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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癫狂
“鬼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在林海市某大学男生宿舍臭气熏天的公厕里响起,划破沉浸在夜色中的宁静。随着噼里啪啦水桶砸到地上的声音,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惊恐万分的弹射而出,然后以一往直前的大无畏气势狂奔。
敢于光着屁股飞速奔跑在书香气息浓厚的大学校园里,若非那份藐视礼义廉耻的魄力和勇气,或者在自我的精神世界里已经不屑使用衣物遮羞的坦荡荡之外,那么就只有在被鬼追着的时候。缩水版大卫用奥运飞人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下宿舍楼,继续意犹未尽的在整个校园里狂奔。
夜未阑人未静,许多莘莘学子仍然孜孜不倦的躲在校园的林荫深处钻研感情和关于男女生理差异的课题。
一个光着屁股疯跑疯叫的家伙很快打破了隐藏在阴暗中的和谐,也吓坏了许多专心致志搞研究的人。年轻的男生女生,或衣衫不整或惊恐万分的从自己潜伏的地方跑出来,惊讶的望着某男狼狈不堪的奔跑。
对于这个学校的学生,裸奔并不鲜见,但多发生在重大时刻,诸如毕业典礼校庆什么的,平白无故用这种亢奋的方式宣泄,大多是由于失恋失业失心疯的原因。
好在平淡的生活需要调剂,围观者有围观者的乐趣。
身材并不健美的猛男鬼哭狼嚎绕着球场跑了无数圈,精力依然充沛,一点筋疲力尽的状态都没有,已经到了令男生羞臊,女生崇拜的地步。
围观的学生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留念,没有人不深深的折服于那份无论是威尔刚还是药丸都无法提供的体能。
闻讯赶来弹压的老师带着一群生龙活虎的保安跟着超级猛男跑了数圈,直到把自己全累趴在跑道上之后,终于用守株待兔的方式将有严重变态倾向的露体男擒获。
林一峰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校医那张漂亮的脸蛋,这位据说混过几年卫校的小护士凭着这张漂亮的脸蛋勾搭上校某领导公子之后便堂而皇之的大学校园里救死扶伤,好在她比那些拥有杀人执照的庸医稍稍多一点点自知之明,死的救不活却绝对不会治死人,平常不过是开点感冒药拿张创可贴,至于某些倍受困扰的学生们迫切需要救治的诸如割包*皮无痛人流疱疹湿疣之类的疑难杂症断然不敢包揽过来,寻常无事多半看到她拿着小镜子抹抹嘴唇涂涂指甲油,背着老公跟几个对年轻少妇怀有无比向往的男学生眉来眼去。
“我怎么了?”林一峰愣愣的望着校医漂亮的脸蛋,有一点点失忆,但他知道自己正躺在学校医院为数不多的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白色被单,本能的直觉是被单下面的自己似乎身无寸缕。
难道?他不敢想也不能想,面前这位美丽的少妇脸上的表情表明她没对自己做过什么也没允许自己对她做过什么,何况真的做了什么自己却毫无印象是不是亏大了?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个一年见不了一面的班主任。
林一峰将目光从漂亮的脸蛋上挪开,这才发现病床边还有其他人,几个老师和同学,全一脸的沉重。
“我。”他的脑袋仍然短着路,似乎又记得些什么,自己好像绕着球场跑完几圈,这是每天晚上的必修课,没有心仪的妹妹谈心,又没有合适的伴侣探讨身体构造,只能把别人创造生命的精力拿来锻炼身体。然后,一身臭汗的回到宿舍楼的公厕里洗白白,这间臭气熏天的公厕好像忘记安装照明设备,自从进大学住进宿舍里就没见亮过灯,而那没有玻璃的窗户总是吹来阵阵阴风。
然后呢?他总算想起刚刚冲下第一桶冷水之后眼前闪过一道绿光,定睛一看,面前忽的多了一个绿幽幽的人影,如果不是那层诡异的绿光,这个跟自己一样光着屁股的女人身材应该不错。
几乎面对面的对峙,距离没有超过二十公分,对方的摸样看得一清二楚,她披头散发,表情绝对没有匀称的身材那么让人欣慰。
