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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肉丸子一拳得手身形却没有停滞,反应极快,圆滚滚的身子随之弹射而出,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显出笨拙。
林一峰来不及细想,跟着跑到阳台上,却不敢冒险往下跳,虽说这里只是二楼,但是一楼大厅的高度就有七八米的样子,这个二楼的高度相当于其他三层楼还高。
只见肉丸子手脚着地,像一只皮球咕噜噜的打了个滚便腾身而起,异常敏捷,他没有林一峰奇特的视力,看不见那怪物的行踪,只好气急败坏的冲林一峰喊叫:“别像个娘们似的磨磨蹭蹭,快跳下来。”
林一峰没有跳,他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最要紧是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跟肉丸子的关系似乎不够明确,明明是遭受到暴力胁迫,现在怎么看都像共谋的同伙,这个问题含糊不得,不然到时候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没有跳下去,打算慢慢悠悠原路返回,若非别墅里有一堆僵硬的尸体和令人作呕的鲜血,他真的想慢慢耗上几个小时,哪怕再被肉丸子拎在手里侮辱一番。
来到院子里,肉丸子正在地上检查着什么,回头看到林一峰,嘿嘿一笑:“你就真的不怕我撕票?”
“撕就撕,随便你,不过——”林一峰慢慢的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肉丸子的眉心:“记得你说过你的身手快不过子弹,这把枪里还有两颗子弹。”
肉丸子楞了一下,脸色仍然带着笑意:“你不能杀我,杀了我里面那堆死人可就全算在你头上。”
林一峰也笑了笑:“你吓不到我,我可以把看到的事情讲清楚。”
“没人会相信你的,要是有人相信你,胖爷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我不会开枪,但是我要你跟我去自首,我能证明你跟房间里的死人没有关系。”林一峰继续拿枪指着肉丸子。
“你证明不了任何事情,今晚的帐肯定会算在我头上,当然你也跑不掉,就像六年前一样,那些人的死法都是一样——如果你真的想自己将来好过些最好乖乖的跟着我把幕后真凶找出来。”肉丸子讲完,转身不理会林一峰的枪口,蹲在地上用鼻子四处闻着气味。
林一峰有些束手无策,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其实我们可以不走进这栋别墅,你早知道里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合作愉快,可以非常坦诚的告诉你是我故意把你带进这滩浑水。”肉丸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林一峰气得直发抖,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不为什么,只是咱们投缘。如果非要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的确很倒霉,想开些,你就接受现实吧,跟着胖爷不会吃亏的。”
肉丸子说得很轻佻,林一峰的肺都快气炸了,却无计可施,他狠狠的盯了肉丸子半响,说道:“我帮你找到它,不过你要保证找到它之后就能证明我是无辜的。”
“这个——我只能保证我会证明你是无辜的,至于别人相不相信就不能保证。”肉丸子笑嘻嘻的说道:“既然抗争没有出路,乖乖的顺从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开心点,别像个娘们,反正迟早都会被人睡,何必装出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好吧。”林一峰气急,转而垂头丧气的把枪收了起来,想了下说道:“你要保证不能跟我玩阴的。”
“这个我可以保证。”肉丸子轻轻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被人陷害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还是节哀顺变吧。”
“我还有个要求——能不能让我好好的骂骂你?”林一峰强迫自己冷静。
“没问题,胖爷的祖宗随便你问候。”肉丸子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现在不是时候,那个畜生应该受伤了,没跑多远,咱们应该还来得及追上。”
林一峰想确实不是泄愤的时候,况且面前的这个家伙根本不值得自己浪费口舌,环顾了四周,整齐的树木在风中摇摆,那个暗红色的人影应该早就跑远了。
“现在就要靠胖爷的鼻子了。”肉丸子从地上黏起一团湿乎乎的东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大叫道:“真它娘的臭,难道这个畜生是从粪坑里泡大的?”
