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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往事 作者:卉木萋止(晋江12-06-30完结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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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万一。”凤嫣牵拢衣服,淡淡的说。
  蓂瑞对她无法,只得继续端起她的算盘快速的波动。算完了一笔账后,她想起陆尚文使劲攥着药包的手指,白得发青。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她抬头看了看已经无人站立的楼顶,跳下柜台,拍拍裙子出了荷田坞的大门。
  云宁郡主去灵山大钟寺为奕王祈福去了。能找的就只有一个人。她不是很乐意去找他。同样是替人做事,他就是看不起她们。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卫劲松。他可能是唯一一个不爱上妓院的世家公子了。主子总说如果能将卫劲松拉拢过来,会事半功倍。他只忠于皇帝,连太子也不待见。现今看来,卫劲松迟早也会倒向他们这边的。
  “大人,有位姑娘想见你。她说她是荷田坞的老板。”家丁通报给正在洗脸的卫劲松听。
  卫劲松把帕子递给婢女,放下袖子,说:“她一个人?”
  “是。”
  “请她去书房。”
  卫劲松想着她倒记得大越哪天不上早朝可以赶个清闲。她偏偏还不让他清闲,心情不免有些恶劣。
  又是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他见过蓂瑞的真实面孔,是一个女人美的极致。他不喜欢她正是因为她太美。让他忍不住的就想到红颜祸水的意思。
  她正看他的画,从眼里看得出她的欣赏。
  “这是临川的风景,我画不出那种美。”卫劲松望画感叹。
  蓂瑞很想说画得很不错,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她随意的坐在他的椅子上,敲了敲桌子对他笑道:“上好的梨花木。”
  卫劲松也不再说些空话。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问她:“什么事?”
  “陆尚文今天从荷田坞带走了一包打胎药。”
  他皱起长眉,立刻陷入思考中。蓂瑞静静的望着他的侧脸,透亮的明眸似乎带着笑意。
  半会儿,只见他一脸严肃的站起来,对她说:“你家主子的骨肉危险了。”
  蓂瑞略一思索也就明白过来,这肯定与乔芝芝有关系了。近半年来,王府里的人深居浅出,连他们都鲜少得到一些消息。众人也没有过多关注他们。乔芝芝一定是怀孕了,所以陆尚文才会去找打胎药,他们想让奕王绝后。好毒的计谋,连还未出生的孩子也不放过。
  卫劲松看清蓂瑞眼里的怒意,淡然的说:“争权夺位本就残忍至极,你们既然选择了,就要时刻做好牺牲的准备,这点你们的主子教过吧。”
  “那你呢?”蓂瑞冷笑说,“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乔芝芝还是你的表妹。”
  “我虽不能置身事外,但我不会帮你们。这件事,我不会再插手。”
  “你真冷血无情!”蓂瑞说完,从椅子上起来,大步走出去。
  卫劲松头疼的闭眼。父亲叫他沉静,安王要他好自为之。现在这个女人又说他冷血无情,原本恶劣的心情更加恶劣。                        
作者有话要说:请求推荐啊!
真累~




☆、第七章

  卫一疏摆的践行宴满足了李让对富贵人家的一切幻想。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未品尝到如此美味。他还想到自己以后说不定能享用到更好的东西。余光不由自主的飘向贺鸣释。这是个毫不做作的人,小人君子的那一套对他不管用。他只看重你这个人有何能耐。
  不止李让暗暗观察别人。卫夫人也频频看向芦绣。瞧她的举止也不像是随便的女子,而且她还已婚了。芦绣不是不知道卫夫人在打量她,但这么多天没吃一顿好的,能不能先等她一饱口福再“审问”她?她就埋头吃自己的,无言接受萧封奕时不时夹来的菜。如果她手上有一根绣花针,她铁定会扎在他腿上。谁叫他吃个饭也朝她不怀好意的对她笑,直叫她毛骨悚然。
  柳辞自从知晓了封奕的身份,不再和儒生们呆一处,有事无事就邀封奕和他下棋。他受邀参加宴席显然已经受到奕王的重视。身边座了个将军,还是个传闻有神力的将军,柳辞也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他几眼。
  桌上这几个人唯一纵观全局的就是卫一疏。他举杯饮酒,浅尝辄止。
  谁又会知道,不久的将来,这一桌子青年男女会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是大越国的命运。
  就寝之前,卫一疏替每个人都安排了洗澡水,众人就各自在房中享受。心想马上就要启程,定要好生洗个干净。
  唯一不同的是萧封奕还有两个婢女伺候。
  在朦胧的灯光下,女子的双颊微红,动作轻柔,目光娇羞。一个帮他揉肩,一个帮他捏臂,他要没反应他就不是男人了。他抬手托起一个女子下颚说:“本王明日就要走了,你还愿意?”
