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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竟然目光狰狞,面容冷漠。这样的他,哪里还是那个儒雅的自己?可……可他在镇子上行走时,也并不见其他人面色有异,那些人是没发现自己的表情不对劲,还是他们根本就习惯了呢?
杨老板的警惕心顿时高高挂起。
这些贱民……有问题?
杨老板怀疑是自己过去做过的事泄露了,但是镇上人又并无大的动静,而杨老板也想不到自己那样缜密,怎么可能会泄露?就在他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脾气愈来愈暴躁的时候。
镇上德高望重的老头儿,再次求到了徐福的跟前。
“没错,我们几乎可以肯定便是那杨老板,这几日他的面容越发狰狞,浑身戾气和邪气,这样的人,若是留在镇上必然是个祸害,但为保险起见,我等还请先生为镇子卜一卦,看一看那杨老板究竟是不是灾星。”老头儿在徐福面前深深一拜。
“我已经起好了。”徐福说着将面前的竹简推了过去,“上次你前来找我时,我便起了卦,你看看吧。”
老头儿小心地捧起竹简,缓缓翻开,再细细阅读起来。
渐渐的,他的脸就变了,激动不已的连说了好几个“没错”。
“是他!就是他!没想到,他竟然是披着一层仁善的壳子,内里却是这么个人物!”老头儿咬着牙,可惜词汇匮乏,所以也只能不痛不痒地骂上杨老板两句。老头儿气得脸都红了,抓着竹简就出去了。
徐福并不着急,他淡定地坐在那里,他知道那老头儿还会回来的。
老头儿出去将竹简给了人之后,便立即回来了。
老头儿尴尬地笑了笑,“辛苦先生了,如今我们已经确定,是那杨老板干下了伤天害理之事,这才引来天火和地动的惩罚,那若是我们将他驱逐出镇,那这天火和地动是否就会消失了?”
“是能消失,不过……”
“不过什么?”老头儿当即追问。
徐福看着他的目光闪了闪,“不过若真是杨老板干下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你们就没有想过杀了他?”
老头儿面色更尴尬了,“这……这他毕竟掳走的只是那些妓子……”
“可还有好人家的姑娘,那些人家都同意吗?”
“这……这,可我们并不会杀人啊,何况那杨老板若是什么厉害人物,我们如何能杀了他?”老头儿刚一说完,就猛地顿住了,他看向了徐福,“难道先生有什么好法子?”
哪里需要什么法子?
跟着嬴政耳濡目染久了,也逐渐手段粗暴起来的徐福,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
只是在等他死之前,还得将杨老板的罪恶过往都公布出来,让百姓们引以为戒,勿要轻信他人才好,尤其是要让周家妇人对那杨老板死心。
“你且让众人准备好,一旦与杨老板翻脸,镇上人便要迅速看住杨府的人。”
“是,我定会安排好的。”老头儿连连点头。
徐福知道镇上的人战斗力并不弱,他们多数都是平日种庄稼的,力气哪里会小?若是派上用场,那也能遏制住那杨老板,就算杨府的家仆再忠心主子,又哪里抵得过这么多的百姓?何况嬴政还带了侍从前来。一个顶十个当是没问题的!杨老板不过一个土财主,他身边的人如何能秦王宫中特意培训出的人相比?
徐福信心满满,必然可以将杨老板稳妥解决。
老头儿得到了徐福会帮忙的肯定回答,这才微微安了心,迅速离开。
徐福摆弄着桌案上的竹简,脑中策划了一出方案。
在这个时代人命虽不值钱,但要让这些百姓出手弄死杨老板,还是不太容易的,最好的办法便是,往杨老板的身上贴上邪祟的标签,再打着消灭他的旗号,干脆把人给烧死,想一想那些被他暴力对待过的人,徐福觉得这样对他都是便宜他了。
虽然将人冤枉成邪祟不大好……
但自己是个神棍啊!
这特么不就是神棍的本职工作吗?忽悠天忽悠地忽悠百姓,将人忽悠成邪祟,用火烧死!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啊!
正想着呢,嬴政便领了一侍从进来了,嬴政冲那侍从微微点头,道:“你自己说与徐奉常听罢。”
那侍从跪地见礼,然后才道:“先生,那杨老板的事都查个清楚了。”
“有多清楚?”