“什么东西?”林一峰收拾好混乱的心情,也从地上黏起一点放在鼻子下,立刻一股恶臭冲进鼻腔,差点熏晕过去,很快又觉得这种臭味似曾相识,好像鬼兄遗骸发出的臭味,只不过这个浓烈了几百倍。
“如果没估计错应该是它的血。”肉丸子指着前面的围墙:“它往那边去了,咱们争取天亮之前找到它,运气好直接杀到它老窝。”,说着,带头跑到围墙边上,嘭嘭两拳,砖砌的围墙便轰然倒塌出一个豁口。
“你难道非要用这种意外的方式?”林一峰看得目瞪口呆。
“胖爷有的就是这膀子力气。”肉丸子耸了耸肩,拍了拍砖墙倒塌飞扬到自己身上的尘土。
围墙外是一片树林,当空皓月,清冷明亮的月光从枝杈的缝隙间倾斜下来,撕扯成一个个零碎的斑点。
非常的安静,风无声的掠过树梢。
鉴于对手的强大,两个人都不敢太过大意,林一峰紧握着枪警惕的观察着可疑的地方,而肉丸子则走走停停,不时蹲下来仔细的嗅着地上的味道。
一棵大树下,肉丸子突然做了个小心的手势,林一峰非常默契的抬头对着茂盛的树冠搜寻,微微晃动的枝叶间扯碎的月光,就在头顶,一根粗壮的树干后面透露出一丝诡异的暗红色。
“在那里……”林一峰的话音未落,那团诡异的光影已经当头扑下,它刚刚吃了大亏,知道谁最有威胁,目的明确,来势凶狠,根本不给林一峰反应的几乎。林一峰只能傻傻的望着那如鬼魅般的光影当头罩下,这样的距离和角度,以及这样的速度让他没办法像躲避那群小混混的攻击时那般从容。
“死……”空白的大脑里只能冒出这个字,恐惧来不及蔓延全身,已经挨上重重的一击。
肉丸子的拳头总是来得意外又恰到好处,有时候被人一拳打飞也不算太坏。
“娘的,第二次……”林一峰哀叹着,身体横着笨拙的滑翔出十来米,直接碰到一棵树干上,砰的声,五脏六腑被震荡得差点移位,一股微甜带腥的液体猛地从喉咙里流到嘴巴里,他知道那是血,强忍着一口咽了下去,想歇口气等体力恢复了再爬起来,可那暗红色的影子牢牢控制着进攻的节奏,一扑未中,完全不在乎近在咫尺的肉丸子,再次朝林一峰冲了过来,它显然抱定将这个能够看清自己面目的家伙一举歼灭的决心。
见那个东西又向自己冲来,林一峰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成功的爬起来,两手空空,那把枪也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眼看着对方已经逼到自己跟前挥起了红色的爪子,慌乱之中随手摸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朝那只有模糊轮廓的人影头部砸去,咔嚓一声,一些热辣辣的液体溅到脸色,恶臭无比。
几乎与此同时,肉丸子的反应极为迅速,他看不见那个东西,却从林一峰的情形知道危险迫在眉睫,三两步便赶到林一峰身前,不由分说的出拳,结结实实的把那怪物打飞到旁边的草丛里。
这一回合,两个人无意中完成了一次近乎完美的前后夹击,不是默契只是运气。
再次捡回一条命的林一峰惊魂未定,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慌忙的在地下找回自己手枪,握着武器让他的心踏实了许多,然后就是要对肉丸子表达自己的愤慨:“就算你真的是为了救我,就算你真的把握不了力度,但是你至少要把握角度——如果还有下次,我宁愿死在那怪物的手里也不愿死在你的手里。”
“不好意思,我这拳头只会揍人不会救人,多练几次熟练了就好,你要慢慢适应,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肉丸子摸了摸脑袋,很抱歉的笑了笑。
“少废话。”林一峰活动开手脚慢慢靠近那怪物跌入的草丛,下面是一道百来米的斜坡,只见那暗红色的影子一闪便快速的冲过斜坡茂盛的杂草丛,再下面就是依山的公路。
第二部分第二十六章
从市区的警局到林雨山庄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真正的有钱人是不愿意挤在市中心呼吸浑浊的空气,烟波湖这个远近闻名的风景区恰好给他们提供了亲近自然的好环境。虽然猜测到铁战跟林一峰会到林雨山庄找霍兴,李啸天却一点都不着急,他寻思着那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最好搞点大阵仗出来。六年前的那件案子一直令他耿耿于怀,那个时候他刚从部队转业进了刑侦队,心里充满了惩恶扬善的激情,可惜这澎湃的激情却无处托付,那件案子疑点重重,根据现场调查死者都不是伤在铁战恐怖的拳头下,并且全身上下都找不到受到猛烈重击的痕迹,只是在颈部动脉有一个薄薄的创口,最离奇的是那些被冷冻在殓房的尸体在几天之后集体消失,警方把这件诡异的事情封锁得很紧,基本上没几个人知情,当时李啸天还不是刑侦队长就更没有资格了解内幕。他直觉铁战并不是真正的凶手,暗中调查,其中几条线索都指向这个城市里最出色的企业家霍兴,虽然霍兴不可能对自己人下毒手,但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不得不在上头的压力下停止追查,而这个铁战也在证据并不是十分充分的情况下按照有罪推定的惯例被判死刑。
