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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吗!”
春平君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身边的佩剑。
倡后和太子迁的脸色都变了。
倡后是怒于春平君直接闯进来了,实在越发不像话了,而太子迁怒的却是,虽然徐君房不是个东西,但也轮不到你春平君来杀啊!孤看你最不顺眼了!孤还想砍了你呢!
“来人!拿下春平君!”
诶?太子迁愣了愣,这话是……是母后说的?太子迁不可置信地看向倡后。
春平君也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倡后。
徐福也有些惊讶。
倡后已经冷着脸下令了,“来人!拿下春平君!春平君胆敢冒犯我和太子,还不快将他抓住?”
宫殿外的守卫和侍从有点懵,但是倡后下了命令,他们怎敢不从?立即便涌了进来,将春平君押住了。
“倡姬!你疯了吗?”春平君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冲着倡后便骂出了声。
春平君怎么也没想到,倡后会说翻脸便翻脸。
倡后站起身来,脸色冰冷,哪里还有平日里风姿绰约动人的模样,她缓步走到了春平君的身旁,然后抽出春平君腰间的长剑,“噗哧”一声,她手中的长剑捅穿了春平君。
春平君呆了呆,惨叫一声,“倡姬你做什么?你要杀了我吗?你这个贱女人,难道你要亡了赵国?”
疼痛让他变了表情,也让他失去风度破口大骂。
太子迁结结实实地呆住了,“母后……”
“既然他都撞见了,便只有手刃之,不然死的便是你我母子了。”说完,倡后的目光环视了一圈殿中人。
殿中宫人和侍从、守卫全都乖觉地低下了头,表示绝对服从于倡后。
徐福短暂地惊讶过后,也不得不称赞倡后这一手实在漂亮。她足够心狠,当断则断,难怪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倡后道:“这便是我的诚意了。”倡后说着掂了掂手中的长剑,“我可以切下春平君的头让你带走。”
春平君满头大汗,忍不住求饶连连,他一开口,说一个字便要吐些血沫出来。
倡后却看也不看他。
太子迁傻了眼,这一刻才意识到他的母亲,从来就没有将春平君太过当一回事。
徐福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若是当初赵姬也这般聪明,而不是为了奸夫杀儿子,那便也能逍遥自在到如今了。
“倡后之意,我已知晓,头颅便不必了。”徐福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我不愿沾上此人血污。”
“噗……”春平君一口血喷出来,彻底没了气息。
“好。”倡后松了一口气,握着剑的手掌还在微微颤抖,“来人,送先生出宫。”
太子迁咬咬牙,“孤送先生。”
说着太子迁便走到了徐福的身边。
徐福眨了眨眼,“正好,我也有事要与太子说。”
二人并肩出了宫殿,宫殿中剩下的人忙哆哆嗦嗦地开始收拾起了残局。
“你……”
徐福直接打断了他,“你身上也中了巫术。”
太子迁一呆,随即便是狂怒,“什、什么?巫术?公子嘉?”
徐福点头。
当初他看出太子迁短命之相,这不仅是因为赵国即将灭亡,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他体弱,不能长命。而这体弱的缘故,便是那巫术在作祟。从徐福见到公子嘉的本事以后,徐福便肯定,应当是在很早以前,公子嘉便给太子迁施以巫术了。
可见从很早开始,公子嘉便不是一朵干干净净的白莲花。
第215章
徐福的话似乎勾起了太子迁的回忆,他的脸色渐渐变幻,最后定格在了愤恨的表情上,“那……孤,可还有救?”太子迁紧紧盯着徐福,眼里竭力地压制着对生的渴望,他的脸还有些红,似乎很不习惯在这样的时候,还向徐福求援。
徐福将他的神色统统收入眼底,沉声道:“有。”
简短有力的一个字,终于给太子迁注入了点儿希望,他面上的神情骤然一松,从喉中艰难地挤出了四字,“多谢……先生。”
徐福倒也未去纠正他的错误,只道:“两日后我便会离开邯郸,届时我会令人将方法记于绢布之上,然后送到你的手中。只是接下来几年,你务必记得,莫要再心思浮躁,极易动怒。”
太子迁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本来惯性地想要反驳,结果最后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他无意间泄露了几点茫然之色。到了这个时候,太子迁觉得自己像是有满腹的话要说,但是却又想不起来有什么话可说。
徐福见他沉默,以为太子迁觉得尴尬,便也不再与他多说了。
“先生不等……不等孤即位的时候吗?”太子迁上前两步,脱口而出道。
“不等了。”徐福不愿在此多留,兵不血刃的目的已经达到,公子嘉和韩终这二人已被料理,他还有何值得留下来的借口?