“出生年月,父母为谁,家住何处,曾读过书否,做过什么生意,娶过多少女人,都一清二楚……”
徐福咋舌于这些人的本事强大,他正经道:“我只需知道他都做过哪些坏事就好。”
“他的父亲是赵国人,母亲是楚国人,因为自小便饱受冷落,还经常遭欺压的缘故,待到少年时,便用家中的刀杀死了母亲,他父亲经商在外,对此并不知晓,等回来之后,怜惜他无母,便带着他四处奔走,杨老板年岁渐长,他的父亲也逐渐年迈,于是他杀了他的父亲,接管了父亲手中的生意,还越做越大。他娶了另一个商贾的女儿,不久后生下现在这个儿子。从偶有人送妓子到他的床上之后,他便发现自己酷爱虐待女子,而妓子地位低贱,往往不见了人,也没人会去在意,于是他便肆意掳走妓子并害死。他在楚国事发,后便逃回赵国。”
徐福听得目瞪口呆。
酷爱虐待女子?
这杨老板是心理变态?
纵然他年少的环境或许造就了他如今的脾气,但他犯下这等大错,总不至于是人去逼他的,他放纵自己的欲望,放纵自己做下恶事,那就总要有一日去承担,现在便是到时间了。
那侍从还未说完,顿了顿歇口气,然后又继续道:“后来他带着儿子定居赵国,在一城中四处勾搭女子,他这毛病不改,还将女子如同牲畜般圈养起来……”
说到这里,侍从已经面色阴沉了,模样几乎近于咬牙切齿。
那侍从家中也有一个妹妹,对这样的事,他总是格外的憎恶,若是换做他那妹妹,他不敢想象让她受半点伤害。
徐福的脸色也黑了,他原本生在法制健全的社会,三观塑得端正,对于这样的事,如何能忍?光是听一听,徐福就觉得残忍又恶心。
烧死他,真是便宜他了!
侍从好生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不过他因为将城中某个小官的千金,当做妓子掳走,后来那个姑娘逃了出来,被虐待得不成人形,那小官大怒,势要杀了他。杨老板仓皇不已,用他人为自己作替身,装作燃起大火自杀,后又逃到了这个镇子上,来到镇子上后,他便再度伪装自己,将自己装成儒雅的形象,待人有礼……”
一个变态,你怎么能指望他因为几次生命威胁就改好呢?
依徐福看,这杨老板恐怕不仅没有改好,反而还越发嚣张了。
毕竟每个被他伤害过侵犯过的人,都没有报复到他,得意之下,杨老板定然会越做越出格,以此来获得快意。
“我知晓了,你可找了人证前来?”徐福冷声问道。
“找了。”侍从无奈地道,“但是只有一人肯来。”那些好人家的姑娘,经过这样的伤害后,哪里还肯再自揭伤疤?而那些家人也不会同意,唯有……唯有那些原本就并不在乎名声,只求报仇的妓子。
侍从说完之后小心地打量着徐福的脸色,生怕徐福因为对方的身份而不满意。
实际上徐福根本不在乎这个,能够站出来原本就需要极大的勇气,哪怕是没有人肯站出来,徐福也并不会因此而发怒。
此时有伙计快步跑到屋外,压低声音道:“先生,周家妇人身边的侍女请您过去。”那伙计的态度十分狗腿。毕竟近日来,前来找徐福的可个个都是厉害人物,那伙计哪里还敢怠慢他?
周家妇人身边的侍女?
难道是有什么书秋的事要问他?
书秋并未失踪的事,他还瞒着周家妇人,如今既然是周家妇人身边的侍女找来了,那徐福自然要好生接待,也算是全了心底的那么点儿愧疚。
徐福递给嬴政一个等待自己的眼神,然后便跨出门去了。
等见了那侍女,侍女忙对徐福笑了笑,“先生,可否随我去一趟?”
“去哪里?”
“杨府。”
“周家妇人请我去的?”徐福一边问,一边紧紧盯住了侍女的面部表情。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侍女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像是……像是前来请他,并非出自本意一样。
徐福觉得自己的感觉,应该并非错觉。
那侍女真的有问题!
