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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不就是一块玉,能吓到你么?”苏海陵笑道。
“她给你的?”梅君寒低声道。
“嗯。”苏海陵应了一声,又轻轻地叹息。
“怎么,不会突然爆发出什么姐妹亲情了吧?”梅君寒白了她一眼。
“亲情?身在皇家,还能有那东西嘛?”苏海陵自嘲地笑笑。
亲情啊……就算是在现代,爷爷在家里也是一派强硬的作风,父母也是淡淡的,唯一挂在心上的,恐怕也只有苏漠了,这也是她一直对秦玉轩不忍心的原因。
“殿下!”正说着,慕容紫和昊月也走了过来。
“找到了?”苏海陵心中一喜。
“你看。”慕容紫举起怀里抱着的花盆。
只见白玉盆中堆的是一种红色的特殊泥土,里面栽种着一株碗口大的红色花朵,娇艳欲滴,仿佛是一整块红玉雕琢而成的一般。稍稍靠近一些,就能感觉到从花朵上散发出来的热量。
“怪不得要放在寝宫,有这玩意儿在,冬天都不需要放火盆了。”苏海陵笑道。
“不,我是在一座根本无人居住的偏殿中找到的。”慕容紫摇了摇头道。
苏海陵怔了怔才道,“不管怎么样,拿回去交给司徒夜吧。”
“趁着天色没亮,赶紧出宫。”慕容紫道。
“走。”苏海陵一声沉喝。
此刻他们四人都算是绝顶高手,又熟悉宫中的情况,进宫虽然不易,但想溜出去却不是很难,毕竟大部分的守卫都是针对外敌侵入的。
小心翼翼地避开守卫出了宫,回到小院,司徒夜和木清尘果然都没有睡,正在木清尘房里下棋,木心无聊地在一边观看,见到他们回来,松了口气,欢喜地叫道,“苏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苏海陵随口问了一声,瞟了一眼棋般,却不禁哑然失笑。
却见棋局黑白子交错,看似激烈,却是一团混乱,简直就像是两个初学者随意摆放的。司徒夜指尖拈着一枚白子,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半天放不下去。
“你们的心思都没在下棋上,还下什么?”慕容紫笑笑,将千火芙蓉往桌上一放。
“真的是千火芙蓉。”司徒夜一下子扔了棋子跳起来,抱着花盆不肯松手。
苏海陵不禁汗颜,心里一阵嘀咕,不就是一味药吗?自己是因为它能解梅君寒身上的天水碧才当宝贝,他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盛开的千火芙蓉。”木清尘也好奇地打量着那盆花。
“你不能碰。”司徒夜一缩手,赶紧将花盆抱得远远的,“千火芙蓉性子太热,对怀孕的人不好。”
“那我立刻拿出去。”苏海陵吓了一跳。
“不要紧。”木清尘淡淡地一笑道,“我的万毒不侵之体就是从小在千火芙蓉为药引制成的药汤中泡出来的,所以它的热性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苏海陵一愣,突然想起一件事,“清尘,你把功力传给我,我是不是也拥有了你的万毒不侵之体?”
“算是吧。”木清尘点了点头道,“我的内力都带有药性,虽然不强,但大部分的毒药对你还是没有作用的,因为千火芙蓉的作用,对寒毒的克制就更强一些。”
“原来如此。”苏海陵回头和梅君寒对望了一眼,不觉一笑。
当初那杀手南柯一梦叫嚣着给他们下了天水碧之毒,还真是运气不好,一个不怕寒毒,一个本来就中了毒,真可惜了他们千辛万苦弄来的奇毒了。
“我去制药。”司徒夜也不管他们,抱着千火芙蓉就一溜烟地跑回自己房里去了,也不管现在三更半夜的,就开始捣鼓着练药。
“真是急性子。”苏海陵失笑着摇摇头,也由得他去了。
虽然她总是喊司徒夜是庸医,但她心里也明白,司徒夜能在三年里将邪医上官璇玑一生的研究学得三四成,已经是天才了。而天才……遇到千火芙蓉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极品药材,什么都可丢到一边了。
“都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木清尘打了个哈欠,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我就不留下了。”慕容紫笑笑道,“毕竟我们在宫里杀了人,明天城里恐怕会戒严,我回去安排一下。”
“也好,自己小心,还有……”苏海陵顿了一下才道,“我不想看到第二个慕容琴。”
“放心,同一个坑里不会摔第二次的。”慕容紫说着,出了门,施展轻功翻墙离去,眨眼间便隐没在夜色中。
“事情怎么样?”木清尘这才问道。
“连玉玺都带出来了。”梅君寒将锦盒放在桌上。
“玉玺?”昊月一惊道,“是陛下……”
“不错。”苏海陵抚摸着锦盒,打开盒盖。
明黄色的绸缎上,放着一枚古玉印鉴,上面描龙刻凤,异常精美,正是传国玉玺,昊月作为苏雪陵的侍卫时,不止一次见过这东西,自然不会认错。
玉玺边上,还有一道诏书,却不知写的什么。
苏海陵没有打开诏书,合上盒子交给木清尘,“收起来吧,不过也就是一块玉而已,谁说得了它就能坐稳江山了?”
