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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陵感到身体中的血液沸腾起来,召集剩余的兵马,全力攻打南篱关。
看着蜂拥而来的冲城将士,萧魅皱了皱眉头,正欲调整战术,却见齐风带着紫营部分兵士赶了过来。
此时齐风已经将乔必信的军队击溃,他留了陈青和一队弩兵在明珠湖畔,便带着其他人赶往南篱关支援萧魅。
他走上城门,看到萧魅和韩小四正指挥着蓝营兵士守城。蓝营的兵士损伤过半,可气势仍然不低,没有让傅北陵的军队攻上来。
齐风看到这情景,心里一阵欣喜。可待他转过头去看萧魅时,脸色却丕然变了。
“萧哥!”齐风心痛地大喊一声。
他发觉萧魅的腿被羽箭射穿了,身上也有多处伤口在流血,由于他们已经在南篱关连续守城五天,萧魅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嘴唇也干裂得皱起死皮。
只是齐风来的这一回功夫,便有四五只羽箭射向萧魅,都被他挡过了。可攻向他的羽箭非常多,显然是傅北陵看他是南篱关的主心骨,便将矛头齐齐指向了他。
萧魅看见齐风,声音嘶哑地朝他问道:“阿齐,明珠湖那边怎样了?”
“乔必信撤军了,我让陈青带着一堆弩兵,在明珠湖随时防着他们。”
“这样就好,我们这边正缺人手,你让带过来的所有兄弟盯紧,蓝营的兵士哪里有人没了,紫营兵士便去填上。”
萧魅话音方落,旁边的韩小四突然说道:“萧哥,你去后方休息一下吧……你……”
“我没事。”萧魅朝他一笑:“我在这里等将军回来。”
说罢,他又大声朝守城将士说道:“各位将士,王爷已经传信给将军,她很快就会回来!”
守城的将士回答他的声音气势高昂,可傅北陵此时突然增加这样多的兵,却让南篱关的守备几乎无法继续。
五万人的攻城,五千人的守备。
十倍的悬殊让南篱关在瞬间处境岌岌可危。
镇北王的信是五天前传出去的,不论如何,林逐流也该到了。
萧魅拖着已经几乎失去了痛觉,艰难地指挥者战势。他全身的伤口争先恐后地叫嚣着疼痛,满心的焦虑混着些许的埋怨,波浪般拍打着他的心:
将军,你怎么还不来……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遥溪的兵如洪水猛兽般,一波一波地砸向城墙。城墙上的兵士越来越少,使用投石器的兵士已有大半换成了紫营的兵,有些甚至又换成了城中的百姓。
投石器中的石块上粘着战士们徒手扒下城中石块时留下的血迹,浇上火油点燃,一波一波地砸向遥溪兵士。
可能投出的火油石块越来越少,遥溪的兵士却越来越多,攀爬云梯、搭靠云梯的遥溪兵士也变得密集到无法阻挡。
“萧哥!戈锁城……戈锁城要被破了……”韩小四看着双腿淌着粘稠血液的萧魅,压抑而绝望地闭上眼睛。
“将军会回来。”萧魅看着隐雩的方向,嘶声吼道:“再撑一会,将军一定会回来!”
可就在此时,已经有冲城的兵士爬上了城墙,城破了!
“啊!!”韩小四举起手中的铜剑,满心的愤怒,满心的不甘,若是南篱关破,傅北陵想占领戈锁城便似探囊取物般简单。
这是他们的戈锁城,怎么能让冲城人占有……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射穿了爬上城墙的一名冲城士兵的脖颈。韩小四转头,看见漫天满地的羽箭,将正在越城的冲城士兵悉数射下城墙,在城墙跟堆起一座座小小的山丘。
“头儿!!”韩小四含着泪大喊了一声。
林逐流站在庞大骑兵队的最前方,沉稳挥了挥手中帅旗,她身后将士便跟着她潮水般杀向冲城兵士。
看到这一幕,城墙上残存的紫营和蓝营将士也像被突然注了神气,开始更加奋力地同敌人拼杀。
“萧哥,太好了!头儿果然赶上了!”齐风转过头朝萧魅笑得灿烂。
“是啊,我就说头儿从来不会让人失望!”韩小四嘿嘿笑道。
萧魅艰难地扶在城墙边沿,看着他的将军,朝她露出一个仿佛是笑的表情。
远处的土丘上,林逐流面无表情地扬起手中的火弩,一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amandawen56和花日绯的霸王票~
我虐了,有木有??
