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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要劳烦阿政下令,便让王柳与苏邑二人协同处理事务了。”
听到“阿政”二字,嬴政的眸光忍不住闪了闪,“过来。”
“嗯?”徐福将衣袍拉了拉,不明所以地走上前去,嬴政却是将他衣袍一扯,又裸了大半个身子在外头,宫女忙低头不看。待那宫女再瞧瞧抬起头时,帷帘已经落下,只能隐约瞧见嬴政将徐福压在下面的身影。
“再多叫寡人几声‘阿政’。”嬴政的声音在徐福耳畔响起。
这个时候徐福总是非常顺从的。
“阿政。”
“阿政……”
“阿……政……”
到了后面声音就不自觉地变了调了,宫女不敢再听下去,忙又抱着衣袍轻手轻脚地下去了。她叹了口气,瞧来今日早膳是要推迟了。
……
因为徐福做梦一事,实在太过玄妙,嬴政并未在朝中说起,只是道命徐福代表自己,随送粮的大军,前去犒劳奋战的秦军。如今满朝上下都已知晓,那徐福在王上心中是个什么地位。王上连徐福都能派出去,足以可见王上对秦军的体恤。王上果然是仁德的!
小朝散后,尉缭却是脸色一拉,当即便要求见嬴政。
他心中暗骂,秦王果真不是个好的!
派谁去不可以?哪怕是派他去也可以!怎么偏偏就选了他那师弟?他那师弟年幼体弱,手上半点力气都没有!派去做个使臣也就罢了,如今可是要去打仗的地界!他就不担心徐福出个意外吗?秦王果真是好冷硬的心肠!
尉缭却不知,这去赵国的机会,还是徐福自己“身体力行”换来的。
嬴政又平白背了一次黑锅。
尉缭跨出大殿,众人上前来,“恭喜国尉,国尉的师弟如今升为奉常,又得封护军都尉!未来必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尉缭却冷着一张脸,冷哼一声,抛开众人,当即便离去了。
众人被他这一声冷哼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何处得罪他了吗?竟是半点好脸色也无!这徐福升官,他们祝贺可有错?
恰好此时李斯从旁路过,便有人拉住他问:“难道这国尉与徐奉常不合?”
李斯神色淡淡,微笑道:“并非不合,恰恰是太合了。”
这是何意?旁人一头雾水,但抬头时,李斯也已经走远了。
尉缭去求见嬴政,而李斯却是径直去寻徐福了。此时徐福还在寝宫之中,细数自己的家当,可以携带何物放进行李之中。也不知蒹葭随自己一起走时,那龙阳君会如何?
正想着,便有宫女走到了自己身边来,“徐奉常,李客卿求见。”
客卿?
徐福怔了会儿,才想起来,如今李斯已经是客卿了。
“王上可知?”
“想来是知晓的,正是王上跟前的内侍带客卿过来的。”
徐福暂时放下了手头的东西,起身出去,将李斯引到偏殿去了。徐福带头走进去时,还觉得有些怪异,他怎么觉得自己越发习惯做这宫中的主人了呢?徐福暗自摇头,将这些思绪都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他转身请李斯坐下。
李斯与徐福关系已经十分熟稔了,当然不会客气。
二人落座之后,徐福才问他:“客卿寻我可是有何事?”
“听闻徐奉常要前往赵国战场,斯实在好奇,徐奉常为何突地起了这样的心思?去战场实在与前往魏韩两国不同,危险太大,斯忧心徐奉常的安危。”
徐福当然不会告诉他,因为自己做了个梦,于是徐福便道:“还是为了鼎。”
“赵国也有那鼎?”李斯惊讶道。
“我也不知,所以先去瞧一瞧,顺便将王令带到王翦将军跟前去,也让众军安心一些。”
李斯也是聪明人,瞧徐福这样,便知晓有什么话没说,但李斯却并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徐福心意已坚,肯定是必然要去的了。
于是李斯转而道:“徐奉常之前那位名蒹葭的侍从,如今同龙阳君住在一处,可是如此?”
“正是,怎么?”
李斯低声道:“既如此,那徐奉常前去时,便带上龙阳君吧。”
“何出此言?”
