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瞧瞧那哀怨的眼神,那欲求不满而抿起的唇弧,甚至于那轻蹙的眉梢,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有怨妇相了。
瞧瞧,多销魂的一个怨妇呵,可某人为何就一点也不动心呢?
萧胤一声不响地进来,微微凌乱的衣衫,发丝上还轻轻地滴着水珠,显然也是刚沐浴过带着三分性感,七分慵懒。
“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世子身份的?”趁着他背对着自己解腰带的时候,蓦嫣心不在焉地抓过白玉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长发,一边却借着铜镜观察他的反应。
“这个很重要么?”萧胤眯起眼,解下腰带随手往床榻上一抛,转过身子对着她,保持浅浅的微笑,不显露半分讶异,只是不着痕迹地适时反击:“看来,蓦蓦你比朕知道得更早,也更详尽,不是么?”
这,倒是实话。
这个秘密,她二十年前刚刚出生时就知道了,而他,怎么也不会比她早吧?!而且,她还知道与叶翎有关的那部分,却不知,他又知道多少呢?
只不过,明知自己是萧翼的亲生儿子,却能对着她守口如瓶,真真正正做到滴水不漏,他,还真是心机难测呀。
“接下来,我该要做什么?”蓦嫣把手里的梳子啪地一声搁在梨花木的梳妆案上,将那首饰盒里琳琅满目的首饰拿出来,一一摆在桌案上,摆出一副鉴赏家的姿态,尽量问得漫不经心:“你不会真的要我潜入北夷去为尉迟非玉杀掉贺兰贞吧!?”
萧胤扬起眉,唇际是浅淡温柔的笑容,双目有着慑魂的凌厉,连话也说得理所当然:“难得尉迟非玉肯开出条件,而且,贺兰贞支持毁木赞举兵南侵,她若是死了,百利而无一害,为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蓦嫣有气无力地哀哀叹息,颇为不满地咕哝着:“杀人这种事,技术含量太高了,我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
“蓦蓦,你未免太过自谦了。”睨了一眼蓦嫣,萧胤勾著嘴角,露出说不清是奚落还是嘲弄的笑容,神态轻松,和煦温和,仿佛就连泰山崩於前,也无法改变那笑意的慵懒。瞳仁深邃难解,像是不见底一般,他极慢地开口:“我记得,你在徽州借刀杀人,以聂云瀚之手除掉尉迟非驰的时候,可是信心满满,运筹帷幄,没让朕操过一点心的呀。”
“那个——”蓦嫣有点语塞,只好干笑着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关:“此一时彼一时嘛,怎能随意相提并论?”
“你毕竟不擅调兵遣将,即便是有聂云瀚在,可他心机诡谲难测,若是真有战事发生,难保他不会在阵前倒戈相向。”沉默了好一会儿,萧胤开了口。他口吻极轻,眼中闪过某种复杂的神色。在某些时候,他那双眼眸会变得格外黝暗深沉,让人深陷其中,只能选择臣服,没有丝毫异议的胆量。“如今,青州守将全都在忧心北夷进犯之事,倘若你真能杀掉贺兰贞,北夷必会大乱,也算是缓解了战事,有利于你收买人心。去到北夷,你不用担心,自会有人接应你。”
“那你呢?”蓦嫣站起身子,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语气中有一丝期待:“你也要同我一起去么?”
“我朝与北夷十数年来兵戎相见,以朕的身份,怎么可能这么贸贸然地就去到北夷的都城。”在她看不见得角度,萧胤哑然失笑,墨眉很缓慢地扬了起来,语气是一贯的低沉,但那双黑眸却格外锐利,让人难以呼吸。“若是失手被擒,不仅仅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恐怕还会在青史上留下一则天大的笑话!”在感觉到她失望的轻颤了一下之后,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安抚道:“向晚枫前往北夷都城,你可以趁机假扮他的侍女,与他一同前往,再者,你与他各取所需,以他的性格,不会过问的。”
“你要走?!”蓦嫣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了些蛛丝马迹,疑问一出口,便不仅仅是一点点失望了。
“此地不是朕的久留之处,而且,朕离开京师太久,若再不回去,只恐被居心叵测之人钻了空子,使得情势生变,防不胜防。”萧胤掰开蓦嫣的手,转身正对着她,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性感的沙哑,也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顺势伸手将她揽紧:“明日,朕便会启程回京师,接下来的一切,便只能靠你自己了,此行,不成功,便成仁,你若是失败了,你与朕,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蓦嫣吸吸鼻子,窝在他的胸前,身子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你把我这只毫无杀伤力的兔子给搁在狼窝里,不仅逼着我自力更生,收服群狼,还要我去抓一只老虎回来喂狼。”哂然一笑,微带苦涩,她扁了扁嘴:“你还真是下得了手。”
“你是毫无杀伤力的兔子?”萧胤很怀疑地浓眉扬起,黑眸中闪过难解的光芒,甚至带着一丝明显的调侃:“蓦蓦,为什么朕横看竖看,你都更像是一只领头的凶悍母狼?!”
蓦嫣转了转眼珠,决定忽略他的调侃,趁着此时气氛好,试探点有价值的讯息:“我能问个问题么?”
“你问吧。”可能真的是因为气氛好,萧胤不疑有他,答应得很干脆。
“尉迟非玉说,你明知自己的世子身份,在卫王死前,却怎么也不肯开口认父。”她踌躇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皇权于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么?”
瞬间,他的神情冷凝了起来,薄唇上带着笑,眼里却闪烁着冰冷寒光,微微一睨,那目光便倏地化作一支锋利的箭,令人不寒而栗:“蓦蓦,朕忘了告诉你,你问归问,可是,答不答,要看朕的心情。”
下一刻,他毫无预警地将她推倒在床榻上,带着惩罚,俯下身张嘴吻住她的唇。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他想要做什么?
