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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白了我一眼,“你怎么那么没创意啊!和刚才走出去的那名男同学的回答一模一样。”
我只能报以“嘿嘿”傻笑。
当我在回宿舍的路上将刚才所见所闻一股脑儿倒给大胖,大胖笑得前仰后合,“苏西坡也太搞了吧,他居然说自己肚子疼,一个大男生,肚子疼,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跟着开开心心地一起傻笑,只是心中一直在琢磨,究竟哪一位才是无名英雄?
晚饭后,我还是决定去教室自修。只是一个人的自习,感觉比较落寞,也许心情会影响效率,反倒不如和韩宇在一起,打打闹闹地时候看的书更多。白白捱了一个多小时,依然一事无成,我恨恨地告诉自己,还不如回宿舍睡觉,刚念及至此,手就快速收拾起来,于是抱着书本的我又离开了教室。
我特意又再一次假装从以前的教室门前经过,这一次,我发现了韩宇的那个鼎鼎大名的雀巢水杯,桌子上还堆着一厚叠整齐的医书。只是那个座位,空无一人。
我的心快速跳动起来,转念之间,我已抱着书本向相反方向走去,又重新回到我刚才坐过的位置,惹得后面一排的同学直翻白眼看我,估计是嫌弃我进进出出折腾不休。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一直坐在桌子前对着书本发呆,四周非常安静,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没有,我一直在期盼,某一双大手,会在某一瞬间,轻拍我的肩。
在我的课堂笔记本上,我机械地一遍又一遍重复地写下,“等待的心情象一杯渐渐冷却的茶。”
这是一首在我中学时期曾经风靡校园的飞鹰三人组成员之一方雯琳的歌曲《你收到了吗》中我最喜欢的一句,也是最让人觉得无可奈何的一句。
我终于忍无可忍,让这份等待的煎熬见鬼去吧!再次“腾”地站起身来,抱着书本迅速离开教室。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悲哀的发现,刚才还一片晴朗的天空,转眼之间却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凉意袭来,我打了一个寒颤。冬天,原来就这么快速地降临。
我踌躇了一下,还是把书塞进外套里,一猛子扎进了这无边细雨中向灯火通明的宿舍奔去。心中嘀咕,“这点风雨算什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抱着如此绝决的心情踏进房门,却惊讶的发现房间里还有比我更伤心的人。江米条不知何故,趴在床上把头蒙在被子里,哭得泣不成声。而大胖小胖却人手一只苹果,神色泰然地啃着。
这可真是怪异,我砰的把书放在桌上,打算发飙。还没等我发话,大胖一眼瞥到我,而且张牙舞爪一副打抱不平的做派,迅速对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我噤声。拉着我到了房门外。
“你们怎么惹老江了?她哭啥啊!”我一厢情愿地以为肯定是这两个家伙和老江掐起来了。不过,以前就算打打嘴仗闹闹别扭什么的,也不至于伤心到这个程度。
“这回可不是我们啊!别什么都赖我头上。”大胖不豫。
我就更好奇了,“那究竟为什么?瞧她都伤心成那样了。”
大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还问我?问你们家韩宇去。”
“什么我们家,别瞎说啊!他可和我没什么关系。”这下换我不豫了。其实以前她们也开开玩笑说“你们家韩宇”之类的话,我都置之一笑,不予反驳,可是今天,我却认真起来。
大胖倒不以为意,“你忘了今天是广播台面试的日子?”
一直有些浑浑噩噩地我这才顿悟,“我把这茬给忘了?难道她被涮下来了?”
大胖严肃地点点头,“我们都劝半天了,可是她就是哭,就是哭,而且一边哭一边说,林立夏都说肯定没问题。”
这下换我傻眼了,喃喃道,“老江不会把这也赖我头上吧。不会不会,老江不应该是如此不明事理的人。”
小胖笑眯眯的一边啃着苹果,也从房间里溜到我们身边听我俩议论,忍不住插话道“哈哈,林立夏你完蛋了,人家老江说了,林立夏让我别念《简爱》,得换一个更出挑的。”
我紧张地问道,“那她到底念什么了?”