难道是周家妇人在杨府中出事了?那杨老板察觉到不对了?也是,那杨老板本就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物,他不是个善茬,一旦镇上的人态度改变得太过明显,他肯定就会起疑。
“你且等上我一会儿,我去取些东西,然后就随你去。”徐福不急不缓地道。
那侍女似乎被他平稳的语气影响到了,面上的表情顿时就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她笑了笑,道:“好的,我便在这里等待先生。”
徐福当然不会蠢到孤身前去,若是出了事,那要如何?他可不觉得若是当真出了事,那杨老板会对他手下留情。徐福当然是要叫上个侍从,方能安心。
“怎么?”见徐福推门进来,嬴政忙转头看着他问道。
“你,与我去一趟杨府。”徐福随手点了一旁的侍从。
那侍从顿时惶然不已,忙低下了头。若是王上不下命令,他哪里敢随便答应徐奉常?
嬴政面色冷了冷,“怎么突然要去杨府了?”嬴政如今知晓了那杨老板的凶残之处,又哪里肯让徐福前去。徐福半点武力也无,杨老板若是发起疯来,只消调动府中人,就可以留下徐福了。
“我怀疑周家妇人出事了,我带上侍从前去,应当不会出事,就劳烦阿政你,带着镇上人,一旦见势不好,就赶到杨府外,团团围住,到时候杨老板想做什么,那也是束手束脚的。”
虽然一声“阿政”带着浓重的倚靠味儿,这样的味道让嬴政觉得十分舒服,但是……但是那也不代表他就能轻易松口让徐福独自走。
“寡人与你前去。”
“不行!”徐福反倒拒绝得比嬴政更快。
嬴政面色更难看了,“为何不行?”
徐福微微皱眉,其实那句话也只是他脱口而出,仔细想一想,嬴政为何不行?是不行的。“……你乃秦王,你怎能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徐福不满道。
“那你还是秦王的王后呢!”
“我……”徐福瞪大眼,被哽得有些说不出话。
那侍从憋笑地别开脸,心里还有些难受。王上能否关照一下我等心情,勿要轻易在我等跟前,用这样柔情的画面来伤害我等啊……
“可之前你已经与我说好,要帮我了。”徐福不高兴地皱着眉头,徐福暗自咬了咬牙,硬是用面瘫着的冷漠面孔,说出了肉麻的话来,“我所能信任的人只有阿政一人。若是阿政不在外助我,我如何能将此事做好?”
嬴政刚想说,寡人又不需要你将此事做好,若真图省事,大不了寡人直接命人前去,将那杨老板暗杀了就是。
但是想到徐福悉心做的准备,又想到他目光灼灼,神采飞扬的模样,嬴政又只得将话憋了回去。
当初是他纵容的徐福。
自己挖的坑,就得自己跳下去。
嬴政寒着脸将甘棠叫了进来,命他跟在徐福身后。甘棠沉默地点了点头。
徐福这下如愿以偿了,便立即跟着甘棠往外走了,他全然没有过去那样的,他要走,凭什么非要给嬴政报备,还要苦等他同意的想法了。
似乎一切都是无比自然的,徐福终于感受到了嬴政的行为,乃是出自关心担忧。
等走到门边的时候,徐福还忍不住回了个头,见嬴政脸色还是那样的臭,徐福忍不住拔腿走回到了他的身边,凑到他的下巴边去,因为个子的缘故,徐福开口说话时,热气几乎全喷洒在了嬴政的脖颈上。
“有赔偿,好不好?”
嬴政微微转动一下脖子,压下被热气熏得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情,斜睨着徐福,问:“补偿什么?”
“什么都可以,不过我现在该走了。”说完,徐福就毫不留情地抽身,往外快步走去。
刚被撩了一下的嬴政,脸色顿时更黑了,不过随即他想到徐福方才说的话,脸上又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一旁的侍从无意间瞥见了,只得哀叹着低下了头。甘棠说得不错,他们是该也去寻个情人了……
徐福下楼再走到大堂中,那侍女已经等急了,她快步上前来,“先生,先生快与我过去吧!”
“走吧。”
侍女来时还带来了马车,徐福与甘棠上了马车,踏上了去往杨府的路程。而嬴政也没再继续停留在屋中,他也带着人后脚出了客栈,没多久,几乎整个小镇的人都收到了消息,他们要去抓鬼了,更要抓出伪装的杨老板。镇上百姓多少有些激动,他们扛着家中的农具,很快围到了嬴政的跟前。
他们都知道嬴政是徐福亲口介绍的男人。
这些人出于对徐福的佩服和崇敬,连带的对嬴政也高看了两分,所以嬴政的命令,他们很容易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