李斯笑道:“龙阳君乃是闻名各国的剑术高手,有他在身边,徐奉常的安危也多了几分保障。”
徐福想一想,似乎也是。
他虽然想去赵国,但他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或许真是凑巧,李斯刚与他说完,便有赵高带着蒹葭与桑中来了。柏舟、甘棠二人还在处理他事,便没过来,此次应当也无法同行了。
蒹葭臭着一张脸,还是见着徐福之后,他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赵高笑道:“我只是奉命将人送到徐奉常跟前来,其它便不管了。”说罢,赵高还深深瞧了一眼那李斯,这才离去。
之前在魏韩之行中,蒹葭也与李斯熟悉了,此时自然也不拘束,当即便道:“先生,龙阳君也要与我们同行。”蒹葭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徐福总算知道,为什么蒹葭会臭着脸呢。原来是不乐意龙阳君同行啊。
不过他也挺希望有个龙阳君随行的。
“那便请龙阳君一同吧。”徐福道。
蒹葭瞪大了眼,登时委屈不已,冷着脸,就走到一边去了。
李斯笑道:“还真是说什么,便来了什么。”李斯相当会做人,要说他今日过来,特地与徐福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透着几分亲厚罢了。
左右徐福的朋友也不多,徐福倒是很受用李斯这样的好心提议。
送李斯出去时,李斯还笑道:“如今李斯不能陪在徐奉常身边了,徐奉常一路小心。”
桑中闻言,目光怪异地看了李斯一眼,总觉得李斯这话听上去实在太叫人误会。
而李斯回程路上,还在默默地想,过不久他便也要离秦了,他也要手持重金前往他国,继续游说他国大臣。不知那时,他身边派来的侍从是个像蒹葭那样的,还是个像桑中那样的……
眼看着要走了,徐福还特地去见了苏邑。苏邑早已听闻了小朝时的消息,他实在难以理解徐福举动。
“恕我直言,徐奉常实在不该去阏与!”苏邑在徐福面前,向来是有话便会说,此时也丝毫不做掩藏。
徐福知道苏邑会说出同嬴政一样的话来,一句话就给他堵了回去,“我心中都知晓,但却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他知晓苏邑还有个脾气,那就是万事总是为他着想的,只要徐福是为事前去,苏邑定然不会出言阻拦,还会默默支持。
但徐福却不知道,苏邑他有个脾气,是自己特别能联想啊。
听徐福如此说,苏邑心中当时便咯噔一下,凉了。
不得不去的理由……
难道是秦王做了什么伤害徐奉常的事?令徐奉常心中难过恼怒,不得不远赴战场去疗心上情伤?又或者说,是秦王故意将徐奉常驱走的?
苏邑顿时焦灼不已,王上与臣子之间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如何是好?
苏邑顾及着徐福的脸面,又不敢当面点破,只能心中暗暗着急。
之后苏邑打量到徐福冷淡镇静的模样,心中先是道了一声,徐奉常非凡人啊,到了这种时刻,却也依旧稳坐如山,半分悲色都不露于人前。但转念一想,徐奉常如此,实在令人心疼。明明心中已经十分悲苦愤然,却还不得不摆出这样的姿态……强忍痛苦……
苏邑心中难受至极。
徐福一概不知,与苏邑见过之后,这才回到了王宫中。而蒹葭跟着他出了宫之后,便没同他一路了,而是径直回了府邸,也不知他会和龙阳君如何商量。
之后徐福又特地嘱咐了扶苏,看了胡亥。
扶苏见他要走,多有不舍,便道:“老师要去赵国,请老师先留一书简给我,扶苏看着书简,便也当看做老师了。”
徐福立刻命人拿来自己平日里看的竹简,交给了扶苏。
瞧扶苏这话说的,未来长大了,必然又是撩妹的能手。
转眼便是出行之日。
徐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对未来旅途的期待,盖过了心中的不舍。瞧上去,他倒是更像那小说中的渣攻。
他随粮草大军出发,依旧乘坐马车。
他如今是护军都尉,到了军中,便等同于监军。这一职可不小!也就是他,才能得到嬴政如此提拔了!
嬴政信任徐福,知晓他不会乱来,不会胡乱插手到打仗中,为了不让他到军中被欺压,嬴政这才给了个超然的地位。这样一来,他也多少可以放心些了。
护送粮草的大军,他们也是知晓徐福的地位的。当初徐福主持蜡祭,咸阳城中可是传遍了的。
难得主持蜡祭的,换成了这样一个神仙似的人物,谁会不挂在口头多说上几句?比起从前的太祝和老太卜,咸阳城百姓也是更喜欢徐福的。
不得不说,有一张好的脸,的确是事半功倍了些。或者说,有个好的气质,就更容易折服人。
徐福坐在马车之中,马车摇摇晃晃出了咸阳城,桑中与他同坐在马车之中。
桑中摇头道:“久久不见蒹葭身影,他平日虽然不靠谱了些,但也不至于迟到许久啊,也不知是否出了事……”
他话音刚落下,便听见马蹄疾走的声音从马车后传来。
大军立刻停住了前进,士兵将那两匹马拦住了,“来者何人?还不快速速离开!押粮大军也敢冒犯?”
