上那种气势越来越强,已经年迈的皇帝站在他身边都会有一瞬间的黯然失色。
江山代有才人出,卫相,你安心了?我们都会夜不安枕,你信不信?
芦绣本来和婢女在后院交流绣技,见她们三五群的围在一起走来,也好奇的凑上去看看,发现大家围着奶妈正瞧着小娃娃。
孩子睡熟了,雷打不动的样子。小鼻子还发出哼哼的声音,是睡得正香。
“你看他长得真漂亮,这睫毛好长啊!”“去!男孩子说什么漂亮。不过他长大了肯定像我们王爷一样好看。”
“嘻,你都不会害羞……”
“我们王爷本来就好看……”
“好了,小世子正睡着呢,你们要是把他吵醒了,看王爷不收拾你们。”奶妈适时的阻止了丫头们的笑声。
芦绣也看到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在襁褓里安眠。
“可以给我抱抱吗?”芦绣对奶妈期盼的说。
“这……”奶妈知道芦绣是奕王的客人,但也不愿意把世子随便交出去。
“给她抱。”封奕正走过来。
奶妈就把娃娃放在芦绣怀里。一团软肉抱在怀里,她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努力学着奶妈的样子抱孩子,但还是不顺手。即使别扭,芦绣心中有种难言的喜悦生出。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很快,她主动把孩子还给奶妈抱着,自己退到一旁让他们过去。
封奕走到她身旁,停顿了一下,就跟着她们向房间走去。
喜悦去得那么快,她想起了那年肚子绞痛的感觉。那是她永远也不想再承受的伤痛。只怪自己没有福分。而她自己现在竟然在真相面前胆怯。是的,她还在犹豫见到陆尚文的第一面说什么。特别是见到了云宁郡主后,她发觉自己原本想问的话那么可笑。
可笑自己不再是芳华年纪,可笑自己还没一个完整的家庭。
芦绣走回到石桌边,婢女早跟去看孩子了,布料堆在那里,她拿起来想尝试裂帛的感觉,没有力气,颓然放下手中的东西。身子也落在凳上,痴痴的看着远处。
奶妈把娃娃放在小床,孩子居然猛地睁开眼了,黑溜溜的眼睛精准的抓住了站在旁边正看着他的封奕。
“呀,他醒了!”一个丫头叫出声。
封奕也正惊讶,他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喜欢盯着他的,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的,好奇的转动。于是,他伸出手包住他握住的小拳头。孩子咯咯笑了,开始手舞足蹈的,还向封奕伸出四肢,要求抱抱。
大家看着封奕笑着把娃娃抱起,孩子连忙往他身上攀,霸住不放了。大家目瞪口呆的,奶妈也奇怪的直说:“还没教他认人,怎么就亲热上了?”
一个娃娃窝在怀里,封奕有些紧张,牢牢地拖住他。正在人们对眼前这温馨一幕感动时,忽地,一声声打鼾声从封奕背后传来。众人都弯腰扭身看去,就发现小孩子把脑袋搭在封奕肩上又睡着了。那鼾声就是从他鼻子里传出来的。
真能睡。大家都这样想着,见奕王把孩子放回小床上,帮他盖上薄被。直起身就说:“他是你们的小主子,热了冷了都要顾好,本王要看见他好好的。”
看得出来奕王对着孩子是十分疼爱了。他们当然会把他当成个宝,而且这孩子没有娘亲疼爱,更让人心疼。听王爷说了,孩子名叫晟羽,小名就叫小羽。以后,会有一大堆喜爱他的人叫他小羽。
屋子里每个人表情都是温柔的,这个小生命给王府里的人带了欢声笑语。他也注定是大越未来的天之骄子,谁叫他的名字是皇帝钦封的。
大越召祥18年,萧晟羽降生。那一年,天下太平,风调雨顺,是个好年头。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
我又来了
请大家多多支持!
好辛苦的我……
修改了一下……
☆、第九章
灵京下了很大的雨,街上没有行人。只有些飞跑着回家的人,淋得一身湿。地板上的水慢慢积蓄,然后又朝护城河汇集。道旁青幽幽的树木在这大雨中越发的挺拔了。
陆尚文撑着伞在路上慢慢走着。今日在朝堂上皇上大大褒奖奕王圆满的完成了任务,还赏了他黄金万两。他在后面都能感觉到安王全身的僵硬。
这件事,他和安王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皇帝怜悯奕王没了妻子定是会好好安慰他的。
然而,乔芝芝的死亡也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药他是下了的,但大人死了孩子生了,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后来,他问了府上的大夫,竟是由于乔芝芝自己身体不济,那种药发挥不了作用,最后关头拼死保孩子才会离世。这大概真是天意如此。
陆尚文在安王府前收伞,家丁把他迎进去。陆尚文一边绞干衣角上的水,一边问他:“王爷在哪里?”