46阴差阳错
林逐流的箭没入萧魅胸口的时候;萧魅甚至没有疼痛的感觉。
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他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站在萧魅身边的韩小四全身发抖;在他的身体向后倾斜的时候;飞身接住他。
“萧哥——!”韩小四大喊一声;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此时,站在城墙下的林逐流看着萧魅倒地,胸口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下。
“你还是忍不住要救他?”秦描玉转过头来问身旁举着火弩的林逐流。
“……”林逐流没有说话,拿着火弩弓的手微微发抖。
片刻后;她放下手中羽箭;回身对秦描玉说道:“先击退傅北陵。镇北王传的密信里说他被软禁,罗流也没了;秦离的信上说他明日便可到达北篱关口;与我们南北夹攻夺回戈锁城;洛瑜关的守将也主动请命协助我们。我们要争取击退傅北陵的队伍后;便一鼓作气拿下南篱关。”
秦描玉点了点头,却在再一次看上城墙时,皱眉道:“阿逐,虽然镇北王、秦离将军、洛瑜关的守将都传过来密信说焚邱人已经攻占了戈锁城,可我看城墙上守城的……怎么好似全是戈锁的兵……”
林逐流顺着他的话往城门上一看,心中也是一惊,果然发觉城墙上虽不见镇北王黎远岳,却也没有焚邱城的兵。
赶到南篱关后她眼里便只有萧魅,竟没有看清他身边的人。现在城上一个守将也无,只看得见守城的兵士戴着蓝营和紫营的帽翎,便觉更加怪异。
“先扫平傅北陵的军队,其他的容后再说。”林逐流眉峰轻蹙,率领昴丹的将士杀向了傅北陵的军队。
在整个戈锁城中,傅北陵最为忌惮的人便是林逐流。而此时来的除了林逐流,还有隐雩战神秦描玉与昴丹的一万军队。
傅北陵的军队还剩下两万多人,可经过五天的激战,已经疲惫不堪,故而昴丹的兵士粉碎冲城兵士的进攻,其实并没有花上多久。
看着傅北陵率兵撤离,林逐流与秦描玉便准备领兵攻城。
就在这时,城门却突地开了,昴丹的将士骤然一愣,便见韩小四和齐风骑马从城中疾驰而出。
那两人看也不看昴丹的将士与秦描玉,直直冲到林逐流面前,齐风便劈头问道:“头儿!你疯了!萧哥……萧哥花了多大力气,才守住了戈锁城啊……你居然要杀他!”
林逐流的瞳孔猛烈收缩,指甲一下子嵌进了掌心,“萧魅……萧魅是在守城……”
“不然呢?不然站在城门上干嘛?遛鸟么?”韩小四愤然道。
秦描玉拦在三人之间,对韩小四道:“小四,你冷静点!阿逐接到镇北王的密信,上面说萧魅倒戈,焚邱人占领了戈锁城,让我们回城救援……”
韩小四哽了一下,指着大开的城门对林逐流吼道:“你自己进城去看一看,我们反了没有!”