接下来来会是什么?
她有点期待,也有点害怕。
最终,那惊心动魄的挑逗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
萧胤贴着她的额头,那深邃浓黑得如墨一般的眼眸专注地锁住她,纯然男子的健硕体魄一寸一寸紧紧熨帖着她,如刀剑般凌厉的气势全然笼罩着她,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浑身上下升起一种战栗和胆怯。
尔后,他说话了,眼神冰冷,流窜着慑人的戾气,完全没有一丝可商量的余地。
“类似的问题,不要再问第二次,否则,别怪朕翻脸无情。”
集体抽风
萧胤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蓦嫣一整夜失眠,满脑子都是那些想不通透的心事,辗转反侧,直到天都蒙蒙亮了,才因疲倦至极,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可谁知,她才睡着没多久,青州军营里大大小小的只要是担任了官职有品轶的,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全都齐刷刷地来卫王府报道了。
尉迟非玉果然聪明,蓦嫣刚梳洗完毕,他便命人送来了让木匠连夜连夜赶制的轮椅,手工细致,坐上去很是舒坦。
见到了那些来拜见的人,蓦嫣粗略地晃了一眼,那些文官武将大都没什么发言权,说话做得了准的也不过区区八个人罢了,姑且称他们为八部众。而这八部众里头,年轻的以聂云瀚为首,年老的则以昨日见过的老将军印封侯马首是瞻。
印封侯看上去慈眉善目,大多的时候,都保持着沉默,即便是开口说话也慈祥得很,不露半点锋芒。不过,依照蓦嫣的观察,此人混迹军营,纵横沙场,定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见识过聂云瀚这个一级演员的精湛演技之后,蓦嫣觉得自己都有点神经质了,见了谁都要眯着眼仔细打量一番,揣测一番那表象下掩藏着怎样的真相,绝不敢轻易地下什么结论。
然而,就在她与八部众见面的时候,准备要离开的萧胤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他让影妩与另一名影卫留在她的身边暂时保护她,必要的时候,影妩会假扮她以掩人耳目。至于其他,他什么也没交代,甚至于,到了北夷该要怎么做,他通通都没有提及,只是神情淡漠地说了句“好自为之”,便径直上了马车。
蓦嫣坐着轮椅,在青州城的城楼上远眺,亲眼看着萧胤乘着的那辆马车在正午的阳光下慢慢地渐行渐远,不由得猜想,他此刻坐在马车里,一定又是在看书吧,却不知,他是否也像她如今这般,纷纷扰扰絮絮乱乱?!
自昨晚她问了那个正中要害的问题之后,他的脸色便一直阴沉得可怕,原本的好气氛哪里还剩下半分?看来,不论哪一个男人,骨子里都是倨傲的,即便是高深莫测的行家里手,也绝对容不得女人猜透他们哪怕一点点心思。
他就这么离开了,连个吻别也没有,还真是走得毫无牵挂呀。
这一次别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也不知,是她把青州的兵权交给他,还是别的人把她的尸首交给他。
不知怎么的,蓦嫣伤感了起来,抚着胸口,却不经意地摸到了他送给她的那块白玉玦。一种刻骨噬心的感觉狠狠侵蚀进她的心里,层层磨蚀,累积成无药可救的剧毒,慢慢沉淀入血脉之中,随着奔腾的血液流动,把毒带到全身各处,似冰又似火的肆虐着。那巨大的冲击力太过强悍,似乎一个浪潮,便将那摇摇欲坠的心墙瞬间便推得轰然倒地!
“如此依依不舍。”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里透着讥嘲的声音,蓦嫣机敏地回头一看,却是一生铠甲戎装的聂云瀚。他轻轻扯动嘴角,唇边浮起浅浅的嘲讽地弧度,把话说得很有点刻薄的意味:“若是不明就里,只怕还会误以为郡主送走的是心心念念的情郎。”
蓦嫣哼了一声,也没拿正眼看他,只是悄悄看了看周围,那些负责守城楼的士卒早已不见踪影。看来,定是被聂云瀚给打发走了。她不动声色,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怎么,见我的情郎走了,你终于有胆子出来蹦跶说风凉话了?”
“你的情郎!?”聂云瀚嘴角慢慢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诡谲笑纹,凑近她的面前,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他既是郡主的情郎,为何与郡主一起睡了这么多个晚上,却还让郡主保有完璧之身?难不成,他那里根本就不行?”话到了最后,变成了略带侮辱的不屑,针对性极为明显。
“你!?”蓦嫣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有此一说,只觉得眼前这张笑得很诡谲的脸孔令她背脊划过一阵寒栗,惊得顿时满脸涨得通红,立刻出声辩驳:“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属下有没有胡言乱语,郡主应该心知肚明。”他们靠得很近,聂云瀚的气息拂向她的脸,灼热的软调熨烫她的面容,教她禁不住地打个冷颤:“在断崖之下,属下亲自验证过郡主的处子之身,要不然,郡主以为,属下凭什么忍着痛背着你,沿着那断崖的石壁一步一步爬上来?”
难怪她醒来之后,他对她的态度突然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原来,他在断崖下——
“你是我见过最卑鄙龌龊恶心的男人!”蓦嫣满脸涨红,气急败坏地伸手想一耳光扇到他那自命不凡的脸上:“你在断崖下究竟对我做过什么?”
“既然你都说我卑鄙龌龊恶心,那么,你认为,我还能对你做什么?”聂云瀚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猝不及防地,他抓住她的手使劲往怀里一带,强健的手臂搂住她纤细柳腰