  “奴婢愿意。”她手指微微收紧,睫毛不安的颤动,暴露了她的紧张。
  他知道这是卫一疏的款待。他也不是消受不起。
  而且这女子脸上还有颗泪痣。和棠珏长在一样的位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没了兴致。
  婢女出去后,柳辞就来了。
  “怎么,你也是来暖床的?”封奕眼都没抬一下,坐在桌前看书。
  “王爷要我暖床也可以,只要王爷不嫌恶心。”柳辞笑得灿烂。
  “收起你的笑脸。你真把本王恶心到了。”
  “是。”他一瞬间退去了所有表情。
  封奕在心里暗暗唾弃这个没节操的东西。面上还是冷冷清清的,问他:“什么事?”
  “王爷是要柳辞成为你的幕僚吧。”
  “你不想当幕僚?”他放下书,疑问。
  “柳辞想为官,成为像卫先生一样的人。”
  封奕好笑的说:“你应该参加科举的。”
  “科举我过不了。”柳辞笑道,“我只学习了谋略和杀戮。”
  “本王知道了,你是想要权力,你想要本王赋予你多大的权力?柳辞,你不觉得自己在得寸进尺吗?”封奕不怒反笑,温和的说着话。
  “柳辞值得,王爷。”他微微抬眼,让封奕看清了他眼里艳丽的颜色,那是关于权力,关于一切他即将得到他所想的东西的预兆。
  从未见过如此自信的人。
  于是他点头说好,说很好。
  在这样的境况下,他愿意纵容他的自负,他的傲慢。但也预示了柳辞的结局,永远不会和卫一疏一样。
  得到了封奕的肯定,柳辞便不再打搅,安静的离开了房间。封奕一直目送他走出去,想知道那身青衣下显得单薄的身子到底沉载了怎样惊人的力量,会让卫一疏告诉他要完全控制住柳辞,不可对他掉以轻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苦笑着想,自己也许还能做到一边怀疑一边把人用得得心应手?
  有了一丝燥热的夏夜,撩得人们都不那么容易安枕。芦绣在灯前坐了许久,手中还是那张纸片,一张脸是从未有过的复杂。刚才,卫夫人还在她耳边提到了云宁郡主,说她正在灵山为封奕祈福。然后又仿佛无意间说起,奕王的王妃怀孕了。她知道卫夫人是试探她。在提到云宁郡主时,她的不自然尽数落入她的眼里,所以她又说起了王妃。但芦绣毫无反应。芦绣很想澄清她和奕王的关系,又觉得没有必要,本就没什么,要说了就显得有什么似地。她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
  只是云宁郡主的事,她放不开。潜意识里,她认定陆尚文不回来和那个女人有莫大的关系。她恨着陆尚文,也恨上了和他牵连的女人。就算那个女人也是萧封奕心爱的人。
  而她现在想见云宁郡主的心情已非常强烈。她娘常说做人要明明白白。她想,即使是输了也总要输个心服口服吧。
  芦绣自我折磨的想着,到躺在床上时,心中的郁结仍然解不开,又是辗转难眠了一晚。
  翌日,萧封奕一行就在贺鸣释的护送下上路了。
  他们走得热闹,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临川来了个王爷,又走了。
  车厢里只有三个人。李让会骑马,柳辞不会,所以就剩两男一女在马车中。
  也许所有人都会好奇芦绣和封奕的关系,但柳辞不会,他在女人堆里打滚多年,轻易就能看出芦绣对身边那个男人没有任何企图。
  是坦坦荡荡的关系。
  看她精致的脸庞,只有可能是江南人。是江南人不呆在此处反而要去灵京,肯定是去找什么人。
  柳辞觉得自己挺无聊的,竟会去猜测一个女子。便就此打住了思绪,考虑起以后。
  昨晚没睡好,芦绣眼底泛青着,又防着封奕对她使心眼,一路上都是疲惫的。
  “芦绣,见到他该说什么,你想好了吗?”