小胖特别得意,晃着她的满头秀发,一字一句道,“《叶-塞—尼-亚》”
大胖居然现场演绎了一下,轻薄的拍了一下我的肩,抛来一个媚眼,“当兵的,你不等我了?你不守信用。”
我被大胖的媚眼一下电倒,转而大惊,“叶塞尼娅?那个简直就是高难度嘛!可是,谁扮演奥斯瓦尔多和她搭台词啊?”
小胖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她自己反串啊!老江一人分饰两角,够牛吧!”
我算是明白失利的原因了,老江同学不能正确估计形势,扬短抑长,挑选了并不适合的电影对白,其实,如果她拿出她惯有的“煽情”或者“深情”一族朗诵风格,前途应该是光明的。
我恨恨地瞪视了一下面前这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控诉道,“你俩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人家老江,为了追求她的理想,多不容易!”
小胖对我翻了一个白眼,“她都哭了一个多小时了,我们怎么劝都没用,那有什么办法,还是以前太顺利,导致身娇肉贵,经不起一点风雨。”
大胖来了一句,“林立夏,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估计就是这个道理。”
正当我们三个窃窃私语之际,老江忽然推门而出,面无表情地拿着脸盆,向水房走去,丢下我们三个一脸狐疑,面面相觑。
而我,在这样的时刻,居然还能醒悟道,或许今晚的广播台面试,就是韩宇没来找我的原因。
捐款和义卖
第二天的中午,我和大胖心满意足地果腹完毕,从食堂走出,我居然惊讶地看见在离我们不到20米的教学楼前,韩宇和东原以及另外两名我虽见过却叫不出名字的高年级学长站在一个红色纸箱子的边上,而每一名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同学,都从兜里掏出银两塞进纸箱里。大胖和我远远地看着,都是一脸疑惑。
大胖捅捅我,“看看去!”我才不想出现在韩宇的眼前,一阵扭捏。正推推攘攘之际,王支书从我们身边经过,“干嘛呢?你俩!”
“哎,支书,他们在干嘛?是募捐吗?给谁啊?”
支书狐疑,“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会不知道?上次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汪严肃家里条件特别差,他的学费和生活费除了自己打工以外,不够的部分一直是弟弟汪活泼打工补上。可是前不久弟弟摔伤,据说落下残疾,汪严肃四处筹钱要给弟弟治疗,可是他弟弟还是想不开,可能不想拖累家里吧,跳楼自杀了。现在大家给他弟弟的丧葬费募捐,多余的部分可以留给汪严肃做学费和生活费。”
我俩齐齐点头,“哦!”
支书奇怪的又补上一句,“别人不知道,林立夏你该知道啊,好多事都是韩宇在张罗呢!”
我尴尬地哼哼了两声,支支吾吾道,“他最近特别忙,我们碰上次数特别少。”
张美好理解的点点头,“那是!他这段时间和东原就差住在口腔医院了。因为汪严肃他们班正好是实习阶段,根本请不下假来,还有好多同学在外地实习,许多关于汪活泼善后的事情都是韩宇和东原他们做的。
支书讲解完毕,旋即绽放着小姑娘般的纯真笑颜,欣喜地向韩宇和东原方向飞奔而去。
我从兜里掏出钱来,塞进大胖手里,“你去帮我捐一下,我去宿舍等你。”不等大胖发话,迅速溜走。
当我回到宿舍,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一边假寐一边听歌时,大胖“砰”的一把将门推开,冲到我的床前,一把将我的耳机从耳朵上扯下来,“林立夏,你和韩宇怎么了?干嘛让我当传话筒?你就算要借力打力也得让我知道为什么!”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大胖,“没啊!”