他当然没有花痴到自以为人家对他并不强壮的胴*体感兴趣,何况在屎尿气息浓郁的公厕里强人所难的搞男女活动并不美妙。
“难道是鬼?”这个好歹在文明世界里看过几部恐怖片的家伙神经不算大,只是反应有些慢,在跟那个绿幽幽的女人对眼数分钟后,才莫名其妙的一个激灵,哇哇的大叫了一声“鬼呀”,顺手将手里的脸盆砸了过去,也不管效果如何拔腿就跑,然而那个绿油油的女人一直不紧不慢的漂浮在身后。
“难道你们没有看到那个绿油油的女人?她一直追着我。”他开始解释,不过似乎没人相信他的话,其实连他自己的不相信。
“刘医生,你有什么看法?”班主任没有耐心听这种无稽之谈,转头问校医。
“建议通知家长带这位同学到比较专业的医院做做精神鉴定,这个很难讲,貌似精神分裂早期征兆。”校医根据自己在三年制卫校所学的知识初步诊断该男貌似神经分裂,起初的症状是抑郁焦虑,幻视幻听,将来可能发展到攻击他人或自伤自残。
“精神病?”班主任吃了一惊,不自觉的跟着其他几位一起撤退几步,以便跟病床保持安全距离,防止某人突然癫狂来个暴力袭击,据说在这种状态下遭受的损失不会有人买单,只能自认倒霉。
“当然也不能完全确定,需要精神疾病方面的专家来诊断——我只是建议而已,还有其他因素能造成人出现幻觉,不过他这种情况好像非常严重,一般的幻觉只出现一眨眼功夫,也就是平常说的眼花。”校医说得很委婉,基本上把林某人归纳为癫狂人士。
“嗯。”班主任沉吟片刻,对蜷缩在白被单下面完全傻眼的林一峰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和语气说道:“这位同学从今天开始就放假,到大医院看看,有病早治,没病预防,说不定是学习压力太大,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千万不要有思想负担,其实没什么了不起,根据权威机构统计大部分都市人都或多或少有点精神方面心理方面的疾病,也就是亚健康状态,一切疾病都是纸老虎,我们要有信心和毅力战胜他——这位同学,要相信学校老师和同学是不会抛弃你的,我们将一如既往的陪你共同面对病魔,嗯啊,就这样吧,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说完,班主任手一挥,一干人等迅速撤退,而那位建议把林一峰当做精神病患者处理的校医也趁机打了个美丽的哈欠:“这位同学,你是愿意在这里休息还是回宿舍?已经安排人给你取衣服去了,如果你要回宿舍记得走的时候帮忙把门关上。”
说完,校医伸了个懒腰踢踢踏踏的回去补觉。
“靠,真是倒霉催的,怎么老是让我摊上这种破事。”林一峰欲哭无泪,被人误会为精神病患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身上的那点零碎已经被众人一览无遗,应该还有不少人拿手机拍下自己威猛无比的视频,那些泯灭人性的同学肯定迫不及待的要发到网上供世人观瞻,标题就叫“某校裸奔哥”,点击率应该不低,自己的清白和名誉将毁于一旦,最重要是自己觊觎过偷偷淌过无数口水的某妹妹对自己的看法将从微观到宏观发生颠覆性的改变,教训是深刻的,影响是深远的,损失是巨大的,剩下的两年大学生活将是黑暗的,可以预见直到毕业都不会有天鹅和小公主,做一只默默无闻的癞蛤蟆,孤独的守望那些天鹅和小公主逐步的人尽可夫,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天啦,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握紧拳头,爆出额头上的青筋,对着天花板悲痛欲绝的哀号,百分百穷摇大妈式的抓狂。整个人算是蔫了,就像遭打的黄瓜秧,花骨朵儿没来得及绽放就痿败了。
好容易等到同学把衣服送来,迫不及待的穿好赶紧蹬上除了铃铛不响全身都响的凤凰2。6,趁着浓浓的夜色溜出校园,心想放几天假也不失为平息事态的好办法,躲几天再回来,关注度不会那么高,说不定别人都忘记了这茬。
