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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十五万就这么没了?天德白被人打了?”
方天风把钱递给嫂子,说:“钱先放你们这里,还有给姥姥治病的钱。我准备去教堂走一趟,是合兴路那个教堂吧?”
“对,就是合兴路的。”
“小风,你别去了,教堂的人不好惹。”嫂子劝说道。
“没关系,我就是去看看。”方天风说完,离开市二院,前往合兴教堂。
在离教堂还有两条街的时候,方天风让崔师傅停车,他下去向教堂走去。
合兴教堂是一栋二十年前建立的教堂,通体雪白,有浓郁的宗教和西式建筑风格,跟周围的建筑有明显的差异。
教堂的大门半掩着,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站在门口聊天,方天风听的清清楚楚。
“你说把人打成那样,咱们会不会倒霉?”
“倒霉?你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天神教,他们既然来闹事,打了也白打!”
“可终究是咱们的人打坏别人,警察不会来抓人吧?”
“报纸上有和尚的丑事,有道士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见过咱们天神教的负面新闻见报?或许有,但少之又少。我听耿祭司说,上面很重视宗教问题,所以有关咱们天神教的事都会特别慎重,再加上咱们跟天神总教有关系,那些记者哪敢报道咱们的事?就算警察来了,只要咬定他们是冲击教堂,影响宗教信仰,就根本不用怕,又不是没发生过这件事。”
“你是说那个年轻教士跟已婚女信徒的事?那个女信徒的丈夫来教堂门口大骂,还说要烧教堂,结果被耿祭司派人打断两腿两手,最后就赔了一千元。”
“这也叫大事?你来的晚,不知道三年前的事才叫大事。咱们云海教区有个蒙主祭你知道吧?”
“听说过,见过一面,上次来咱们教堂布道,场面特别隆重。”
“对,就是他。他有个儿子,那才叫厉害,玩了不知道多少个女信徒,母女一起玩的都有。后来有个男的发现,一直暗中追查,最后找了许多苦主一起跑到教堂闹,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蒙主祭压下去了,新闻报道了吗?”
“不可能吧,蒙主祭那么厉害,他儿子肯定会借助他捞钱,起码是千万富翁,还缺女人?”
“千万富翁?我们这些老人都知道,蒙主祭的儿子起码是亿万富翁,好几辆跑车轮着开。他是不缺女人,但你不觉得和女信徒在教堂做别有味道吗?”
“啊?他竟然在教堂做?”
“你可别乱传,这是我偷听教士聊天听到的。据说天神教有个紫袍大祭司想要选什么圣女,我怀疑这里面有说法。”
“你想多了吧。不说天神教,别的宗教也有圣女,像圣女贞德、还有很出名的特蕾莎修女,都算是圣女,没准最后选出一个老太婆。”
“嘿嘿,你可以这么想,我就不多说了。”
“不过那家人挺倒霉,被傻子捐了十五万,人又被打。耿祭司平时看着不像、咳,不像那么直接的人,今天怎么那么果断?”
“这事我知道。前几天耿祭司说过有个信徒至少会捐十万,结果一直没动静,别的祭司就开始说闲话了。这次有个女信徒突然带着十五万现金来,耿祭司高兴坏了,所以高调宣扬,甚至当众表扬那个女信徒,当时我在场,那个女信徒高兴的要命。这件事教内很多人都知道,你说要是耿祭司把钱退还,会是什么结果?”
“唉,这可难办了,就算换成是我,也不想退还。”
“所以啊,你就是杞人忧天,咱们就在这里站着就行,不会有事。”
“有个人过来了,长的有点面熟。对了,我记起来了,跟被打的那个人有那么一点点像,而且这人好像很不高兴。”
方天风没想到,自己跟耿祭司的缘分这么深。
在那场放小电影的婚礼上,耿祭司指责他,接着又牵扯到酒厂的事,而这家教堂的祭司竟然也是他。
方天风本来只想靠近教堂,然后利用气兵打探一下里面的情况,没想到两个人竟然看出他和堂兄长的有点像。
一个人说:“教堂关门了,你走吧。”
方天风说:“我是来找耿祭司的,你就说方天风找他,他一定会出来见我。他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你说方大师找他。”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耿祭司说了,谁也不见!你走吧。”那人说。
“要是我见不到耿祭司,他发火找你麻烦,你可别后悔。”
“哈哈。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人被打晕后,很多人叫天德、方哥或方天德,跟你的名字这么像,而且你又跟他长的有点像,来干什么,还用多说吗?告诉你,马上滚!不然老子把你也打破头!”