“我乃都尉身旁的随从蒹葭!”
“那你身后之人呢?”
不待蒹葭回答,这厢徐福已经掀起了车帘,探出头去,高声道:“那二人皆是我的随从,将人带过来。”
有徐福发话,士兵们自然不敢再拦。
蒹葭二人进了包围圈来,跟在蒹葭身后的不是龙阳君是谁?
他们当即弃了马儿,交给一旁的士兵,随后便跟着上了马车。
“如何这样慢?”桑中皱眉问道。
蒹葭进了马车,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龙阳君立刻道:“是我之过。”
徐福的目光不自觉地在他二人身上扫过。龙阳君今日自是换下了裙装,转而着了男装,不知是不是许久不见的缘故,乍一见,徐福总觉得有何处怪怪的。
徐福收起目光,道:“委屈龙阳君与我做个随从了。”
龙阳君却是笑了笑,脸上的冷淡褪去,道:“并不委屈,能与先生做个随从,倒是龙阳之幸。”偏偏他这话说得诚恳无比,惹得蒹葭看了他好几眼,直露出嫌恶的表情来。
……
押粮大军便如此朝着阏与而去。
站在城楼上的嬴政看着大军化为一个个蚂蚁小点远去,这才冷着脸转身离去。赵高站在他的身侧,都不敢随意开口了。等嬴政回到王宫后,有内侍来报,国尉又来了。
嬴政心头正憋着一股郁气呢,闻言便立即让人带尉缭进来了。
尉缭也是沉着脸,二人互相瞧了一眼,尉缭道:“王上如此对我那师弟,若我师弟出了事怎么办?”
嬴政手中一用力,不自觉的,那笔刀便扎入了桌案之中。站在旁边的内侍见状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暗道,这国尉还真敢说啊!一次二次撩王上的虎须了,与韩非的臭脾气差不多。
“那寡人便踏平赵国!”嬴政声音冷厉如冰箭。
但尉缭却不吃这套,只淡淡道:“王上,若我师弟出了意外,踏平赵国可有何用?莫说赵国,便是将六国都踏平了,可有何用?”
嬴政心中憋得内伤。
寡人倒也是如此想的!恨不得将徐福日日拴在身边,这才安全!但徐福并非寡人可以随意搓揉的人,他有自己的主意,寡人如何能拦得住?届时弄不好,反让徐福对寡人不喜,那可如何是好?你个老光棍来给寡人赔个徐福?给寡人修补破碎的感情吗!
嬴政眸光锐利地看着尉缭。
尉缭也眼含不满地看着嬴政。
这二人,谁瞧谁都觉得胸中憋气,不爽快,相看两相厌!
如今徐福已走,尉缭也就是来膈应膈应嬴政,这样他心中才觉畅快。尉缭一甩袖袍,向嬴政告退。
等他走了,嬴政胸中怒火还未消呢,他满脑子都是徐福,气着气着,特么的小兄弟还起立了!嬴政想到徐福留下来的脂膏,心中仿佛一把火灼烧得厉害,一面欲火升腾,一面怒火旺盛。他一定是史上最憋屈的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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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等人行在路上时,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了,不过那些顶着烈日的士兵还未叫苦,徐福当然也不会叫苦。路是他非要走的,他可没什么能抱怨的。
只是见到士兵们顶着日头行军,徐福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他不会叫他们停下来,因为这可能会延误了秦军用粮的时候。
但他可以看天气啊!
他可以算到,几时天气阴沉,几时下雨,几时天气凉爽啊。
如此观察几天后,到了这日下午,徐福便突然掀起了车帘,开口说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道命令。
“找个山洞。”
“找山洞?”距离徐福最近的士兵最先愣了,那士兵小心地问道:“都尉,为何要寻……寻山洞啊?”
“天黑时,便会下大雨。此时若是不寻,等再晚上一些,便迟了。”
众士兵面面相觑,不知是不是该信,但思及粮草的重要性,他们还是老实听从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