午夜安静的城市,空旷的大街,闭着眼睛都能把凤凰2。6蹬出宝马5。0那样的风驰电掣,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林一峰在城乡结合部的一栋旧楼里面有一套六十平米的房子,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产,然而就是这唯一的栖身之所也将马上不保,前不久有人在斑驳的外墙上用红油漆画了一个圈写了个大大的拆字,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会被锐不可当的推土机夷为平地。
第二章 倒霉者单调的人生
回到自己简陋的小屋,因为一直住宿舍很少回来,房间里布满灰尘和老鼠蟑螂横行过的痕迹。也懒得去理会,打开跟拖拉机一样轰隆隆作响的破电脑,林一峰开始发起无谓的呆,其实没什么好想的,把他二十年的人生中的杯具和餐具收集起来足足可以开上一桌满汉全席,归纳成四个字就是霉星高照,特别是前年做了二十年爆发富的老爹在生意破产后一头从自己的公司总部大楼栽下,他更加相信有位骑着扫把的命运之神对他非常眷顾。
一切都他娘的是过眼云烟。
那份他从未染指并为之拼搏奋斗过的家业在失去之后并没有引起他多少难过,相比他那个奸诈强悍,一门心思不择手段使撩阴腿害人来囤积财富,从不名一文到声名显赫,坚信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父亲却无法承受冰火两重天的巨大打击,那种极端的体验与休闲中心的小姐们用嘴巴吮吸出来的身体快感决然相反,从失败到成功,再从成功到失败,许多人需要花三辈子体验的东西在一个人短暂的生命中悲喜交加的循环上演,很少有人不会全身心的彻底崩溃。
于是,那个在林一峰心目中既冷酷无情又强悍无比的中年男人在破产之后做了一件令所有仇家对手大快人心的事情,趁着浓浓黑夜城市灯火璀璨的时候,爬上曾经象征自己事业巅峰的“森林”大厦的天台一跃而下。
“森林”大厦是辉煌过一时的林氏集团总部所在地,虽然不是城市最高建筑,却有一种宝剑出鞘的霸气。当时规划建设时,有道行高深的风水师曾经献言,这栋建筑的外形气贯长虹,太过锋利,杀气太重,尽管商场如战场,但是战场讲究的是审时度势运筹帷幄,锋芒毕露只会招人嫉恨。那个从下流社会一步一步践踏着对手尸骸走进上流社会的男人在阴损辛辣之中却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刚烈,也许是那个过程虽然惊心动魄,但也算有惊无险,便坚持剑走偏锋的哲学,杀气和霸气都是一位功成名就者经常用来震慑别人的工具。
果不其然,风水师的话很快得到验证,林氏集团在搬入新建的总部不久,接二连三的出现投资上的重大失误,金融泡沫在接连错误中迅速的破裂,一夜之间,集团的财富翻着翻的缩水,谣言满天飞,在股市上大笔投资血本无归,而自己的投资者顷刻间纷纷逃离,平时关系不错的银行也见风使舵不肯继续砸钱,资金链就此断裂,拿不到工资的员工们开始罢工,收不到钱的债主们开始围追堵截的逼债。就这样,一个演绎过商界奇迹的新贵只能绝望的从自己亲手缔造的大厦上陨落。
林一峰遐想过父亲一跃而下情景,那个仍然健壮的男人肯定不能像鸟儿一样在空中划过一道曼妙的身姿,凄怆和悲凉令他再计较细节上的完美也不会刻意矫情的追求完美的赴死姿态,所以他只能像一只笨拙的企鹅挥着无法让自己飞翔的胳膊重重的砸向坚硬的水泥地面,把自己砸得支离破碎,赶来收殓的殡仪馆工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用一块破布把那团全身骨骼都摔成粉碎的尸体兜起来,就像兜起一团鼻涕。
他在离开世界之前似乎没有打算留下多少东西,除了给儿子留下这套发迹前栖身的旧房子和一笔紧巴巴勉强能读完大学的经费之外就是提前帮自己选了个埋骨灰的地方,在遗书里面他要求儿子务必将自己埋在那个人迹罕至的山坡上。
强势威严的父亲一直是林一峰心灵上的阴影,他唯唯诺诺的从来不敢自作主张的去独立思维。那个打儿子出世便抱着恨铁不成钢激愤却又要寄予厚望的男人几乎使用残忍的方式折磨自己的继承人,他希望他在魔鬼地狱般的生存环境中成长为跟自己一样强悍的人物,然后接掌自己的衣钵。五岁那年,林一峰便被父亲用一种近乎心狠手辣的方式抛弃在离家千里之外,一个荒凉的山村一座快要崩塌的破道观里跟一位哑巴般的潦倒老道生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