方天风沉声说:“你最好注意点,没有人在我面前自称老子还安然无恙!”
“操!我就是你老子!你能把我怎么……”
方天风轮圆了手臂,对准那人就是一耳光。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那人的脸上响起,那人身子一歪,一头撞在门上,然后就见血水混着牙齿从他嘴里涌出来。
“不要每次都以身证明我的话。”方天风说。
另外一个人吓得冲进门里,大声喊:“有人闹事来了!有人闯教堂!他们报复来了。”
方天风踩着躺在地上的那人,推开教堂正门,向里走去。
穿过大门,就是一个小院子,地上铺着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院子里有一个小花坛和几棵树,这在市区相当奢侈。
院子另一侧就是一座二层小楼,里面并非像电影电视里的那种大教堂,高大恢宏,大厅宽广,而是很像学校的教室,最前方有讲台,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椅子。显然中国人多到天神教都得适应国情。
第517章记者到来
一楼的教堂要比普通中学的教室大,但比大学的阶梯教室小一些,没有桌子只有椅子,所以至少能坐四百人,再加上楼上的,再添些椅子,整座教堂足以容纳一千人,在东江属于很大的教堂。
在讲台的后面,挂着一幅画像,上面画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天神平举双手,脑后有一轮太阳,而之后就是一棵巨树。
教堂原本是个安宁祥和、洗涤心灵的地方,但里面却传来喧哗声。
只见十多个人手持各种工具冲了出来,有的人拿着扫帚、拖把,大部分人明显是在假装恐吓,并不想真打人,但有三个人却跟疯子一样冲过来,有个人猛地投掷出椅子,然后抬脚飞踢,另外两个挥舞木棒砸向方天风。
方天风想起堂哥的病情,这几个人很可能是罪魁祸首,冷哼一声,随手拍飞椅子,在那人踢到自己之前,猛地踢出一脚,正中那人心窝,就见那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在半空转了一圈砸在后面的人群里,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方天风接着连踢两脚,把另外两个人全都踢飞,个个踢得肋骨骨折,后脑重重磕在地上昏迷不醒。
众人没想到方天风这么凶狠,马上蔫了,纷纷后退。
方天风看在眼里,明白这里的信徒大多都是普通人,真正的恶徒终究是少数,甚至天神教本身虽然有问题,但总体来说是劝导人向善,只不过管理天神教的人有太多的私心和欲望,导致很多人认为天神教和斜教一样。
就在这时,六个女信徒从教堂走了出来,两个六十多岁,另外四个都是三四十岁。
方天风没把六个女人当回事,但是其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信徒突然大叫起来。
“杀人了!”只见老女信徒一边撕自己的衣服,一边冲向方天风,状若疯狗,不仅吓了方天风一跳,连其他信徒都被吓到。
方天风心想老大娘的战斗经验太丰富,最擅长利用“女性”和“老年”这两大利器。
方天风手指轻弹,无形的病气虫群飞出,叮在老女信徒的膝盖。
只见老大娘膝盖一弯,身体向前倾倒,一张老脸结结实实砸在鹅卵石路面上,发出啪的一声,然后女信徒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自己的脸也跟着疼。
方天风立刻装无辜说:“你们看到了,是她自己摔倒的,跟我无关。谁还想上来?”
一个人壮着胆子喊:“都是你!要不是你出现在这里,她也不会冲向你,也不会摔倒!”
方天风冲过去对那个人就是一耳光,说:“都怪你妈生了你,你妈不生你,我也打不到你。”
这时候一个身穿天神教士灰袍的年轻人走出来,带着傲慢之色说:“教堂的圣洁不容玷污!你马上跪倒天神面前祈祷,洗刷你的罪孽!”
方天风说:“真是有什么样的祭司就有什么样的教士,耿祭司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你一个小教士也这样。把耿祭司叫下来,就说我方天风找他!”
