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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你过路叫我做什么?!”王庆涵脾气不好的吼起来。
“但王大人你挡着我的去路了呀。”
“你不会绕道走啊?”王庆涵气得不行,想着自己怎如此倒霉碰上个莫名其妙的“过路人”。
“绕道很累啊,在下懒得走。这样吧,我从你身上跨过去好了。”说完,那人站起身就要抬脚。
“慢着!你敢从本官身上跨过去,本官就敢把你送进宫里阉了!”
“王大人好大的火气!”那人象征的抚了抚胸腔,又凑近了说,“我告诉你个秘密可好。”
“本官不想听什么秘密!”
可是这个秘密你是非知道不可了。那人把袖口的一件东西塞进王庆涵的前襟,还多此一举的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说:“在下这个秘密得来不易,王大人好生参详吧。”
王庆涵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离去,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于坐起来,把东西掏出来一看。还是块绢布,展开来密密麻麻的小楷呈现。王庆涵只是略微扫了几眼,人就一骨碌的站起来,把绢布叠好揣进怀里,上马回府。
“你那一堆废话可以不说吗?”
“我说都说了,要不我再回去演一遍?”
“王爷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高人。”周卫瞟了他一眼,抱着剑站在墙边。
“王爷果然是最赏识我的人。”柳辞点点头。
周卫才不想和他纠缠,继续望着荷田坞的大门等着人出来。
“王爷是不是很卑鄙无耻,一边和人家合作示弱,一边又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了。王爷这个黄雀当得可真不容易。”
“据我所知,这里面有你大半的功劳,你是要说自己同流合污了?”周卫和柳辞住的一个院,相处了这么久,就发现这人嘴巴欠收拾。
“至少我不会利用无辜的人。”
周卫讶异的看着他,又对此感到疑惑。他想了想说:“以后他会利用更多的人,所有人,这是王道的必经之路。”
“呵,你们都认为他想要当皇帝?”
“我没说过。”周卫冷了脸,决定打死也不和他多说一句话了。
柳辞却也不再说什么,有些事他心知肚明不代表别人不可以装傻充愣。
倒是两人守的人一直没出来。他们心里担忧着:不会是打草惊蛇了吧。过了两个时辰,柳辞再也等不下去了,连打了几个哈欠,拍拍周卫的肩说,他先回去睡了。周卫没理他,还是在那里站着不动。
柳辞一个人转回府的时候,正是三更天。他走过小世子的院子,发现孩子还在哭闹,声音洪亮,隔了几个院子都听得到。他在院前站了半会儿,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而孩子的父亲也是深夜坐在书桌前沉思。
今日庄妃差人透了消息出来说娉贵人被封为燕妃,已和她平起平坐。萧封奕还想起了小时候,庄妃不怎么喜欢抱他也不喜欢逗他,只是静静的看他,像是从他身上在看什么人一样。后来他明白,她不过是想从那相似的眉眼里寻找一点寄托。她并不受宠,尽管她是司徒家的小姐。但萧封奕知道她在盼着谁。他懂事起就感觉到了身边人对他的惋惜之情。就因为他出生晚了一个时辰,所以他当不了太子做不了皇帝。他不在乎,在他眼里,太子并不比他强大,他一概不屑于和比自己弱势的人抢东西,他那时只在乎庄妃的期待是否落空。搬出皇宫以后,他开始漠不关心起来,因为她也越来越冷漠无情。
娉贵人封妃有什么关系,封奕暂时还想不出庄妃的意思。他那个可以翻云覆雨的舅舅司徒战今早请了病假。也许他是觉察到了什么。
他捏了捏鼻梁,揉了下眉心,端起茶,一碰到那毫无温度的茶水,他又放下茶盅。眼光落在桌上那本诗集上。