太子迁沉默了一会儿,“恭送先生。”
桑中和柏舟迎上来,同徐福一起转身离去。
太子迁抬了抬脚,最后却还是顿住了脚步,只看着徐福的背影渐渐远了。他不知道在这之后,徐福是否还会再到王宫来,或许是不会有机会再见了。太子迁一时间倒也说不清心底是失落还是伤心。
回想到初见对方的时候,太子迁甚至有种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的感觉。
……
·
秦王政十八年,赵王于邯郸薨逝。
赵国大将赵葱被羌瘣斩于马下,赵将颜聚阵前逃跑。一月后,太子迁即位,处死佞臣郭开。
秦将李信、羌瘣围了邯郸,太子迁写下降书,满朝不敢劝。连郭开都死了,他们又有几条命供太子迁斩杀?
后史书记载,秦国方士徐君房屠杀上党数人,后又至邯郸,勾结倡后、太子迁,逼死公子嘉与著名方士韩终,太子迁在徐君房的引诱下,献上赵地。君房实乃佞宠也。
……
此时徐福坐着马车摇摇晃晃抵达了上党。
徐福在马车中远远地便瞥见,城外有个黑乎乎的玩意儿,还挺挡路的。徐福微微眯眼,“那是……”那物瞧上去怎么颇为眼熟呢?
胡亥惊叫一声,“哇,父亲好厉害,那是塑的父亲的像!”
徐福差点气得厥过去。
又一个给他塑像的!他一点也不想要好吗?又丑得跟个怪物似的,让后世那些考古的如何描述他的相貌啊!待这些玩意儿出土以后,他的名声便毁了!他几乎可以联想到百科里写到他的资料。徐福,字君房,才高,却貌丑。
那画面,他觉得辣眼睛!
徐福冷着脸放下了车帘,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纠正百姓的这些风气,待秦国天下一统后,便让嬴政下令,百姓不得私自造塑像如何?徐福越想越可行,他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嬴政。
早点统一六国啊阿政!
嬴政被徐福这一眼瞧得有些发毛,他无比主动地递上了书简让徐福解闷。徐福抬手挥开了,软倒在嬴政的怀中,“我休息一会儿。”这样进城的时候,便可眼不见心不烦了。
马车很快便近了城门,只是此时胡亥却再度惊叹道:“父亲的塑像真好看!”
紧接着胡亥压低声音,叽里咕噜和桑中说了起来。
隔着一层车帘,这些声音难免都进了徐福的耳中,徐福有些按捺不住,最后还是一翻身坐了起来,同时还伸手猛地将车帘掀了起来。阳光下,那塑像竟是在闪闪发光。徐福一身恶寒,正要放下车帘。但是马车从旁经过,徐福和那塑像来了个惊鸿一瞥。摒去那金光闪闪、闪瞎人眼的效果不谈,徐福发现这个塑像做得……还真挺好看的!至少是按照他的模样来做的,而并非是粗糙制成。
莫说外貌,就是神韵也有三分相似。
嬴政跟着探出头来,打量了一番那塑像,低声道:“若是以玉制成,才能配得起阿福。”
以……玉?
太奢侈了。徐福觉得要是真塑一尊这样的象出来,待到千年后,他在史书上一定是妥妥的佞宠,连个洗白的机会都没有。
这塑像难得制作得超出了水平,徐福的心情顿时便愉悦了不少。马车很快驶进了城中,当徐福看见街上人来人往,一切恢复如常,再无从前萧条之态的时候,徐福的心情便更愉悦了,没有谁看见自己辛苦的成果还会不开心的。
他们进城以后便立即有人禀报了郡守,郡守忙不迭地率了随从,低调地迎上了嬴政一行人。
“下臣此时才知王上抵了上党,请王上恕罪。”郡守极为畏惧嬴政,当即还冲着嬴政在地上叩了个头,方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
嬴政当然不会因此斥责他,只淡淡道:“带路。”
郡守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王上,请。庶长,请。”郡守一边带路,一边低声道:“城中有二位将军,说是等候王上和庶长的到来。”
二位将军?会是谁?徐福心中疑惑不已,此时他们不是应当都在战场上吗?
