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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支吾着,但又觉得不说也不现实,“是林绪。”
“在哪?”
落尘挡在自己的房间前,也不知道林绪现在穿着整齐没有。
落沙以为林绪又让姐姐伤心了,“姐,你让开,我跟他说。”说话间,已经开门进去了。
林绪刚刚从床上站起来,也只着内裤而已,两个人相对,竟然是落沙羞恼满面,而林绪反倒坦坦荡荡。
“姐,你们这是,你们这是……!”落沙实在是不知道问什么,也问不出口。
落尘跑到床边,拎起林绪的衣服,塞进他怀里,“麻烦你,穿好了快走吧。”只有他走了,才好跟落沙解释,唉,虽然怎么解释还不知道。
林绪也不识相,他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收拾下,明天我派人接你们回去。”
“回去?!”落尘和落沙同时惊呼。
“都这样了,你不打算回去住么,这么拖着有什么意义?”林绪对落尘说。然后又对落沙说:“我要和你姐姐结婚了。”算是解释。
落沙不理林绪,只是看着落尘。
落尘只好先推着林绪向门边走,“你先回去,其它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说。”
“明天我来接你。”
“明天不行。”
“后天?”
“后天也不行。”
“哪天?”
“哪天也不行!”落尘把林绪推出门,迅速的关好门,“我不会嫁给你,也不会再跟你扯上关系,今天的事情,你当我发神经好了!”然后就转身进屋,两个不正常的人遇到一起,发生不正常的事情,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落尘回到自己的房间,落沙还站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尘摇摇头,她不想解释,在她看来,这完全是自己的私事,并不会影响到落沙,根本没必要多说什么。何况,她也不知道能怎么解释给落沙听。“晚上你自己吃吧,我休息下。”
落沙在那里又站了很久,什么话也没说,慢慢的退了出去,轻轻的打开门,又轻轻的关上。
空气中还有很重的林绪的味道,似乎不断的涌过来,要淹没她。落尘把窗户大敞开,让鲜冷的空气冲进来,驱散这种满是林绪的氛围。拉过大衣,裹紧自己,落尘站在窗口静静的吹风。别以为她在想什么,她什么都没有想,好像新鲜的、冰凉的空气能纯净一切,就这样就好。
不知道站了多久,落尘无意间低头,楼下,林绪静静的斜靠着车,站着,应该也是同样许久。他只着西装,就那样的,在寒风中,仿佛没有知觉般的就那么一动不动。看他的样子,他并没有向上望,好像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居高临下的看林绪,真是个全新的体验。虽然,楼不是那么的高,但林绪一样那么小小的,伸出手去,就可以把他完全挡住,挡在视线之外。如果,这只手,也可以那么轻易的把他挡在心房之外,多好。
落尘收回手,转过身,倚着墙坐在窗下,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在那里做什么,他穿得那么少在那里做什么,得了便宜就走了算了,在那里,苦肉计么?!自己要是看不到的话,苦不是白苦,这似乎不应该是他林绪会做的事情啊。
落尘把冰凉的脸贴到双膝上取暖,一会,才忽觉,腿上被濡湿了很大一片。她有些迷蒙的反手擦了下脸,手背上沾得满是泪水。看着湿漉漉的自己的双手,落尘真觉得,自己病了,什么时候,泪水变得流水一样,总是不受控制的流淌。心里,真的有那么多的委屈和伤怀么?这样的自己,是陌生而有些让人讨厌的,哭哭啼啼是无聊至极的事情。
落尘摸到纸巾,一张张的抽出来,想擦干自己。但是,就像是在擦别人的泪水一样,仿佛大脑并没有接收到指令,停止流泪,反而,愈演愈甚。