封奕的手指在诗集上敲了几下,又拿起来随手翻看。这风格越看越像某个人。封奕站起来走到书架旁,很快从里面抽出一本小册子,从泛黄的书皮看得出来是本很久的书。封奕返回书桌,把两本书打开来对比。
“你的确是来势汹汹啊!”封奕感叹一声,把两本书叠在一起压在其他书的下面。
“王爷?”田管家在门外换他。
“嗯,你快去休息吧。”
“王爷也早点睡吧,要到四更天了。”
“好。”
田管家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想跟封奕,比如王爷打算多久续弦。家里没个当家的女子始终是不可的。他很想说,既然王爷和郡主两情相悦何不请求皇上赐婚。但他跟了王爷这么多年早看出来他还没有那个意思。庄妃也不过问这事,也许只有他一个人操心。这是他最先考虑又最先否决的想法。
本来府里的姑娘也有出众的,她们也是心心念着能侍奉王爷,偏就是流水有情落花无意。他甚至还暗暗观察过芦绣,她不是柳辞的夫人,她是个有丈夫的女人。田管家心里清楚得很。他还想着万一王爷真是中意芦绣,他也可以帮着筹办。身份低微不要紧,有丈夫也不要紧。王爷对芦绣的态度他是看不懂,但芦绣的心没在王爷身上他是知道的。他只怕自己空忙一回。值得欣慰的是王妃替王爷留下了小羽。
田管家自我安慰的想了想,回了房熄灯睡下。
☆、第十三章
“绣姐姐,你看这针走对了地方了吗?”女婢沁儿大清早就跑来早芦绣请教。
“我看看。”芦绣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去。
“你想要绣鸳鸯啊?嗯,位置是对了,只是你这线的颜色不是很匹配,绣出来的鸳鸯就会少点灵气。”芦绣细看了一会儿,说,“把这两种线换一换吧,也许会好些。”她边说着,在布上指了指。
沁儿自从看了芦绣独特又熟练的绣技,很是羡慕,一心想多学一学。她以前是苦人家的姑娘没怎么碰过女红,现在有上好的老师在这,她算得是学得最积极的一个了。沁儿拿着线研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就对芦绣说:“姐姐你知道吗?灵京最好的布庄的裁缝进宫了,现在他们那正在招人呢,你绣技那么好,又会做衣服,不如去试试?”
其他女婢断不会说这番话的。但芦绣是把除了她和陆尚文的事一概都和沁儿说了的,她们相见恨晚,已互称姐妹。
“沁儿,我要走了。”芦绣望着她说。
“你要回芜城了?你的事办好了?你别那么快走啊!”沁儿瞪着她美丽的杏眼,满眼的不舍。
芦绣不忍她伤心,连忙拉着她的手说:“我离家多年,我都不知道娘过得好不好,我是要一定回去的。”
“那……那你还会再回来吗?”
“也许不会了。”
芦绣放下她的手走到门口,入眼的就是一棵榆树,高大挺拔,无所畏惧。
“姐姐,你不快乐,你待在这里不快乐,你就回去吧,沁儿不留你了。”说完,姑娘就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沁儿一路跑着,心里又是不舍又是难受,把柳辞撞个正着也没回过神来。
“哎哟,你这是怎么了,沁儿?”
“柳公子,绣姐姐要走了!”
柳辞看她红了眼,好笑的说:“你这么舍不得芦绣就留她啊。”
“我哪里好意思留她嘛。”沁儿把手中的绷子扔到柳辞怀里,翘着嘴站到一边。
“我说你也不用留,你绣姐姐没那么快走的。”柳辞看她一脸的怀疑,说,“不信问你家王爷去。”
“真的啊?那就好了,我就可以多学……”
沁儿住了嘴,傻傻的望着柳辞在她眼前点了下的食指,就红了脸,强辩道:“我不是因为那个!”
“呵,小姑娘不要说谎哦。”
“柳公子是坏人!”沁儿一跺脚,抢回了绷子又跑走了。
“你对沁儿说了什么?”
柳辞还没收回脸上玩味的笑意,芦绣就走到他面前用了质问的口气说话。
“我说你走不了,让她不用伤心。”
芦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而后淡淡的说:“走不了的只有心,不是人。心若想走,总是会离开的。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你想过身不由己这话吗?”
“你想暗示我什么?”
