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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帝道:“柳辞,听到了吗?谁要是不支持你办公谁就是心虚,你可要记好了。”
柳辞拱手:“谢皇上指点。”说完,他很有自知之明地回到了他的最后一排,回身的看了一眼卫劲松,朝他挤眉弄眼地一笑,卫劲松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
厉帝一口气处理完两件事,很是满意,这才愿意给大臣们上奏的机会:“现在,有事上奏。”
大臣用眼角左右看,见都没有人出列,心下更是紧张,这种时候他们多想有个人能把皇帝旺盛的精力转移一下。厉帝耐心地从第一位大臣看到最后一位,又从最后一位看到第一位。他叹了一口:“无事便退朝罢。”
出了金銮殿,新晋的大内总管发现朝臣们都是行色匆匆恨不得脚下生风一般往外走。他逮了个熟识的大臣打听,大臣哭脸说:“老夫我侍君几十年,第一次在朝廷上什么话都不敢说。以后我们是没好日子过了!”
总管瞧他那可怜样,随口安慰:“大人你德高望重,皇上不会为难你的。”
“唉,但愿吧。”
柳辞和卫劲松刚走到宫门,有人来请他们到上书房去见皇帝。柳辞对卫劲松说:“你有没有想哭的感觉。”
卫劲松拿眼瞥他:“你指的是什么,上早朝还是你的什么明鉴部?”
柳辞略感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支持。”
“我不认为你会不知道锋芒毕露的后果。明鉴部一旦成立就是众臣心中的一根刺,再忠心的人都不会喜欢背后有芒刺的感觉,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会立刻掌握所有大臣的动态,然后去抓司徒的把柄。但这是十分危险的——我为你感到可惜,我以为你想成为我父亲一样的人。”
柳辞退却所有表情,看着他道:“卫相的位子你坐最合适,我嘛,只愿在我还愿意做的时候尽力去做,比起他们,我已经好很多了。”
卫劲松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谁,想到此处他便往好处想了想道:“你现在做主明鉴部,大可以从你认识相信的人中挑选得力的帮手出来,万事开头难,你有得忙了。”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行了吧,两位爷快走吧。”已经走了一路见他们还没见跟来的公公又倒回来催他们。
他们到上书房时,封奕正在看奏折,见他们来,说等他把手上那份看完后再谈事。
柳辞看了看桌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小声对卫劲松说:“这些人废话真多。”
卫劲松要笑不笑地道:“有些废话是很有必要的。”
“柳辞,你这话多的毛病比他们废话更需要改一改。”封奕把奏折放下,走出来。
“皇上,毛病成疾,改不了啊。”
封奕懒得理他,问卫劲松:“国库现在还有多少钱?”
“大约八千九十万两白银,只会少不会多。”
“太少了。这些年没有打仗,也没有什么灾害,为什么会这样少。”
卫劲松回道:“臣当时接手国库账目比这还要少。臣上书先帝也提过此事,但先帝不让臣再查从前的账目。”
“你真没有查?”
“不,臣查了,臣肯定有人动了国库,还不止一点点。”
封奕皱眉思索,他在疑惑,为什么先帝不让查从前的账目。国库只剩这点钱,完全可以用空虚两字形容。这点钱,支撑一次大型战争就差不多了。在风调雨顺的一年里,全国上缴的税似乎很多,填完国库的空余,再好也显不出来。
他撑着座椅的把子坐下,示意他们也坐。
“这件事先放着,朕还有一事要问你们,朕最近都没有收到贺鸣释的消息,把人都避开是想干什么?”
卫劲松和柳辞对望一眼,两人都无可奈何,柳辞只好说:“皇上,贺将军那匹神驹一日千里,他要上哪去都易如反掌,我们完全无法掌握他的行踪。”
卫劲松点头附和:“贺将军一定在忙着练兵。”
封奕摆手,道:“问了等于没问,你们退下吧。”说罢,他又回到桌案前坐下,继续处理奏折。
两人走出上书房,柳辞便拉着卫劲松问:“国库里的银子是谁弄走的?”
卫劲松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要知道敢不向皇上禀报?”