“凌落尘,你真没出息,他站站你就心疼,他站站你就以为他是为了你,他站站你就以为他是真心的,他站站你就以为,真的会一生一世!”落尘有些催眠似的对自己说着这些甚至都没有经过思考的话,原来,原来,或者,或者,之前的不哭,只是没找到出口罢了。现在,林绪递过来一个扶手,自己竟然就像找到依凭一样,迫不及待的自怜起来。觉得疼痛,其实是要有人心疼的。想象中的坚强独立的自己的世界,原来只是幻象,只是在没有林绪的时候,假想中的堡垒。
丢开手中的纸巾,落尘索性放任自己的泪水。落沙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团坐在地上,仰着头,满脸泪水的落尘。而落尘对他的到来,甚至没有做出半点反应,她的泪水在窗外灯光的照射下,晶晶点点的闪亮,每一点,都刺痛着落沙。
落沙看了看手上托盘内为落尘准备的牛奶,犹豫了又犹豫,还是放在一边,走了出去。她的泪水是谁勾起的,谁才有能力安慰。他早发现林绪一直站在楼下,本来不想多事,但现在,恐怕是不成了。
落沙穿上大衣,跑下楼,哪怕是能让姐姐少难受一分钟也好。
林绪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他自己也并不真的明白。之前爆发的那么美好的两个人的交融,并没有让他真正的放心下来,落尘之后的态度,让他更加心悬,似乎,离开了,就真的会失去很多很多。或者说,离开了,就会真的改变什么,有什么东西,就会悄悄的变质了,再难回复当初。
他走下来,一直试图想清楚什么,但却似乎更加纷乱。落尘的态度,并不像是赌气或者一时意气。她似乎放得很开,并没有认为肢体的接触是在允诺什么。反过来想,似乎,反而是自己天真了,以为这样关系的恢复,起码是两个人关系回复的起点。能怎么办呢,对着这个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落尘,怎样去迎合呢?
夜晚的寒风,钻进林绪的衣领,穿过他的身体,带走他所剩无几的温度。就在他忽然发觉,自己似乎已经冻僵的时候,落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跟我上来一下!”落沙的语气不大好,甩下一句话,就又转身跑向楼门。
林绪也想马上行动,但四肢原来真的僵硬了,几乎都不怎么听从指挥了。他扶着车,勉力的活动了几下,才能慢慢的挪动起来。
落沙跑上楼,等了半天,也不见林绪上来。折回来一看,他还慢腾腾的在走,就冲过去,扯他的手臂,“你快点啊!”一拽之下,才发觉林绪冻得冰冷。他下意识的握住林绪的手,搓动着,“你们,你们啊!”落沙很有点小老头似的,感慨了下。林绪僵尸似的温度多少感染了落沙,让他不那么责怪他了,半推半拥,他总算是把林绪弄进落尘的房间,关上门。这个人,未必是最好的,但落尘喜欢,落尘在意,就暂且依着她吧,等她倦了厌了,反正还有自己可以照顾她。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开心,有什么是不行的呢。
林绪进到房间里,突然的黑暗,让他立在那好一会才慢慢看清楚房里的状况。落尘,坐在窗下,不,应该是蜷缩在窗下,似乎根本不知道他的到来。她的样子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前的决然难道不是她的本意?
突然的温暖,也让林绪的脸和手脚都麻胀起来,他用手揉了下难以做出表情的脸,走到落尘身边坐下来。
“你想我怎样呢?”他握住落尘的手。林绪的声音已经有了浓重的鼻音,一场重感冒看来势难避免。
落尘低下头,看着林绪握着自己的手,“我也说不出来,但一定不是简单的就回到从前。”她的声音也是鼻音很重,两个人的交谈,像是捂住了鼻子在说话。他们的心,又何尝不是捂得重重叠叠。
“不是说了,要结婚。”林绪不解,这哪里是回到从前。
落尘摇摇头,一直以来,她也以为自己多少是介意身份的。但,真的这样的机会在眼前,才真的明白,要的不过是他,要的不过是他的真心,要的不过是他的真心以待。婚姻,像是一座空房子,只有两个人的相爱,相守,才能让这个房子成为家,一个能休息,停靠的地方。
落尘看了看林绪,还是不忍。走到床边,把被子抱过来,堆在他身上,自己又再坐下。林绪没拒绝,只是展开被,把落尘也包在里面,两个人坐在地上低低的交谈。
“搬出来觉得好?”林绪也不再紧逼,看似不经意的迂回。
“还好。”
“不是一直生病?”