“毕竟也是传国玉玺呢。”木心吐了吐舌头,笑道。
“今天它是传国玉玺,帝王的象征,明天我若能控制了大雍,便是用萝卜雕一个玉玺也没有敢说个不字,而这个,不过是一块古玉罢了。”苏海陵冷笑道。
“看来苏雪陵给你这个东西也不安好心。”梅君寒皱眉道。
“她就怕我不争,所以再多给点筹码,就算我不想争了,只要玉玺在我手里,苏玉陵和苏锦陵就不会放过我。”苏海陵沉声道。
“我看她已经疯了。”梅君寒道。
苏海陵没有说话,回想起苏雪陵的模样,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分明闪耀着疯狂的色彩。
是的,她的确是疯了,为了那张凤椅,她失去的实在太多。
“京城,要乱了。”昊月低声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苏海陵一声轻叹道,“很晚了,都去睡吧,明天不会平静的。”
昊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木清尘转身将锦盒收进柜子里,一边道,“刚刚玄冥宫的传书到来,说第一批粮食明天就会到达京城。”
“我已经交代了孟如烟,店铺了都盘好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道。”苏海陵道。
“蓝沁霜也快到京城了。”木清尘道。
“让她干自己的事,不用来见我了,免得惹人疑心。”苏海陵想了想才道。
“放心吧,那女人不是笨蛋。”梅君寒闲闲地说了一句,开门出去。
“罢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苏海陵伸了个懒腰,脱了衣衫爬上床。
“满身的青菜味道。”木清尘没好气道。
“你跟我一样不就行了。”苏海陵笑眯眯地把他拖过来,故意蹭来蹭去,“明天再说了,我真的累了。”
“你!”木清尘气结。
木心捂着嘴偷笑,轻轻地吹熄了烛火退出去。
第二天一早,好梦正酣中,外面就传来一阵鸣锣敲鼓和奔跑声,顿时把所有人都吵了起来。
半响,孟如烟回来,报告了消息,果然,女皇寝宫侍卫被杀的事让苏锦陵有了理由封锁京城,严加搜查。幸好粮车早一步入了城,此刻正在店铺中卸货。
“苏锦陵不可能长期封锁京城不让人进出。”苏海陵一边穿衣服一国家决算瞎,“至少等蓝沁霜奉旨进京,她就不能阻拦。”
“所以,她要争取的或许就是这几日空隙。”木清尘实在看不过眼,上前帮她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梳理整齐。
“你们说,她有没有胆子弑君?”苏海陵道。
“她又不傻。”木清尘没好气道,“那个皇帝摆明了没多少日子可活了,现在她要是留下一个弑君的把柄,不是白白便宜了苏玉陵?”
“说的也是。”苏海陵叹了口气。
“起来了没有?”正说着话,梅君寒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你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苏海陵一愣,莫名其妙地道。
“秦相派人来请你去相府一趟。”梅君寒道。
苏海陵还没反应过来,秦相派人来请她去相府,和他生气有什么关系?
“秦玉轩来了?”木清尘扬口道。
梅君寒一声冷哼,狠狠地瞪了苏海陵一眼。
苏海陵摸摸鼻子,苦笑无语。
说实话,她也很不高兴啊。虽然她不讨厌秦玉轩,那个湿润的男子给她的感觉很舒适,就像而对着自己宠爱的弟弟一般。可是……秦相的用意也未免太明显了吧!难道非得让她娶了她的宝贝孙子才能让她放心不成?