“你认识我们耿祭司?”
“当然,我还知道他不虔诚,天神都懒得治他的胃病。”
教士勃然色变,呵斥道:“荒谬!每个人的磨难,都是天神的考验!过程并不重要,最终是否能进入神国,才可以衡量虔诚与否!”
“赶快去找他,别在这里废话,好像你真相信自己这话似的。”
“邪恶的异教徒!天神不会饶恕你!”教士怒道。
方天风哈哈一笑,说:“天神说过,只要城里有一个人信仰他,他就不会毁灭城市,有你们在,天神不会杀我。当然,天神要是嫌弃你们,想要再玩一次灭世游戏,屠杀全人类,你们这些人也跑不了。你们的《神经》我看过。”
“放肆!是《天神经》!”教士无比愤怒。
方天风却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让年轻教士去找人,看向教堂门口。
门口传来一个苍老而略带愤怒的声音:“你不需要跟这个罪人沟通,他的自大和狂妄终究会给他带来灾难。你们都离开,不要让这个魔鬼的信徒污染你们。”
“耿祭司!”所有人向耿祭司低头行礼,表示尊敬。
只见耿祭司身穿白色的祭司袍,胸前绣着代表天神教的树枝教徽,面相威严。
耿祭司看了看那几个被方天风打伤的人,说:“方先生,以前的事我不再追究,你今天打到教堂,难道是想让天神教和道教全面对立?”
“不再追究?说的你好像敢追究、能追究似的。你也不用拿宗教对立来压我。我今天来有三件事,第一,讨回那十五万奉献;第二,赔我堂哥的医药费;第三,亲自向我堂哥道歉,然后当众宣布捐献的女人得了精神病。”
“耿祭司,报警赶这个人走吧!”那个年轻教士强忍愤怒说。
耿祭司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实际上前两条都可以在暗中进行,答应了也么有太大负面影响,但第三条却万万不可能做到。
“方先生,那你打伤信徒的事怎么说?”
“怎么说?他们一个骂我三个打我,打他们是正当防卫。倒是我堂哥他们来要钱,你却让人打他们,这才是谋财害命!一位老人治病救命的钱被偷,你们天神教却拒不返款,这是天神教导你们的吗?这是《天神经》上说的吗?这是一个向善的宗教应该做的事吗?”方天风厉声质问。
“我很同情那位老人,但信徒的奉献已经登记,已经是天神教的教款。十五万元的事可以商量,但需要一个过程。至于你堂哥被打,医药费也好说。但是,第三个条件我绝不答应!我们天神教的信徒,都是天神最虔诚的子民,绝不可能有精神病。”
“第三个条件可以缓一缓,但你必须先拿出十五万和医药费。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我给你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要是下午一点钟我还看不到钱,我会为我堂哥一家人讨回公道!”
耿祭司恨得咬牙切齿,他加入天神教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有人敢在教堂这么威胁一位祭司。
“那请你去招待室稍等,我马上解决。”
“好。”方天风跟着耿祭司进入招待室,然后看着耿祭司离开,拿出手机玩起来。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随后房门打开。
方天风抬头一看,只见四个人走进来,一个扛着摄像机,一个人拿着话筒,还有一个只带着录音笔,三个人身后跟着那个年轻的教士。
只不过,方天风和拿录音笔的人看到对方后,都愣了一下。
前段时间方天风陷害城管局长的时候,方天风让杨佩达派记者拍摄城管局长驾车被人围攻的场面,当时来的记者中,就有这个拿录音笔的《云海早报》记者,水平挺高,有五六年的经验,方天风还记得这人姓赵。
方天风瞬间明白耿祭司的险恶用心,给赵记者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装作不认识。
赵记者在社会摸爬滚打,阅历无比丰富,立刻反应过来,背着另外两个记者和年轻教士给方天风使了一个眼色。
等那个年轻教士进来,方天风和赵记者已经交流完眼神。
年轻教士看到方天风,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非常和善地说:“方先生,这三位分别是云海电视台和《云海日报》的记者,因为有人给他们打电话报料说教堂门口出现斗殴事件,所以他们前来采访。我们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