“我暗示了什么?”柳辞的语气很夸张。
芦绣知道他在卖关子了,但她不想被他绕进去,他要是真想告诉她,自然会主动说的。她到了京城知道这里的人都有说话说一半的习惯。柳辞适应得很好,而她还在无法理解之中。她不明白说一半难道会比说完更容易理解?还是说,他们的确想让人无法理解。不仅是交流方面她不理解,气候对于芦绣来说也是不易适应。这里的夜晚比白天要冷得多,较之南方也干燥了很多。她还不能领略到北方粗狂的美丽,一切都让她感到格格不入。
她想原是北方人的陆尚文就不会有她这样的情况。
“哎,你又在想什么了?”柳辞一声叹息将她拉回现实。
芦绣慌忙想掩饰脸上流露的东西,很快又很颓然的说:“我想到他了。”
“王爷?哎呀,王爷桃花可旺盛了,你还是早点死心吧。”柳辞同情的看着她。
“你!”芦绣知道他的意思,一时间不知是气还是笑,咬牙切齿的。
两人在长廊上边走边笑,其乐融融。两人走到水榭,几乎同时发现了前面尽头占了两个人。他们都认识,一个是封奕,一个是棠珏。
一个是一件绯色的长衫,一个是一身淡雅的蓝裙,摆着一处是说不出的明媚。
棠珏耳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看着他们。
芦绣站在他们面前道了声:“王爷,郡主。”
“嗯。”封奕把目光放在站在芦绣后面的柳辞身上。
柳辞再皮厚也知道躲不过只得上前行礼,然后说:“昨晚我实在是太困了。王爷,那点东西可不是常人能干点的活儿。”
“所以本王说你是高人啊。”封奕才不管他,笑着说,“今天周卫休息,这事就交给你了,本王相信你的能力。”
柳辞这时真不敢说奕王偏心什么的,他发现奕王一旦吃了他一次嘴上的亏,一定会找机会狠狠的报复回来,并且是毫无反抗之力的报复。他不会为了逞口舌之快又给了奕王一个名正言顺剥削他的机会。于是他真的很严肃很恭顺的说:“这是柳辞的荣幸啊,那么我下去办事了。”
“嗯,去吧。”
萧封奕把目光从柳辞的背影上移至芦绣低垂的脸上。棠珏坐在长登上静静的看着。
“你去了陆府,他说了什么?”
“他说三天后会给我答案。”
“还有两天你就要走了。”
芦绣诧异的抬头看他,发现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意思。她把疑惑的眼神转向棠珏。
棠珏很想对封奕吼一句:你就不要再装了!她还是忍住了,而且还把头转到外面,那意思就是:本郡主爱莫能助。
“我会给你安排人送你回去,其他的你也不用担心。你娘那我已经差人送了书信。”
“你寄了信?!”芦绣所有的惊讶的用在了此时。
“我寄了,说你很快就会回去。”封奕笑了笑。
“王爷,你不是我的谁,你凭什么帮我寄信?我从来没有让你帮我给我娘寄信!”
“你住在这里,我帮你寄信有何不可?”
“不,你根本不懂……”芦绣双眼无神的说,心中是一片哀愁。
封奕想说些什么,又被芦绣突然看住,他预感她要说些不好的话,又不得不听。她说:“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人。你是王爷,你是皇子,你就可以随意摆弄我吗?你凭什么说得这么理所应当,凭什么我要接受你的理由。我现在告诉你,我做不到,我永远做不到对你的绝对信任!”
封奕听完她的控诉还是面不改色,冷冷地站在一边,好似她说的那些和他完全无关。
芦绣忽然明白这副表情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冷漠,不容违抗,甚至高高在上。
他没有缝隙,没有漏洞,她说的话不能撼动他分毫。这样,她还有什么好争的?
芦绣想逃开,封奕拉住了她,淡淡的说:“我原谅你刚才说的话。”
她愤怒的甩开他的手,沿着来时的路快步走了。这时,棠珏才开口说:“你不该这样做的,她是无辜的,封奕。”
“天下那么多无辜的人死于非命,你同情不完的。”封奕拿手撑住栏杆,眯上眼看着一片水光天色无限美好。
棠珏冷哼一声,仰起脖子闭上眼说:“我都快老了,是不是该找个人嫁了?”
“你哪里老了?”
封奕笑着抚摸她的脸庞,俯身落下一个吻在她额头。
“真的,我想嫁人了,嫁个平凡人。”
封奕在棠珏的眼里看出了一点深沉的绝望,他们都明白两人无法跨越那一步。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她从未产生过绝望,就连封奕遇难时,她也没有对他绝望。一直挡在他们之间的人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