尽管赵国已经决心投降,但秦国还是要装出威胁他们的模样啊,也不可能这样快便撤了兵啊。
嬴政的面色黑了黑,再不言语。徐福瞥了他一眼。嬴政知道是谁?
说话间,他们便已经迈入了郡守府中,那郡守忙不迭让出了自己的屋子给嬴政,嬴政还未开口,徐福便已经先道:“不要。”徐福抚弄着指尖,淡淡道:“我与王上都不愿睡他人之榻。”
郡守呆了会儿,猛地记起,对啊!王上是与庶长同眠一榻的啊!庶长开口说了,那王上必然也……郡守转头看向嬴政。
嬴政点头,“另外安排一处没睡过的院子吧。”
郡守身旁的下人忙道:“郡守,从前庶长便是住在这府中的,不如依旧让庶长住进去好了。”
郡守刚要斥责他,哪里管得了庶长住什么地方,应该先紧着王上的要求才是,但是郡守脑子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他方才想起,对啊,庶长想睡哪里,王上怕是都要顺从的。于是郡守忙扬起笑容,对着徐福问道:“庶长以为如何?”
“那院子还留着?”
下人道:“自是留着的,庶长的院子,谁人敢动?”
那人说完,郡守额上便滑落了一大滴汗。还别说,当初他刚进郡守府的时候,还真险些就命人将那院中物件撤到自己屋中来……那时候,下人便努力争辩道,说那是驷车庶长的屋子。当时郡守还心有不满,认为自己接了别人的摊子,这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不过渐渐的,郡守倒是熄了这样的想法。现在被那下人一提起,郡守背上不由得出了好大一片的冷汗。幸好啊,幸好当初他没有犯下什么错事啊。
嬴政面上终于见了笑容,他夸那下人道:“是个识趣的。”
那下人忙露出笑容来,连连点头,“小的该做的,该做的!庶长大恩,满城上下都无以为报呢,这算得了什么?”
郡守有些被忽视了,但他却半点不快都没有了,他如今只余下劫后重生的喜悦。瞧王上对那下人都笑了,可见能让庶长欢喜,那才能得王上青睐。
徐福并不知低着头的郡守,脑中都飞速地转动过了多少东西。若是他知晓了,定然会毫不客气嘲笑此人。嬴政虽然喜欢他,但嬴政真正欣赏何人,却是从来不会和这扯上关系的。嬴政欣赏尉缭、韩非等人,都不过是因为他们自身的本事而已。
下人带着他们回到了之前的院子中。
那院子里的摆设还当真没变过,只是落了些灰而已。下人们赶紧忙活了起来,徐福与胡亥一起搭着小榻在院中晒日光,而嬴政却是带着扶苏出去了,徐福估摸着,是又要什么要教给扶苏的。这一切胡亥都看在眼中,但他却半点反应也没有,徐福觉得这样挺好,虽然或许只是胡亥年纪小,因而对什么权利毫无反应。
二人晒着晒着便眯上了眼,没一会儿,一阵脚步声近了。
下人们忙出声道:“将军!”
徐福顿时被这个声音惊醒了。将军?就是那两个留下来的将军?徐福坐起身,缓缓睁开眼。因为在日光底下晒得久了,刚睁开眼的时候,徐福还有些看不太清了,只能瞥见一高一矮二人,身上穿着普通的衣袍,但这二人身上的煞气谁也不输谁。
徐福的目力慢慢恢复,他也看清了面前的二人。
左边身材挺拔,甚至是有些偏向健壮,他皮肤黝黑,双目黝黑沉着,教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右边身材削瘦,个子稍矮,他与之截然相反,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端的俊美小少年!
这二人,一为李信,一为羌瘣。
想到之前的消息,这二人不是应该围着邯郸吗?徐福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
“终于等到庶长了!”羌瘣当先上前,直接将李信挤到一边去了。
李信面色一冷,不过他倒是没和羌瘣抢着往前冲。
“你们二人怎会在此?”徐福皱眉道。
“杨端和领军围了邯郸,我们便到上党来等庶长了。”羌瘣脸上还带着兴奋之色,“庶长此行可有趣闻?”瞧上去,他哪里像是能捉得住李牧的模样?他那分明就是个小孩儿心性还未脱的少年。
被这么一吵闹,胡亥也揉着眼坐了起来,胡亥一看面前的人。
羌瘣,李信。这两个人,谁他都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