“我警告你!”梅君寒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不喜欢的,不准带回来,我可不想以后说话还得注意旁边有没有耳朵。”
“知道了。”苏海陵继续苦笑。
他的声音虽然轻,但木清尘是什么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不禁莞尔一笑。
苏海陵摇摇头,正想出门,忽然想起一事,一手拉了梅君寒,笑道,“你和我一起去。”
梅君寒一怔,人已被她拖出门去。
因为要去相府,苏海陵也不能让自己这样一身邋遢,反正她也不怕冷,匆匆用冷水冲了个澡,穿上一件毕竟正式的白色衣衫,也让梅君寒换下了一身永不改变的黑衣。
“皱着眉干嘛。”苏海陵笑吟吟地打量着自己的成果。
“很不舒服。”梅君寒一脸不满地看着镜中的人。
江湖上闯荡多年,一个人撑起了一座玄冥宫,他早就不记得自己也是个普通男子了。习惯了一身征尘的黑色劲装,一把宝剑,一匹骏马,风里雨里来去自如。
此刻,那一件雨过天青色的丝绸长衫,同色的玉簪子挽发,眉宇间也少了几分犀利,若是不房间散发出杀气,根本看不出镜中的美人是他自己!
“多看看就习惯了。”苏海陵将他拉起来,一手搂着他的腰向外走去。
客厅中,秦玉轩早就等得心焦了,但良好的家教让他将所有的心情都强行压制在心底,表面上依然一派从容不迫。
然而,他的两个护卫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虽然少主子不说话,轮不到她们开口,但脸上的不满之色早已流露在外。
“有劳秦公子久候了。”苏海陵和梅君寒走进来。
“不要紧,是我来得早了。”秦玉轩慌忙站起来,脸上微微一红,目光落在梅君寒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惊艳。
“让丞相大人久候可不好了,我们走吧。”苏海陵点头道。
秦玉轩“嗯”了一声,又看了看梅君寒,疑惑道,“这位是……”
“他是我的侧君。”苏海陵笑道。
梅君寒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苏海陵忍着痛,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
“我说了不嫁。”梅君寒的声音细细地一缕送入她耳中。
不嫁?做梦吧!
她可以放任他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自由自在地在江湖中飘摇,想念时便相聚一阵,但是婚礼却不能少。至少她要向世人宣告,这个美好的男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属于她的。
不嫁……也得嫁!
秦玉轩跟以他们后面,掩去眸中一抹酸涩。
奶奶的心思,他当然也是明白的,不然怎么可能叫他一个未出阁的男子来请人。可是……她的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男子,虽然不知道来历,但那身气势,自己都会自惭形秽的感觉。
上了相府的马车,苏海陵看看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秦玉轩,身子一歪,头枕在梅君寒肩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起来。”梅君寒推推她。
“没睡醒啊,让我再补补眠吧,到了叫我。”苏海陵不客不顾地闭上眼睛,强行赖在他身上。
梅君寒咬牙切齿,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抬头对上秦玉轩无措的目光,又无语。
真好啊,自己偷溜,就让他来对付这么尴尬的局面,苏海陵,你真是太好了!
第三卷 第 36 章
一路上,马车里沉默得连空气都仿佛成了固体似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幸好相府也不是很远,要不然梅君寒非抓狂不可。
秦相的礼节很周到,让秦玉轩一直引着他们入内,但却不是在正堂待客,而是在书房。
看到梅君寒,秦相也不禁微微怔了怔。
秦玉轩亲手送上香茗,然后便侍立在秦相身后。
想起那日奶奶告诉他的话,这个女子……竟然就是当年差一点就成了他的妻主的瑞卿公主苏海陵?
记忆中,他唯一一次见过苏海陵就是三年多前的罗荷轩夜宴了,只是当初他太过紧张,心思都集中在如何表演才艺上,并没有看清楚她的容貌。何况……他也不好意思盯着一个女子的脸看。
而如今的苏海陵,在秦府别院初次相遇时,那爽朗坚毅的气质风骨就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心,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华丽的人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又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不知丞相大人相招,有何要事呢?”苏海陵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问了一句眉头却不禁一皱。
感觉得到秦玉轩那幽怨的目光,她也有些全身不自在。
“公主已经觐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