“会不会是……”柳辞意有所指。
卫劲松叹息:“若真是他,那真不好办了。连先帝都不敢动作,我担心我们更压制不住他。你不觉得现在的态势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吗?我们赢得或许太早太轻易了。”
柳辞道:“就像一盘棋,我们姑且就算只走赢了第一步,占得先机,那也比坐以待毙强。守的确比攻更难,事已至此,只好见招拆招了。”
他们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柳辞忽然回头朝后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卫劲松见他停下,笑道:“你看什么,那是皇上的后宫,难道你心仪的某位佳人在里面?”
“我在想芦绣怎么样了。”
“芦绣?就是陆尚文的那个发妻?皇上可真够绝的,把人家的妻子弄到宫里。”
柳辞脸上多了一丝哀愁,他还是看着那个方向:“一只狼养了只兔子,兔子天天害怕狼把自己养肥了吃掉。结果狼只是拔了它的毛拿来做窝,你说兔子会怎样?”
卫劲松抱胸想了想说:“两种可能:一是兔子从此以后再也不怕狼,跟狼和平共处;二是兔子会很怕狼而且会想方设法的逃出狼窝。”
柳辞听完哈哈一笑,道:“卫大人你说的太对了!”
卫劲松扯着他的袖子往外走,边走边说:“快走,去慢了我们可就坐不上好位子喝酒了。”
自古后宫没有几个妃子是不可能的。厉帝还是奕王的时候妻子只有乔芝芝一人,连侧室也没有。宠幸过得侍妾倒是有,都没有给过名分,只是摆在那里,让人知道这是王爷的女人。她们也都安分,在王府里面决不敢摆架子。因为奕王除了跟她们睡觉之外,根本谈不上宠爱两字,而奕王也不准她们留孩子。
这些女人大多是些京城小官的闺女,被送进王府当个交易。现在奕王当上皇帝,她们的家人怎能不蠢蠢欲动。为此礼部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礼部尚书曾跟厉帝提及此事,厉帝也不犹豫,当即给府上侍寝过的女人许了名分。于是现在后宫里没有妃嫔,只有贵人。选秀还要等到明年开春,礼部尚书觉得只好先委屈一下皇帝了。
官宦子女的爱好跟平民一样,只要有女人聚在一起,总要谈谈男人的话题。她们既然是皇帝的女人,谈的只能是皇帝。
东宫是皇后,西苑坐着庄妃,都是她们不敢惹的人物。只有南苑,引得她们好奇万分,不知谁家的女子让君王夜夜留宿,专宠于她。还在王府时,她们中的有些人就已经对奕王死心。谁都知道奕王和云宁郡主青梅竹马,对她情深意重,而云宁郡主又岂是她们能比的。或多或少,让这些缺乏关心的女子感到自卑。
这天,皇帝下朝回宫,一如既往地去了南苑兰宫。
芦绣居然在看刺绣。封奕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拿走放到几步外的桌上,说:“不用看了,你在第一布庄的工作我派人给你消了。”
芦绣看了他一眼,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绣着图案的丝绢。她披着发,看得仔细,丝毫不为他所扰。
封奕坐下说:“你想吃点什么?我让御膳房给你做。”
“我刚喝了粥。”芦绣头也不抬。
“你伤都没好,还是多休息一下……”
芦绣手垂下,抬眼见他精神奕奕的,问:“你吃了吗?没吃快去吃饭。”
封奕眼里温和了些,说:“我这就去。”
等他离开床前,芦绣又把丝绢拿起来看。丝绢是今早沁儿送来展示她最近的成果的,的确比从前要好上很多。芦绣觉得自己始终是要走的,该趁人还在这多教教她。这些天封奕天天和她同寝,做的是她曾经为他做过的事。在牢里,芦绣把陆尚文的话听进去一点——萧封奕是个皇帝。什么叫做云壤之别,芦绣想通了。
作者有话要说:JJ刚刚又抽了!
我本来有一堆话都被淹没了……
于是乎
只剩一句——留爪有赏
想看剧透的可以先去踩我的夫妻相性一百问
☆、第二十九章
皇帝连着好几天在兰宫传膳,引得宫里的人都在底下嘴碎,管都管不住。皇帝也没有传什么山珍海味,他本身就吃得清淡,加上有个病人,御膳房原本擅长做荤菜的厨子都闲得打盹。
其实再过二十几天就是除夕,御膳房会提前一个月开始准备,因为那一晚皇宫要宴请百官共庆佳节。这是大越每年最热闹的聚会。只是今年皇帝说了,先帝暴毙,大越皇室全都必须清减三年,国宴更不得铺张浪费。御膳房的御厨拿着大勺大有无用武之地之感。所以平日做出来的清淡小菜做得都是精致到了极致。
封奕拿勺子盛了一碗蘑菇汤,里面的葱花把汤的香味抽出来,远远都能闻见。他拿着碗走近床边,递给芦绣。
“你尝尝,很不错。”
芦绣放下丝绢,接过汤,喝了一口,果真咸淡适宜,美味可口。她吹了一口,就像喝药一样一口气见底。她喝汤的声音就像个饿极了的人在吸面。封奕眯着眼说:“你真的尝到了汤的滋味了?”