“头儿!”齐风抹了把脸上混着泪水的汗珠,“萧哥在城墙上站了整整五天,不仅没怎么吃东西,连水也没怎么喝。你看到他的腿了么?他的腿被羽箭射穿了啊……你居然要杀他……”
“我……不是……”林逐流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放箭的的确是她,可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韩小四恨恨瞪了林逐流一眼,调转马头朝戈锁城中而去。齐风看了林逐流一眼,也回身跟了进去。
“阿逐……这……”秦描玉被当下的状况弄得有些糊涂,虽心里有谱密信的事是有人搞了鬼,可这事纠结得厉害,一时他也整理不出个头绪来。
“秦描玉,这次的援助辛苦你和昴丹的将士了,我林逐流感激在心。我们先进南篱关,犒劳一下奔波数日的将士。其他的事……其他的事我自己处理。”林逐流对秦描玉勉强一笑,勒马带他们入了南篱关。
由于萧魅的伤势过重,柳棋没有将他送到小西苑,而是直接将他安置在了南篱关。
南篱关的条件比戈锁城中艰苦许多,守将便腾出位置,将最好的房间腾出来给萧魅治伤。
柳棋的医术极好,给萧魅施针用药了几日,便保住了他的性命。可这几日林逐流竟未踏进萧魅的房间半步,除了几个知道她去处的人,整个营中便没人看见她一眼,营中便传出许多风言风语来。
萧魅在南篱关昏睡了几日,醒来的时候,先是觉得口渴,然后看到身边坐了个人,是自己营的齐风。
“萧哥,你可算醒了,再不醒头儿就要疯了!”齐风看到萧魅睁眼,连忙把他扶起来,动作太急,扯得他胸口的伤撕心裂肺的疼。
萧魅闷哼一声,齐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太大,便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水……”萧魅的喉头嘶哑地扯出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水……这就来。”齐风想起身去倒水,又怕自己轻易将他放下会又扯到他的伤口,于是朝门外头喊道:“头儿,萧哥醒了,要喝水。”然后他俯□子,在萧魅耳边悄悄说道:“头儿是真关心你,萧哥,在城下给你一箭的事不能全怪她,我以后……”
他话音未落,便听见门砰地一声被打开。齐风回头,只见韩小四气鼓鼓地走进来,倒了杯水递到萧魅唇边,大声道:“怎么不怪她?萧哥平时怎么对她的她心里难道没有底?几封烂信就把她搞得找不到北,都到了南篱关了,也不知道搞清楚状况再放箭……萧哥是怎么对她的?就差把心给她挖出来了,她居然还不满意,还要去挖他的心……”
“小四!”齐风厉声打断他的话。
“干嘛不让我说……我又没说错……”
“她……在哪?”萧魅低下头,眼睛里仿佛有什么表情,却又让人看不分明。
林逐流就坐在窗外的大榕树上,手里抱着一大酒坛子。
萧魅醒了。
醒了又怎么样?她嘴里说着永不相疑,却在他守住了戈锁城的时候,给了他穿心的一箭。
韩小四说的对,萧魅是怎么对她的?就差把心给她挖出来了,她居然还不满意,还要去挖他的心……真讽刺……
她被一片茂密的榕树叶子遮住了身影,里面的人看不到她,她却能透过叶缝看进去。微微撩开叶缝,她便看见萧魅闭着眼躺在床上,可能在睡,也可能在恨她,谁知道呢?
这么想着,她却被一个人猛地拽下榕树。
凭这人的身手,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拽她的正是隐雩的战神秦描玉。
秦描玉拉着她离开萧魅的居室,穿过长长的步道,来到南篱关的城墙上。
“你找我有事?”林逐流坐在城墙上,将那酒坛子放在自己脚边。
“为什么不进去告诉萧魅,你原本不是要杀他?”
“我本就是要杀他。”林逐流惨笑一声,仰头靠在城墙上,“那男人是个傻瓜,这辈子只爱过我一个人,可是居然看错了,爱错了……”
“阿逐!萧魅他没爱错人!这事本就不能怪你!”秦描玉打断她。
“不怪我,我能怪谁?怪罗流调换了镇北王的信件?怪遥女买通了洛瑜关的守将?怪那个到现在还不知名的人能拿到秦离的大将军印?还是怪赵铁钦的功夫不该比罗流还弱?不信任他的本来就是我。”
“可你当初给他当胸一箭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以为萧魅反了,一定会被帝座处死,你想给他机会诈死,保他一条性命么?阿逐,韩小四这人凡事不过脑子,你当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么?萧魅若是知道了你的想法,他会原谅你!你从昴丹心急火燎地赶到南篱关来,一路上连小憩片刻都嫌耽误工夫,不就是想赶在傅北陵与萧魅的战势结束之,亲手‘了解’他么?可你看看现在营中怎么传你的?紫营的兵士因为跟着你久了,不信你是这样的为人,可其他人呢?特别是跟着萧魅一起守城的蓝营将士,你听听他们现在是怎么传你的?他们都把你当成忘恩负义的混蛋!”
“我本来就是啊。”林逐流垂下眼睫,嘴角扯出一个仿佛是笑的表情,“秦描玉,你觉得萧魅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描玉皱了皱眉。
林逐流低下头,伸手展平酒坛子上的红盖布,低声道:“我想给他他最需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虐的时候,我觉得我最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