“王爷在兰亭那和一位姓柳的公子在下棋。”
说着,他们已走至兰亭,果见雨幕中间的一处亭子里坐了两个人。
陆尚文站在离亭子不远处的水榭上。他又问家丁:“他何时来的?”
“今早来的。他说自己是奕王府上的客人。”
从这里看去,只能看着安王紧锁的眉头。呵,还遇见高手了。
“大人要不要小的去通报一声?”
“我到书房等他。”
既然是奕王的人就该知道分寸,如此自动送上门的,倒真教人不知怎么办了。陆尚文冷笑,听说奕王这回只带了三个人回来——一个女人两个男人。女人还不知是谁,男人这其中一个已经是迫不及待要另谋高就了。他的得力助手死的死叛的叛,奕王他要想靠这几人扳回一局不是那么容易的。
过了很久,陆尚文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安王才出现在书房门口。他的鬓角都带了点湿意,好像是没打伞就过来了。陆尚文注意到了他紧握的拳头。
“该死!那是个什么无赖?居然要和本王打平局!”安王一进门就对他说。
“此人是谁?”
“叫柳辞,临川来的,还认识卫一疏。”安王平复了情绪。几步走到书桌前坐下。
“他走了?”
“没有,在亭子那,说雨停了再走。”安王不耐烦的摇摇头,拿起一封信看起来。
陆尚文不再提柳辞,他发现安王一直以来不太好的脸色有了变化。等到他真的看完已是笑出声来。
“尚文,本王这回要将司徒家连根拔起!”
陆尚文心一惊,连忙说:“王爷有了绝对把握?”
“当然!本王等这一刻好久了。来人,把王庆涵给本王叫来。”
“慢,王爷,我们是不是应该从长计议?”陆尚文皱眉说,“奕王现在回来了啊。”
安王原本站起来了,这回他有些焦躁的走动起来。想了会儿,对陆尚文说:“你觉得他会阻止?”
“王爷你想想,司徒战毕竟是他的舅舅,就算两人再不和。血缘关系摆在那,奕王会不管吗?
安王阴沉了脸,奕王的关系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想因为可能发生的事而退后。多年来,他朝思夜想就等着把司徒战千刀万剐。但是这一局他要的不仅是司徒家的覆灭还有自己的地位。一旦输了,牵连的人太多。那根本无法收场,说不定大越都会乱成一团。到时候,该千刀万剐的就是他萧封安了。他不怕死,就怕连累冷宫的那位。不能救她已经是大不孝,如果再让她替他受罪。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沿着门槛走了几步,回身到桌前拿起信递给陆尚文,说:“拿给奕王看。”
“他要是什么都不说,你就把信拿回来。他要是说此事严重要商讨,你就当着他面把信撕了。”安王笑了笑,把袖子理好,就出了门。
这时,雨小了,淋在身上无足轻重。安王走过水榭,见柳辞正准备回去,就喊住他。
“本王要去荷田坞,柳公子可愿同行?”
柳辞虽来京城才两天,但对哪里是灵京最好的销金窟是了如指掌。他当即就笑眯眯的回答:“求之不得。”
安王见他笑得一脸灿烂忍不住后悔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很有种被正中下怀的感觉,这感觉真是让他笑不出来。
陆尚文把信放在胸口的位置,拎着伞出了王府直奔奕王府。到了王府家丁却告诉他奕王在宫里还没回来。他被邀请到正厅等待。
他今日出门应该看一下黄历的。陆尚文一天的耐心都要被消磨尽了,指尖放在桌子上反复敲打。他把眼睛放在冒着热气的茶盅了。
直到快到吃夜饭的时侯,奕王还没个人影,那肯定是皇上留他了。陆尚文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起身向田管家告辞。
他走到门口,正好奕王也下了马。两人在未尽的天光里碰个正着。
“下官见过王爷。”
“陆大人,本王甚是想念你啊。”
“下官哪里值得王爷想念。下官来是想给王爷看一样东西。”
“有什么坐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