芦绣把碗放在他手里,又拿起丝绢道:“我很忙。”意思是我喝了就是给你面子
封奕拿着空碗,一手把她的丝绢抢过来,看了看说:“这个我先收着,你好好休息。”
芦绣瞪着他走出去,听见他在门口给宫女说:“让她多休息,别给她这玩意。”
下午,沁儿就从一位贵人那里偷偷溜到南苑来见芦绣。她来的时候芦绣没有睡醒,因为打过招呼的,宫女也就把沁儿放进内室。芦绣躺在水蓝色的床帘里,眼帘轻轻阖着,睫毛是时不时微动,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疼的。她的脸本就小巧精致,在绣着牡丹的床褥之中,压不住那种霸道的绝艳,显得颇有几分可怜。不算乌黑的发铺散在身子边,安静得美好。
沁儿想起大家都在传皇上和芦绣如何如何,其实芦绣哪里会愿意被像这样对待。她年纪小经历的事情不多,却也知道芦绣向往的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生活。那天来看见她一身的伤,她当着她面没有哭,便是流着泪回去的。沁儿才到皇宫没多久,就对宫廷的森严感到害怕。她也替芦绣担心,若是皇上不护着她,依她那种对谁都好的性子不被欺负死才怪。
沁儿蹲在她床前,支着她的脸,忧虑地望着芦绣,小嘴里时不时吐出一丝叹息。
没过多久,芦绣便醒来,一眼就看见趴在床边用黑溜溜的眼看着她的沁儿。芦绣倒没被她吓到,她睡得安稳,只是醒来的时候有种悲凉感,说不上为什么。芦绣探手摸她的头发说:“我教你的会去练了吗?”
沁儿从衣襟里扯出一块布来,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她眨眨眼说:“绣姐姐,你看得出来我绣的是什么花吗?”
芦绣扑哧一笑,道:“不止一种花呢,牡丹,月季,兰花都有,你做什么绣这么多种在上面,这样不好看呢。”
“我想给你看看我有没有进步嘛,你看我哪一种绣得最好。”
芦绣仔细看了看,对她一笑,把布翻过来看反面,居然跟正面别无二致。芦绣点头道:“都不错,你后面的针线没乱,说明你已经掌握了纯熟的绣技,以后你想绣什么都可以自己参照着绣了。”
沁儿站起来拍手说:“我终于可以出师了!”
芦绣哭笑不得:“你要出什么师?”
“宫女每天都求着我给她们绣手绢,我怕绣得不好都没答应她们,现在我可以了!”
芦绣注意到她十个指头都是红通通,把她拉过来,摊开她的手看,上面的针眼多得都红成一片了。
“帮她们总是好的,你还是要注意爱护自己,你看这双手都成什么样了。”芦绣轻责她。
沁儿收回手背在身后道:“我想等我慢慢熟练就不会了,没事的。”
沁儿把布收好后,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芦绣问她何事,沁儿就把她从宫女那里听到的闲言碎语给她讲了。
芦绣不想骗她,就直言:“沁儿,我跟皇上之间的关系其实很简单,我救过他,他便帮我。”
沁儿瞪大眼,说:“传闻皇上在江南被刺杀是真的了?”
芦绣点头,继续说:“你不要给别人说,他也不会想人知道的。等我病好后,我会离开这里回家的。”
“这么说姐姐你还是要走了?”沁儿虽然不舍,也没有像当时那样红眼睛。
“这里又不是我的家,你知道,我一直想回家。”
沁儿把她扶着躺下,说:“姐姐,你的心情我知道,你好好养病等病好了,你就可以跟着伯母回家。我出来久了贵人会找我的,我要回去了。”
芦绣道:“那你快回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