大胖拿眼睛斜我,“你别装傻充愣,我还不知道你,你这几天成天和我们混,而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的脸上早就写着四个大字,……”
我扬扬眉,凝神看着她,她反倒笑了,在我的脸上写起字来,“那四个字就是:出状况了。”
周六的上午,我一如既往地去家教。小姑娘的中期考试成绩也出来了,虽然并不是出类拔萃的地步,可是,成绩有了显著的提高却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让我的脸面也有些光彩。中午,她的妈妈请我留下来吃饭,我不是很诚心地表示拒绝,在人家一再热情地表示相邀之后,我故作惭愧实则喜之的和她家人共进午餐。当我坐在楼下餐厅包间,一一品尝之后,不由得向我的学生发出由衷的赞叹,“你家餐厅做的菜真好吃。”
小美眉很不以为然,“我天天都吃,做来做去都是那些菜,烦都烦死了。”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吃饱喝足,我拖着疲乏而又满足的步子往学校方向走去。由于吃得太饱,我放弃了坐公共汽车回去的念头,还是徒步行走更有助于我的消化。中午的太阳懒洋洋的照在我的身上,我眯缝着眼睛,睡眼昏昏,神志不清。
走到近一半,接近学校附近的电影院时,我被几句熟悉的吆喝声猛然唤醒,我不禁四处张望,发现街边有一群人围着一个小摊,而吆喝声仿佛就是从里面传来。我永远也无法战胜我的好奇心,不由自主地趋步前往,也挤进人群中,透过缝隙,我看到,韩宇,东原,收钱找钱正忙得不亦乐乎。而他们的摊位上,摆满了打口CD,卡通杯和一些印着卡通图案的文化衫,甚至还有一些他们用空白磁带转拷合成的流行金曲集锦。看着样子,是在勤工俭学吧,端详一番之后,我正想溜走,却被眼尖的东原瞄住,我在他要开口叫我的那一霎那,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摆摆手后钻出人群,溜走。
周六的晚上,是我们班举行20岁生日的重大时刻。大胖小胖虽然对于广大同学不等待我们几个真正满20就举行仪式耿耿于怀,但还是躲在宿舍里挑出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披挂上身。就在她们描眉化眼之际,我却被发配到水房里替各位小姐清洗今晚的饭盆,谁让她们用电炉做饭做菜之际,我只有干瞪眼的份。当我捧着一大堆碗筷回到宿舍,大胖站在镜子前问我,“林立夏,看看我的眉毛如何?画好了没有?”
我凑过去端详,“不错,不错。”
大胖白我一眼,“你每次都说不错不错,上次我画的一边高一边低,你也说不错不错!小胖,你替我看看。”
抹着唇膏的小胖也凑了过来,“你哪能听林立夏的啊,她对化妆一窍不通。你瞧,这边眉峰画高了一点,你稍微降一降。”
我百无聊耐地看着她俩指点江山,只好又爬回床上,“你俩好了就叫我,我先听会歌。”
没多会,两张艳丽的面容就出现在我的床边,眨着扑簌扑簌的大眼,让我检阅,我只有拼命赞叹的份。小胖发话了,“林立夏,瞧你的眉毛上杂草丛生,我帮你拔拔眉毛,画一画怎么样?”
我给吓住了,“那可不行,我妈说过,眉毛不能随便拔,它代表你一生的际遇和风水,拔得不好,会改变你的一生。”
小胖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我都拔那么多次,也没看出有什么好或者不好啊!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还挺迷信。”
大胖在一边说风凉话,“你别管林立夏,她是走纯情路线的,越蠢越好啦!你不知道韩宇就好这一口。”
我被她俩的话激得起急,“画就画,谁怕谁啊!”
当小胖一根根揪着我的眉毛,我才深深醒悟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虽然我强烈拒绝在我的脸上涂脂画粉,但最后还是半推半就的在唇上抹了些许淡粉的色彩,当她俩把我推到镜子前时,我含羞带怯却欣喜地发现,镜子里的林立夏已不再是两年前刚来上海时的小小土包子了。
集体生日偏偏喜欢你
夜幕降临,我们几个簇拥着嘻嘻哈哈地走进了学校咖啡厅的大门。其实这个咖啡厅,在刚入校时也并没有,是学校为了解决勤工俭学的问题,特地开辟了这个场所,里面的waiter其实都是在校学生。不过这间咖啡厅,除了韩宇曾带我进去过一次,喝过我觉得很苦的咖啡,我并没有再次光临过。
咖啡厅里三三两两已聚集了许多的同学,我们宿舍的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