  “嗯?”芦绣直起背,看向突然发言的封奕。
  “你是要先问他为什么,还是直接向他要……”
  “当然是直接要!”芦绣敏感的打断,她不想让旁人知道。
  “好。”萧封奕满意的点点头,又转向柳辞说,“天下的男人薄情寡义的太多了。”
  芦绣脸色一变,咬唇低下头。
  柳辞笑着回应:“女人薄情寡义的也很多啊!”
  “看来你很了解女人。”
  “不瞒王爷,柳辞弱冠后很长一段时日都是在青楼度过的。”
  “柳公子真是风流多情。”
  “我红颜知己的确很多,但我就一个人,分不了身,所以我索性都断了,这才孑然一身。”他说着,外带还是一脸怅然若失。
  很好,这人非但自负,而且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风流韵事也能拿来吹嘘。
  “那柳公子就没有倾心的人吗?”芦绣忍不住问了一句。
  柳辞眨眨眼,说:“我当然有倾心的,我喜欢天下第一美人。”
  车厢里一阵沉默。
  半会儿,封奕冷冷的说:“柳辞,你最好少说话。”
  “王爷,柳辞话多,你不让我说话,我会憋死的。”
  死了好。封奕在心底冷哼一声,眯上眼像是要休息了。
  柳辞不再惹他,朝芦绣笑了笑,从袖子中拿出一根东西出来。
  柳辞穿的青色衣服,芦绣开始没看清他手里是什么,仔细一瞧还是个活物——一条碧绿通透的小蛇。
  他惬意的拿在手里把玩,小蛇在他细长苍白的手指上滑动,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芦绣还看清了小蛇嘴里吐出的蛇信子。她不是不怕蛇,只是在柳辞手中的蛇很漂亮,看上去也温顺,她也没必要害怕。
  小声问他:“这是你的宠物?”
  “不是,它是我的玩物。”柳辞笑得有几分邪恶。
  芦绣不理会,只道:“它长得到多大?”
  “我给它喂了药,它永远只能这么大,永远只能是我的玩物。”柳辞说着,将小蛇放在封奕的手背上。
  就算封奕要在这里杀人,芦绣也会当做没看见了。这人真是,封奕是什么人,他居然还主动挑衅。
  “你如果不想替你的玩物收尸,就快点把它扔出去。”封奕本就没睡着,他们说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王爷,青青似乎很喜欢你呢。”柳辞的语调带上了委屈。
  只见小蛇顺着封奕的手臂往上爬,大有要上脸的趋势。
  芦绣坐在他侧面,都看见他手背上青筋突起,应该是气得不行。但他怕蛇吧,否则怎么动也不动。芦绣装作害怕的缩了缩,想当做没看见。
  “你把它弄下去!”见蛇快要挨上他的脖颈,封奕终于忍不住了。
  柳辞不敢再惹他,飞快的把蛇捞下来,再飞快的把蛇关进袖子里的木筒里。一脸笑容的对着封奕的冷脸。
  不是第一次了,柳辞总是在他快要收拾他时收手,好似将他的底线,脾气摸得透彻。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一个王爷,还是一个有野心的王爷,被一个才见面没多久的人看透。他该说是自己做人太明白,还是柳辞太狡猾。
  萧封奕烦躁了。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心情又被挑拨得不平静,他恨恨的想,要不要图个痛快,把那碍眼的男人给阉了。
  芦绣一看封奕那张阴沉的脸就知道他心里正对柳辞无限愤恨中。偏偏此人还享受起了桌上的水果,根本不怕封奕报复他。
  反正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还是自保的好。于是芦绣又朝车厢一角缩了缩。
  “柳辞,果子好吃吗?”
  “好吃极了,王爷你也尝尝。”说完,就把刚递到嘴边的葡萄送到封奕嘴前。
  “我不吃,你慢慢享用吧。去问李让吃不吃。”
  柳辞把葡萄丢进嘴里,起身就要去掀帘喊人。还没开口,就觉得屁股被人一踹,身子朝外一撞,要不是车夫拉住他就滚下车去了。
  他听见封奕冷冷的说:“李让骑马辛苦,你去换他也来休息休息。”
  “可我不会骑马啊。”
  “那就让李让驮着你。本王今天不想看到你。”
  “柳辞遵命。”
  车夫让柳辞下了车,李让就牵了一匹马过来。
  柳辞倒是轻易的就上马了,只是他在比马车抖得厉害得多的马背上实在难受得紧。他被李让牵着,真像是被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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