正是这件事情让李啸天透彻了,过去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军人,服从命令完成任务就是生活的全部。这次跟铁战重逢让他意外又惊喜,这六年来,他一直都在想为什么一个如侏儒一样的矮胖子怎么会像一头强壮的猛犸那般力大无穷,如果在遥远的冷兵器时代,这个铁战保证会成为一名战功显赫的大英雄,就像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一样,可惜他生在了科技时代。
那场惊心动魄的围捕场面仍然历历在目,就像某部关于英雄的史诗式电影,陷入末路的英雄面对无数围捕者不甘束手就擒尤做困兽之斗。
那次应该是林海市警察局有史以来为数不多的大行动,虽说仅仅为了抓捕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刑警加上赶来支援的防爆反恐大队,浩浩荡荡数百人,全副武装,如临大敌。
就在城外的垃圾填埋场,铁战藏身的窝棚被团团包围。
一开始,参加行动的李啸天为自己战友的阵势倍感自尊心的挫伤,他一向很自负,尽管没有如愿以偿的进入特勤大队,毕竟他也算得上千里挑一的好手,自认为无论是射击还是格斗都罕有对手,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直接在他的自尊心上捅了一个窟窿。
藏匿在窝棚里的铁战拒绝投降,警方派出一支六人反恐小组进行强攻,对着窝棚发射催泪瓦斯后,六人装备精良的防爆队员迅速的冲进窝棚,然而几乎在一瞬间这六个训练有素的防爆队员齐刷刷的以不同的姿势从窝棚里飞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力量和什么样的速度能一下子打飞六个人。
没有人敢再靠近窝棚,上级的命令是务必活捉,因为凶徒涉及十几条人命的血案,严重的扰乱了社会治安,引发民众恐慌,必须让他接受人民和法律的审判。
如果还有个原因就是铁战手无寸铁,就算没有使用警械的条例,对于参加行动的几百号人而言,将铁战一枪崩了就地正*法简单,可面子上总过不去,大多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全憋着气,面对一个强悍的对手,谁不想去过两招证明自己的实力。
在发起强攻的第二波小分队一个不剩的从窝棚里飞出来,现场指挥改变了战术,派出一辆轮式警用装甲车先去拆除窝棚,只有这样才能让铁战暴露在众人面前。单薄的铁皮窝棚自然经不起装甲车的撞击,一下子,便吱吱呀呀的坍塌下来,他已经无处藏身。
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手持盾牌的防暴队员迅速的筑起一道坚固的围墙,铁战在里面左突右撞,妄图以一己之力对抗数百人。
李啸天当时站在人墙外,看着被重重包围任不肯就范的铁战心里难免涌起许多复杂的情绪,奇怪的同情怜悯,奇怪的敬畏,甚至还有一些惺惺相惜。
英雄的悲哀莫过于生不逢时,就算是一个罪大恶极的英雄,也不该存在于一个错误的时代。
现在并不是一个需要英雄的时代。
铁战,这个奇丑无比,肥胖如猪的侏儒就像一头跌进陷阱的苍狼,疯狂的出击,他从各个角度发起进攻,试图在铁桶般的人墙上打出一到豁口,可是寡不敌众,防爆盾牌在他的拳头下破裂了,马上会从后面补上一块新盾牌,躲在盾牌后的人被他的神力打翻了,马上有人填补那道缝隙。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就算他真是大漠的王者,真是是一头苍狼,结局都是注定的。
英雄的结局多半悲惨,再凶残的野兽都逃不过猎人的围捕。
相持不下,仍然没有人能靠近被围困数小时已经气力衰竭的铁战。
李啸天接受了现场指挥下达的击伤凶徒的命令,在举枪瞄准的时候,他非常的难过,因为他很想跳进包围圈好好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