“这样的病,一旦好了,就是真的痊愈,不会再得,病着又有什么关系。”落尘不大在意的说,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她的病,也就是他罢了。
自然听得出她的语带双关,“我呢,我的病什么时候会好?”
“你还没得,现在吃药,休息,自然会健健康康的,得病,总不是好事。”
“得病与否,是能自己控制的么?”
“不能完全避免,但总是可以防微杜渐吧。”落尘笑笑,怕的是,生病的人自己不想理会,怕的是,根本不觉得自己是病了。
林绪忽然发觉,落尘的话语里面都是疏离,两个人之间的那种亲密和默契,似乎都消失了。再没有一个出口,是能够让两个人沟通的,即使在一条隧道内,好像也是朝着两个方向,不能到对方那里去。除了静默,林绪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过了很久,林绪才又问:“哭什么?”
落尘反问:“站什么?”
林绪放低姿态,“我在反思,也在想,怎么能让你回心转意。”
“所谓决定,不就是决定,怎么会改变。”
“凌落尘!你是在跟我翻旧帐,发我脾气么?”林绪总觉得,落尘是借机报复自己当日的无情似的。“冲我来好了,你自己哭什么!”在他看来,哭哭啼啼,自己委屈,实在是没有必要。
“嗯,那你哭吧,你替我把泪水流出来。”林绪的不理解,让落尘也觉得多少有些气恼,好像自己愿意这么没出息的躲起来哭似的。
听落尘这么说,林绪反倒笑了。她同自己生气也好,撒娇也罢,总是要有个情绪,这才像是情人的感觉。
“笑什么,不是让你哭么!”
“眼泪恐怕流不出来,鼻涕行么?”林绪难得说笑话,他拿过纸,擤了下鼻子,递给落尘。
落尘接过来,反手摁到林绪的脸上,想抹去他脸上的笑容。他就是这样,哪里有什么事情在他心里是严重的呢,自己还傻乎乎的心疼,傻乎乎的流泪。爱情好像就是这样,分开的时候,一点点的问题都被无限放大,难的似乎只有放弃才是出路,而两个人真的在一起的时候,又似乎,什么话都无需再谈,迎刃而解也不过如此,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好,别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八十二
落尘和林绪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落尘依旧是住在自己家里,林绪不忙的时候,晚上会过来吃饭,但不会留宿。不能用更好或者更坏去简单的衡量他们的关系,他们似乎就是面对面的保持一段距离,慢慢的相处,慢慢的了解。
落尘对于林绪的不定期的造访,并没表现出特别的欢迎。虽然,林绪认为她刻意维持的距离,完全属于折腾,但鉴于自己有错在先,他也只好配合一下,陪着她,慢慢的重新再来。
同许家的婚事,已经是完全被搁置起来,这点林绪并不奇怪,两头都不热的挑子,还有什么热闹可看。落尘对于这件事,也是遗忘的态度,什么前因后果,在她看来,都不那么重要,对于一个还没想好要怎么对待的人,实在是不需要费那么多心思的。因此,许绾纨就变成了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看似在他们中间掀起过风浪,但其实,也就是一颗水滴,滴落进来,也就被淹没了。
何况,林绪心里有数,这个许绾纨,绝对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看尤他最近频繁出错,就知道,她的道行有多深了。尤他有一天会后,在会议室里就剩林绪和他两个人的时候,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哥,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到底跟谁结婚,痛快的,别让别人跟着上不上,下不下的啊!”
林绪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这个尤他,到现在都搞不清状况,也难怪许绾纨整治他整治的不亦乐乎。
尤他见林绪翻看会议记录,并不理他,甚至收拾了一下,起身要走,连忙拦住他。“哥,你就给我句痛快话吧,省得我还惦记。”
林绪忽然玩味的笑了下,“哪个是你该惦记的?”
“哥,你就别逗我了,我那点事,你还不清楚?”
“我清楚顶什么用!”林绪用手上的文件拍了下尤他的头,怎么这些挺精明的人,遇到女人就变傻了呢。
尤他揉着脑袋,嘟囔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